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陳興在鍾靈家坐著,之前那幾個來找麻煩的青年男子則是在開了摩托車出了村子之後,在鎮中心的一家飯店停下,幾個男子熟門熟路的進了一間包廂,不多久,一輛警車也在飯店前停下,從車上下來的兩個警察赫然就是剛才那兩個,兩人也是先後走進了飯店,繼而推門進入了一間包廂。


  “趙哥和齊哥來了。”看到進來的兩名警察,包廂裏麵的七八個男子嘩啦啦的站起來,跟麵前的兩個警察一副慣熟的樣子。


  “你們這幾個小子,就沒一天安分的。”年長警察指了指幾個人,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


  “趙哥,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這也不是想著要多孝敬孝敬您嘛。”鷹眼男子諂笑著,端起茶壺給年長警察倒著水,“趙哥,您喝水,喝水。”


  “路邊停的那輛香港牌照的奔馳車是對方的嗎?”年長警察接過杯子,問道。


  鷹眼男子瞅了瞅後邊的劉二狗,劉二狗馬上走上來,知道眼前這趙哥想要了解什麽消息,詳細道,“趙哥,車子肯定是她們的,那女的叫鍾靈,我們村那鍾老頭的女兒,以前在市一中教書,今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學校裏辭職了,聽說是南下羊城去打工了,沒想到年前回來的時候,就開了奔馳房車回來了,村裏麵都在議論鍾老頭家發達了,可不,現在連房子都要準備蓋上了,聽說要蓋棟別墅。”


  見年長警察沒說話,劉二狗又繼續道,“趙哥,這鍾老頭家肯定是沒什麽背景的,我跟他同一個村裏的,對他家的情況再了解不過,老實巴交的一個農民,現在也就是他的女兒發達了,才開始抖起來了,我們這次挑中了鍾老頭下手,就是看中了他女兒有錢,而且他家也沒什麽門路,所以今早才動手了。”


  “那女開的是香港牌照的車,就怕你們這次訛詐不成,反而惹來一屁股麻煩。”年長警察皺了皺眉頭,對於鍾靈開的是香港牌照的車子,年長警察顯然是有所顧忌,涉及到香港居民,就算是再小的事情也有可能鬧大,香港那邊,還是有少數人對大陸有些抵觸心理的,香港的媒體報道也開放,要是大陸發生點啥涉及到香港居民的事,媒體估計就一窩蜂湧過來,那時候事情可就棘手了,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可捂不住這樣的事情。


  “趙哥,您多慮了,那個鍾靈以前就是個教書匠而已,沒什麽背景的,就算是她現在飛黃騰達了又怎麽樣,開個香港車不代表她就是香港人,我們村裏人私下都在說這個鍾靈可能是傍上了哪個大老板,才在短短半年時間就發達了,不然一個女人去羊城打工半年,就變得這麽有錢,誰相信啊,羊城跟香港那麽近,我估摸著啊,她可能真的是成了香港那邊某個大老板的情人了,這才會有這輛奔馳房車。”劉二狗一副狗頭軍師的模樣,繪聲繪色的說道。


  年長警察沉默了下來,劉二狗說的確實有一番道理,才出去打工了半年,就變得這麽有錢,要是做正當事肯定不可能來錢這麽快,就算是去做皮肉生意,也不可能賺這麽多錢,除了劉二狗說的這個可能性還真是沒其他更合理的解釋,這也讓年長警察心裏一時少了些顧忌,如果隻是這麽個原因,那他也沒什麽好怕的。


  “趙哥,鍾靈八九不離十就是成了人家有錢大老板的情人了,那幕後的大老板應該是香港人沒錯,不過這也影響不了什麽,外地人來到我們這地方,還能翻起什麽風浪,這是趙哥您的地盤,是條龍來了也得給您盤著不是。”


  “少給我戴高帽子,真要是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們。”年長警察撇了撇嘴,心裏卻是受用的很,而且很顯然,年長警察已經被劉二狗的話說動,如果對方真的沒有什麽背景,那的確是適合敲一筆。


  年長警察參與這種事也不是一兩次了,鷹眼男子這幫人敢如此肆無忌憚,跟他們派出所的故意放任有關係,當然,年長警察也從這種事中受益不少,舉個簡單例子,鷹眼男子一夥如果敲詐了一萬塊,那就得上供五千塊,這五千塊,年長警察要用來孝敬所裏的領導,也要分點錢給下麵的警員,堵住其他人的嘴,然後剩下就是他自己的,一圈下來,每個人都能拿一點,但拿大頭的還是所裏的領導。


