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豔麗,豔麗。”張國誠聲音大了幾分。
李豔麗無動於衷,直至身旁丈夫推了她一下時,李豔麗才驚醒過來,轉頭看了丈夫一眼,李豔麗眼裏還有些恍惚,“國誠,怎麽了?”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張國誠搖頭苦笑,“你這是怎麽了?以前也沒見你關注這些市裏的新聞,這會看到個市裏的領導就魂不守舍了,這可不像你。”
張國誠說著,轉頭看了電視一眼,屏幕上的畫麵播放的已經是別的新聞,想及妻子剛才的表現,張國誠仍是疑惑的問了一句,“你不會是認識那個市委書記吧?”
“沒,我怎麽會認識他,咱們普通老百姓能認識那麽大一個官嘛。”李豔麗斷然否認,眼神閃爍了一下。
“既然不認識,那你剛才怎麽大驚小怪的,瞧你那樣子,我看這屋頂塌下來,估計你都沒反應。”張國誠古怪的說著,“人家一個市委書記,跟我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你看你連飯都顧不得吃了,急吼吼的跑過來看,你說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不是,我隻是認識一個朋友,跟那市委書記長得太像了,所以剛才乍一看嚇了一跳,不過剛剛看新聞,人家是市委書記,肯定跟我那朋友不是同一個人,我隻是在驚奇這世界上竟會有長得這麽相像的人,所以就有些出神了。”李豔麗笑著解釋,此時的她,臉色已經恢複正常,走向餐桌,叫了丈夫一聲,笑道,“快吃飯了,不然飯涼了。”
“本來就在吃飯,還不是你一驚一乍的。”張國誠笑了笑,重新入座吃飯,他並沒有注意到妻子低頭吃飯時,那不時發呆的表情。
暖色調的裝修風格,考究低調卻又能營造出了些許奢華,這是楊紅在新城小區租的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陳興進來後便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屋子的主人看來應該是對房子的裝修下過一番功夫,這樣的房子,不知道怎麽會舍得拿出來出租。
“怎麽樣,這房子不錯吧。”楊紅把門關上,幫陳興拿著換穿的拖鞋,見陳興在打量著屋子,楊紅不禁笑道。
“是不錯,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陳興笑著點頭。
“不是我特意找的,是我們公司另一副總要調到南州去,這房子是他的,正好聽到我要從新租套房子,他就說把這房子借給我住了。”楊紅笑著道,“不過我可不好意思白住人家的,租金還是要照給,對方雖然不要,但好說歹說也象征性的收了一千塊的租金。”
“一個月一千塊?”陳興順這楊紅的話隨口問著。
“當然是一月一千,要不然你還以為一年一千不成。”楊紅笑了起來,“就這房子,換成我是主人,一個月兩千我也舍不得租出去。”
“對普通人來說,一月一千的租金估計也覺得難以承受了。”陳興微微一笑,“也就你們這些企業高管收入高,才沒放在眼裏。”
“呀呀,陳書記今天說話的口氣怎麽讓我聽著覺得瘮得慌呢。”楊紅沒好氣的看了陳興一眼,笑道,“你這大書記難不成也變成了憤青,仇富了不成。”
“那倒不是。”陳興笑了笑,剛才坐出租車過來,同那出租車師傅的一番交談,讓陳興心有觸動,這會聽到楊紅說起一個月一千塊的租金隻是象征性的錢,陳興不禁有所感慨,社會財富的分配不公,貧富差距的日益擴大,都讓陳興心裏頭不輕鬆,身為執政者當中的一員,他現在的位置盡管不高,但陳興知道,這個問題他必須深思,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其他地方,他操心不了也沒法操心,但在望山,他必須為望山市四百萬人民的福祉考慮,如何提高老百姓收入,讓老百姓的生活切實發生變化,都是他不得不麵對,更必須付諸行動去努力做的事。
