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陳哥,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到老男人竟然不理會自己被打了一巴掌,反而打上了張寧寧的主意,女子不樂意了。
“閉嘴,手表不想要了是嗎。”老男人嗬斥道,女子當即不敢再吭聲了,比起一個巴掌,價值20來萬的手表明顯更值錢。
老男人嗬斥完身旁的女子,一雙眼睛旋即又釘在張寧寧身上,臉上帶著貪婪的笑容,“怎麽樣,不過是吃個飯而已,你打人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讓她現在給我們賠禮道個歉,我們也就不告她誹謗和侮辱了,這事我們也不追究了。”陳興指了指年輕女子,眼神掃過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男人,心裏頭冷笑,就憑你也敢打張寧寧的主意,也不怕那把老骨頭被人直接拆了。
“陳興,跟這種人廢話幹嗎,浪費時間。”張寧寧拉了拉陳興,微微搖了搖頭,類似老男人這種有點像暴發戶的貨色,在她眼裏真是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京城不少紅三代不顯山不露水也沒跟著父輩從政,但在商場上卻是不乏一些能夠攪動風雨的角色,有些年紀輕輕就為自己博下了億萬身家,盡管這裏有父輩的人脈在起著相當關鍵的作用,但個人的能力亦是不容忽視,那些人在張寧寧眼裏也就堪堪入眼。
像老男人這種手上戴著一塊大大的勞力士金表,脖子手腕俱是一條碩大無比的金項鏈,唯恐天下人不知‘老子就是有錢人’的打扮,就算是有錢,也不可能真正的有錢到哪去,頂天了有個幾千萬的身家,比起真正的有錢人差遠了,那些個真正的商賈巨富,誰也不會整出這副行頭來,就算是大多數暴發戶,為了躋身上流社會,也多樂於標榜自己是有品位有涵養的人,也甚少有人會弄出這麽粗俗的穿戴出來。
張寧寧打了人就跟沒事人一般,走回櫃台前,伸手向導購員要那塊她剛才相中的水晶藍寶石透蓋的手表,拿過來認真欣賞了起來,不時的轉頭看看陳興,似是想看陳興的氣質是否跟手表相吻合。
“陳興,這手表不錯,你戴著試試。”張寧寧笑著要給陳興試戴。
“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老男人氣得笑了起來,張寧寧旁若無人的樣子乃至陳興剛才那聽起來甚為囂張的話,讓老男人頓覺顏麵掃地,拿起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過去。
陳興苦笑著伸出手讓張寧寧給他戴上手表,五十多萬的手表戴在手上,陳興都感覺這隻手仿若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沉甸甸的像是價值千金,看到張寧寧頗為滿意的點著頭,陳興開玩笑道,“寧寧,真要是有誰買了這麽昂貴的手表,不知道敢不敢戴著出門,一不小心就被人家飛車搶劫的人連手一塊砍了。”
“淨瞎說,上百萬一塊的手表都有人戴在手上,看上去其實也就跟普通的手表一樣,除了識貨的人,誰會知道這手表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張寧寧搖頭輕笑,看樣子對這塊手表戴在陳興手上感覺十分滿意,“嗯,這手表蠻適合你的。”
陳興笑著看了一眼戴在手上的手表,撇開價格不談,這手表委實好看,不過這麽貴的手表也不是他能戴得起的,張寧寧給他戴上,一直誇著好看,他也當張寧寧是覺得好玩,沒真的放在心上,至於旁邊櫃台的兩個導購員,雖說一直保持相當敬業的職業操守,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卻也是沒有熱情的推銷什麽,好比如說些這表戴在陳興手上多麽多麽的有氣場之類的話,看起來也認定了這對看似情侶模樣的年輕男女沒有這個購買力,也就純粹是湊個熱鬧而已,畢竟這是五十多萬的手表,不是五萬多。
“這年頭,就是有些人窮瘋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還敢拿幾十萬的手表來試戴,隨便被刮一下,賠得起嘛,把人賣了都不值一條表鏈。”女子在旁邊冷嘲熱諷,看著張寧寧的眼神無比怨毒,剛才實打實的挨了一巴掌,心裏能對張寧寧不怨恨才怪,眼下看到對方拿五十多萬的手表試戴,極盡挖苦之能事,還不忘煽風點火,“陳哥,今天一定要給這對狗男女一點顏色瞧瞧,他們連你的麵子都不給。”
