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頓午飯吃的很是溫馨,鄒芳和陳水平兩夫妻對張寧寧是越看越滿意,若不是因為對方是省長女兒,鄒芳都想直接替兒子開口將親事擺到桌麵上來說了,正經是因為張寧寧的身份,讓鄒芳和陳水平兩人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開口試探什麽,桌上隻談些家裏家外的趣事,陳興小時候的一些趣事也被鄒芳說起,張寧寧聽得直笑。


  吃完飯,張寧寧要幫著收拾碗筷,更是要進廚房幫忙洗碗,鄒芳連連擺手說不用,哪裏敢讓張寧寧這個省長千金進廚房幹活。


  “寧寧,今天你是客人,這種事就不用你幹了,要不然我媽心裏肯定會過意不去。”陳興笑著幫忙勸說堅持要進廚房幫忙的張寧寧,張寧寧這才作罷。


  陳興下午就得回溪門,他這個縣長不可能一兩天都玩失蹤,昨天才剛剛通過人大的會議,正式被任命為溪門縣的縣長,要是連續一兩天玩消失,那也太說不過去,吃完飯又坐了一會,陳興提議出去走走,況且兩個年輕人在家裏也有些話不方便說。


  好在現在是深秋時節,這會雖然是大中午,天氣卻也不熱,太陽正悄悄的躲進烏雲堆裏,地麵上涼快的很,陳興所在的這個小區綠化環境很不錯,兩人沿著石子小路蜿蜒而行。


  氣氛靜默,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這種沉默的感覺卻是不會讓任何一方感到不自然,好似自然而然一般,楊柳依依,迎風招展,小區的一個小池子邊上種了幾棵楊柳,柳垂條長得很綠,迎著風吹來絲毫沒有半點涼意,這就是南方的深秋時節,北方的天,在這時候,已經有些地方下雪了,唯獨南方還能感受到這種吹麵不寒楊柳風的暖意。


  張寧寧的幾縷發絲飄了起來,更是給其增加了幾許飄逸出塵的氣質,陳興心裏其實很是緊張,他覺得自己的時機來了,這是他表白最合適的時候,錯過了今天,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他要回溪門,張寧寧要回江城,下次要再醞釀這麽一個機會可就不容易了,而且張寧寧已經很是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情感,他一個大男人不主動一點豈不是太讓人失望。


  雖然有個一次真正的戀愛經曆,但表白這種事跟經驗卻是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有沒有經曆過,依然還是會緊張,哪怕心裏再有把握,誰都會怕被對方拒絕,男人的表白一旦被拒絕,就好似丟了麵子一般,很多人會覺得臉麵掛不住。


  陳興眼下還沒想那麽多,他想著要怎麽開這個口,手心已經微微冒汗,在第一次全縣的幹部大會主持會議的陳興都沒有緊張過,此刻卻是真的忐忑不安,或許他內心深處也怕失敗,或許張寧寧這個天之驕女給了他太大的壓力,讓他第一次對自己這麽沒信心。


  “寧寧,我……”陳興張了張嘴巴,下麵的話卻是跟喉嚨被堵住了一般,蠕動著說不出來,飽含熱烈的眼神盯著張寧寧,陳興火熱的情感已經在內心積聚成了一個小火山,伸手想撫摸那張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她是如此的真實而又遙遠。


  “你怎麽了?有什麽話就說啊,吞吞吐吐的幹嘛。”張寧寧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陳興,月牙兒彎彎的柳眉像是在對著陳興笑,鼓勵著陳興將下麵的話說出來,她的眼神裏同樣滿是期待,這是男女之間情感的火花的碰撞,盡管兩人已不再年輕,但愛情超越了時間、空間、年齡的界限,不管是哪一個年齡段,愛情依然會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陳興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一不做二不休,豁出膽子就將張寧寧的手握在了手裏,那沁滿汗跡是手心暴露了他內心是經過了怎樣一番的思想鬥爭,若是一般的女人,陳興根本不至於這麽著緊,身旁的這個女人,對陳興來說意義是非同尋常的。


