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剛站起來的陳興猛的頓住,驚喜的盯著走進來的江飛,瞳孔裏跳動著興奮的火苗,走過去一把拉住江飛,“招了?姚平真的招了?”
“嗯,招了。自打我們誆他說李政也被我們市紀委的人帶走了,在另外一處地方關著,而且已經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們能夠抓他,就是憑李政交代的證據,聽我們這麽一說,姚平就愈發的不安起來,期間我們又添油加醋說了一些,姚平的臉色白的嚇人,我和趙喜都懷疑他是不是真要崩潰了,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姚平就都招了。”江川興奮的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支錄音筆,“裏麵都錄下來了。”
陳興接過錄音筆,臉上興奮的神色再也掩飾不住,一旁的路鳴更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今天的行為是一次冒險,所幸的是老天最後還是眷顧他們的,計劃並沒有失敗,“有了這隻錄音筆,這姚平想抵賴也抵賴不掉了。”路鳴笑了笑,“江飛,趙喜現在在裏麵幹嘛?”
“我們讓姚平用書麵將所有的貪汙受賄行為都寫出來,趙喜正盯著。”江飛笑著答道,“今晚還以為要通宵呢,沒想到到現在就完事了。”
“嗯,不錯,今天一切都很順利,多虧了你和趙喜兩人扮演的成功,今天你們倆是大功臣,這件事我記在心裏了。”陳興點了點頭,轉頭朝路鳴看了一眼,路鳴旋即笑道,“陳縣,最近市警校有一個警官培訓班,要求各區縣局選拔優秀警員進去學習,我看呐,可以讓江飛和趙喜兩人去,他們的素質還是過硬的。”
“嗯,我看可以,兩人都很優秀,他們要是不行,那其他人就更不行了。”陳興笑著點頭讚同,這也算是他對江飛和趙喜兩人的一個小小回報,轉頭看到一旁正衝著江飛擠眉弄眼的趙一德,陳興這會心情大好,拍了拍趙一德的肩膀,笑道,“一德是吧,你的事就交給你們路頭兒操心了,我就管不上了。”
聽得出陳興是在開玩笑,趙一德也是眉開眼笑,咧著嘴笑道,“別,陳縣,今晚我沒有功能也有苦勞,你可不能獎了士兵虧了將,我這個所長總也得給我個安慰獎不是。”
“你那個安慰獎就找你們路頭兒,他能給你的更實惠。”陳興笑哈哈的說著,這會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鍾,整個人卻是一點疲憊感都沒有,旁邊的路鳴指了指陳興,對江飛說道,“這是縣裏的陳縣長,今晚的事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路局,今晚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今晚一直在大山鎮裏的老家裏睡的舒舒服服呢。”江飛嘿嘿笑道,看著陳興,心裏驚訝了一下,隨即釋然,之前就看到路鳴表現的對陳興甚是恭敬,今晚的事看起來也是陳興在做主,他和趙喜兩人早就在猜測著陳興的身份,雖然沒有直接問出來,但心裏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猜測,這會陳興的身份揭開,江飛不僅沒有驚訝,反而覺得理當如此,看向陳興的目光當中更是隱隱帶著興奮,通過今晚一事,他們不但和縣局局長路鳴搭上關係,更是進入了副縣長陳興的視線,兩人今後的表現隻要機靈點,跟著路鳴和陳興,將來的前程可想而知,至少公安係統裏有路鳴的提攜,兩人就有希望平步青雲了。
“陳縣,路局,我現在再過去看看姚平寫好了沒有,他要是寫好了我再過來通知你們。”江飛的腦袋瓜子也是活絡的很,知道現在自己該幹好什麽事,積極道。
“好,你先過去,我們在這等著你們的好消息,等這件事忙完,我請你們吃飯。”陳興笑著看了江飛一眼,滿意的點頭道。
接下來的等待時間,陳興和路鳴、趙一德三人已經不像一開始那般帶著焦急迫切的心情,姚平招了,讓陳興的心情大好,路鳴和趙一德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路鳴今晚是將前程押在陳興身上,自然是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而趙一德就是再笨也知道陳興今晚幹的事如果出差錯,會引起多大的麻煩,他雖然積極應和著陳興和路鳴,臉上沒有表現出半分質疑,但心裏何嚐也不是有一絲緊張,現在事情成功,幾人都是一陣輕鬆,趙一德心裏更是暗喜,他離開大山鎮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恐怕指日可待了。