“放心,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老男人陰陰的笑了笑,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張寧寧拒絕了他的邀請,他這會就要利用剛才那一巴掌來找事。
“陳哥,你真好。”女子討好的送上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她對張寧寧不僅是帶著怨恨,還有深深的敵意,剛才張寧寧拒絕了老男人,她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又想借助老男人挑起事端,給張寧寧一個教訓。
這裏發生了小小的摩擦,商場的樓層經理早已聽到消息,帶了兩名保安趕了過來,一過來先是找附近見到事發始末的工作人員了解了情況,附近的工作人員雖是清楚的見到誰打了誰,卻是不清楚打人的原因是什麽,畢竟不是離得很近,沒聽到女子那些尖酸刻薄的話,樓層經理少不得又要找專櫃的導購員了解情況,這下可把導購員可為難住了,那個老男人是個金主,已經買下價值20多萬的手表,導購員明顯是不想得罪這樣的客戶,也就話語含糊,沒具體說清楚誰對誰錯,隻說張寧寧先動手打了人。
“幫我把這塊手表包了。”張寧寧將手表從陳興手上拿下來,衝著那導購員淡淡說道。
“啊?”導購員先是疑惑的看著張寧寧,略微詢問的眼神看著張寧寧,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導購員的震驚可想而知,比起剛才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張寧寧動手打了那女子一巴掌還要吃驚,雙手小心的接過那塊價值五十多萬的手表,依然是有些不太確定的望著張寧寧,“小姐,你確定要這塊手表?”
“嗯,幫我包了吧。”張寧寧點了點頭,神色淡然,陳興在一旁卻是心驚肉跳,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驚訝的看了看張寧寧,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寧寧,你要買這塊手表?”
“對呀,你戴著不是很好看嘛,好看就買了吧。”張寧寧笑著眨了眨眼睛,從白色皮夾裏拿出了一張金色的卡遞了過去,略帶一點調皮道,“這卡是我二伯給我的,不知道有多少錢,還從來沒去查過,希望夠刷。”
陳興聽了這句話,好懸沒被雷倒,這丫頭膽子也夠大的,都不知道卡裏有多少錢就敢讓人將那價值五十多萬的手表包起來,不過陳興可以確定的是張寧寧這表是打算買來送給他的,這麽貴重的禮物,陳興委實不敢收,笑道,“寧寧,這表太貴了,咱還是別買了,隨便買個幾百塊戴了就是,這手表買了也不敢戴在手上,平日裏做啥事豈不是都要小心翼翼的,要是磕磕碰碰的還不得心疼死,咱沒那個命,戴不起這麽貴的手表。”
“這也是我第一次買禮物送給你吧,你打算拒絕嗎?”張寧寧笑著盯著陳興,光是這句話,就不容陳興拒絕,陳興苦笑了一下,張寧寧這樣一說,他還真不好拒絕,心裏又有一絲淡淡的竊喜,兩人的關係看起來更進一步?
不多時,導購員就雙手恭敬的將卡還給了張寧寧,同時將包裝好的手表一並遞給了張寧寧,那兩名導購員此時看著張寧寧的目光明顯是帶著敬畏,這才是不顯山露水的真正有錢人呐,旁邊那個老男人的檔次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老男人明顯也沒想到張寧寧竟能不動聲色的就買下這樣一塊手表,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剛才他還想用錢勾搭對方來著,現在張寧寧的舉動無疑是狠狠的在他臉上打了一個無聲的巴掌,老男人臉麵有些掛不住,他喊的人還沒來,就朝那名樓層經理嚷嚷著道,“你們商場是怎麽回事,沒看到對方剛才打人了嗎,你們商場就一點不管嗎。”
那名樓層經理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商場有責任幫顧客調解糾紛,隻是這種事他們還真不好管,雙方明擺著都是有錢人,作為商場一方肯定也不想得罪哪一邊,而且因為張寧寧不動聲色的就買下了價值五十多萬的手表,那名經手的導購員立馬就很有正義感的站出來對剛才的事做了補充,跟樓層經理解釋說是那名女子先開口說些極難聽的侮辱人的話,另外一方才會動手打人,說起來,是侮辱人的一方先有錯。
樓層經理猶豫著要怎麽處理,是否該跟更上一級的領導匯報時,這時,兩名警察朝這邊走了過來,老男人一看,臉色一喜,懶得再理會那名樓層經理,迎向那兩名警察,唧唧呱呱的就說了一通,顯然,雙方是認識的。
