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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56米 新的發現!

  “大人英明!”不同於白君傾的喜怒不形於色,雲緋辭明顯是那種傻白甜類型,雖然行走江湖多年,但是喜怒卻都盡顯在臉上。


  “小白的見識,真是廣博,便是連天道山的秘術都知曉,難不成,又是在姑蘇,看的某本雜記?若是如此,本王也真是想要見識見識,這究竟是本什麽樣的雜記。”


  對於君慕白的暗諷,白君傾依舊裝傻到底,篤定了注意不再搭理他,隻當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繼續審案。


  “雖然如此,但你怎向本官解釋,這銀葉子?”


  雲緋辭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看向白君傾,神色有些急迫和驚喜,“大人!可否將那銀葉子給我看看?”


  白君傾看了一眼旁邊的溫子染,溫子染便走上前將那銀葉子拿給了雲緋辭,雲緋辭拿過那銀葉子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然後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塗抹在銀葉子之上,片刻之後,頗有些激動的看向白君傾。


  “大人!這不是我的銀葉子!這是有人栽贓我!”


  “從何說來?”


  雲緋辭拿著銀葉子給一旁的溫子染看,“我的銀葉子都是我特製的,我習得一些藥理,每一片銀葉子都是經過藥物浸泡的,但是這個,明顯沒有!”


  雲緋辭又從懷中拿出一片自己的銀葉子,沾了血跡給溫子染看,果然這一片銀葉子沾染了血液後,呈現出了一個小小圖案,看著倒像是某一種家族圖騰。


  溫子染看了看,將兩片銀葉子都呈給白君傾,白君傾隻一眼,便已經知道雲緋辭的銀葉子上,用的是什麽藥物了,拇指摩挲了下那銀葉子上幾乎看不清的圖案,看著雲緋辭的目光變了變。


  “你用的,是隱夢散?”


  “正是隱夢散。”


  “世子爺,何為隱夢散?”


  君慕白的代言人尹長弦在一旁出聲詢問,君慕白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抱著肥貓坐在那裏老神在在的看著白君傾。


  “隱夢散是一種可以讓人失去記憶的藥物,人生如夢,故為隱夢。但是它卻還有一種鮮有人知的作用,除了隱夢,還能隱去銀具上的字跡,用於密探傳遞消息,就如同東廠和錦衣衛,用特殊的藥物隱去紙上的字跡一般。”


  白君傾把玩著那兩片銀葉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雲緋辭,“雲緋辭,你的藥理通曉的,可不止是一點半點。”


  知道隱夢散的人很多,但是知道隱夢散這個功效的人,少之又少。還有催眠術,天道山都已經失傳的催眠術……


  “大人,如此……如此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清白?”白君傾勾了勾唇,“不能。”


  “為什麽?這銀葉子不是我的!我是清白的!”


  “除非找到真凶,否則你都是嫌疑人。來人,將雲緋辭關進監牢,暫且收押。”


  “我是清白的,你竟還要將我關進詔獄!我是清白的!清白的……”


  白君傾說的監牢,自然不是詔獄,隻是普通的牢房而已,待雲緋辭被錦衣衛帶下去之後,君慕白才終於不再傳音入耳的與她說話。


  “如此,小白還要做些什麽?”


  “看來,我還需要去看看上官柄言的屍身。”


  上官柄言的屍身在發現當日就已經收官入殮,白君傾和君慕白帶著人來到太師府的時候,太師府素白一片,上官柄言的屍身也停在靈堂之上。


  “太師府可有什麽異樣?”


  溫子染看了看白君傾身後的君慕白,君慕白似乎根本什麽都不在乎模樣,懷裏抱著一隻白貓,閑庭漫步的就像是參觀太師府一般,隨後才看向白君傾,“錦衣衛的人回報,說昨天夜裏,太師入棺的時候,發現太師真的死不瞑目,身上長了白毛。”


  “白毛?”


  “沒錯,就是白毛。”


  “太師的屍身,除了入棺,可還有人碰觸過?”


  “錦衣衛謹遵大人吩咐,除了入棺,任何人不得碰觸屍身。”


  “很好,開棺。”


  原本以上官柄言的身份,入棺之前定是要梳洗一番,入棺之後也是萬不能再開棺的,但是白君傾代表的,是錦衣衛,而此時,又是攝政王親自前來,隻要他默許,便是皇帝來了,也阻止不了開棺。


  入棺之後再開棺,太師府一眾女眷在靈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敢怒而不敢言。白君傾還是帶著順天府的楊仵作來,開始重新檢查屍體。


  如溫子染所說,上官柄言的屍身上,果然生了一層白色絲絨狀的蛛網,看著就像是長了白毛一般。


  “大人,這是什麽?我們之前驗,並沒有這種狀況呀。”


  “是毒!”