“看來姚平這家夥還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我原本還以為就算咱們這次的事情再順利,姚平應該也要扛到天亮才對,看來我還是高估他了,就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全招了。”路鳴笑著搖頭,“就他那樣也想當一名貪官,這心理素質著實是差了點。”
“他的心理素質要是太好,那現在坐在這裏著急的可就是我們了,我們應該慶幸姚平是個熊包,不然我們這一次行動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要是姚平真的能夠扛個五六天的,對我們來說才是真的不利了。”陳興笑著搖了搖頭,之前預感這個計劃會成功,但那隻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現在事情成功,陳興內心裏是長出了一口氣,至少他的第一次賭博就贏了,這給了陳興莫大的信心。
“我看呐,關鍵還是陳縣您後來那招起了大作用,姚平的靠山就是李政,他現在認為自己被‘紀委’的人帶走了,要是什麽都不招,堅持一陣子的話,李政興許會想辦法將其撈出來,結果我們一誆他李政也被咱‘紀委’的人帶走了,還說李政先把他招了,這姚平最後一道精神支柱就崩潰了,不然的話,我看他就是再恐懼,也得堅持個幾天才是。”路鳴笑著極力稱讚陳興剛才的計策,這也算是變相的拍陳興的馬屁。
幾人說說笑笑了一陣,三更半夜的,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這會,誰也沒有再去關注時間,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江飛才走了過來,帶來了幾張紙,都是姚平寫下的,江飛將之交給了陳興,“陳縣,這是姚平寫的,他說該招的全招了,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陳興接過紙張,認真的看了起來,紙上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並有多處被鋼筆那尖頭劃破的地方,一張紙整體看下來,倒像是一個剛學會寫字的人寫出來的,可以想象,姚平剛才在寫這些的時候,是怎麽緊張的一個心情,手才會一抖一抖的。
“這姚平雖然是個草包,倒也不是笨到了無可救藥。”陳興邊看著紙邊冷笑著,“他這裏麵供出的這些貪汙受賄行為全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隻有我們誆他的那件土地招標的事是真正的如實寫出來的,不過他也聰明,土地招標的事,他全部推到了李政身上,說是李政暗中指使他,他迫於無奈才幹的。”
“是嘛。”路鳴驚訝的走了過來,湊到了陳興身邊看著,陳興先看完,將紙遞給了路鳴,自個走到一旁先坐下。
“除了土地招標的事是我們之前有所猜測的外,其它的事我們也都一無所知,這姚平寫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來,我們還真是不好判斷真假。”路鳴笑著撇了撇嘴,“不過就姚平這過度反應的樣子,他要是隻真的像他紙上所寫的那樣,那他就沒必要這麽緊張了。”
“算了,姚平上麵寫了有多少是實話對我們來說都無關緊要,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他在土地招標上說的是實話就夠了,隻要有這一條,我們就能夠達到目的了。”陳興笑了笑,“路鳴,我看我們現在可以過去會會這個姚局長了。”
“不錯,是時候會會他了,不知道姚平看到我們會是什麽反應。”路鳴眼裏也閃過一絲笑意,“希望我們這些‘紀委’的人不要把姚平嚇出個心髒病來才好。”