“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吧。”一名警察走了過來,看了陳興和張寧寧一眼,語氣有些不客氣,一旁站著的老男人和女子兩人得意洋洋,好似在炫耀自己的本事一般。
張寧寧眉頭輕微皺了皺,這些個身穿警服卻充當他人爪牙的人讓她很是厭惡,她也拿出手機要打電話,陳興忙攔了下來,道,“我給曾姐打電話,這種小事還是讓她來處理吧,你打電話的話,動靜太大。”
陳興說著給曾靜打了電話過去,要是讓張寧寧打的話,驚動的怕又是省政府的那位大秘出麵,為這種小事實在是不值當,反正曾靜正好也是在江城公安係統,這種關係不用白不用,“陳興,怎麽樣,跟寧寧兩人到哪逍遙去了,現在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曾姐,我跟寧寧在江南大廈,現在碰到了一點麻煩,得麻煩你一下了。”陳興笑著將事情的緣由說了一下。
曾靜聽完,很幹脆的道,“你把電話給在場的那警察,我來跟他說。”
“找你的。”陳興笑著將電話遞到了那名警察跟前,對方狐疑的看了看陳興,這才接過了電話,起初是有些疑惑,態度隨即熱情而又恭敬起來,“曾局,是您啊,嗯嗯,好好。。”
陳興不知道曾靜電話裏跟警察說了些什麽,那名警察將手機還回來之後,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笑著說要幫忙調解,隨即走回去跟另外一名警察說了些什麽話,那名警察驚異的望了往陳興這邊望了一眼,轉頭和老男人說著話,大致是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沒必要大動幹戈的,以和為貴,這名警察現在擺出來的是一副要調解的態度,那名老男人明顯是有些不甘,這警察是他叫過來的,現在卻是這副局麵,老男人愈發的惱羞成怒,態度強硬的說要將陳興兩人帶回警局,兩名警察卻是攤了攤雙手,表明事情不好辦。
“陳興,咱們走吧,呆在這裏看到某些人真是髒了眼睛。”張寧寧提起裝著手表的小袋子,和陳興兩人往外走,留下老男人在原地氣得直瞪眼睛。
“小蔡,怎麽回事,對方是什麽來頭。”看著陳興和張寧寧揚長而去,老男人氣得臉色發黑,冷聲問著旁邊的中年警察。
“陳哥,那兩人是曾局長的朋友,我們也難辦啊。”中年警察苦笑道。
“曾局長?就是那位新調來的美女?”老男人又露出一副豬哥樣。
“咳咳,陳哥,我想您說的應該就是的。”那位中年警察臉色古怪,別人當著他的麵說他們分局的副局長,中年警察想笑又不敢肆無忌憚的笑出來,事實上,曾靜的美豔委實是為她大大提高了知名度,就拿眼前這個老男人來說,他隻見過曾靜一次,記憶就特別深刻。
“原來是那美女的朋友呀。”老男人眼珠子又咕嚕嚕的轉了起來,他正愁沒機會相邀曾靜一塊吃飯,雖說曾靜的主意不是他能打的,但能近距離坐在一起吃飯也不錯,哼了一聲,道,“那這件事就更不能這樣算了,以為拉出你們那女局長就管用嗎,我還就不善罷甘休了,要不然傳出去我的女人被人打了,我屁都不敢放一個,那我的麵子往哪放。”
“你說的話才是真的放屁。”那中年警察心裏嘀咕了一句,老男人的秉性他又不是不知道,說句難聽的,就是見個漂亮女人就能發情的公豬,隨身攜帶的提包永遠都不缺少安全套和壯陽藥,也不知道對方這身子骨怎麽能扛得住那夜夜笙歌的。
陳興和張寧寧從江南大廈出來,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兩人逛了一下午,看看時間,不知不覺都快六點了,陳興接過張寧寧遞給他的手表,苦笑道,“我這種人民公仆戴這麽昂貴的手表,這心裏總感覺涼颼颼的,不踏實啊。”
‘噗’的一聲,張寧寧忍不住笑了起來,“陳興,你這是著相了,不就是一塊手表嘛,何必老是盯著的價值不放呢,你就把它當成一塊普通的手表來戴不就行了,來,我幫你戴上。”張寧寧說著就拆開包裝,要給陳興戴上。
陳興壓根沒有拒絕的餘地,看著張寧寧細心的給他戴上,心裏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兩人這會真的是跟一對情侶沒啥兩樣,陳興心裏閃過這樣的想法,看著張寧寧那張近在咫尺的清秀容顏,陳興有伸手去輕輕撫摸的衝動,卻又不敢褻瀆了在自己心目中一直都是像女神一般存在的絕美容顏。
“晚上上我家吃飯去吧。”張寧寧給陳興戴完手表,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
陳興微微睜大了眼睛,心裏驚得一跳,“去你家吃飯?”
