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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17米 命不是用來賭的(二更)

  時間刹那間的靜止,反而是白黎封的眉頭緊緊皺起,率先拔出判官筆,單膝跪地,一手捂住胸口,不敢置信的看向白君傾,而他的胸口,已經鮮血淋漓。而白君傾手上,握著一個如同承影劍一般,隻有劍柄而不見劍身的短劍!


  “你……你……竟然……”


  白君傾站在那裏,胸口一個兩指寬的血窟窿正在肆意的流著鮮血,但是她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仍舊是風度翩翩的站在那裏,仿佛流血的不是她一般。


  桃花眼異常的明亮,似醉非醉的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白黎封,嘴角輕輕勾起。


  “承影劍,歐冶子所煉上古神兵之一,劍長三尺三寸三分。含光劍,歐冶子所煉上古神兵之一,劍長一尺二寸,藏於承影劍之中,為子母二劍,鮮有人知。”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白君羨,你傷了我,自己又得了什麽好!你以為,你真的能殺了我嗎?”


  “殺了你?我若想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


  她是詭醫,也是殺手,她知道哪裏能一劍斃命!她能把劍插進白黎封胸口,距離心髒半寸的地方,就是要留他一命!

  白君傾一手握劍,一手握拳,全身的紫色玄氣如龍卷風一般瘋狂的纏繞著她旋轉,不過片刻紫色便已經將她全部包裹,白黎封單膝跪在地上看著這樣的一幕,想要借此機會靠近白君傾,可白君傾周身卻像是布上了結界一般讓任何事物都無法靠近。


  就在白黎封爬起身,拿著判官筆,運起十足的玄氣,想要趁機殺害白君傾的時候,白君傾周身的紫色玄氣刹那間消散不見,可是取而代之的,卻是伴隨鳳鳴的金光一閃,玄氣自體內翻湧而出,將白黎封狠狠地掀了出去。而周圍的金吾衛與蘇凜,也都被這股強大的玄氣所攝的站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你!你竟然……”


  “竟然已經升為玄階玄靈了嗎?如此,還真是要謝謝二少呢。”


  遇強則強,這便是純陽體質的特性!白黎封刺傷了她,他身上的煞氣像是尋找到了食物一般,不斷的鑽進她的體內,而她體內的玄氣,也在不斷的吞噬著這股煞氣,越吞噬,而越強大,最終卻幫她突破了玄冥之境,升為了玄靈!

  “白君羨,你這個孽障!你害的我蘇家落魄至此!還要殺害我的封兒!我要與你拚命!”


  一旁的蘇凜,見此情景衝了上去,蘇凜修煉玄氣多年,雖然不是天賦異稟,但是引得了天雲宗的好處,玄氣也並不低,隻是他如今受傷很重,無法發揮真正的實力罷了。


  “封兒!你快走!舅舅無法再幫你和你娘了,你要為舅舅和蘇家,報仇!”


  蘇凜玄氣大開,仿佛開到荼蘼的花,隻一刹,便迎來凋零。而就這一刹那,也著實給了白黎封逃跑的機會。


  白黎封沒有那麽多的骨肉親情之感,他更關心的,是利弊。此刻見到白君傾如此玄氣盛人,又見到自己的人都被白君傾帶來金吾衛說殺,心中稍加衡量,保險起見還是決定逃走!隻要回了永平侯府,她便再不能動自己分毫!


  白君傾含光劍置於身側,看著白黎封手指判官筆,踉踉蹌蹌的逃跑,桃花眼隻微微眯起,一個劍光閃過,含光劍便已經插在了衝上來的蘇凜咽喉之處!玄氣乍開,白君傾竟是將蘇凜整個人掀起,按到在地。而她的一手仍是握著穿透蘇凜咽喉的匕首,單膝蹲下身子,置於蘇凜身側,目光冷的,像是沒有溫度的靈魂。


  蘇凜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咽喉的鮮血開始如決堤一般流出,睜著大大的雙眼,一手捂著咽喉,一手想要去抓白君傾,長著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白君傾收回目光,冷眼低頭看向蘇凜,嘴角輕輕勾起,聲音回蕩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小巷中,如索命的羅刹,“蘇凜,你怕是不知,蘇柄死的時候,也如你這一般,被我刺穿喉嚨,一個音也發不出!”


  蘇凜的目光是痛恨是不甘!一隻手狠狠地抓住白君傾的衣袖,最終,卻終於一動不動,睜開的眼睛,再也無法閉上了,抓著白君傾衣袖的那隻手,嘭的一聲跌在地上。


  白君傾桃花眼閃過異樣的光,噗的一聲從蘇凜的咽喉拔出含光劍,拿著蘇凜的衣衫擦了擦並不存在的血跡,“蘇凜,你是想說,你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嗎?那麽,你就遊蕩在這人間,好好的看看,我是如何,把白黎封,把蘇姨娘,把所有殘害蕭氏,殘害白君傾和白君羨的人,都一個一個的送下去,陪你的!”