  鎮派出所對這些人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要鬧出什麽大事,派出所的人就不會過問,而鷹眼男子這幫人,做事也有分寸,他們要訛詐人,也是專挑軟柿子捏,對於那些有錢有勢的,鷹眼男子這幫人也是識趣的很,不會去動,隻有那些家境還不錯,又沒什麽門路關係的成了鷹眼男子這幫人眼中的肥肉,鍾靈家也是最近才成了他們的目標,劉二狗是這個團夥的成員,看到同村的鍾老頭家有錢了,就開始跟同伴們合謀著對鍾老頭下手,劉二狗對鍾老頭家的情況是知根知底,知道這一家子都是老實巴交的人,所以幾人很快就對鍾老頭下手了。


  “趙哥,這事您就放寬心吧,之前幹了那麽多票,哪次給您惹麻煩了?每次不都是順順當當的,大部分人的心理都是花錢消災,沒人願意將事情鬧大的,小老百姓就這點好欺負,趙哥,您就別多慮了,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鷹眼男子極力蠱惑著。


  “對方開的是奔馳房車,光子,你們這次準備敲詐多少錢啊。”年長警察笑意盈盈的望了鷹眼男子一眼。


  “兩萬塊。”鷹眼男子訕訕的笑道,“早知道就不說是骨折了,跟他說個什麽內髒出血啥的,說的嚴重一點,要不然就能多敲詐點錢。”


  “瞧你這出息,對這種能開得起奔馳車的主,你就隻敲詐了兩萬塊,說出去我都替你感到丟人,別跟人說你是我罩的,我丟不起這個人。”年長警察笑罵道。


  “趙哥,之前說好要他們賠償兩萬塊,總不好再改口吧。”鷹眼男子呐呐道。


  “光子,我說你是不是一根筋啊,你看看你幹的是什麽行當?敲詐。懂得知道敲詐是什麽嗎?還用我教你怎麽做嗎。”年長警察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是,是,趙哥您指點的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鷹眼男子點頭哈腰的笑著。


  “你說什麽,是我教你這麽做的?光子,你是不是在說夢話呢。”年長警察輕輕的將茶杯擱在桌子上,眼神在鷹眼男子身上瞟了瞟。


  “嘿嘿,趙哥怎麽會教我做這種事呢,這都是我自己想的主意,趙哥您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同誌。”鷹眼男子忙笑著改口,心裏卻是暗罵,以為大家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啊?

  陳興陪同鍾靈父母聊著,對於鍾靈父母的熱情,陳興已經有些招架不住,心裏略微感到有幾分古怪,鍾靈父母看他的眼神隱隱有些不對勁,陳興也沒往鍾靈的男朋友身上去想,一時也想不通為什麽,對於兩老的熱情,陳興也是有些苦笑。


  鍾靈坐在一旁,看到自己父母儼然將陳興當成女婿一般來對待,鍾靈是又好氣又好笑,兩位老人的頑固超乎她的想象,跟他們解釋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陳興坐著同鍾靈父母有說有笑的聊天著,也沒著急的暗示要離開,兩人老人說要陳興留下來吃午飯,陳興一口就應了下來,心裏頭判定剛才那夥人還有可能會再回來,陳興也想看看自己的判斷準不準確。


  事實證明陳興的判斷並沒有錯,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也就是鷹眼男子那夥人離去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又折回來了,跟剛才不一樣,這次,鷹眼男子一夥人帶著一個大腿上纏緊了紗布的瘸腿男子一塊過來,陳興等人是聽到門外有人在大聲叫嚷,走出去一看,才知道這夥人又回來了。


  “又是你們。”鍾父看到這幫子人,氣的吹胡子瞪眼。


  “鍾老頭,你看看,這就是被人撞傷的人,你還想抵賴不成。”劉二狗指著身旁那位瘸腿的哥們,“看到沒有,這腿上纏了厚厚的紗布呢。”


  “那你倒是讓他把紗布給我解下來看看,隻要他是真的骨折了,而且還能證明是我爸的摩托車撞了,我就真掏了這兩萬塊。”鍾靈冷笑著看著那受傷的男子,她壓根兒就不信對方真的折了骨頭,不過,凡事也有個意外,要是對方這腳真的在別處弄斷了,又想賴到她父親頭上來,那她肯定也不能就這樣傻傻的被騙,因此鍾靈也是滴水不漏的提出了要求。


  “嘖,我說這你娘皮心咋這狠,人家腳都斷了,你還要他把紗布解下來,你是成心想讓他殘疾吧,你這個小娘皮實在是太狠毒了。”鷹眼男子一臉大義凜然,“今天你們要是不賠錢,我們就不會走,一定要為我們兄弟討回一個公道。”


  “我也沒說不賠錢,剛才不是說了嗎,隻要能證明他的腿真斷了,而且還是我爸撞了,我不就掏錢了嘛,我這個要求也是合情合理,你倒是證明給我看看。”


