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傍晚,陳興來到了縣公安局,路鳴已經在辦公室等候,陳興一進門,路鳴忙把辦公室門反鎖上,請著陳興坐下,路鳴也在陳興對麵坐下,“陳縣,你要求的事我都安排妥當了,不知道您是要?”
路鳴看著陳興的臉色滿是凝重,陳興讓他派人去盯姚平的梢,這私自監視國家官員的責任可不小,關鍵還是路鳴弄不清陳興讓他找兩名生麵孔幹嘛。
“你找的人是否可靠?”陳興反問著路鳴。
“陳縣,這點您絕對放心,都是信得過的人,口風緊,辦事也穩。”路鳴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陳興滿意的笑了笑,湊近了路鳴身子,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路鳴,我打算讓人佯裝成市紀委的人,上姚平的家去,將他給帶出來,然後……”
“這樣可行嗎?”路鳴聽得臉色一楞,他原本還以為陳興讓他安排生麵孔是想綁架姚平,然後威脅對方,問出土地招標工作中是否存在貓膩,沒想到陳興是想讓人冒充市紀委的人,從姚平口中套出話來。
“應該沒問題的,像姚平這種心裏有鬼的人最怕的就是紀委的人,到時候稍微耍點手段,不怕他不說。”陳興頗為自信的道,隻是從言語中多少聽出了陳興對這個方法的把握也並非是百分之百。
“就怕姚平心裏沒鬼,又或者他要是遲遲不招的話,那這問題可就要鬧大了。”路鳴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麵前的陳興,這個年輕的副縣長今天著實是讓他開了眼界,手段一點都不簡單,路鳴心裏莫名的對陳興興起了一些敬畏的情緒。
“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不可能有絕對成功的把握,如果我們現在就能夠保證最後能夠成事,那我們也沒必要搞得這麽複雜了,直接向市紀委舉報得了,那樣也省事。”陳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次,我們要賭一把,人生難得幾回賭,該做出決斷的時候我們就不該畏畏縮縮,瞻前顧後,那樣可就成不了大事了。”
“好吧,既然陳縣您都敢賭這一把,那我也沒理由往後退了。”路鳴笑著搖頭,深深的望了陳興一眼,路鳴心裏清楚,經過這事,他以後可就真的跟陳興徹底的綁在一起了,利益相關,休戚與共,兩人今後的關係將會更加的緊密。
路鳴心裏歎了口氣,將來會是什麽樣子,現在誰也無法預料,如今他算是將寶押在陳興身上了,路鳴心裏對年輕的陳興還是有著十足的信心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特別是陳興能有這種手段,多少也能看出陳興是一個心狠決斷的人,這樣的人絕對適合在官場上生存,今天陳興能將這樣的事交給他去做,也說明陳興對他的信任,這些因素最終促使了路鳴敢於將自己的前程押在陳興身上。
“路鳴,你就放心吧,這事沒那麽嚴重,就算是最後真的出現了你說的那種情況,對我們也沒什麽影響,我之所以叫你找兩個生麵孔,就是要讓姚平完全不認得,到時候要是真問不出什麽,那就將姚平放了,我們隻要針對姚平的心態對症下藥即可,事後即便是姚平真的懷疑到了什麽,他也不敢聲張,我們絕大多數幹部麵對紀委時的心態多半是會比較忌諱,姚平肯定也會自己避忌談這個,我覺得我們倒是不用怕姚平會抖摟出什麽,當然,如果真的從姚平嘴裏問出什麽,那就萬事大吉,什麽都不用擔心了。”陳興見路鳴鄭重的神色,不由得笑著輕鬆道。
