第八十八章受傷(下)
幾個青年人駕著車倉皇而走,車子開出去一陣,剛才拿刀的青年突的拍了下大腿,大叫道,“遭了,我忘了把刀拿回來了,那上麵有指紋怎麽辦?”
“指你媽個頭啊,海城市人這麽多,他還能找出你不成。”
“不對啊,老大,咱們這開著車,要是車牌號被對方記下來了,咱們豈不是完蛋了?”其中一人提醒道。
剛才罵罵咧咧的為首青年也是一愣,幾個年輕人麵麵相覷,眼神都有些慌亂,唯獨拿刀的青年陰著臉,惡狠狠道,“把車倒回去,老子再給他添兩刀,送他上路去,那女的兄弟幾個輪流上了,也送她歸天去,這樣就沒人知道了,就算是被抓進去又怎麽樣,臨死前能上個那樣極品的女人,死了也值。”
另外幾個青年都有些恐懼的望著對方,幾個人原本並不是一路的,拿刀的青年是剛從勞教所出來的,之前也是因為打架鬥毆被抓去勞教,出來後就臭味相投的跟他們混在一起了。但要是論好勇鬥狠,幾人都沒有對方那股凶殘的狠勁。
事實上幾人也都才是二十一二歲的小青年,除了拿刀的青年外,其餘三人是原本就認識的朋友,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仗著家裏都有點錢,也就沒正兒八經的去找工作,整日遊手好閑,尋花問柳,拿刀的青年從勞教所出來也是在社會上閑蕩,很快就跟幾人認識,互相勾搭在一起,車子是為首那個青年的,家境最為富裕,平日裏幾人的花銷也大都是他在出,是以眾人都以他為首,今天在溶洞裏見到了張寧寧那樣的美女,幾人就想著要勾搭一下,誰也沒想到事情鬧成這樣。
“刀疤子,咱們出來都是鬧著玩而已,你可別犯渾啊。”為首的青年忍不住開口道,有些心悸的看著對方。
“你們不是說害怕車牌被對方記下來嗎,想一勞永逸,我說的方法就是最簡單省事的。”被稱為刀疤子的拿到青年沉著臉道。
“你的方法是簡單,關鍵是咱們哥幾個都要跟著你進牢子了。”在前頭開車的青年轉過頭來,撇了撇嘴,幾人中直接行凶的隻有對方,真要是被抓到了,他們幾個頂多就是被嚴懲,誰也不想跟著對方陷進去。
另外一邊,陳興隻感覺從小腹上側傳來的疼痛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神經,外表單純的張寧寧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有些驚慌失措,帶著哭音的將陳興扶住,“陳興,你沒事吧。”
“沒……沒事。”陳興勉強的咧著嘴笑著。
“對,對,我先趕緊叫救護車。”張寧寧看著臉色蒼白的陳興,著急的拿出了電話。
陳興被送往了醫院,張寧寧也跟了過去,被醫生告知陳興傷到的是肚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張寧寧才鬆了一口氣。
在海城市高科技園區視察的張國華也被此事驚動,此時已經是傍晚五點多,張國華結束了一下午的視察活動,拒絕隨行的人員陪同,單獨叫上了周明方和自己的秘書兩人來到了醫院。
醫院裏,張寧寧焦急的在手術室外麵等待著,旁邊是聞訊已經先趕來的保鏢,兩個保鏢一身黑色,在醫院裏引起一陣側目。
“小姐,我剛才跟醫生確認過了,這台手術沒什麽危險性,您就別擔心了,還是安心坐下等待吧。”其中一名保鏢勸著急得走來走去的張寧寧道。
“我知道沒危險,但人沒出來,心裏總是有些不踏實。”張寧寧神色仍是有些不安,自責道,“這事也多怪我,如果我沒有亂跑,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小姐,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就不必自責了。”兩名保鏢對視了一眼,原先說話的那人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小姐,您上哪玩都可以,別再把我們兩人故意甩開就是了,我們是首長派來保護您的,要是沒有履行好職責,首長會怪我們的,今天幸好出事的不是您,不然我們兩個都不知道怎麽向首長交代了。”
“你們這說的是什麽話,我的朋友出事就無關緊要了嗎?”張寧寧看了兩人一眼,有些不喜兩人說的話。
“不是,邱小姐您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名保鏢聽了忙搖著手解釋道。
“好了,不用說了,我想靜一靜。”張寧寧擺了擺手,雙眼盯著依舊亮著紅燈的手術室,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張國華一行低調的來到了醫院,周明方初始被張國華叫過來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直至上了車聽了張國華所說,才明白是陳興出了事。
“爸。”見到自己父親過來,張寧寧也站了起來。
“叫你不要亂跑,怎麽樣,這下不聽話就出事了吧。”張國華微微板著一張臉,訓斥道,見到自己女兒委屈的神色,心裏又是一陣不忍,微微歎了口氣,全家人可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不僅是老爺子疼得緊,他又何嚐不是心疼萬分,在女兒麵前,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父親罷了。
“國華同誌,你就別急著罵人了,寧寧沒什麽事就好。”周明方笑著在旁邊插話道,“寧寧,醫生是怎麽說的,陳興應該沒什麽生命危險吧?”