陳興和路鳴幾人一起往隔壁走去,隔壁的姚平,此刻正如一灘軟泥一樣癱倒在椅子上,整個人貼著椅背半躺著,若不是那椅背支撐著其身子,真讓人懷疑姚平會不會癱軟到地方去,坐在對麵的趙喜依舊是緊緊的盯著姚平,說起來今晚他才是最累的,從頭到尾的盯著姚平,生怕對方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來。
門從外麵咯吱一聲打開,姚平的眼皮子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抬頭看看進來的人是誰,之前江飛有幾次進進出出,姚平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以為這會又是剛從離去的江飛進來,姚平看都沒看,直至察覺到進來的腳步聲有些嘈雜,姚平才略微抬了抬眼皮子。
當看清進來的人時,姚平的反應可想而知,雙目圓睜,瞳孔無限的放大著,看著站在麵前的幾個人,姚平如同見了鬼一樣,臉上的神情滿是不可置信,“你們,你們。。。”姚平指著陳興和路鳴兩人,說不出話來。
“姚局長,別來無恙?”陳興笑眯眯的盯著姚平,看著對方的反應,陳興心裏隱隱有一絲暢快,他的手段雖然也算不上光明,但官場本就是腹黑的,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姚平也隻能說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心裏麵並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麽不對,比起那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來說,陳興自己覺得自己遠遠沒有達到那種心狠手辣的地步。
姚平的目光在陳興和路鳴身上來回巡視著,更不時的落到站在陳興等人身後的江飛以及還在他身前的趙喜身上,漸漸的,姚平也大致猜到是怎麽回事,指著江飛和趙喜兩人,“你們不是市紀委的?”
“他們不是市紀委的人,不過倒是我們縣公安局的人。”路鳴笑著看著姚平,“姚局長,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姚平一時沉默了下來,確定了江飛與趙喜不是市紀委的,姚平心裏除了震驚與駭然外,心裏的恐懼一點點的消失,剛才還跟隻死魚一樣癱坐著的姚平這會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重新煥發起了精神,隻是盯著麵前的陳興和路鳴,姚平並沒有大吼大叫,而是一時沉默了下來,細細回想著今晚的事情,姚平的目光時而疑惑,時而駭然,從初始的逐漸鎮定,到現在,臉上的神色又逐漸的變得恐懼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化極具戲劇性,聲音顫抖著的看著麵前的兩人,“陳縣,路局,我自問平日裏並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為何對我使出這種手段?”
“姚平,你這也怪不得我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們也不會使出這種伎倆。”陳興笑了笑,拉了一張椅子在姚平對麵坐下,“姚平,土地招標一事,是不是你把趙氏集團的報價提供給國力集團的?”
“原來是為了這事,我說我怎麽會平白無故惹上了你們。”姚平慘然一笑,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剛才在陳興等人出現之前,他以為真的是紀委的人,心裏盡管怕得要死,仍是本能的耍了小手段,在他貪汙受賄一事上,他基本上全寫了一些小事,唯獨被江飛和趙喜指出來的土地招標暗箱操作一事是據實寫出來的,並且為求自保,減輕自己的責任,他還將事情推到李政頭上,特別是江飛和趙喜誆他說李政先把他招了,姚平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李政身上,並且有些暗恨李政將禍水移到他身上,因為這件事確實是李政指使他幹的,所以,他剛才那樣寫並沒有錯,而眼下,陳興開口問的便是土地招標的事,姚平哪裏還會不知道對方是衝著什麽來的,而他偏偏就在那上麵說了實話。
猛的,姚平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再次一變,“這麽說之前他們跟我說李縣長被紀委的人帶走了也是假的了?”