  “世子爺,你的傷?”夜歌走上前,開口道。


  “無妨。”


  “那白黎封,是否要追回來?”夜歌手刀橫力,做了一個幹掉的手勢。


  “我刻意留了他一命,為何還要追回來?”


  劍已染血歸鞘,白君傾緩緩起身,“蘇凜越獄,負死抵抗,其同黨,胸口重傷,逃至永平侯府。通知鎮撫司,前去將其同黨,捉拿歸案!”


  “是!”


  “等等。”


  幽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如果看到《倩女幽魂》電影的,一定都知道小倩的樹精姥姥出場時那陰森詭異的排場,此刻白君傾看著那從小巷深處緩緩飄來的九妖精,心中萌生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到了樹精姥姥。


  果然,妖精的出場方式,都是大同小異的。


  “參見主子爺!”


  夜歌一眾金吾衛齊齊跪地行禮,白君傾雖然沒有跪地,卻也拱手作揖,“王爺深夜來此看熱鬧,可是深閨寂寞,輾轉難眠?”


  “嗬,小白,你當真是個不怕死的。”


  君慕白碧綠的鳳眸帶著危險的笑意,似乎是想起了那日白君傾對他的所作所為。一個閃身將白君傾攬在懷中,跪在地上的金吾衛,沒有君慕白的命令,沒有一個人起身,且都在此刻,齊齊的將頭低的更低,仿佛在告誡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


  尹長弦與玉陽對視一般,心意相通一般默契的想到了,因為受了懲罰現在還趴在東華宮出不來的沉央。看看自家主子對世子爺這重視程度,因為被世子爺粗暴的拔毒,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主子爺,因為聽到了世子爺行動的消息,這世子爺傳授的金針刺穴調養,才施展到一半,便放下一切匆匆的趕了來。


  世子爺千叮嚀萬囑咐,施針過程之中,不得動用玄氣,不得中途中斷,不得受到任何幹擾,否則便會玄氣混亂真氣逆轉。原本在施針以前得到的消息是世子爺去了衡陽城,但是在玉陽給君慕白施針的過程中,尹長弦又得到了金吾衛和錦衣衛分別傳回來的消息。


  一則是世子爺狸貓換太子,仍然留在長安城之中。


  另一則則是,蘇凜被從大理寺劫走了。


  尹長弦雖然平日裏看起來是個隻會傲嬌的潔癖太監,但是心思卻是格外的通透,兩件消息放起來一想,便已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卻因為君慕白正在施針而將消息暫且壓了下來,隻等施針完畢後再稟告。卻沒想到,還是被對人心的掌控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的君慕白看出了端倪,強行結束了施針,噴了幾口血,不顧自己的身體而匆匆趕了來。


  尹長弦看到白君傾胸口處的傷口,深深地歎了口氣,盡管如此匆忙的趕來,還是晚了。


  “王爺錯了,微臣很惜命。”


  “惜命?”君慕白攬住白君傾的腰,將她擁入自己懷中,居高臨下的低頭看她,麵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但是白君傾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君慕白那情緒的小小波動,似乎是,又惱了?

  君慕白望著白君傾,看著她那固執而倔強的模樣,著實有些無奈,在看到她傷口時的滿腔怒氣,終是化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聲音中,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情與絲絲無可奈何。


  “小白,命,不是用來賭的。”


  君慕白說話間,抬起手,撥開白君傾額間散落的發,碧綠的鳳眸看著她,柔和的讓白君傾想跑,“王爺身體可有不適?施針途中,若是強行動用玄氣,會導致玄氣混亂,真氣逆行,猶如走火入魔。”


  “你當本王走火入魔了?”


  “王爺難道不是嗎?”


  君慕白看著這個懷中一臉警惕的小人,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更加有些無奈,“嗬,本王或許,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麽!一個被他當做寵物的玩物而已,一眼看不見,他竟然覺得擔憂!甘願自己受苦,卻還是冒險匆匆趕來。


  擔憂?這東西他自五歲以後,便再沒有體會過的滋味。


  特別是在看到她胸口的傷的時候,他從心底生出一股,屠戮的暴虐之感!將傷她之人,將守護她不利之人,全都殺得幹幹淨淨!

  他似乎,將她看的有些過於重要了!這根本不正常!但是,他卻不由自主,不受控製!

  “這張臉,著實有些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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