  “鍾靈,你這簡直是無理取鬧,我懶得跟你說。”劉二狗狠狠的盯了鍾靈一眼,眼神在對方臉蛋上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這才轉向鍾父,“鍾老頭,你們要是不肯賠這個錢,你們這房子就別想蓋下去,我們天天來騷擾,就不信不能折騰個雞飛狗跳。”劉二狗已經意識到鍾靈這塊硬骨頭不好啃,琢磨著從鍾父身上下手。


  “你們敢。”鍾父厲聲道。


  就在這時,警車又及時出現了,還是剛才那兩名警察,兩人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微不可覺的同鷹眼男子幾人交換了下眼神,年長警察輕咳了一聲,看向鍾靈這邊,一本正經道,“剛才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確實是你們把人給撞到了,還有其他村民看到了,他們說看到傷者倒在你摩托車底下了,這已經能夠證明你撞了人,這傷者去醫院拍了片,也證實是骨折了,你們是想私下協商還是?”


  年長警察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要是不私下協商,那隻能上法庭了,法律對於農村的老百姓來說沒那麽普及,很多人咋一聽到法庭都會本能的感到發怵,以至於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自身權利受到侵害時,都不會去想到要通過法律途徑來維護自身的正當權益,此時,鍾父一聽警察的話,也是大急,“警察同誌,我真的沒有撞到人,他自己躺到我的摩托車前,旁邊路過的人沒見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是主觀的以為是我撞人了,這個做不得數,做不得數。”


  “鍾老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懷疑警察的辦案不公是不是,你這眼裏還有沒有警察,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連警察都敢頂撞。”劉二狗大聲喝道,眼看有警察做後盾,劉二狗也狐假虎威起來,更是想從氣勢上先壓人一籌。


  鍾父被對方的話喝得有點發懵,趕忙解釋著,“警察同誌,我不是懷疑你們,我隻是,我隻是。。。哎,我隻是冤枉啊。”鍾父氣的跺了跺腳,使勁的撓了撓頭,鍾父突的眼睛一亮,“對了,當時公路旁邊的農田有人在耕種,他們當中肯定有人看到事情的經過了。”


  鍾父在原地急急的踱步著,想到了一人,大拍了下手掌,激動道,“我想起來了,李老頭當時就在旁邊的農田上幹活,他家的地就挨著公路邊,他肯定看到了,我這就找他去。”


  劉二狗聽了登時一急,都是同村的,他自然知道李老頭是誰,鍾父這一說起來,劉二狗也立馬就想到了李老頭確實在公路旁邊的農田上幹活,難保那老頭子真的看到了事情的經過,雖說他們擺明就是想訛詐人,但也不想節外生枝,劉二狗一激靈,立馬就攔住了鍾父,“噯,噯,鍾老頭,你想找誰去,我告訴你,想開溜沒這麽容易,你先把錢賠了再去找人也不遲,到時你愛找誰找誰。”


  “哼,劉二狗,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找人來證明我沒撞到人也不成嗎,你們這是不是做賊心虛了。”鍾父冷哼了一聲。


  “我們不是做賊心虛,是你們之前一直想耍無賴來著,明明撞到人還想抵賴,誰知道你這一去會不會溜個沒影。”劉二狗煞有介事的說著。


  邊上的鷹眼男子等人不是這個村子的,雖然不知道李老頭是誰,但是聽到劉二狗在跟對方扯皮,也猜到了這個人可能真的看到了事情的經過,幾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鷹眼男子一臉委屈的望向年長警察,“警察同誌哥,您可得為我們兄弟們做主啊,您看看,這老頭子撞了人,還想抵賴,你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他還說狡辯說沒有,這不是想抵賴嘛,還質疑你們,這不是沒把你們警察放在眼裏嘛。”


  “你給我少說兩句。”年長警察瞪了鷹眼男子一眼,表麵上如此,兩人的眼底深處卻都是同時閃過了一絲笑意,年長警察朝鍾靈等人走過去,裝著勸說道,“大叔,你確實是撞到人了,我看你還是賠償人家點錢,免得鬧上法庭對你們影響也不好,事實都擺在眼前,到時候法庭肯定也會是判你們要賠償的,你們還不如現在賠償了,省的以後麻煩。”


  “可是,我真的沒撞到人嘛我。”鍾父氣得直瞪眼,連警察也這麽說,鍾父感覺荒謬之極,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年長警察,鍾父想說我還懷疑你們跟對方一夥的,這話到口中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


  “老頭子,你撞到人了,賠償是天經地義的事,剛才我們過來讓你賠償你不願意,現在又讓我們跑一趟,還害得我這位受傷的兄弟連傷都顧不得養,就從醫院跑出來,這次就便宜你們了,賠個十萬塊就一了百了,我們也馬上就走人。”