“不錯,確實是假的,李縣長還好好的在溪門呆著,根本沒被什麽紀委的人帶走,確切的說,今晚所有的事都是假的。”陳興笑著點頭,這時候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麽。
“果真如此。”姚平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眼神閃爍著,姚平盯著陳興,“陳縣,您使出這些手段套出我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麽,您就不怕我將今晚的事給說出去嘛,你身旁的人並非是真正紀委的人,難不成你還敢一直把我關著不成。”
“把你一直關著倒是不會,我也不想惹出什麽麻煩,不過我既然敢使出這種手段,既然也有把握不會讓你將今晚的事說出去。”陳興笑著揚了揚手上的幾張紙,“這些都是你寫的吧,我知道,你在裏麵撿了些小事寫上了,至於你貪汙受賄的行為到底有哪些,你根本沒有說實話,但是裏麵所寫的土地招標是李縣長指使你泄露趙氏集團的報價給國力集團知道,這一點總沒有假的,不管你是實話實話也好,還是想逃避自己的責任,你都得罪了李縣長,要是讓李縣長知道你是這樣說的,不知道他會怎麽想?如果我是你,出去後我就當今晚的事沒發生過,至於你自己會怎麽選擇,我想你該是個聰明人。”
姚平臉色變幻了幾分,陳興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李政並沒有出事,如果被李政知道他先把他供出來了,還把責任都往李政身上推,李政能夠饒了他才怪,這件事一旦說出去,他在溪門縣將會沒有立足之地,就算是沒有陳興威脅,他自己也不敢說出去。
“陳縣,您這般興師動眾,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就為了從我嘴裏知道是我泄露報價給國力集團的?”姚平緊緊的盯著陳興,有些戲謔道,“國力集團的董事長趙國力是咱們市長趙一萍的先生,想必陳縣您肯定知道的吧,就算是國力集團涉嫌暗箱操作了,陳縣難道敢調查到國力集團身上不成。”
“這件事不勞你操心,你隻要將我們吩咐的事辦好,今晚的事我們也絕口不會提,不然的話。”陳興說著從懷裏掏出了那隻錄音筆,一隻手是錄音筆,一隻手是姚平剛才在紙上寫的那些,笑道,“如果我把這兩樣東西送到市紀委去,下次上你家門可就不是我們這種冒牌的紀委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市紀委的人了,你自己仔細想想。”
“陳縣,那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姚平幾乎咬著牙說道。
“對我沒什麽好處,不夠能夠將那些違法違紀的幹部繩之以法,也算是幫我們黨我們國家肅清紀律不是。”陳興似笑非笑的瞥了姚平一眼,重新將錄音筆給收了起來。
姚平沉默著沒有說話,陳興所說的這一句話被他自動過濾掉,追根究底,是陳興有事要讓他去做,聯想到陳興隻提到土地招標一事,姚平心裏疑惑著陳興的真正目標莫非是衝著李政去的不成?心裏想歸想,姚平並不是十分確定,他潛意識裏也不想答應陳興去幹什麽事,可是他如果不答應,姚平又毫不懷疑陳興真的會把這些送到紀委去。
“陳縣,你說吧,要我幹什麽事。”沉默了良久,姚平終究是妥協了,從他之前的表現來看,他並非是一個能夠死撐到底的人,不然也不會被人一誆就軟了,這會,姚平做出這樣的選擇,也並不奇怪。
陳興和路鳴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一些喜色,陳興道,“姚平,我們要你寫信到市紀委去,舉報李政在土地招標工作上,勾結國力集團暗箱操作。”