“怎麽,不樂意呀。”張寧寧嬌笑道。
“樂意,樂意之至。”陳興忙不迭的點著頭,差點就抑製不住自己心裏的興奮,同時又不可避免的帶著些許惶恐,上張寧寧家裏吃飯,那可是省長的家啊,晚上豈不是要跟省長邱國花一塊同桌共餐了?陳興心潮湧動,一時都忘了手上正帶著一塊天價手表。
“走吧,快六點了,回去正好吃飯。”張寧寧笑了笑,兩人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聽到是到明懷路的省委別墅區,忍不住多瞧了兩名年輕人一眼。
陳興今天是第二趟進來這裏了,張國華的二號別墅在別墅區的深處,靠近小湖邊,景致優美,陳興和張寧寧兩人下車後是步行進去的,這別墅區裏的人都知道張國華有一位國色天香的漂亮女兒,就是一直沒聽說有對象來著,今天看到張寧寧跟一位年輕男子一塊走進來,惹得看到的人都是一陣失神,能讓住在這別墅區的省委常委的家屬們也都興起了八卦心,可見陳興跟張寧寧走在一塊出現在了這省委常委大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媽,看啥呢,水都滴到地上去了。”某位省委常委的家屬正自己在陽台晾衣服,就一時發了呆,水珠子嘩啦啦的滴到地板上,而這隻是其中的一副景象而已。
陳興多少也感覺到有不少雙眼睛都盯在了自己身上,心裏這份別扭就別提了,更是帶著一絲莫名的緊張,今晚這樣上張家吃飯,好像意義有些不太一樣。
好巧不巧的是,陳興和張寧寧剛走到張家別墅的門口,張國華的車子也隨後停在了別墅門口,有著儒雅氣質的張國華從車上下來,不著痕跡的掃了陳興一眼,笑著微微點頭,目光落到女兒身上是,張國華臉上明顯多了幾分寵溺,他的車子剛才其實就跟在了兩人後邊慢慢走著,初始光看背影還有些不確定是陳興,這會算是從正麵看清了,張國華意料之外又覺得情理之中,在江海省能跟自己女兒走這麽近的,除了陳興卻也沒有別人了,隻是女兒會帶陳興回家,這點讓張國華沒有料到。
張國華的秘書姚飛站在後邊,麵容平靜的多看了陳興一眼,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絲驚異,看向陳興的目光多了幾分重視,上次陳興出現在張寧寧身邊時,姚飛還沒真正的重視對方,毫無疑問,現在陳興有了讓他重視的資格。
“進去吧。”張國華往前走去,這句話是衝陳興說的,姚飛並沒有跟著進去,張國華沒有別的吩咐,他也就坐車回去了,臨走前望了望陳興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飯時間,偌大的餐桌上也就隻有張國華父女再加上陳興一人,總共三人,張國華的妻子曾雲在財政部工作,張國華調任江海省省長,其妻子並沒有跟著下來。
一頓飯吃的陳興如坐針氈,比起上次周明方和張國華在飯桌上談事,張國華笑著讓他一塊坐下吃,這次一塊坐著吃飯的意義顯然是不一樣的,張國華笑著很少說話,更多的時間是看著女兒張寧寧,也隻有這時候,張國華臉上的笑容格外親切和平和,陳興很拘謹,張國華不缺語言藝術,偶爾說上一兩句,就讓陳興逐漸放下了心裏的緊張。
張寧寧晚上很活躍,話匣子關都關不上,和以往大不一樣,張國華心裏多了幾分驚奇,轉頭看向陳興的目光更是有些不一樣,自己的女兒將陳興帶回家吃飯,張國華心裏多少是知道女兒心思的,隻是陳興畢竟出身太普通,張國華心裏擔心兩人到底合不合適,他並非看不起陳興的出身,而是不同的家庭出身,不同的環境教育,讓他擔心陳興和張寧寧是否真的般配,在兒女的婚姻大事上,張國華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陳興吃了晚飯就告辭離開,張寧寧也沒挽留,笑著將陳興送到門口,她將陳興帶回來就是要向家裏說明自己的想法,她知道待會父親肯定會很多話想跟她說,父女雙方需要溝通的空間,陳興以後要來還有的是機會。
“寧寧,你真的決定了嘛?”客廳裏隻剩下父女二人,正如他的做事風格一樣,張國華問話也幹脆,直接問到關鍵點上。
“爸,你不會也有門戶之見吧。”張寧寧走到沙發後邊,輕輕的給自己父親揉起了肩膀。
