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陳興揮著鋤頭鋤了幾下,翻出來的都是土塊,一旁一直在留意著的林金河見狀,連忙走過來,笑道,“陳書記,這挖冬筍不是隨便拿著鋤頭就往地上鋤,這個有講究的,剛才我說的那種有冒出個小頭在地麵上的那種就不用說了,容易找,至於全部埋在地下的,一般就要觀察下地麵了,如果地上的土塊有稍微凸起一點點,可能下麵就有冬筍了。”
“這幹農活也是有學問的,大家都聽到了沒有,待會挖冬筍的時候,可別把整片竹林的土地都翻起來了,要找準了再挖。”陳興聽到林金河的話,半開玩笑的說著,臉色也逐漸正經了起來,道,“這每一行都有學問,我們這些當幹部的,應該多下下基層,農業是民生之本,是立國之本,我們這些幹部要是不多下來了解,隻坐在辦公室裏發號施令,拍屁股決策,那是對老百姓最大的不負責任,思達同誌,你說呢。”
“陳書記您說的是,做什麽工作都要有充分的調研和了解。”衛思達點頭道。
一行人有說有笑,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地麵上已經刨出了不少冬筍,陳興看著這些冬筍,詢問著林金河,“這種冬筍拿到市麵上去賣,一斤能賣多少錢?”
“一斤能賣七八塊吧,聽說有的地方能賣到十多塊。”林金河道。
“每個地方的市場行情不一樣。”陳興微微點著頭,隨即又道,“那你這些竹林裏的冬筍也能有不少收入才是。”
“頂多也就賣個兩三千塊。”林金河搖頭笑道,“而且還不一定能賣完,因為我們這裏不缺冬筍。”
“這倒也是。”陳興聽到林金河如此說,點頭道。
挖出來的冬筍裝了好幾個布袋,其他人幫著林金河扛著挖出來的冬筍回去,陳興也要幫忙扛個布袋,被黃江華給搶了先,在場的人也沒人敢讓陳興真的扛,人手充足,最後陳興除了拿著個鋤頭,反倒是落得個輕鬆。
回去的路上,陳興思考著村民增收的途徑,幹部下來駐村,與村民們同吃同住同勞動,並不僅僅隻是為了這麽一個形式而刻意這樣去做,了解民情民意,加強農村的精明文明建設,幫助村民增收創收,這才是本質目的,也是有實質意義的事情,而不是為了駐村而駐村。
“對了,我看那個貨車是從山上下來的,好像上午就走了個兩三個來回的,那車是幹什麽的。”陳興指著環山而建的小水泥路,問著一旁的林金河。
“那車呀,是山上礦泉水廠的運輸車,每天都負責往外運礦泉水。”林金河笑道。
“礦泉水廠,你們這還有礦泉水廠?”陳興很是驚訝。
“有呀,好多年前就有了,陳書記,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嘛,就我家門前流過的那條小溪,溪水都能直接瓢起來喝,那水就是從山上下來的,礦泉水廠就建在山上。”林金河解釋道。
“哦,這礦泉水廠多大的規模,發展得怎麽樣?”陳興聽到這山裏還有礦泉水廠,一下來了興趣。
“規模也不大吧,早幾年好像在市裏做得還挺紅火,還在市電視台做過廣告了,現在早不行了,生產出來的礦泉水也就在縣裏能賣一點。”林金河說道。
說著話,幾人已經從山林上下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傳進耳裏,小溪就在眼前,陳興此刻再次聽到林金河提到這溪水,不由得走了過去,清澈見底的溪水讓人賞心悅目,陳興試著用手瓢起一點喝著。
“陳書記,您覺得如何?是不是比那自來水強了千百倍?我去過縣裏,縣裏人喝的那種自來水,味道太重了,像我是完全喝不慣。”林金河道。
“嗯,是挺甘甜的。”陳興點了點頭,抬頭往山上看著,這是純天然的山泉水,有這麽好的水質資源,這惠山縣沒有利用這個優勢將礦泉水廠做起來著實是有點可惜了。
心裏想歸想,陳興知道自個對情況還不是十分了解,現在下定論也還太早,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他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慢慢去了解。
中午在林金河家裏吃午飯,林金河笑著將今天挖的冬筍撿了個個頭大的洗淨下去炒菜,說是讓陳興等人先嚐嚐山裏的冬筍。
林玉瑜在林金河家邊上晃悠著,手裏拿著手機不時看看,見到林思語從屋裏出來時,林玉瑜臉上露出雀躍的笑容,將林思語拉到一旁竊竊私語著。