“陳縣,你這等於是讓我自投羅網,李縣長一旦出事,我能夠幸免嗎,這跟你直接把東西寄到紀委有什麽區別,說到底,我還是要遭殃,不行,不行,這件事我不能幹。”姚平臉色一怔,驚駭的望著陳興,心裏暗道了一聲果然,陳興真的是衝著李政去的,他剛才心裏猜的並沒有錯,下一刻,姚平便使勁的搖著頭,拒絕著陳興的要求。
“我自己寄,跟你去舉報那自是不一樣。”陳興眼睛眯了起來,臉上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對麵的姚平看到陳興的這副笑容,心裏不自覺的感到毛骨悚然起來,今天晚上,他已經第二次見到陳興的這種笑容了,他能預感到接下來要說的肯定不是好話。
“由別人去舉報,到時候市紀委一旦介入調查,你和李政都逃不掉黨紀國法的製裁,你自己去向紀委舉報的話,那可就是大義之舉了,到時候你不僅檢舉有功,紀委的領導還會看在你主動坦白的份上,對你寬大處理,你說這結果能夠一樣嗎?”陳興笑了一下,接著道,“事已至此,你已經沒得選擇。”
“陳縣,你就不怕我豁出去,將今晚的事情抖出去,說你指使人冒充紀委的嗎?大不了我和你來個玉石俱焚。”姚平咬牙切齒的盯著陳興,強撐著,試圖做最後的頑抗。
“你想和我玉石俱焚那是不可能的,今晚的事情就算是你捅出去,我也頂多被上麵的領導批評一下,而且我會在你之前,先向周部長去坦承錯誤,大不了被他批評兩句而已,你覺得對我有什麽影響?最重要的是我今晚的行為並非是空手而歸,而是實實在在的調查出了你和李政兩人和開發商勾結,在土地招標上暗箱操作,你說在這樣的結果麵前,上麵的領導還會去太計較我的行為嗎?”陳興有意無意的將周部長幾個字說的大聲了一點,笑著盯著姚平,一副怡然不懼的樣子,他認定了姚平的性格軟弱,心裏已經吃定了對方,壓根就不怕姚平敢做出那樣的事。
果不其然,陳興的話音一落,姚平的臉色當即陰晴不定,心裏在做著劇烈的掙紮,陳興那狀似故意提醒的話,讓姚平真正的驚醒了過來,對方是有著周明方這位省委組織部部長做後盾的,就算是他把這件事捅出去,陳興也不見得會受什麽處罰,頂多挨點口頭上的批評,而且他和李政確實是違紀了,這樣一來,更顯得陳興的行為並無多大過錯,當然,最重要的是姚平心裏根本沒有豁出去的膽子,姚平骨子裏是膽小怕事的,陳興現在有信心能夠吃定姚平,也並非是全靠賭博,而是建立在對姚平性格的分析上。
“如果我答應你去舉報李政又如何?”姚平終究還是鬆口了,性格反複而又膽小的他架不住陳興的威脅,連多撐一會的骨氣都沒有,還是做出了妥協。
“如果你去舉報李政,那麽我也會盡力幫你周旋,盡量讓你受到的處罰輕一點。”陳興想都沒想,便開了一張口頭支票給姚平,眼下,他隻想盡快的促成姚平答應下來,隻要由姚平去舉報李政,那姚平以後可就真的任由他拿捏了,這也是陳興如今掌握了證據又不想自己動手的緣故,姚平是李政的人,他想造成兩人反目,這樣一來,姚平可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將來陳興就不怕對方暗地裏還敢耍什麽心眼。
姚平眼睛死死的盯著陳興,似乎想確定陳興說的這話是真是假,一旦他真的舉報了李政,姚平又何嚐不知道自己可就別人眼中的小人了,之前他跟李政走的那麽近,誰不知道他是李政的人,最後卻是做出了這種事,不管他的行為是對是錯,他完全會被人歸類到那種臉麵三刀的小人當中,他在這個體製裏將會處處受到排斥,以後也隻能靠陳興庇護他。
“好,我答應你。”姚平咬了咬牙,道。
姚平答應下來,陳興眼中的喜色再也掩飾不住,路鳴朝一旁的趙一德幾人使了使眼色,趙一德便識趣的拉著江飛和趙喜兩人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陳興和路鳴還有姚平三人,陳興這會對姚平的態度也客氣起來,“姚局長,今晚讓你受驚了。”陳興說出這句話來,都能感覺到自己是多麽虛偽。
接下來,陳興和姚平、路鳴三人在房間裏呆了半個小時,誰也不知道幾人在房間裏談了些什麽,外麵是趙一德幾人守著,看著房門,跟幾尊門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