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我輸了
小五雙手拚命的抓著自己的大腿，才能讓自己不流淚。拚命咬著牙，才能不說出‘不是這樣’的話。眼睜睜的看著祁鈞庭的背影消失在麵前，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祁鈞庭，你說，隻要我說我是被迫的，你就幫我。可那是君夜寒，不是李夜寒，不是孫夜寒，是君家的君主君夜寒，你要怎麽幫我離開他？他強大到捏死你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而我，絕不會自私的看著你去送死。
祁鈞庭走了，邱紅進來。邱紅看著坐在地上，麵如土色的小五，她的臉也是一片慘白。
“小五，你竟然是這樣的貪慕虛榮的人麽？你竟然能為了錢，背叛愛情，背叛祁鈞庭！”
小五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邱紅，看了好久，忽的冷笑一聲：“邱紅，你在質問我麽？質問我背叛了祁鈞庭麽？可笑，真的是可笑。我以為你現在不應該是質問我，而是該舉起酒慶祝，終於少了一個大情敵！”
“啪！”的一聲脆響，邱紅的手落在了小五的臉上。
小五的頭被打歪在一邊，她看著視線的那處角落，沒有氣，沒有怨，沒有怒，也沒有悲。隻覺得這一巴掌打的真好。
“小五，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我邱紅承認對祁鈞庭有好感，但是我的心裏絕不是你以為的那麽齷齪！”
小五拎著一罐酒手撐著地站起來：“是，祁鈞庭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長留上仙，你邱紅是心底透徹坦蕩的女漢子。隻有我，是虛偽，是髒髒，是忘恩負義，是不識好歹，是見錢眼開的賤女人。既然這樣，那我就離開好了，不髒了你這幹淨的地方。”
小五拎著包踉蹌的走出去花店，麵頰是紅腫的，頭發是淩亂的，一邊走還一邊喝著啤酒，在這人來人往的步行街當真是一道奪人眼球的風景。
小五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走回已經沒有人住的地下室。打開門，疲憊的往床上一趴。終於到沒有陽光照射的地下了，她其實就不該生活在陽光下，她其實就是一隻隻配生活在暗處的老鼠。
最純美的愛情，最真摯的友情，現在沒了，全都沒了。
小五在昏暗的空間放聲大哭。或許，她再不好好哭一場，就真的會憋死。
哭夠了，去櫥櫃裏翻翻，隻有半瓶二鍋頭。那是以前自己發燒的時候，給自己搓手心腳心剩下的烈性白酒。拿出那半瓶子酒，起開瓶蓋扔一邊，對著嘴就“咕咚咕咚”喝到肚子裏。
烈性的白酒一度燒灼著從嘴到胃，好似著了火一般。小五扔了瓶子，感受著那胸腔裏的熱，終於不冷了，一點都不冷了。
想要好好睡一覺，不管什麽天大的事睡一覺就好了。可是到了床邊實在沒有力氣爬上去，隻能作罷。頭靠著床邊，眼睛明明是閉著，但祁鈞庭那絕望轉身離去的背影卻是那麽清晰的就在眼前。
“忘了我，重新開始吧。君夜寒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我已經這樣悲慘了，絕對不會再讓你和我一樣悲慘……”
小五喃喃自語，最後意識陷入黑暗。
君夜寒來到地下室的時候，未曾看到小五先聞到濃重的酒味。抬腳一步，不小心踢到一個空酒瓶，酒瓶子打著轉的往床邊滾去。最後停在一隻光著的腳上。
君夜寒轉過床，見那死女人正蜷縮在床下，睡的小狗一樣。呼吸裏都是酒味，渾身冰涼冰涼，也不知道在這地上睡了多久。
琅軒越過一步，就要抱起小五。君夜寒先一步彎腰，將小五抱起。
車上，君夜寒就將小五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抱著小五的肩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
四天，君夜寒隻忍了四天就忍不住了。這一次，他本想放棄，甚至撤走了監視小五的屬下。可是他最後卻是輸的徹徹底底。
堂堂君夜寒竟然會放不下一個女人，甚至還親自找她，隻為最快時間的看見她。
天水之閣沒有人，打手機不接電話。君夜寒怒氣衝天，居然自己一離開，死女人就逃走。可是他更多的又是擔心，擔心她出事。知道死女人的生活圈子非常小，派了幾波人出去尋找，很快，就有屬下告知，死女人曾經住過的地下室有回來的痕跡。
君夜寒立刻趕到，卻不想，看到的會是這樣的小五。醉的人事不知，渾身都要被凍透了，一邊臉頰還微微腫著，好像被人打了似得。
天水之閣，君夜寒依然是一路抱著上樓，並給放到自己的房間。琅軒衝了一杯蜂蜜水端進來後，就離開了。
君夜寒給小五脫了衣服，脫得就剩下內衣褲，端起蜂蜜水吹了吹，扶起小五，將杯子湊到她的唇邊，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張嘴，喝點蜂蜜水。喝了就不耐受了。”
小五緊閉著眼睛也緊閉著嘴，意識都歸零的人你還指望這她乖乖聽話麽？
君夜寒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大口蜂蜜水，然後低頭，嘴唇抵著小五的嘴唇，將水渡到她的嘴裏。小五喝了烈酒想來是很渴，下意識的大口吞咽著，居然都沒有嗆到。君夜寒為了自己這個喂水的方式沒有覺得惡心還沾沾自喜，如法炮製的將一杯蜂蜜水都喂進小五的肚子，借機也吃夠了豆腐。
自己將衣服脫了，隨手扔一邊，上床將女人摟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暖著那快凍透的身體。小五畏冷，也本能的去尋找著熱源，然後靠在君夜寒的懷裏更沉沉睡去。
君夜寒伸手將燈關了。三秒後，又開啟了一盞暈黃的小燈。這女人怕黑，給她留一盞燈應該睡得踏實些。
閉上眼睛，喟歎，就是這個滋味。就是這個懷裏軟軟的滋味讓自己離開的每個夜裏都輾轉不能安睡。還有，那簡單的飯菜，卻成了離開後最奢侈的一日三餐。城堡裏任何一個廚子都做不出她做的那個味道。
吃不好，睡不好的某人，所以受不住的跑回來了。
夜悄悄隱去。
小五渾噩的揉著要炸開的頭，試著睜開眼。結果一睜開，枕邊就是放大的絕美帥氣的臉。
“一定沒睡醒，才會看到這倒黴的家夥……”小五咕噥一句，閉上眼睛，準備重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