“爸好歹也是講理的人,就算是不看好你們,也不至於蠻橫的阻攔你的選擇吧,寧寧,在你眼裏,我這個父親的形象不會這麽不堪吧。”張國華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要是那樣的話,我這個當爸爸的可要傷心了。”
“怎麽會呢,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還有媽媽,也是世上最好的媽媽,爺爺也是。”張寧寧撒起嬌來,惹得張國華一陣開懷大笑,“看看,這時候才說爸爸好,要是爸爸一來就表態不讚成你跟他交往,是不是要被你列入惡爸爸的行列了。”
父女倆一陣說笑,張國華神色認真了起來,“寧寧,你如果真的看中了陳興,我這個當爸爸的也不會真的反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讓你自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過以後你別受委屈了來找爸爸哭鼻子就是。”張國華說到這裏,開了下玩笑,稍作停頓,隨即又正色道,“你跟陳興能不能成,關鍵還是得看你爺爺的態度,老爺子的話才管用,我雖然支持你,但老爺子要是反對的話,我這個當爸爸的怕也是很難改變。”
“才不會呢,爺爺最疼我了,你們都不反對,他更加不會反對。”張寧寧得意道。
張國華這會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家裏的老爺子確實是對張寧寧這個孫女寶貝的不得了,他這個當爸爸的要教訓女兒,到了老爺子那裏,準得護著這個寶貝孫女,有時連他都沒辦法,跟女兒說的一般,老爺子反對的可能性還真的是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京城那麽多青年才俊你咋就一個都看不上,偏偏就選中了陳興,是你眼光太超前了,還是爸爸跟不上潮流了。”張國華無奈的笑道,女兒看中陳興,他心裏雖然覺得雙方不太合適,但也不好反對。
陳興離開張家,看了下時間,還不是很晚,七點多左右,陳興琢磨著要不要連夜趕回海城去,反正留下來也沒什麽事,直至看時間的時候,陳興的注意力才從張家轉移過來,盯著手上這塊價值五十多萬的手表,陳興感覺自己就像是戴著一套房子在手上,這筆錢,即便是在海城,也足以全額付款買下一套幾十平方的小戶型房子了,普通人奮鬥一輩子,無非都是為了房子為了生計在奮鬥,有錢人卻是要頭疼怎麽將生活過的更有檔次一點。
“當初我被趙一萍趕出家門,他日我要是成為張家的女婿,不知道趙一萍會作何感想。”出了省委別墅區,陳興沿著外麵一條幽靜的馬路走著,莫名的想到了幾年前他踏上江城的土地,初登張家門,被張家的人冷嘲熱諷,掃地出門的窘境,陳興嘴上若有若無的浮現出一絲冷笑,趙一萍不是瞧不起他隻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嗎,將來他若進了張家的門,也等於是間接的扇了趙一萍的耳光,這就是她世俗的眼光,趙一萍當初不肯把女兒嫁給他,現在他娶了個省長女兒,要是這成了一個事實,趙一萍知道消息後不知道會不會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陳興,在哪呢。”陳興接到了曾靜的電話,對方說是要出來坐一坐,兩人就約在了下午見麵的咖啡館。
陳興打車過去,曾靜已是先一步達到,依然是那身英姿颯爽的警服,透著一股英氣,陳興心裏想著正是這氣質才會讓曾靜身上那少婦風情更加的與眾不同吧,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想多往對方身上瞅幾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咦,張寧寧到哪裏去了,怎麽一到晚上又剩你一個人了,這大晚上的時間,可是約會逛街的好時光啊,你不主動約人家女孩子出來,也太不解風情了。”曾靜見是陳興一人過來,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笑了笑,略帶懷疑的道,“下午那一巴掌真的是張寧寧打的?”