  興許是感覺到了陳興手心裏的汗跡,張寧寧小手微微掙脫了一下,隨即就任陳興給握著,察覺到這細微變化的陳興內心狂喜,火熱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張寧寧,手上握的更緊,似是生怕張寧寧從自己手中逃脫了,“寧寧,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要是打算拒絕你,你現在握著我的手算什麽回事?”張寧寧搖了搖被陳興緊握的手,俏皮的笑了笑,潔白的臉頰上飄起了一塊紅雲。


  “寧寧,那你是答應了?你現在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陳興欣喜若狂,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最後隻做了一個他一直就想做的動作,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張寧寧那滿是紅暈的臉龐,這張絕美的容顏是陳興認為他見過的世上最漂亮的臉蛋,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陳興手上的力量都不敢有分毫的用力,生怕褻瀆了。


  張寧寧的臉色愈發紅的厲害,聽憑陳興輕輕摩挲著,除了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張寧寧還從來沒有和另外一個異性如此親密過,感受著陳興粗糙的手掌帶來的輕微的沙癢的感覺,張寧寧心如小鹿亂撞,跳的厲害。


  近了,近了,陳興的臉龐湊近了,離張寧寧這張絕美的容顏隻有咫尺之遙,隻要輕輕那麽一點,就能吻上張寧寧那紅潤的雙唇,陳興同樣繃緊了一顆心,要不要吻上去?會不會唐突了佳人?心目中的女神就在眼前,她不僅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還是高高在上的權貴子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今,這樣一個女人就在他的眼前,陳興的內心又在做著另一番掙紮,張寧寧已經答應要做他女朋友了,現在,是要不要一親芳澤的問題,陳興內心深處的一股渴望在升騰著,此刻的張寧寧在他麵前,美豔不可方物。


  張寧寧的眼睛閉上了,她的身軀在輕微顫抖著,濃濃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感受到陳興輕輕吹在自己臉上的熱氣,絲絲癢癢的格外舒服,張寧寧在這個時候因為害羞而緊閉著雙眼,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對陳興來說帶著多麽強烈的暗示和鼓勵,嘴巴往前一湊,陳興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他吻上了那張嬌豔的紅唇,軟軟的,帶著張寧寧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氣,陳興吻住不放,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陳興能感覺到張寧寧的身體在一刹間繃緊了,而後,隨著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張寧寧的身體慢慢的放鬆了,慢慢的放鬆了,兩人都沒有動,張寧寧也沒有閃躲,這一刻,天地間隻剩下這一對沉浸在深沉的熱吻當中的年輕男女。


  良久,唇分,張寧寧羞澀的雙眼不敢瞧著陳興,縱使是天之驕女的她,第一次麵對這種能讓她臉紅心跳的男女情事,張寧寧的表現跟一般女人沒有兩樣,褪下那層耀眼的光環,其實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同樣會害羞,會心跳。


  陳興靜靜的回味著剛才那一吻的美妙感覺,有如初吻的心跳和激動,陳興不知道自己和趙晴彼此在第一次青澀而笨重的初吻中是什麽樣的感覺,那一次,已經離現在太過遙遠,他沒有了任何印象,但他敢肯定,已經將近三十歲的他在張寧寧這裏重新體會到了初吻的美好和愉快,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就像是突然寂靜了下來,除了兩人,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城市的喧囂和躁動驟然消失。


  “寧寧,嫁給我吧。”陳興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麽一句話,靜靜的望著張寧寧,陳興驚訝於自己的大膽和孟浪,但他沒有後悔,這句話就是他內心真正渴望說出來的話,雖然現在說出來太快,畢竟才剛剛追求人家當女朋友,一下子就又要求婚,這種速度委實是太過神速了點,任何一個女孩子,恐怕都會難以接受,但陳興沒有後悔自己動情之下情不自禁說出來的這麽一句話,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陳興沒有半點後悔。