如此一個私人時間,陳興沒打算同楊紅扯這些高談闊論,笑著岔開話題,“你不是要讓我來嚐你的手藝嗎,飯菜做好了沒有,現在可都六點半過了,我這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早就在等你了。”楊紅嬌笑著,指了指餐桌,“諾,瞧見了沒,菜都做好了,我剛就坐著左看右看,看著天花板數著一二三,都不知道數到幾千去了,某位貴客就是遲遲不到。”
“等那麽久了?不是跟你說不會很早過來嗎。”陳興笑道。
“這不是怕你這位大領導過來挨餓,所以早早把飯菜做好,我今天可是提前下班回來,在廚房裏忙了快兩個小時才能喘口氣。”楊紅笑容滿麵,難得能有和陳興這樣私下獨處吃飯的機會,在望山,又沒有相熟的朋友圈子,不用像在南州那樣小心翼翼的,這讓她心裏頭洋溢著說不出的歡快。
“你先坐著,我去把菜再熱一下,熱菜很快的。”楊紅走到餐桌,菜即便是蓋著,但煮起來好一會,已經沒剛才那麽熱。
“炒了這麽多個菜,兩個人能吃得完嗎。”陳興跟在楊紅後麵看了一眼。
“吃不完可以放冰箱不是,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楊紅斜瞥著陳興,眼裏是濃濃的情意,“有機會和你單獨吃飯,得做一頓豐富的燭光晚餐不是。”
“這話說的,好像你沒單獨和我吃過飯似的。”陳興笑著搖頭,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打開電視。
“那是在飯店吃的,跟自己親手做的能一樣嗎。”楊紅嬌媚道,“晚上這可是我做的愛心晚餐。”
陳興聽到楊紅的話,笑著沒說話,女人就是喜歡搞點小浪漫。
拿著遙控機按著,按到望山電視台才停下,六點半開始的望山晚間新聞還沒結束,導播台上端莊典雅正播報著新聞的蘇岩依然是讓人忍不住將目光都盯在其身上,咖啡色的女士西裝外套,裏頭是白色內襯,隻是普通的裝扮,但卻是和人相得益彰,衣服讓人顯得漂亮,人同樣讓衣服變得不普通。
陳興目光落在蘇岩臉上,暗道難怪蘇岩會被說成是望山男人心目中的大眾情人,這出眾的外表的確讓人沒得挑剔。
新聞已經趨近於尾聲,這會在播放的是大學生村官訪談實錄,這是市電視台配合市委宣傳部做的迎合主旋律的訪談報道,每天固定在望山晚間新聞上播放,隻有短短的五分鍾,但卻是充滿正能量,記錄的是許許多多的大學生村官甘願到偏遠山區,紮根基層農村的感人事跡,陳興看著電視上的報道,對市電視台的報道持肯定態度。
“望山市比較窮,我看大學生村官應該也很少有人願意考吧,你們市裏的財政支持力度應該很小。”楊紅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陳興身後,兩手撐著沙發趴著,眼睛同樣盯著電視上。
“雖然工資不高,但別小看這大學生村官,要是能幹好,那是很鍛煉人的。”陳興笑道。
“工資不是不高,就你們望山的情況,我敢肯定工資肯定很低,而且有些大學生村官也就是坐坐辦公室,抄抄文件,其實也不見得能得到啥鍛煉。”楊紅笑眯眯的說著,不是她有意跟陳興唱反調,她說的也是存在的事實,隻不過不代表大學生村官這個群體罷了。
“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我相信這些報考大學生村官更願意到偏遠山區去的天之驕子,他們都是抱著虔誠的理想去的,為青春拚搏,為人生理想奮鬥,為祖國做貢獻,為千千萬萬老百姓奉獻自己的知識和力量。”陳興正色道。