“陳縣,之前不知道你要我找兩個生麵孔幹嘛,所以我就在警局裏麵找了,現在聽到你的計劃,恐怕這人選都換一換。”路鳴尋思了一下,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得做好失敗的準備,所以我們要保證佯裝成紀委的人以後也不可能被姚平給認出來,所以我在縣局裏找的人就必須排除了,畢竟都是在縣城裏,今後萬一一個不小心讓姚平給碰到,這等於是直接讓姚平懷疑到公安局頭上,到時候姚平恐怕就會揪著這事不放了,我覺得我們還是保險一點。”
“陳縣,要不這樣,大山派出所的趙一德辦事也很靠譜,我讓他從所裏挑兩個人過來,那樣就很保險了,大山鎮那麽個山旮旯的地方,平常縣裏的人基本上就很少走到,相信姚平到那裏去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事後給他碰到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了。”
“那也可以,你考慮的比較周密,凡事謹慎一點也好。”陳興笑著默許,路鳴所考慮的情況是建立在最後事情失敗的假設上,對於路鳴的小心,陳興也沒反對,隻是他對這事卻是有著十足的信心,盡管百分百的把握沒有,但陳興隱隱的預感到自己一定能成功。
“大山鎮離縣城比較遠,現在是五點左右,估計他們到縣城的時候要七點了,我們得等一陣。”路鳴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間道。
“沒事,七點還早,我們也不可能那麽快行動,我計劃是晚上九點左右再動手。”陳興笑著擺了擺手,“月黑風高好辦事,爭取在半夜的時候套出姚平的話。”
見陳興讚同,路鳴便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大山鎮派出所所長趙一德是他的老部下,比較年輕的一名幹部,當初路鳴是想將其安排到好一點的地方去,卻是因為在縣局裏受到韓東和榮鵬等人排擠,最終自己的老部下也被安排到比較偏遠的大山鎮去,現在路鳴當了局長,心裏自然是起了提攜老部下的心思。
路鳴打完電話,陳興也沒閑著,昨晚跟黃明喝酒,陳興也交代了黃明要做一些事,就是為了今晚的事情準備,此刻不放心,生怕黃明給忘了,陳興再次給黃明打了電話過去,追問事情辦的如何。
‘滴答’‘滴答’‘滴答’……牆上的大掛鍾一分一秒的走著,在安靜的辦公室顯得格外的刺耳,陳興和路鳴兩人坐著等待著,等著時間的臨近,路鳴不時的站起來走走,多少看出了他此時心情的不平靜。
晚上六點鍾左右,路鳴接到了電話,是他派去盯梢姚平的那名警員打來的電話,給他匯報著姚平的行蹤,路鳴掛掉電話,便轉頭對陳興道,“姚平去應酬去了,在成功大廈。”
“沒事,那樣最好不過,應酬總要喝酒,他要是喝得迷迷糊糊的更方便我們辦事。”陳興笑了笑道。
“陳縣,現在也是吃飯的時間了, 我看我們也不要幹坐著,去叫幾份炒菜來吃如何。”路鳴重新走到沙發上坐下,“大山鎮那邊的人估計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我們要是坐著幹等,恐怕得餓得前胸貼後背。”
“吃飯是肯定要吃了,現在不吃,晚上可就沒力氣幹活了,等到行動的時候,我們雖然不能露麵,但也得一直跟著,免得出什麽差錯。”陳興笑著點頭,“吃飽了今晚半夜才能提起精神跟姚平耗下去。”
兩人叫了幾份外賣,直接在路鳴的辦公室裏吃了起來,七點半的時候,大山鎮派出所所長趙一德才帶著手下兩名警員過來,吩咐兩名手下在外麵等著,趙一德自己熟門熟路的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進去,普一進門,趙一德便大聲嚷嚷了起來,“路頭兒,你都當局長了,怎麽還把我仍在大山鎮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趕緊給我挪個好點的窩啊。”