  “什麽?十萬塊?”鍾父差點就跳了起來,“你怎麽不去搶銀行,剛才還兩萬塊,現在就變成十萬塊了,我告訴你,一毛錢都沒有。”


  年長警察眼皮子微微跳動了一下,不露痕跡的看了鷹眼男子一眼,心裏頭也是暗暗罵著,這王八羔子還真敢開口,他剛才隻是暗示對方能開得起奔馳車,敲詐兩萬塊就太少了,也沒說具體數額,這小子倒是真敢獅子大開口。


  心裏想歸想,年長警察臉上絲毫不露聲色,真要是能敲詐到十萬塊,那他拿的也多,可以頂他好小半年的收入了,年長警察一時都有些心癢不已,瞥向了鷹眼男子等人,能否成功關鍵還是看他們了,他畢竟還披著一身警服,也隻能幫忙敲敲邊鼓,不可能直接圖窮匕見的幫忙敲詐人。


  “咳咳,你們是不是要人家賠償的有點多了。”年長警察裝著看不過去說了一句。


  “警察同誌哥,我們這可不是故意訛人,你看看我這朋友腿都斷了,這得有一段時間不能工作吧,這誤工費啊,治療費啊,營養費啊,精神損失費啊等等加起來,真的是要這麽多,我們這還沒將以後可能落下病根的賠償算進去呢,很多人年輕時候骨折了,老了就容易患風濕了,還沒找他算這個呢。”鷹眼男子一板一眼的掐著手指算到。


  年長警察聽的肚子直抽,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來了,這小子還真能掰,也虧自己沒白罩著他,腦瓜子不錯,將來確實值得培養培養,指不定還真成了他的生蛋母雞了。


  年長警察為難了一下,旋即又看向鍾靈這邊,走近了幾步,年長警察低聲和鍾靈幾人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些人你們要是不賠償,他們就越胡攪蠻纏,你們現在不賠這十萬塊,明天他們可能就要你們賠二十萬,這種事我們警察也不好幹預,因為你們確實撞到人了,人家要賠償是天經地義的,他們要是來你們這鬧事,你們也不得安寧不是,還不如把錢賠給他們,什麽事都沒有。”


  “你有錢你倒是可以賠給他們呀,幫我們花錢消災,你們警察不也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陳興在一旁突的出聲道。


  年長警察聽到這個不和諧的聲音,眉頭大皺,“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我好心幫你們出主意,你這說什麽風涼話,再這樣我就不管了,這些人要是胡鬧起來,看你們能不能受得了。”


  陳興似笑非笑的盯著年長警察,“你這也叫幫人出主意?剛才我從頭聽到尾,怎麽感覺你明裏暗裏的幫對方敲詐呢。”


  “呀,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說我跟他們是一夥的了?”年長警察大怒,恐嚇道,“你再亂說話,我就收拾你,誹謗警察,知道是什麽罪嗎。”


  “誹謗警察是什麽罪?你說給我聽聽。”陳興冷笑了一下,“不知道警察跟社會上的流氓無賴一起合夥敲詐老百姓又是什麽罪?我看你不隻是不想要頭上的帽子,還想進監獄去蹲蹲吧。”


  “呀哈,嘴皮子很厲害嘛,我懶得跟你磨嘴皮子。”年長警察也來了氣了,臉色不善的盯著陳興,“今兒這攤事我就不管了,免得我好心好意的幫忙調解糾紛,還被人說成事同流合汙了,不過你小子誹謗警察,我懷疑你是不是還有前科,你得跟我到派出所去走一趟。”


  年長警察說著朝身後的那名同事使了個眼色,兩人朝陳興圍了過來,看樣子是真想動手了,陳興後邊的司機張民一看這架勢,忙挺身而出,何齊雖然不像張民那般是從武警部隊出來,這會也是站到了陳興跟前,保護領導是當仁不讓的事,這可是難得的表現機會。


  “還有幫手呢,我越來越懷疑你小子有前科了,說不定還是團夥作案,走,跟我們到派出所走一趟,調查沒事你們就可以走,要不然你們別想離開建安了。”年長警察看到張民和何齊兩人,腳步頓了一下,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呼叫援兵。


  “小張,小何,咱們就跟去派出所配合調查一下,免得咱們也成了犯罪團夥了。”陳興笑著朝兩人使了使眼色,製止了兩人的舉動,擺出了一副配合的樣子。


  “不錯嘛,既然你肯配合,那就省了我們麻煩了。”年長警察一看對方這麽乖順,臉上閃過一絲得色,跟老子炸刺,進了所裏再收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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