  “毒?世子爺,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排除上官太師中毒的可能嗎?”尹長弦湊上前,看著上官柄言的屍身,聽著白君傾的言論,很是驚訝。


  白君傾點了點頭,一邊仔仔細細的驗屍,一邊為大家解惑。


  “沒錯,之前驗屍,上官柄言的確是沒有中毒的征兆,但是如今看來,他生前中的是一種含有蛛絲草的麻醉散。蛛絲草的葉子,就如同這般蛛絲狀,平時沒有什麽作用,但是與若夏花汁液配在一起,卻是一種令人失去知覺的麻醉藥。”


  “這種麻醉藥消散的極快,藥效過去之後,在體內沒有任何殘留。且蛛絲草入藥之後並不會有顯現,但是蛛絲草若是遇寒,就會產生眼下這般症狀。若我的推斷沒有錯,上官柄言應該是被人先下了這麻醉藥,限製了他的行動,才偽裝成了自縊的模樣。”


  尹長弦受教一般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冒出了新的疑問,“世子爺說,上官太師遇寒?”


  “遇寒……”白君傾琢磨著這兩個字,腦子裏突然將到了什麽,回頭看向楊仵作,“錯了,死者的死亡時間,並不是醜時與寅時!若是將屍體置於極寒之中,屍體的死亡時間,足以延遲!”


  楊仵作既是認同的點了點頭,“沒錯,世子爺說的對,若是將屍體冰凍住,就可以偽裝屍體的死亡時間。”


  “死者死之前動用過玄氣,坐過的椅子上還有潮濕的痕跡,那麽對方的功法,或許就是……”


  “寒之境。”君慕白在一旁幽幽的說道,那無所謂而隨意的姿態,似乎一切都在他那雙碧綠的眸子中原形畢露。


  “沒錯,正是寒之境,可以將人冰封凍住的寒之境。”


  白君傾就以這樣的線索,重新檢驗了一下屍體,“從冰凍程度,還有身體上結出的蛛絲草蛛絲厚度與密度來看,上官太師的死亡時間,應該在……”白君傾皺了皺眉,在心裏極快的算了一下時辰,“應該是在戍時到亥時這段時間。”


  “戍時到亥時?那不是剛進書房沒多久就死了?”尹長弦很是震驚,“世子爺,不對呀,上官夫人和雲姨娘不還在門外聽到上官太師的聲音,和上官太師對話了?”


  這一點白君傾非常篤定,耳聽未必為真,白君羨就是個例子。


  “尹大人雖然常年在宮中,卻沒有聽說過口技嗎?”


  “世子爺的意思是,上官夫人和雲姨娘聽到的那個聲音,其實是有人模仿的,在那個時候,上官太師就已經被人謀害了!”


  “沒錯,就是此意。”


  尹長弦倒吸了一口涼氣,翹著蘭花指捏著手帕捂著嘴,一副非常鎮靜的模樣,“天呐,殺害上官太師的男子,簡直太恐怖了。”


  “未必是個男子。”白君羨就是個男子,模仿女子說話,不照樣是惟妙惟肖。


  “小白說的極是,小尹子,與小白相比,你著實蠢了些。”君慕白淡淡的掃了一眼上官柄言的屍身,嗤笑了一聲。


  “主子爺,奴才怎麽能與世子爺相比呀,奴才愚鈍,還請主子爺明示。”


  “老東西死之前,見過女人。”


  君慕白一邊撫摸著大白貓,一邊轉身飄飄然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


  “沒錯,案發當天的書房,不止上官太師一人,還有個女人。”


  尹長弦看了看白君傾,又看了看君慕白,最後掃了眼溫子染,溫子染也是一臉迷茫,如此他便更加迷糊了,“哎呦,主子爺世子爺,奴才真是愚鈍,你們就明說了吧。”


  “尹大人莫急,你看這裏。”


  白君傾指了指上官柄言的嘴角,在嘴角的白色蛛絲上顯現出來一點微紅,而在死亡當日除了唇上灰敗,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這是什麽?”尹長弦湊近了看,再看清楚之後,突然靈光一閃,“是口脂!”


  上官柄言已到中年,保養並不得當,毛孔較粗,雖然表麵看不出來,但是實際已經在他的毛層深處遺留了痕跡,由於蛛絲是從體內生出,所以才將毛孔中的遺留展現出來。


  “老東西真是好興趣,臨死之前,還有美色相伴。”


  “主子爺的意思是,謀害上官太師的,是個女子!”尹長弦突然恍然大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柄言,“如此,上官太師一定飲了那杯茶,沉迷於女色之中,然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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