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解開心扉
君夜寒在董家出現情況,那自然是相當重視,甚至可以說是驚慌。君夜寒的隨從當場就將所有的食物進行檢驗,防備是否是董家下毒。
董靈珠則趕緊讓琅行將君夜寒送到豪華的客房,董家的家庭醫生也到場。君家,董家兩家的醫生給君夜寒檢查過後,會診,得出結論,是中等嚴重的胃潰瘍,長期過量飲酒所致,需要輸液治療。
一群人忙活之後,君夜寒終於被紮上針,輸上液,痛苦漸漸減輕,在床上安靜的閉著眼睛。
小五站在門外,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君夜寒安靜了,還有董心瑤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守著,低頭,慢慢轉身,離開。
小五心頭狐疑,君夜寒並不嗜酒。曾經和他一起生活了幾個月,不到特殊心情是不喝酒的。那他喝酒所致的胃潰瘍是怎麽回事?還有,他也不抽煙,身上總是有很清淡的梔子花的香味,這和他的氣質一點都不相符。但是在之前,君夜寒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她分明從他的身上聞到了香煙的味道。
從來都是不離左右的琅軒呢?為何這次沒有跟來?
小五回到房間,渾身無力的坐在床上再也不想起來。伸手摸著四個月大還不是很顯的肚子,能感覺裏麵小家夥今天也很乖。
腦子裏一團亂,好似想了很多東西,但是仔細去搜索,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想。伸手按住頭,眼前總是浮現出君夜寒痛苦的捂著胃,額頭滲出豆大汗珠的模樣。多想這個時候,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是自己,但是那個女人是董心瑤。君夜寒和董心瑤一見鍾情,恩愛情長,用深情的眼神看著董心瑤的時候,小五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碎的。
門被敲響了幾下,接著董靈珠開門進來。小五從床邊站起來,小聲招呼了一句:“母親”
董靈珠走到床邊,拉著小五坐下:“母親是客套的叫法,以前你可是總跟在我的屁股後麵,好像小尾巴一樣‘媽媽,這個蟲子身上為什麽有毛。媽媽,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穿漂亮的旗袍。媽媽,爸爸什麽時候來看我們’那時候,你媽媽媽媽的叫著我,讓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忽的一轉眼,你就消失不見了,這十幾年,都沒有再聽你叫我一聲媽媽。”
小五低著頭,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如今自己也做媽媽了,才知道世上沒有媽媽不愛自己孩子的。當初,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自己亂跑,也不會被君夜寒帶走。來到董家這幾天和母親相處,才深深感覺到母親這些年的不容易。
一個女人到底可以承受多少?
陷害,驅逐,丟子,承受和愛人分離的孤獨,還要時時刻刻擔心君桓的發現報複。可就是這樣的逆境,母親依然麵色淡然,溫慧高貴的活著。
自己沒有責怪母親的權利,相反,自己還要感謝在那樣的環境中,母親依然堅持生下自己,讓自己有了呼吸的機會。
小五抬頭,看著母親眼底的希冀,動了動唇角,喉頭哽咽,終於很輕很輕的喊出一聲:“媽。”
董靈珠眼底瞬間湧出淚花,伸手緊緊抱著失而複得的女兒,就好像抱著整個世界:“寶貝,你終於肯再叫我一聲媽了。”
“媽,是小五不好,小五忘了所有的事,記不起小時候和媽媽一起的樣子。”小五伏在母親的肩頭,抽噎出聲。
“傻孩子,這不怪你。你缺失的記憶,媽媽幫你記著就好。”董靈珠伸手給小五抹去眼角的淚,又摸摸她的小臉:“怪不怪媽媽沒有提前告訴你,君夜寒要來?”
小五搖搖頭:“我知道,媽媽是想讓我親眼看著君夜寒和董心瑤的恩愛,讓我忘了他。”
董靈珠點頭:“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是很殘忍。但是忘記錯的男人,才能以後少受傷害。”
小五緊咬著嘴唇不吭聲,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君夜寒就是個錯誤,但是想要忘記又談何容易?
“寶貝,你也該感覺到了,董家現在基本上是仰著君家的鼻息生活。君家想除掉董家的心思又是由來已久。君夜寒其實就在等一個機會,那個機會到了,我們董家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董彩珠,董玉珠,雖然勢力,心卻不壞。當年媽媽被驅逐出董家的時候,她們沒有落井下石,讓我不至於更悲慘。
董心美,董心好,雖然愛說些沒用的話,可是董家的一些交際,都是她們在做。還有董心音,才七歲,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年紀。難道,你忍心看著她們都被君家一個一個的除掉?而君夜寒如果除掉了她們,卻獨獨留著你的時候,你就是活著,覺得還有意義麽?”
“媽,我懂了,你說的我都懂了。董家隻有脫離和君家的裙帶關係,才能真正的安全。隻有自強,才能不被欺負。”小五眼神木木的說道。
董靈珠拍拍小五的手,輕聲道:“嗯,你能明白就好。你現在不用多想,就好好養身體。孩子生了,身體恢複,媽就送你出國上學,學習管理知識。待你學成歸來,董家就可以交給你了。等你負責董家所有人生計和安全的時候,就更知道自己怎麽做了。”
母親說的這些,小五都沒有想過。她現在還渾渾噩噩的在努力接受自己的新身份,都沒有想那麽遙遠的事。但是母親卻已經將她的未來給安排好。以前,都是自己操心自己的事,沒有目的和方向的隨著性子。現在,小五有了家,有了媽,想著聽媽媽的安排不會錯。
“好,一切都聽媽媽的。”
董靈珠放下醒來,將枕頭弄好:“你身子不方便,容易累,先睡一覺。睡醒了,君夜寒也就該走了。”
小五聽話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董靈珠將被子給掖好,放輕腳步離開。
小五是很累,累的仿佛身體被掏空了,被抽走了力氣。可是手卻不由自主的伸向脖子,那顆粉色的天然鑽石吊墜,就靜靜的躺在那兒。一個被強行賦予自己的東西,就好像帶著某種魔力,幾次被摘下,幾次又回到自己的脖子上。
君夜寒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把這麽女人的東西戴在脖子上?他不是對董心瑤一見鍾情了麽,為什麽還對給自己的這條項鏈這麽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