新城酒店,張立行在自己平常專用的包廂裏吃飯,偶爾看下時間,又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往下看著,張立行的神色有些煩躁。
“小王,你再打電話給孫宏興,問他過來了沒有。”張立行不耐煩的挑著眉頭,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準備拿手機打電話的王華成見狀,也沒急著打電話,走過去開門,見是孫宏興,王華成笑著收起了手機。
“市長等您好久了。”王華成道。
“為了等小江,耽擱了點時間。”王華成帶著身旁的年輕人進來,朝張立行解釋著。
“來了就好,坐。”張立行目光從王華成身旁的年輕人臉上掃過,淡然點了點頭,也走到座位上坐下,
“市長,這是張萬正抽調的那個專案組的成員,叫江宇,您要了解什麽可以向他了解。”王華成介紹著身旁的年輕人。
張立行打量著王華成說的年輕人,對方臨近中午說有個驚喜,看來就是這個小年輕了,孫宏興昨晚還說張萬正抽調的專案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沒想到今天就給他將裏麵的人給拉了一個出來,張立行眼裏也不禁也有些喜意,事實證明隻要努力,就有空當可鑽。
“小江,不要緊張,吃過午飯沒有,沒有就先吃一點。”張立行笑容和藹,眼前的年輕人明顯是有些拘謹了。
“張市長,不用不用,我待會馬上就又要回單位了,不能出來得太久。”江宇連連擺手。
“是啊,張市長,小江中午是以母親突然身體不舒服為借口出來的,張萬正搞的那個專案組,控製得很嚴,每一個人要單獨出來都要記錄,沒有十足的理由還不能出來。”孫宏興這會也說著,“所以張市長您要問什麽就直接問,小江待會是還得趕回去。”
“那行,我就不繞彎子了,小江,我問你,你們在辦什麽案子,竟然涉及到了梁婧?”張立行聞言,也不再廢話,他比誰都沒耐心。
“是秦鵬的案子。”江宇如實答道。
“秦鵬?秦鵬又是誰?”張立行皺眉,在他眼裏根本就不知道秦鵬這麽一個小人物。
“是豐山區地稅局的一個副科。”
“一個區地稅局的副科,能有多大的案子,還用得著張萬正親自抽調人成立一個專案組來查?”張立行目光微凝,隻是稍微一尋思,便從江宇這話裏已經能得到足夠多的信息,張立行的神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江宇猶豫了,往孫宏興的方向看了一眼,孫宏興見狀,微點著頭,道,“小江,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市長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不要隱瞞。”
孫宏興的話讓江宇不再遲疑了,將有關秦鵬案子的調查說了出來,但那段錄音的事,他並不沒有直接聽到,隻是無意中聽說而已,道,“這件案子,我們這些專案組裏的成員都或多或少有聽說和猜測了一些,大家心裏都有點底,最後很可能是指向市裏的某位大領導。”
“怎麽,連你們專案組內部的人,對案情都不是全部了解?”張立行再次皺起了眉頭。
“嗯,我們也不是對案情全部了解,因為張書記他是采用分割查案的方法,將我們專案組的人再細分成幾個小組,每一個小組各自負責自己的一塊,各自不能互相打聽,每一個小組的負責人直接向張書記匯報,然後再由張書記統一指示下一步的工作。”江宇道。
“弄得這麽小心謹慎,這到底是在查什麽。”張立行下意識的轉頭看著孫宏興。
“不知道這個張萬正到底在搞什麽名堂,不過人家不愧是從省紀委下來的,這查案的手段和方法,可真是讓人不好鑽空子。”孫宏興感歎道,“估計這張萬正也知道紀委內部同樣是魚龍混雜,他一個外來的人采用這種方法查案,的確是能最大限度的排除意外因素。”
“甭管他多有本事,這裏是望山,他就算是省紀委下來的,也不是他想查誰就能查誰的。”張立行怒氣上漲,拍著桌子。
孫宏興聽到張立行的話,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朝江宇使了使眼色,示意對方接著說。
江宇還沒開口,張立行已經先問道,“小江,你之前說你們辦的案子最後是指向市裏的某位領導,你說的是誰?”