“給我安靜點,瞎嚷嚷什麽。”路鳴瞪了趙一德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趙一德也算是他十分得力的幹將之一,這次之所以第一個就想到趙一德,路鳴多少也是抱著讓趙一德在陳興麵前露露臉的想法。
“呦,路局您還有客人。”趙一德看到一旁坐著的陳興,臉色微微一愣,隨即神色也稍微正經了許多,隻是看那笑容,陳興卻是怎麽也無法將對方跟派出所所長聯係起來,身上看著有股匪氣,整個人給人的總體感覺更像是個土匪,頭上那警帽都戴歪了半邊,正斜斜的耷拉著,頗有些滑稽。
“趙一德。”路鳴看到趙一德的模樣,哭笑不得,板著一張臉喝道。
“到。”隻聽趙一德應和了一聲,‘啪’的一下,做了個幹淨利落的立正姿勢,“大山鎮派出所趙一德報道,路局長有何指示,請示下。”
“行了,行了,少給我來那一套。”路鳴當真是被自己這名心腹愛將氣的哭笑不得,若不是了解其性子,這會被氣的吐血都有可能,“這是縣裏的陳縣長,還不趕緊過來。”
趙一德心裏一驚,他並不認識陳興,因為大山鎮離縣城遠,鎮裏出來的路也不好走,因此趙一德來縣城的次數並不多,最近這段時間,也就上次路鳴當上局長時,趙一德跑了一趟縣城來給老上司祝賀,那會也沒見著陳興,因此他並不知道陳興長啥樣,隻聽路鳴提起過,也知道新來的那名副縣長很年輕,這會轉頭看向陳興時,盡管早前已經有所耳聞,此刻趙一德心裏仍是驚訝於對方看起來也就跟他差不多的年紀,腳下不敢怠慢,趙一德快步走了上去,“陳縣長,您好,您好。”
恭敬的向陳興問好著,趙一德想到自己剛才進來時吊兒郎當的樣子,臉色也有些尷尬,心裏暗道了一聲糟糕,不知道是否會給陳興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他可是老上司路鳴提起過,這次能當上局長,全虧了陳興暗中幫忙運作,這也讓趙一德之前對素未謀麵的陳興一直有著神通廣大的印象,悄悄的瞥了陳興一眼,趙一德硬著頭皮道,“陳縣長,不好意思,剛才不知道您在裏麵,我這表現的實在是。。。”趙一德竟是一時找不到什麽詞來說自己,著急的看向路鳴,讓對方趕緊幫自己解圍。
“表現的實在是操蛋了點。”路鳴又瞪了這名心腹愛將一眼,笑罵道,轉向陳興,路鳴仍是為趙一德解釋著,“陳縣,這小子就是這樣, 平時沒事的時候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有任務的時候就正經了,是辦案的一把好手,穩重幹練,關鍵時刻還是能挺得住的。”
“是嘛。”陳興笑著打量著趙一德,興許是對方跟他年齡差不多,年輕人更容易有共同語言,通過這麽一會的觀察,陳興其實對對方的印象不錯,盯著對方頭上還戴歪著的帽子,陳興笑著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帽子戴歪了。”看到陳興視線在自己頭上逗留了一下,笑容有些異樣,趙一德已經察覺到自己哪裏出了問題,忙將帽子摘了下來。
“頭頂著國徽,下次戴帽子可得戴正點,不然可是對國徽的褻瀆。”陳興指了指帽子上的國徽,略微認真的說道。
“會的,會的,絕對沒有下次。”趙一德忙不迭的應著。
陳興和路鳴對視了一眼,路鳴已是開口道,“一德,讓你帶兩人過來,你帶來了沒有。”
“帶了,在外麵。”趙一德指了指外麵,見到自己的事情過去了,陳興也沒什麽對自己不滿的樣子,趙一德總算是鬆了口氣,在路鳴的示意下走了過去,疑惑道,“路頭,到底是什麽事,讓您神神秘秘的。”
“該讓你知道自會讓你知道。”路鳴神色正經了起來,“兩人都絕對可靠嗎?”