“傷的是肚子,醫生說暫時沒什麽危險,不過手術還沒結束,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變故。”張寧寧擔憂的回頭望了手術室一眼。
“嗬嗬,沒那麽快的, 一台簡單點的手術也要一兩個小時,這種需要開膛剖腹的手術可沒那麽快,耐心的等一下。”周明方笑著安慰道。
“希望沒事吧。”張國華歎了口氣,感慨道,“明方兄,你這位小秘書可是幫了我家寧寧兩次了,上一次的人情還好說,這一次卻是不知道怎麽感謝人家了。”
“國華同誌,瞧你說的,陳興是個男人,碰到危險的時候,理當站出來,男子漢大丈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呀,就別想那麽多了,如果是隻傷到肚子,那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的。”周明方笑了笑,“市人民醫院的賈院長是內科方麵的專家,陳興受的傷找他了解應該沒錯,我讓人找他過來問問話便知。”
周明方親自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幾分鍾,醫院的院長賈章柯等幾名負責人便行色匆匆的趕了過來,一個個走的比平常都快。
“賈院長,這是張省長。”周明方笑著給其介紹道。
“張省長,您好,您好。”賈章柯心裏一驚,剛剛看著周明方身邊的男子麵容有些熟悉,還在想著會是哪位領導,沒想到竟會是剛剛到江海省上任的新省長。
“賈院長,今天可是有件事要向你谘詢一下。”周明方說著按照張寧寧剛才所說,描述下了陳興的傷勢。
“如果確認隻是傷到小腹的話,隻要能保證及時得到有效治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聽得對方說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周明方不由得轉頭朝張國華開玩笑道,“國華同誌,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賈院長在醫學上的權威可是不容置疑的。”
“周書記說笑了,一山比一山高,我可不敢枉稱自己是權威,那隻是令人徒增笑話而已。”
“賈院長,你說這手術還要做多久?”張國華轉頭問道。
“這就不一定了,要看具體的傷口有多深。”
晚上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周明方和張國華便也在外麵等了起來,周明方又具體詢問了下張寧寧當時的具體情況,便打電話給了市公安局局長黃平,後者隨後也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賈章柯一直在一旁陪同著,雖然不知道受傷者具體是什麽身份,但見到周明方同張國華兩人能夠為了這個病人出現在這裏,心裏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走到一側,讓人去另外準備了高級病房。
“國華同誌,現在已經是吃飯的時間點,要不要?”手術還沒結束,周明方看了看時間,卻是已經六點多,周明方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算了,算了,還是先等這小年輕人出來再說吧,不然哪能安心吃得下飯。”張國華溺愛的看了看自己女兒,沉吟了一下,又道,“晚上你們市裏安排的招待宴席也取消了吧,不用如此鋪張浪費了。”
“那行,就依你的意思。”周明方點了點頭,沒有反對,“不過這手術一時半會是不不會結束的,我看還是讓人送點吃的過來。”
張國華遲疑了一下,看看自己女兒,旋即點了點頭。
陳興從手術室裏推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聽得主刀的醫生確認沒有生命危險,一行人才放心了下來。