  張寧寧‘啊’了一聲,可愛的張著嘴巴,她還沉浸在剛才的特殊感覺中,臉上的紅暈還沒褪下去,陳興卻是又給她拋了這麽一個重磅炸彈出來,腦袋一片發懵,張寧寧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寧寧,我是真的喜歡你,以前我一直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你是張老的寶貝孫女,是張省長的女兒,你父母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他們都把你當成掌上明珠一樣寵著,而我,隻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人,父親是個平凡無奇的教師,母親也隻是個永遠熬不出頭的小公務員,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相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你們是高貴顯赫的紅色家族,而我們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根,之前我不敢對你有想法,因為我怕讓人笑話。


  我怕被人說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我不自量力,我也怕你誤會我追求你是因為你家的背景和權勢,你知道嗎,如果你沒有那麽顯赫的家庭和背景,我或許早就能放開手腳去追求你,不會有這麽多顧忌,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態反而能更加平衡,因為我們倆沒有那麽大的差距,我也不用背負那麽大的壓力,我能更加大膽的表達自己的情感,正是因為你的家庭太顯赫,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是我察覺到你對我好像也有那麽一點點好感,我依然是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我怕引起你的任何反感,哪怕是一丁點,我也怕,因為我很擔心會和你連好朋友都不能做。”


  陳興靜靜的看著張寧寧,他的心裏有很多話想說,哪怕是有些話他覺得不應該跟張寧寧說,但他依然想說出來,他內心有著一股無法控製的衝動,“寧寧,你知道嗎,我在你以前,曾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


  陳興說著看了張寧寧一眼,很顯然,張寧寧明顯是被他這句話引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做出了凝神靜聽的樣子。


  陳興心裏苦笑,死就死吧,今天他就要把自己所有的心裏話都說出來,將一個真實的自己展現在張寧寧麵前,“我在你之前,曾經有一個女朋友,那是我大學時候談的,我們倆談了四年,她長的還可以,當然,肯定沒你這麽漂亮就是。”


  陳興自嘲的笑了一下,“她一直沒說她的父母是幹嘛的,但從她平時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得出來,她應該是有個不錯的小康家庭,她沒說,我也沒問,就這樣,我們一直相處了四年,我單純而美好的以為我們倆最後是能走到一塊的,因為我們倆的距離並不遙遠,她家在江城,從江城到海城不過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我當時還笑說那些鼓吹畢業即分手,大學沒有真正的愛情,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紙契約,一張隻對大學四年有效的契約,畢業了即好說好散,各奔東西,我當時覺得到處宣揚這種言論的肯定都是些大學的愛情失敗者在安慰自己內心的挫敗感,直至直至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多麽的單純而天真。


  畢業那年,她才說起了她的父母,說起了她的家庭,她說她母親是江城市的副市長,她父親是國力集團的董事長,我當時聽了,起初是震驚,隨即就有不妙的感覺,因為我從她的神情語氣裏感覺到了,果不其然,她說她母親知道她談了男朋友之後,很生氣,要求她和我立刻分手,我當時就問她,你打算做什麽選擇?”


  “她怎麽說?”張寧寧意外的插了一句話。


  陳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她說她願意跟我一塊努力去說服她的父母親,哪怕是前麵有再大的困難,她也不怕,隻要我和她相愛,她就有克服一切困難的勇氣,她說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問我敢不敢上她家去,她說她父母可能會刁難我,如果我不想難堪,可以不用去。”


  “我當然說好,我說你一個女孩子都做好了麵對任何困難的準備,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麽,不管前麵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願意為了你跳下去,更何況上你家去,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被你父母掃地出門而已。”陳興平靜的笑了笑。


  張寧寧沒再說話,她本就是氣質空靈飄逸的女孩子,當她安靜的站著,好似與這天地融為了一體,如此的和諧與安寧,若不是知道張寧寧就站在自己身旁,陳興都以為對方已經不在,陳興沒注意到的是,張寧寧在他說這些往事時,始終在認真的觀察他臉上的神色。