“嘿嘿,路頭,您放心吧,我帶出來的人錯不了,我可是按照您教我的方法去帶新人的。”趙一德自信道。
路鳴同陳興微微點著頭,他對趙一德是再信任不過,這會趙一德如此說,路鳴在向陳興暗示著比較靠譜的意思,見陳興沒說什麽,路鳴道,“將你的人帶進來吧,我有事要吩咐他們。”
趙一德將人給帶了進來,陳興這次坐在一邊沒有講話,路鳴也沒有同兩名警員介紹陳興的身份,隻是將今晚的任務說了出來。
兩名普通的警員聽到今晚要讓他們冒充市紀委的人去誆縣國土局的副局長姚平,俱是神色一驚,陳興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著趙一德帶進來的兩人,見兩人雖然震驚,但並沒有表現出慌亂的樣子,心裏暗暗點頭,今晚這件事的關鍵就在於這兩個要去冒充市紀委的人,他們如果自己先表現的驚慌,那可就露出馬腳了,姚平也不是傻子,很容易就會被其發現破綻了,到時候對方死閉著嘴巴不說,事情就宣告失敗了。
“怎麽樣,你們有沒有信心做好?”路鳴將兩人需要扮演的角色,乃至要完成的任務詳細的說了一遍,嚴肅的看著兩人,如果這兩人不行,那隻好再換人了。
趙一德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神色早已認真起來,看向陳興和路鳴,更是隱隱帶著震驚,骨子裏那興奮的基因已是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心裏暗呼著不過癮,“奶奶的,今晚路頭兒和陳縣長想幹一票大的,怎麽就不選我呢。”
看到自己的兩名下屬在這關鍵時刻竟是沉默起來,趙一德氣的跺了跺腳,“關鍵時刻怎麽這麽不爭氣。”趙一德心裏嘀咕著,不過想一想,也知道兩人顧忌什麽,趙一德朝路鳴道,“路頭,能不能讓我跟他們單獨說兩句?”趙一德說話時,眼神是看向陳興的,因為他知道,現在是陳興才能做的了主。
陳興遲疑了一下,今晚的事太過重要,他對趙一德終究不是十分了解,瞄了旁邊的路鳴一眼,隻見路鳴正朝他暗暗點著頭,陳興終是也讚同的點了下頭,他最終隻能選擇相信路鳴,“趙所長,那你去單獨跟他們說幾句吧。”
趙一德將兩名下屬拉到旁邊,輕聲嘀咕了一陣,聲音雖然不大,但同在一個辦公室裏,陳興也路鳴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隻聽趙一德有些恨鐵不成鋼道,“這是你們在路局長麵前立功的機會,瞧你們這婆婆媽媽的,還像個爺們嘛,就讓你們去冒充下紀委的人去誆貪官,將他給逼出原形,又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說起來還是好事兒呢,我說你們怕個球啊,說句實在話,我跟你們一樣的時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我說你們能不能拿出點爺們的膽識來,我帶你們過來是想給你們出頭的機會,不是讓你們來這裏擺出一副熊樣來的,你們這是故意給我丟臉不是,我平日裏咋教的你們,關鍵時刻咋不給我長臉呢,早知道晚上我不帶你們過來,帶小李和小陳過來了,你們這倆太不爭氣了。”
陳興聽著趙一德教訓下屬的話,臉色一愣一愣的,連帶著看向路鳴的神色都古怪起來,路鳴在一旁連忙擺著手,苦笑道,“陳縣,您可別這樣看我,我可比這小子正經多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麽搞的,把我身上的本事都學了去,這脾性卻是一點沒變,我也就奇怪了,我一個正兒八經的人怎麽就帶出這種手下了。”
“路鳴,我看這可不一定,你這心腹愛將是你親自調教的,那他這脾性可就多多少少要受你影響來了,從他身上估計能看出你的影子來。”陳興打趣道。
“陳縣,您這可就真冤枉我了,您瞧您跟我相處的這段時間,我說話做事您還不了解嘛,哪裏會像這小子這麽不靠譜。”路鳴一副冤枉的表情,“看來過了今晚,我可得再好好調教下這小子,不然不知道的人都以為這小子是我教出來的,我也跟他一個德性一樣。”
陳興和路鳴輕聲開了幾句玩笑,趙一德接下來同兩名下屬說的話他們也沒再注意聽,過會,趙一德帶著兩名下屬過來,路鳴再看向兩人時,兩人已經是雙眼冒光的盯著路鳴,“路局長,我們豁出去了,您怎麽吩咐,我們就怎麽做,保證完成任務。”
趙一德悠哉的坐在一旁,看到兩名下屬的表現,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看向路鳴更是有些許得意,似是在要向路鳴邀功著,“瞧我帶人的水平還是不錯的吧。”
“嗯,有信心就好。”路鳴點了點頭,正色道,“待會行動的時候,有些細節會再跟你們說,現在離行動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你們匆忙的從鎮上過來,先去吃點東西,今晚可是要熬通宵,都給我吃飽了。”
等到兩名警員出去,趙一德才迫不及待的看向路鳴,疑惑道,“路局,這事怎麽不叫我去做,不就是扮紀委的人嘛,這種事我又不是做不來。”
“你好歹也是一個派出所的所長,被姚平認出來的可能性比較大,再說你以前還在縣裏工作過,所以你不行。”路鳴搖了搖頭,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你確定你這兩人一定行?”