陳興的麵色顯得有些蒼白,聽到說話的聲音,微微睜開眼想跟張寧寧說幾句安心的話,這才驀然看到省長張國華和市委書記周明方兩人都在,原本疲憊的精神突然一振,下意識的要掙紮著做起來,上腹猛的一痛,這才醒覺自己是剛剛手術完之人。
“你現在剛做完手術,可不能亂動,扯動到傷口的地方就麻煩了。”主刀醫生還沒離去,見到陳興要坐起來,忙將其給按住。
“年輕人,還是先別動,安心的躺著。”張國華笑著朝陳興點了點頭,眼神裏滿是讚賞。
“陳興啊, 你就先安心養傷,工作上的事就別想了。”一旁,周明方也笑著朝陳興道,“張省長聽聞你受傷,可是在這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了。”
“謝謝,謝謝張省長和周書記。”陳興的聲音有些激動,再怎麽樣,他終歸是逃脫不掉身份的束縛和官場裏麵等級分明的意識形態影響,就算是他現在的秘書身份再風光,他也終歸隻是官場這龐大體製裏麵的一個小人物,普通的一個科級幹部,麵對著省長和市委書記,他心底,仍是有著一份對權力深深的敬畏。
此時受傷的陳興,還沒真正的來得及去想到,他跟張寧寧認識後,人生的軌跡已經偏離了他原來的方向,正在一點一點的往著不知名的方向逆轉著。
陳興住院的事並沒有刻意的傳出去,得知消息的人卻是不少,市委市政府各個機關行局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這讓陳興都不得不感歎官場信息傳遞的可怕性,他這個海城第一秘的身份更儼然成了下麵人急於巴結的對象。
鄒芳特地從單位裏請了假來照顧陳興,初始看到張寧寧的鄒芳卻是一愣,特別是張寧寧得知他的身份後,煞是親熱的一口一個的叫著她阿姨,鄒芳心裏差點誤以為這是陳興背著他們夫妻倆自己找的女朋友,直至聽聞自己兒子說了受傷的經過,鄒芳才有些將信將疑。
“陳興,你跟她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瞅著張寧寧上洗手間的空當,鄒芳終於逮住了機會向自己兒子問道。
“媽,您想哪去了,她是領導的女兒,我是奉周書記之命陪同她在海城到處轉轉,待會當著她的麵,您可不能亂說什麽,免得人家女孩子尷尬。”陳興此時仍不能坐起來,躺在床上,歪著頭跟自己母親小聲說著。
“是嘛,我倒是覺著這個女孩子看著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哦。”鄒芳低著頭,小聲打趣著自己兒子。
“媽,您就別亂猜了,說些不靠譜的話。”
“什麽叫不靠譜的話?”鄒芳氣得眼珠子一瞪,“我兒子這麽優秀,有什麽樣的女孩配不起。”
陳興笑了笑,沒說什麽,大概天底下的母親看自己孩子都會覺得是最出色的。
“不過這樣的女孩子出生的家庭太好,難免太嬌氣,不會照顧人,我還是更屬意那個鍾老師,那模樣也是長得人見人愛,老媽我可是費盡心思幫你打探過了,她是出身普通的農民家庭,很小就開始自立了,在家裏也是出了名的孝順,這樣的女孩子肯定很會持家,你要是娶了那樣的女子就有福了。”
鄒芳獨自喜滋滋的說著,儼然一副跟陳興商量討媳婦的樣子,弄得陳興躺在床上苦笑,這會,洗手間也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陳興忙朝自己母親使了使眼色,示意對方別再亂說話。
“張小姐,我這傷醫生都說沒什麽大礙了,養些日子就能拆線,您就別跟著我悶在醫院了。”陳興轉頭朝裏邊走出來的張寧寧笑道。
“陳興,你再這樣叫我可就生氣了,咱們可是共患難過了,你還叫我張小姐,太不把我當朋友了哦。”張寧寧佯怒道。
“嗬嗬,估計是叫習慣了,一時還真改口不過來。”陳興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以後就叫你寧寧吧,可不可以?”陳興有些期待的看著對方。