“張市長,是……是…”江宇結巴著沒開口。
“嘖,怎麽說個話都不利索。”張立行心情煩躁,沒好氣的說著。
“張市長,那我說了?”江宇小心的問了一遍。
“讓你說就說,又不會吃了你不是。”張立行搖頭道。
“張市長,我們聽說最後好像是要查您。”江宇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小了下去,瞥了張立行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桌麵。
‘啪’的一聲,張立行拍案而起,“你說什麽?”
瞪著一雙眼睛,張立行神色猙獰,“查我?嘿,張萬正有這麽大的膽子嗎。”
“張市長,這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隻不過我也是在專案組裏麵,雖然和其他小組的人不能互相打探案情,但有一次我和負責直接審訊秦鵬那個小組的一個朋友私下吃飯,他不小心說漏了嘴,所以我才知道了一點,其實也不隻是我,專案組裏的人,大家都是多多少少有點猜測的,隻是沒人敢亂說,都知道這件案子關係重大。”江宇說道。
“那你倒說說,憑什麽猜測是查我。”張立行冷笑著,他就不信張萬正敢查他,大家都是市委常委,市裏的主要領導,張萬正沒資格查他。
“我也是聽那說漏嘴的朋友說秦鵬涉及到一段錄音,那段錄音是他錄的,是……是您和梁婧。”江宇說到這裏,輕咳了一聲,沒敢再說下去。
“讓你說就說,怎麽一直支支吾吾的。”張立行不耐煩道。
“張市長,那段錄音是您和梁婧晚上在幹那啥時上時錄下的。”江宇見張立行繃著一張臉,隻好說了出來,不過也不敢說得太直白。
張立行神色一窒,本就瞪著的一雙眼睛,瞳孔放大著,死死的盯著江宇,對方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張立行幾乎是已經相信了。
包廂裏寂靜無聲,江宇把該說的都說了,這會見張立行臉色都快能吃人了,他自然是識趣的閉嘴,一旁的孫宏興此刻也是噤聲,他知道張立行現在肯定是在暴怒的邊緣,得給張立行一個消化的過程。
王華成不動聲色的站在邊上,眼睛木然的盯著地板,這個時候,就連他這個秘書都不敢說話,暗地裏瞥了張立行一眼,王華成不知道該說什麽,張立行跟梁婧的關係,沒有誰比他這個秘書更清楚,沒想到這次竟然被人錄了音,王華成臉皮子直抽著,他此刻就想到了一句話,這就是管不住褲襠惹的禍,但作為男人,王華成也知道誰都不可能是柳下惠。
好一會,張立行才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來,問道,“知道錄音是什麽時候錄的嗎?”
“市長,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就隻知道這麽個大概,還是別人說漏嘴我才知道得多一點,對案情了解最詳細的,是負責審秦鵬的那個小組,現在梁婧被帶回去,也是他們那個小組審,我們其他小組不能幹涉也不能打聽的。”江宇說道。
張立行陰沉著臉,沒再問什麽,他知道江宇差不多是把該知道的全說了,再問也沒啥有價值的東西了。
氣氛沉寂著,江宇看了下時間,向孫宏興投去了眼神,見孫宏興點頭,這才站了起來,“張市長,我還得趕回委裏,您看?”