“我看不見得吧,有些是找不到好工作才去考的,有些是想以此作為跳板,日後考公務員可以有適當的照顧政策,我看呐,像你說的那樣抱著崇高理想的可沒多少。”楊紅輕笑著,“再說這些大學生呐,在象牙塔裏還是天之驕子,畢業後踏出校園,現實的殘酷可就讓他們從雲端跌入穀底了,很多天之驕子都成了落魄的一分子喲。”
“嘖,你這腦袋裏的思想可不行。”陳興笑著批評。
“不是我思想不行,我隻是呈述一個事實罷了。”楊紅微微笑道,作為在教育局工作了十來個年頭的人,楊紅對教育領域和現實學生的一些情況,無疑頗具發言權。
“你所呈述的事實,我不敢苟同。”陳興淡然道。
陳興還待說什麽,卻是隻見楊紅驚呼了一聲,趕緊又往廚房跑去,身後傳來楊紅說著菜要糊了的聲音。
陳興見狀,笑著搖搖頭,剛剛差點就跟楊紅就這個問題激辯起來,楊紅一走開,他自然是沒法再辯駁什麽,但這會想想,其實就這種問題爭論有什麽意義?現實有諸多不足,但社會的發展方向是向前的,作為執政者,堅定改革之心,造福百姓,這是陳興給自己灌輸的信念。
陳興坐了一會,廚房裏就已經傳來楊紅說著可以開始吃飯的聲音,香噴噴的菜香味早就飄了過來。
“美食佳肴,又是美女親自掌廚,看來今晚是有口福咯。”陳興起身笑道,楊紅已經一一端著重新熱好的菜擺到餐桌上。
“你要是想吃,天天晚上過來,我天天都下廚給你做。”楊紅美眸流轉,笑眯眯的看著陳興,“就怕你這大書記不想過來喲。”
“沒那麽多時間過來。”陳興淡然笑道,就算晚上都有空,他也不能天天過來,早晚會落入有心人眼裏。
兩人落座,楊紅打開了一瓶葡萄酒,給陳興倒了半杯,也給自己倒了些,眉眼間有股喜意,看著陳興的眼神也是脈脈含情。
“你這又是紅酒又是精心準備了一桌好菜,是不是該再點兩根蠟燭,然後把燈關了。”陳興笑道。
“陳書記要是想要那種氣氛,那咱們就把燈關了,我還真的有蠟燭哦。”楊紅咯咯笑著,作勢要起身去拿蠟燭,嘴上還道,“其實晚上我就是想跟陳書記吃一頓燭光晚餐的。”
“算了,就這樣吃吧,不用那麽麻煩了。”陳興抬手阻止楊紅,他隻是隨口說說,並不是很喜歡那種浪漫的氣氛,關鍵是得看對象,楊紅和他有關係,算是他的女人,但憑心而論,陳興知道自己對楊紅並不見得就有多麽深的感情,吃燭光晚餐也得看人。
目光在楊紅臉上凝視了一下,陳興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對女人一向心軟,這也是他的弱點。
“我就猜你肯定是不喜歡那些小浪漫。”楊紅哼哼了一聲。
再次坐了下來,楊紅給陳興夾了一塊煎的鱈魚,笑道,“試試我的獨門手藝,煎鱈魚,你嚐下,看味道如何。”
楊紅說完,期盼的看著陳興,女人的廚藝就像是容貌一般,同樣喜歡被人誇讚,特別是這個人是自己想要刻意去討好的人時,更顯得在意。
陳興試了一口,仔細品嚐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笑容,點頭道,“不錯,你這個煎炸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這鱈魚肉的口感好極了。”
“是真的還吃還是故意說好聽話應付我的?”楊紅看著陳興,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她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挺有信心的,特別是這個煎鱈魚,誰吃誰誇獎,還有人誇獎說五星級酒店的大廚也煎不出這水平,楊紅雖然知道那樣說的人誇張了,但對這道菜確實是信心十足。
“是真的好吃,可不是應付你。”陳興笑著點頭,心道就算是不好吃也不能說實話不是,不過楊紅煎的這個鱈魚的確是有點水平。
兩人邊吃邊聊著,不知不覺,楊紅已經坐到了陳興身旁,桌上的一瓶紅酒,已經喝了半瓶,楊紅臉上是迷人的醉紅,憑添了幾分風情。