“這樣才對嘛,你一口一個張小姐的叫著,搞得太見外了。”張寧寧臉上出現了歡快的笑容,一張精致的沒有任何瑕疵的俏臉讓人看得一呆。
鄒芳在一旁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心裏隱隱有些擔憂,要說她這種在體製裏麵工作的女人沒有攀附權貴的想法那明顯是不可能,但陳興之前的那次戀愛經曆,讓鄒芳不敢再抱有什麽幻想,在時下這種思想越來越開放的社會,門當戶對的觀念不僅沒有消失,反而以一種新的形式存在著,之前趙晴的母親隻是一個副市長,就瞧不起她們這種普通的家庭,更何況現在的這個女子父親還是個省長,就算是這個女子對自己兒子有好感又如何,現實終究是殘酷的,感情並不能成為婚姻的主宰,家庭、出身、學曆等等有太多身外的因素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鄒芳心裏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再重蹈第一段戀情的覆轍,她寧願自己的兒子娶個平凡一點的女人,將來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鄒芳的思緒,同樣中斷了陳興和張寧寧的談話。
“陳興,我們來看你來了。”進來的是陳興的大學同學費仁,還有市局副局長的公子楊明。
費仁和楊明兩人明顯都沒有想到房間裏還有張寧寧這麽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兩人都有些發愣,特別是楊明,眼睛差點看直了。
“咳咳,楊明,還不趕快把水果籃放好。”費仁拉了拉還在出神的楊明,這才朝旁邊的鄒芳笑道,“伯母,您也在啊。”
“對,對,伯母,我們給陳興帶來了一些新鮮的水果,可都是剛上市的。”楊明笑著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張寧寧眉頭微微皺了皺,站了起來,笑道,“陳興,我吃過晚飯再來看你,今天在這呆了一天了,晚上要回去陪我爸吃飯呢。”
“那你趕緊回去吧,今天你在這呆得夠久了,回去了也好好休息一下。”陳興忙笑著點頭。
“你們幾個年輕人聊吧,我去洗下水果。”鄒芳看了費仁和楊明一眼,她已經認出了費仁就是那晚送鑰匙的人。
“陳興,不錯嘛,每次在你身邊都能看到美女。”楊明咧嘴笑道。
“行了,你就少貧嘴了,咱們今天可是來看望陳興的。”費仁笑著推了楊明一把。
兩人拉了兩張凳子在床邊坐下,費仁才做似不高興道,“陳興,你這可太不夠意氣了,受傷住院了都不跟我們這些老朋友說一聲,要不是我們自己聽到風聲,你是不是想瞞著我們呐。”
“嗬嗬,我這也不是什麽大傷,不想驚動太多人,沒想到倒是鬧得你們都知道了。”陳興淡淡的笑了笑,跟費仁這些人打交道,讓他打心眼裏感覺累,整天要套上一張虛偽的麵具。
“再怎麽說你受傷了,我們這些老朋友關心也該關心你不是。”
“陳興,你放心,你的事驚動了周書記,我聽我爸說了,周書記昨晚連夜召開會議,責成市公安局要盡快破案,抓到凶手,還讓我爸親自抓這個案子,我爸昨晚為了你的事,親自在第一線忙碌著,可是一整晚都沒回來睡覺。”
“那就多謝楊局長了,為了我的事還這麽辛苦。”
“陳興,瞧你說的,咱倆是什麽關係啊,你被那些王八羔子給捅了,我爸是一定要給你討回公道的。”楊明豪氣道。
陳興笑著沒說什麽,市裏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他受傷住院了,卻不知道他受傷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張寧寧的身份在整個海城市除了周明方一人就再沒人知道,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黃華也是在昨晚在這裏才得知,更是保證要盡快的抓到凶手破案,以黃華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出去嚼舌根子,將張寧寧是誰誰的女兒到處嚷嚷,而費仁和楊明這些人更是想都不會想到自己的事引起了省長張國華的關注,楊明卻是以為他不知道具體情況,還想著跟他賣好。