“嗯,你先回去。”張立行臉色緩和了一下,擠出一絲笑容,“小江,這次你做得很好,我不會虧待你,以後有什麽消息,你要及時送出來。”
“好的,我明白。”江宇點著頭。
目送著江宇離開,張立行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著,江宇帶來的這個消息比昨晚梁婧被紀委帶走的事給他的衝擊更大,確切的說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他再怎麽護著梁婧,對他而言,梁婧也隻是一個外人,關係到自己的事才是真正要緊的事,不過現在他顯然更加對梁婧的事坐視不理了,因為這也已經涉及到了他自己。
“宏興,這個小江信得過嗎?”張立行沉默了片刻,轉頭問著孫宏興。
“肯定信得過,市長您放心,他既然過來了,那就沒有回頭路了。”孫宏興嘿然一笑。
“你昨晚還說張萬正抽調的那個專案小組不好滲透,怎麽這麽快就能拉出一個人來?”張立行疑惑的看著孫宏興。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江宇家裏缺錢,我從這點入手的,不過我也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容易就會被收買。”孫宏興笑道。
“他需要錢幹嘛?”張立行追問了一句。
“他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是個藥罐子,父親又沒賺錢,老兩口都靠他們小夫妻在贍養,家裏又有小孩,這經濟壓力估計也挺大,這小子怕是滿腦子都想著錢了吧。”孫宏興道。
“是嘛,有弱點能抓住就好,這樣的人容易控製。”張立行聽到孫宏興的話,心裏放心了不少,江宇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是現在這個小人物很有可能會起到關鍵作用,就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對了,剛才忘了問他這秦鵬跟梁婧是什麽關係了。”張立行皺了皺眉頭,紀委既然在調查秦鵬和梁婧,那兩人的關係肯定也有調查,這比他自己再重新找人去調查省事多了。
“我問過了,秦鵬和梁婧是同學,兩人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在同一所學校。”孫宏興說道,今天江宇同張立行說的這些,他在來的路上就先向江宇了解過了,甚至還問得更詳細,這會張立行問,他直接就說了出來。
“小學到高中的同學?那關係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張立行眼裏冒著寒光,他想到了昨晚梁婧同他說要他幫忙一件事,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最後趕上紀委的人過來,梁婧沒來得及說,此刻再聽到秦鵬早就先被紀委的人控製,手上又有自己和梁婧的錄音,這些事聯係起來,張立行不難猜想出一些,此時臉色更加鐵青了幾分。
“這對狗男女。”張立行突然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罵道。
“市長,現在當務之急是及時了解案子查到什麽程度,然後想辦法。”孫宏興被張立行突然拍桌子給嚇了一跳,出聲道。
“你讓那江宇盡量去打聽案情,至於對策,慢慢再想不遲,這裏是望山,張萬正一時半會還翻不了什麽浪來。”張立行陰沉著臉,他知道現在不能急,越急越會自亂陣腳,但秦鵬手上那個錄音也不能不管,那對他來說就是定時炸彈,現在張萬正還隻是剛開始調查,時間一長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張立行越想越是冒冷汗,幸好他現在就得到了風聲,否則後果不堪想象。
“市長,我在想,這麽大一個案子,張萬正是不是先獲得陳書記首肯了?”孫宏興看著張立行道。