  “結果你應該也想到了,我上她家去,先是被她父母冷嘲熱諷了一陣,然後被掃地出門了,她母親說了這麽一句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也得有爬出井口的本事,我有那個本事嗎?’其實她母親的確說的很對,他是沒那個本事,他們家庭的層次離我太遙遠,他們有著我遙不可及的生活圈子,社交圈子,結交的都是權貴名流,我是沒本事看到那一片天地又是什麽樣的景致。”


  “自古英雄不問出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張寧寧輕聲說著,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握著陳興的手,平靜的說著一個事實,“我爺爺以前何嚐不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的孩子,後來紅軍經過,還不到十六歲的他就扔下地裏的農活不幹跟著紅軍鬧革命去了,成為了一名童子兵,一路槍林彈雨的闖了過來,全身上下有五處槍傷,胸口中的一槍差點就要去了他的小命,我爺爺後來總是說他福大命大,總是閻王爺八抬大轎來了也抬不走他,不過當時雖然搶救了過來,但那時候的醫療條件有限,我爺爺終究還是落下病根了,他一到冬天,隻要稍微一受寒,就會有咳嗽的毛病,建國後,我爺爺也被授勳了,成為了共和國的開國元勳。


  正應了那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爺爺的那些個老戰友,一個個病的病,死的死,很多都沒挨過那段特殊時期,而我爺爺卻是命硬,扛了下來,我爺爺每次說到這事都會潸然淚下。


  我爺爺經常說馬上得天下,但不能馬上坐天下,建國初期犯了很多錯誤,因為當時誰也沒有治理國家的經驗,大家都得摸石頭過河,邊犯錯誤邊吸取經驗教訓,這是最笨也是最直接的說法,我爺爺笑說當時主席讓他去管軍事院校,他當時就傻眼了,跟主席說他大字不識幾個,哪能管得了什麽軍事院校,跟主席說還不如讓他去操練新兵蛋子呢。”


  張寧寧說得自己都笑了起來,“後來我爺爺又被調去協助總理處理政務院的事務,我爺爺說他那時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懂,他說他這些年走過來,就總結了一句話,人窮誌不窮,男子漢,就要有一股不服輸的勁,輸在了起跑線不要緊,關鍵是自己肯不肯下苦功夫去追,陳興,我相信英雄不論出身,你前女友的母親會後悔的。”


  陳興點了點頭,笑道,“不管她會不會後悔,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做好自己。”


  “不錯。”張寧寧轉頭看著陳興,突然道,“那你現在忘了她了嗎?”


  “如果沒有忘了她,我有資格說喜歡你嗎,有資格向你求婚嗎。”陳興反問著張寧寧,“我既然選擇將這段往事告訴你,那就說明我已經真的忘懷,我想重新開始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你,就是我今生的選擇,我願和你一起變成白發蒼蒼的老頭子老太婆,張寧寧,你願意嗎?”


  陳興說完凝視著張寧寧,對方安靜的回望著他,沒有任何言語,陳興心裏漸漸有些失望,或許,他太過於急躁了,今天才確定兩人的戀愛關係,他就記著要向對方求婚,不管哪個女人都會遲疑,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道,“張寧寧,我知道我確實是太急了點,但我不後悔自己說出去的話,因為我覺得愛了,就應該大膽的去追求,不管成功與失敗,最起碼我去努力過了,嚐試過了,成功了,我會慶幸,慶幸自己鼓起了勇氣,失敗了,我亦無悔,畢竟我曾經去追求過,以後老了回想起來也不會覺得有遺憾。”


  陳興抬頭望著遠方,今天,他說了太多太多的話,現在想想,腦子卻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雜念,甚至他都快忘了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麽,他的心很平靜,等著張寧寧的答複,陳興此時沒有半點緊張,興許就像他剛才自己的話所說,不管成功與否,隻要去努力了,去嚐試了,都不會再有遺憾,愛情,何嚐不是更該如此,年輕人,就敢勇敢的在愛情的道路上大踏步前進。