市郊的一棟房子,這是李開山平日裏備用的一個地方,他平常不到這裏來住,白天過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晚上,李開山卻是沒少在這裏私下會客,這個地方,知道的人並不多。
燈光下,戴著老花鏡的吳寧從文件夾裏找出了一份報告,遞給了李開山,“開山,這是這次火災事故的調查報告,我還沒給陳興,你先瞅瞅。”
“你覺得行不就行了,是給陳興過目,做決定的人又不是人。”李開山搖了搖頭,道,“張立行他們不是讓你往孫家身上扯嗎,你是怎麽考慮的。”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吳寧笑道,“開山,我看你現在也是越來越缺少耐心了,這可不行,大忌呐。”
吳寧神色鄭重了起來,“特別是你現在跟張立行這些人鬥智鬥勇,更忌心浮氣躁,一定要沉得住氣才是。”
“每次一看到這些人的可惡嘴臉,我就越來越忍不住想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李開山咬牙切齒。
“別,你可別那樣想,智者伐謀,千萬不能幹那種義氣之事。”吳寧一臉凝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不得已的下策,能殺人於無形,那才是上策。”
“我也就是嘴上說說,不至於真的那樣做。”李開山無奈的笑笑,旋即看向吳寧,笑道,“白天還是我勸你要冷靜,這會反倒是你勸起我來了,這說明人呐,都有頭腦發熱的時候。”
說著話,李開山將吳寧手中的那份事故調查報告接過來,認真看了起來。
將整個報告看完,李開山目光微凝,“老吳,你這份報告,好像沒照張立行他們說的去做。”
“是沒有,孫家那個鋁土礦廠,已經有人出來當替罪羔羊了,我要是再硬往孫家身上扯,那真是要跟孫家結死仇了,孫英那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看她平日裏不怎麽吭聲的,撒起潑來可是會要命的。”吳寧搖頭笑道,“張立行他們說的倒是輕巧,還讓梁婧配合我,想讓我去當他們手中的那支槍,以為我有那麽傻嗎。”
“但你這樣做的話,張立行他們肯定會有所不滿的,估計會跟你產生隔閡。”李開山皺眉道。
“有隔閡是正常的,表麵上看,我跟他們是一個圈子的人,大家平日裏都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但誰心裏沒點自己的小算盤?就算那林思偉,你以為他和張立行、錢新來他們就真的是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這也就是現在沒出事,一旦真的出了大事,這些人,一個個變臉都比翻書還快。”吳寧嘲諷的說著,“我知道你現在希望將陳興的注意力都引到張立行這些人身上,讓陳興集中精力對付他們,所以這時候我更不能配合張立行他們去做了,真要讓孫英和陳興也結下死結,那陳興真的是疲於應付了。”
李開山聽著吳寧講完,知道這位老戰友這麽做是在變相的幫他,歎息了一聲。
“開山,那陳興不是一直在關注舊城改造項目嗎,你手頭不是掌握了一些證據了,為何不先拿來試探一下陳興?”吳寧不解的看著李開山。
“一來是證據還不是很充分,我想看那梁婧能否得到什麽有力的證據,二來我是想再看看陳興的表現,他來望山的時間還太短了,現在還不好判斷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今天他不是說要召開反腐動員大會嗎,接下來的反腐工作,看他是要動真格的,還隻是做做聲勢,再觀望觀望吧。”李開山歎了口氣,他手頭是有一些證據了,但不足以對張立行等人一擊致命,隻要能讓他們有翻身的機會,他就絕不會輕舉妄動,至於將證據送到省紀委,李開山從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他比誰都清楚證據如果送過去,很有可能會石沉大海,要查張立行這個級別的幹部,至少都要省紀委書記葛建明親自拍板,但葛建明是什麽樣的人?李開山完全不了解,也不想冒那樣的險,況且他知道張立行和錢新來這些人,利用金錢開路,在省裏同樣有不俗的背景。