“陳興啊, 其實之前我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楊明有些期期艾艾的開口道。
“哦,什麽事?”陳興心裏一緊,疑惑的望著對方。
“陳興,這事我和費哥都知道,原本一直不想跟你說,怕你太生氣,但這些日子我和費哥卻飽受著良心上的譴責,今天來的時候,費哥都跟我說了,我們是把你真當成好哥們,這事如果再瞞著你,那我們還有什麽資格跟你稱兄道弟。”楊明一臉悲苦,險些就沒掉下眼淚來,一旁的費仁更是在不斷的唉聲歎氣。
“有什麽事就直說嘛,瞧你們這副樣子,搞得跟什麽似的。”陳興不動聲色的笑道,一身雞皮疙瘩卻是全都冒了出來。
“陳興,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因為嫖娼的事被抓進公安局的事不?”楊明望了望還在裏麵洗水果的鄒芳,壓低了聲音道。
“記得,怎麽?”陳興瞟了對方一眼。
“陳興,你是不是覺得那晚上的事很奇怪?其實那晚上的事都是刑天德精心謀劃的,他是知道你可能會搶走他的秘書位置,所以故意要整你,想讓周書記對你有不好的印象,達到他保住自己秘書位置的目的,不然你說哪會有那麽巧的事,兄弟們都知道你是一個正派的人,怎麽會突然喝醉酒還跟小姐上了床,偏偏還碰上警察去掃黃了,這些都是刑天德一手安排的。”
“是嘛。”陳興微微一驚,旋即笑容玩味的看了兩人,之前他對那晚跟刑天德單獨喝酒的事就有懷疑,隻不過缺乏一個有力的證據而已,現在楊明當著他的麵說出來,他心裏並不是很驚訝,反倒是楊明跟費仁兩人將事情給吐了出來讓他起疑。
感覺到陳興似乎有些不相信,楊明更是加重了語氣道,“是啊,陳興,我告訴你的絕對都是真的,刑天德那晚要我借助我爸的關係,給他派幾個警察到酒店去,我當時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直至那晚我跟費哥碰巧回到公安局幫我爸拿一份文件遇到了你,這才知道他的陰謀,隻不過那會他還是周書記的秘書,我們也不知道他陷害你是害怕你代替了他的位置,不然我跟費哥一定會第一時間揭穿他的陰謀的, 直至後來你當了周書記的秘書,我們才想明白刑天德真正目的,可是那時又不知道怎麽向你開口,生怕你會誤會我們跟刑天德合夥陷害你,今天來的路上,我跟費哥談了很久,才下了很大的決心要告訴你實情。”
“那我的照片上了報紙又是怎麽回事?”陳興笑著盯著楊明,對方想演戲,他也不能裝的太傻。
“那可能真的是底下那些個小警察失誤造成的,我那天是交代了那名登記的警察把你的名字劃去,但負責照片保管的是另外一個,我吩咐的那名警察估計是忘了把這事知會對方,才會失誤導致你的照片被送到晚報社。”楊明一臉無辜的解釋著。
“那看來真的是刑天德一直在背後圖謀陷害我了。”陳興陰沉著臉,咬著牙道。
“是啊,陳興,刑天德那家夥不是人,你別看我們現在還跟他稱兄道弟,有說有笑的,那都是在應付他而已,但我們瞧他一口一個的叫著你兄弟,卻是一直在想置你於死地,我和費哥實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如果看到你再被他陷害,我和費哥良心上又怎能過得去。”
“那晚上拍的照片有底片吧,底片又是在哪?”陳興緊緊的盯著楊明。
“底片就在刑天德手上。”楊明說著再次自責了起來,“陳興,都怪兄弟沒用,沒有及時發現刑天德的陰謀,不然就能及時的幫你把底片先拿過來。”
“沒事,今天你跟費哥能告訴我這些,我就很感激了。”陳興臉色陰沉的可怕,“刑天德的賬,總有一天我會跟他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