孫宏興的話讓張立行心頭一跳,更大的危機感籠罩在心頭,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張立行眼底深處頭一次出現了些許驚慌。
凝重的氣氛在讓整個包廂愈發顯得寂靜,張立行不說話,孫宏興和王華成兩人也隻能跟著沉默,這次誰都能想到張立行多少遇到了一些麻煩,結局他們猜不到,但他們是同張立行綁在同一輛車上的人,隻能是跟著同進退。
冷風吹得車窗瑟瑟作響,夜晚的山村,寂靜而安謐,盡管此刻隻是晚上七點左右,但黑乎乎的山路卻是未見一個人影,隻有偶爾行駛過的一輛摩托車才會讓人意識到這山裏原來還住著人家,夜晚的山裏,生活單調而枯燥,村民們除了湊起來打打牌聊聊天,要麽就是在家看電視。
縣裏的數字電視還沒將線路拉到這裏來,村民們都是單獨買的那種‘大鍋蓋’立在屋頂上接收衛星信號,這其實是被廣電部門所禁止,被抓到就會沒收,但陳興看到了之後也沒說什麽,規章製度不是一成不變的,他一個市委書記也不可能這麽死腦筋。
車子在山路上行駛著,陳興這會準備到鎮上,除了他的秘書和司機,同行的還有衛思達和林思語,至於另外一名工作人員,看到村民們在打牌,玩那種三塊兩塊的小錢,也饒有興趣的上去湊熱鬧,並沒跟著出來。
“小黃,這次駐村的記錄要做好,回去要弄個總結出來,村民們反應的每一個問題也要詳細記錄,認真解決。”陳興坐在車裏,隨口對黃江華說著。
車子後麵,一輛摩托車不遠不近的跟著,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林玉瑜坐在車上,披著一件外套的她,身子仍有些發抖,夜晚的山裏不是一般的冷,而且是時值十二月寒冬,白天有太陽的時候還沒感覺,這一到了晚上,坐在摩托上吹著山風,林玉瑜冷得上下牙關緊咬著,小嘴唇都凍得發青。
“小林,你冷不冷,要不要我把外套給你。”鄭輝似乎感受到林玉瑜身子有點發抖,關心道,難得有機會向這心上人獻一下殷勤。
“得了吧,你把外套給我,小心你自己凍成篩子,我看你也沒好到哪去。”林玉瑜嘴角撇了一下,鄭輝坐在前麵開車,隻會比她更冷。
“哎,還是當領導舒服,你看人家坐小車,車子裏還有暖氣,咱們苦逼的開著摩托車在吹山風。”鄭輝苦笑著,“小林,你那法子到底行不行,你能把那陳書記忽悠進那遊戲廳?要是沒成功,晚上咱們可就是瞎折騰,這山風吃得夠嗆。”
“試試看唄,再說晚上可不是我讓思語忽悠他出來的,我聽思語說是這位陳書記自個提出要到鎮上走走,看看鎮上的情況,所以才出來的。”林玉瑜說道,說話轉移了注意力,她感覺身上的冷意好像也少了幾分。
“要是白天出來還好些,這晚上真是夠冷的。”鄭輝笑了起來。
“沒辦法,就算不去那遊戲廳,這位陳書記出來了,咱們不也得跟出來,誰讓這是咱們的任務。”林玉瑜說道。
“對了,鄭哥,你說要不要向所長匯報?”林玉瑜問了一句。
“匯報什麽?”
“匯報陳書記出來鎮上的事呀。”
“你要是打算引那陳書記到那家遊戲廳,我認為最好還是別向所長匯報。”
“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林玉瑜最後沉默了下來,鄭輝言語間暗示所長葉培才跟那家遊戲廳有關係,林玉瑜並非聽不出來。
“小林,你如果真想查那家遊戲廳,這次或許也是一個機會吧,你的法子雖然不一定可行,但這總比自個冒冒失失的去查那家遊戲廳好。”鄭輝見林玉瑜沒說話,出聲道。
“鄭哥,所長真的是你說的那種人嗎?”林玉瑜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小林,你剛從警校出來沒多久,不要把誰都想得太好了,知人知麵不知心的。”鄭輝道。
“可我看所長一直是很正派的一個人呐。”林玉瑜說道。
“你覺得正派就對了,哪個當領導的不會把自己弄得正派一點?”鄭輝笑著嘲諷,“誰都懂得給自己披一件好看的外衣。”
“不過我跟你說的,你可千萬別說出去,要不然我就倒黴了。”鄭輝說完,趕緊又道。
林玉瑜點著頭沒說話,所長葉培才給他印象一直很好,始終是一副和善而又平易近人的樣子,林玉瑜真不願將葉培才想成鄭輝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