“放心吧,路頭,這兩小子剛才雖然猶豫,但不代表他們就不行,兩人的心理素質絕對過硬,剛才隻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而已,嘿嘿,我給他們講明白了,他們自然就答應的幹脆了。”趙一德賊笑了兩聲,又有些惋惜道,“要是能讓我去幹這事就好了,這種事我也想湊湊熱鬧。”
“你就給我省心點吧你,你也趕緊給我吃飯去。”路鳴怒斥了一聲,望了陳興一眼,心說剛才害得被陳興誤會他骨子裏也是不正經的人,這筆賬以後再慢慢算。
“好咧,那我就先去了。”趙一德笑著點頭,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陳興一眼,晚上這陣勢他已經瞧出來了,要幹這事的應該是陳興,路鳴也是執行命令而已,對陳興的手段,趙一德同路鳴的反應一般,都是暗暗咂舌,又能玩陰又能玩狠的,想到陳興跟他差不多的年紀,趙一德心裏苦笑不已,人家是副處級幹部,他卻是在偏遠山鎮窩著的股級幹部,兩人的地位天差地別。
晚上九點鍾左右,陳興在辦公室裏對兩名警員做著最後叮囑,兩名警員,一個叫江飛,一個叫趙喜,陳興記住了兩人的名字,此刻,兩名警員已經換上了一身深色西裝,陳興更是拿出了兩本偽造的紀委工作證,一人一本,詳細說了一些要讓兩人注意的細節。
公安局外,這會停著兩輛掛著海城市牌照的汽車,這是陳興讓黃明租來的車,傍晚的時候,黃明讓人將車開到了溪門,車子停到了縣公安局外麵,有一輛是黃明自己開的,另外一輛則是雇人開過來的,黃明付了報酬給雇傭的人,讓其自己坐車回海城去,自己則是留了下來,陳興讓他在酒店租了幾個房間,到時候他還得給陳興等人帶路。
“黃明,你待會給他們倆開車,路上不要說話,你負責開車就可以,也不要回頭看。”陳興認真叮囑著黃明。
“我知道了,你都說過一次了,不用再囉嗦了。”黃明笑著應下,“也不知道你今晚到底是在搞什麽鬼,還跟我裝神秘。”
“完事了再告訴你。”陳興笑了笑。
江飛和趙喜兩人坐在黃明開的車子裏,陳興和路鳴、趙一德做著另一輛跟在後麵,路鳴不時的在跟派過去盯梢的警員聯係著,此時,姚平仍然在酒店應酬,不過據派過去的人反應,席上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散席了。
“陳縣,我們現在是到酒店外麵去,還是到姚平的家裏去?”路鳴征求著陳興的意見。
“我看我們還是到姚平家外麵守株待兔吧。”陳興遲疑了一下道。
姚平家在縣城建的比較早的一個小區裏麵,陳興等人將車子停在外麵,靜候著姚平回來,江飛和趙喜兩人的車子停在前頭,陳興等人離著他們的車子一段距離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