  “雖然你剛剛跟說的情話很老套。”張寧寧莞爾一笑,“但卻是我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我在想以後咱們都變成白發蒼蒼會是什麽樣,不知道會不會是一對糟老頭子跟糟老太婆。”


  “寧寧,你答應了是嗎?”陳興眼睛豁然睜得老大。


  “你說呢?”最後一刻,張寧寧卻是吊著陳興的胃口,“對了,你還沒說你剛才的結局呢,到底是你倆誰先放棄抗爭了呢,我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陳興聽得苦笑不已,張寧寧的思維委實是跳躍得夠快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最後的結果說來有些可笑,正當我以為她還沒有放棄,還在為我們的將來一塊努力時,她卻是用一個報喜的電話擊碎了我的一切希望,她說她要結婚了,未婚夫是省委高官的兒子,跟她家才是門當戶對,她選擇接受她家裏給她的安排,她最後對我說了三個字,說‘對不起’。


  當我瘋狂的想要見她一麵時,她卻是不接我的電話,隻用短信回了一句,‘相見不如懷念’,嗬,你說可笑不可笑,可笑我還以為她還沒放棄,我努力的考上了公務員,想證明給她父母看,想證明我是一個有潛力的青年,可惜最後都是徒勞,或許我再怎麽努力,在她父母眼裏,我都不可能有什麽大出息吧。”


  張寧寧默默的點了點頭,當她聽到最後不是陳興先放棄時,她的心裏終於沒有任何疑問,已然做了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個決定,靜靜的望著陳興,“陳興,她不知道珍惜,我來珍惜你,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才是最出色的。”


  這一刻,再也不用多餘的言語,陳興狠狠的抱緊了張寧寧,他的眼眶濕潤了,抱著張寧寧那柔弱無骨的身軀,他沒有任何綺念,隻想就這樣好好的抱著,兩個人,不分彼此。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興一刻也舍不得放開,最後是張寧寧嬌羞道,“陳興,這在外麵,還有人看著呢。”  “怕什麽,誰愛看就讓他們看去,有本事也像我一樣找個天仙一般的老婆,要不然就讓他們幹看著,羨慕嫉妒恨。”陳興笑道。


  “還天仙一般呢,就會撿好聽的話講。”張寧寧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的笑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寧寧,我說的都是真話,真的,你在我眼裏比仙女還美,我要是騙你,就天打雷……”


  陳興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寧寧捂住嘴,張寧寧抬頭看著陳興,微微搖著頭,不讓對方說不吉利的話,兩人眼神交匯著,彼此知道對方的心意,相視一笑,十指相扣。


  海城市政府機關大院裏,市長趙一萍的辦公室,趙一萍的秘書洪燕正跟其說著剛剛打聽來的消息,聽到事情竟是跟陳興有關時,趙一萍不禁皺起了眉頭,每次聽到這個名字,趙一萍總會不太舒服。


  “那受害人之一是陳興的同學,可能是因為有這層關係,所以陳興才會如此賣力氣的想替她們討回公道。”洪燕說著自己的分析,市委那位已經對涉及吳安的這起強間未遂案子表示高度關注,市政府這邊自然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得不到,自家領導和黃昆明本來就是明爭暗鬥,此事有可能牽連到副市長李中民,趙一萍亦是關注了起來,趕忙叫她去打探消息,而洪燕在得知其中一個受害人跟陳興是同學關係時,也理所當然的認為陳興是幫同學出頭,根本未曾將陳興和兩個女受害人往男女關係上想。


  “黃昆明這是想抓住這事大做文章,要是任憑這樣搞下去,指不定還真被他抓住了什麽把柄,李中民也真是的,虧他也是一個老幹部了,做事這麽不牢靠。”趙一萍當著秘書的麵也直呼黃昆明的名字,可見兩位黨政一把手之間的矛盾已然到了什麽程度了。


  趙一萍自言自語著,也不知道是發的哪門子邪火,“讓陳興過來一趟,這小子到現在還沒到市政府來匯報過工作,眼裏還有沒有上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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