“新來的張萬正看起來應該是跟陳興一邊的,或許這次的反腐工作,真能搞出一點動靜來。”吳寧道。
“看吧,還沒發生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就看是雷聲大雨點小還是真的動真格了。”李開山眯起了眼睛,陳興有沒有那個魄力和手腕,他也拭目以待。
“對了,梁婧到底靠不靠得住?”吳寧突然道。
“應該靠得住吧,我看她那個秦鵬可是著緊得很,不至於耍什麽心眼。”李開山笑了笑,“以張立行的性格,如果她和秦鵬的關係被張立行知道,張立行肯定會收拾秦鵬的,梁婧可不會舍得秦鵬遭殃。”
“這張立行其實也夠混蛋的,他和梁婧也不過是見不得人的男女關係,又不是梁婧的丈夫,他有啥資格做什麽。”吳寧鄙夷道。
“這男人不都這樣嘛,總會有占有欲的,梁婧早就和她丈夫分居,張立行現在的心態是將梁婧當成他的了。”李開山笑道。
“咱們的幹部,有一些人安逸久了就慢慢腐化了,這樣的形勢,讓人擔憂。”吳寧肅然道。
“當官就會有利益訴求,有幾個敢說自己是為了祖國強盛,人民富強當官的?”李開山笑著搖頭。
“也是,理想和信念缺失,就是這樣的結果。”吳寧點頭道。
“你說得對,這是一個理想和信念缺失的年代,市場經濟大潮帶來的衝擊,不僅是物質上的衝擊,同樣給我們的精神世界帶來不小的衝擊,很多人都迷失了。”李開山語氣沉重。
……
夜色彌漫,小區,靜悄悄的,仿佛也沉睡了一般,僅有的零星燈光,在這深夜裏就像天上那點點繁星。
楊紅的房間裏,臥室的燈依然亮著,楊紅此刻睡得香甜,陳興醒來的動靜才讓她也跟著醒了過來,睜開惺忪的睡眼,見陳興正爬起來看時間,楊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幾點了?”
“都已經三點多了。”陳興驚訝了一聲,搖頭苦笑道,“咱們倆這也太好睡了,一覺就睡到了半夜。”
“還不是你這個壞人趴在人家身上就直接睡著了,人家還以為你是要溫存一下呢,還跟你說了好些情意綿綿的話,哪知道一看,某人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了。”楊紅嬌嗔道。
“那你沒叫醒我。”陳興笑道。
“我看你睡得那麽香,哪敢叫醒你,連動都不敢動,除了將被子拉過來給你蓋上,動都沒再動過。”楊紅沒好氣的白了陳興一眼。
“可能是喝了酒,一下就睡著了。”陳興笑了笑,揉了下眼睛,陳興往窗外看了一眼,警笛聲大作,不出意外就是來自樓下。
“咦,哪來的警笛聲。”楊紅這會也醒了過來。
“可能是樓下吧。”陳興已經從床上起來,搖晃了下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走到窗口去看著。
樓下,兩輛警車閃爍著警燈,停在小區裏麵後,警笛聲停了,但那閃爍的警燈依然刺眼,陳興再次看了下時間,有些奇怪的注視著樓下,這三更半夜的,發生什麽事了。
對麵的樓棟,其中的一層樓燈火通明,陳興起先沒注意,但仔細一看後,卻是微微一怔,對麵那一棟,他不知道具體是幾號樓,但那是顧盼男和李豔麗住的那一棟,他還是認得很清楚的。
看了下亮燈的那一層樓,依稀可以看見警察的身影在燈光下晃動著,陳興有些疑惑,大概數了一下樓層,正是李豔麗所住的那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