也難怪曾靜也會有這樣的疑問,她實在無法想象張寧寧那文文靜靜的氣質竟然揮手扇人一巴掌,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打人的人。
“那女人說話太難聽了,我要是個女的,就不隻是扇她一巴掌了,非得把她那張臉打成豬頭。”陳興想想下午那女子的話,都還一肚子怒火。
“能把你也氣成這樣,看來那女人的嘴巴也刻毒到了一定的境界了。”曾靜搖了搖頭,想到叫陳興出來的目的,說道,“陳興,你們下午發生爭執的那老家夥倒是有點來頭,是副區長徐峰的一親戚,他告狀到徐峰那裏,口口聲聲說你們的人先動手打人,想討個說法,徐峰打電話到我們分局來問了這事,哼,那意思無非是要一個明確的說法。”
“他想要一個說法?”陳興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就怕他真到了寧寧家裏,腿肚子發抖,連站都站不穩,還敢要說法。”
“哦?”曾靜聽出了陳興話裏包含的信息,笑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陳興,寧寧家裏不簡單吧?你好像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她家哦,記得當初你說要我跟張寧寧好好交往,我問你為什麽,你還跟我賣關子,今天是不是該給我透個底了?”
“寧寧姓張,你覺得咱們江海省的領導裏有幾個姓張的?”陳興笑著瞥了曾靜一眼,他能想象曾靜接下來會有什麽反應。
“省一級層麵的張姓領導?”曾靜微皺起了眉頭,尋思了起來,下一刻,曾靜的眼睛睜得老大,震驚的差點把口中的咖啡給噴了出來,猛的將咖啡咽了下去,曾靜縱然是再淡定此刻也淡定不了,“張寧寧是。。是張省長的女兒。”
“要不然你覺得呢?”陳興反問著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答案。
“難怪,難怪啊。”曾靜似是想到了什麽事,恍然大悟,“我說林茂那王八蛋口口聲聲嚷著我要是不跟他那啥就別想提拔,可最後我還是被提到江豐區分局擔任副局長,我還以為林茂那王八蛋發散心了呢,原來是寧寧在後麵幫忙使得勁,可憐我還一直蒙在鼓裏,當時局裏一直十分支持我的鄭局長(江城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還說我有另外的門路也沒跟他說一聲,害他為我的事還跟林剛起了點爭執,我那會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局裏鄭局長一直在提拔我,我哪裏還有什麽別的門路,又不知道怎麽跟鄭局長解釋來著。”
“寧寧一直都比較低調,不喜歡到處聲張,而且她也不是喜歡拿父親名頭出來炫耀的人,所以我那會也不好跟你直說,再說,我要是跟你直說了,你能用平常心跟她交往嘛,你跟她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關係了,所以你該感謝我才對。”陳興笑道。
“說起來是該感謝你,你當時要是真跟我說寧寧是張省長的女兒,我跟她交往的心態肯定不一樣,現在能不能有這麽好的關係還真不好說。”曾靜苦笑道,“沒想到一直在身邊的朋友竟然是省長的女兒,這真的是讓我太意外了。”
曾靜吃驚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平複心態,隨即卻是盯著陳興直看,目露奇異,直至把陳興看得莫名其妙,曾靜才故作驚奇,“呀,陳興你要是跟寧寧成了好事,那你豈不是成了省長女婿,以後還何愁不能升官啊。”
“曾姐,你就別取笑我了,你現在知道張寧寧是張省長女兒了,也該知道張家是高門大戶了吧,咱還不知道能不能高攀得上。”陳興笑道,他在曾靜麵前如此謙虛,心裏其實卻是在想著他跟張寧寧的事恐怕還真的能開花結果,起碼張寧寧已經表露了對他的好感,今晚邀請他一塊回家吃飯就是一個明顯的信號,至於張國華的態度,陳興一時還把握不住,不過憑借晚上接觸下來的感覺,陳興可以肯定張國華跟趙一萍顯然是兩種人,而且到了張家那個層次,恐怕也不屑於用犧牲後代的幸福來跟人聯姻了吧,光憑這個,他跟張寧寧就有可能真的能走到一起。
“也是,省長的女兒,這個來頭實在是大了點。”曾靜也是個直腸子,這種時候不知道安慰一下陳興,給陳興一點信心,反倒是實話實說,“不過陳興你保持一顆平常心就是,是你的該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
“嗬嗬,多謝曾姐的金玉良言,我一定謹記。”陳興嬉皮笑臉了一句,氣氛又輕鬆了起來。
“既然張寧寧有這麽大的來頭,那我也不用擔心什麽了,那徐峰要是還想討個說法,我讓他到省長辦公室去。”曾靜俏皮的笑了笑,難得流露出來的一副小女兒姿態把陳興看得一呆,曾靜的少婦風情真的是能夠老少通殺,也難怪林茂那王八蛋一直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