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龍怨2
被耽擱了不少時間,陸雲庭相當鬱悶!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假思索,便一頭紮進了水裏。
怨氣從暗洞裏溢出,所幸分量還相當稀少,尚未造成重大危害。就白發現的怨氣而言,範圍雖籠罩整個平龍山,倘若不是長期生活在此地,也是無關大礙的。
陸雲庭靈力包裹全身,如同鱘魚一般,向著山體溶洞垂直下潛。
片刻功夫,就見他立於洞口邊上,並望向了下方寬闊的水域。當親自見到這一情景時,著實讓他異常震驚!感覺這就像是一個人的消化係統一樣,垂直下來的長洞宛如人的食道,而寬闊的水下溶洞就是人體的胃,加上暗流走向,就如人的腸道一般,再形象不過了。
幾百米的水域底部,黑色怨氣繼續吞噬著那幾十個魂魄。突然,它好似感知到了生人的氣息,便迅速凝結成龍形黑氣,向著陸雲庭發出怒吼。
“產生了靈智?哼,既已隕落,何必如此執著?再者,為一己之私而吞噬人魂,如此有傷和,看我如何料理你!”陸雲庭怒氣頓生。
而此時黑色氣龍似乎察覺到了陸雲庭的敵意,於是大聲咆哮著衝了過來。
正當黑色氣龍衝到水域中間時,而一個金光閃閃的“鎮”字向它迎麵壓來。隻聽“噗”的一聲,氣龍即刻被衝散開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幾十個魂魄雖距離甚遠,但好像也受到了波及,個個抱頭哀嚎!
陸雲庭心中瞬間了然:“自己的符籙充滿陽剛之氣,是一切陰邪之物的克星,須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而就在此時,黑氣又快速地凝結成了氣龍,仿佛比剛才更加狂躁了,它猛然奔襲了過來,並夾雜著震的怒吼,氣勢威猛絕倫!
“來吧!先把你納入琉璃宮中,再慢慢炮製你!”陸雲庭迎上黑色氣龍,攤開雙手,神識控製的琉璃宮如同猛獸巨口,正鯨吞著奔來的龍氣,片刻之後,整個溶洞水域的怨煞之氣,頓時消失一空。
而擺脫了龍怨的束縛,幾十個魂魄開始有點愣神,隨即歡愉地蕩來蕩去,興許是被困縛太久,所以個個都有點忘形了。
歡鬧之後,他們便向陸雲庭靠攏了過來。
“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是否該進入地府了?”陸雲庭心神與他們勾通了起來。
“嗯!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們!我們被困於此幾十年了,原本有百來個兄弟姐妹的,不想被這龍怨之氣吞噬掉了好多,我們都累了,想進入輪回!”一領頭魂魄哀傷地道。
陸雲庭沉吟一下,便緩緩地對他們:“那好吧!我送你們上地麵去,上去後可能會有陰差接引你們。”完就用靈力裹住他們,陸陸續續地出了水麵。
當他們懸空於水麵之上時,有的魂魄看到了偉人頭像,於是便放聲大哭起來。
“好了!都別哭了,難道你們還想重現幾十年前的事件嗎?”陸雲庭訓斥道。
不給他們思索的時間,陸雲庭把他們帶到了更遠的地方。而就在此時,他們前方的空間突然出現了扭曲,一個若隱若現的輪盤呈現在了眼前。
輪盤開始加速旋轉,瞬間形成了巨大漩渦,魂魄更是毫無掙紮地被吸了進去。
“六道輪回命盤,這怎麽可能?沒有陰差了嗎?看來得找時間了解一下情況了!”陸雲庭震憾中帶著疑惑!
等到輪回命盤吸收完魂魄後,便化為了虛無。陸雲庭帶著諸多疑問在半空矗立了良久。
慢慢回過神來,他神識飛速地擴到了方圓幾裏,察覺到並未造成什麽影響,於是踏空而行,覓到一無人荒島,便降落到了上麵。
此時,他感覺到了琉璃宮中能量激烈波動,看來那股龍怨相當活躍了!而當他降臨宮中時,發現怨氣融合在了龍骨的縫隙裏。
“哼!想以氣塑形?火候差了點吧?”陸雲庭心裏冷笑。
龍怨有了龍骨的依附,比之前氣勢更盛了!
“明知道不可違,又何必如此執著?就此結束吧!”陸雲庭運起靈力,大喝一聲:“大道無形,孕育地,地有法,清濁有序,鎮魔誅邪之‘翻印’,死來…”隻見一巨大的虛影印章帶著地威壓之勢,印在了龍骨的頭顱上,於此同時整個骨架轟然倒塌,瞬間化為粉沫,而怨煞之氣更是被軀得無影無蹤。
由於耗費過多靈力,陸雲庭額頭布滿汗水,心裏亦有點發虛,要是龍煞再凝實點,就這方地,能降服得了它的,隻怕難以找出了。
望著龍骨化成的粉沫,足有三四百米長,他打算把粉沫作為藥園的養料。於是用靈力卷起了它們,並一一撒在了靈藥的根部。
而就在這時,龍首的位置出現了一白色的珠子,挙頭大,暈著耀眼的白光。
“這是…龍珠?難道也是傳承珠之類的?”陸雲庭走過去把它撿了起來,仔細端詳著它。
“不管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完他便吐出一絲精血印了上去。
當龍珠吸入他的精血時,無數信息也湧進了他的識海中,心想,這果然是傳承珠!有了第一次經驗,而且身體實力不能同日而語,所以他接收信息非常順利。
等他接收完這龍珠的信息時,龍珠也化為了粉沫,他正疑惑當初阿依那伐的傳承珠是如何消失呢,情況原來如此。
陸雲庭理順著剛剛接收的信息,不禁對這條龍的遭遇產生了同情!
所謂龍生九子,那是正常而言,但他卻是私生子。原來當年熬廣偶過江寧,發現萬年台附近一深潭中,有母蛟正在渡劫,危難之際,熬廣出手相助,為感激濟困之恩,母蛟與熬廣行之雨露,故誕下了他。熬廣也並未虧待於他,給他取名為熬烈,並封其為太湖龍君。
熬烈有自知之明,未有到東海與眾兄弟姐妹爭寵之心,而是窩在太湖自得其樂,故養成好茶貪杯的習慣!
當接到橫渡永恒星域的通知時,他便日日以酒為樂。
眾仙地仙被陣法傳送完,最後才輪到他們水族,熬烈因貪杯誤了時辰而錯過了機會。
在他匆匆趕至庭傳送陣時,陣法已停止了運轉,除非有大能神仙,否則是無法再次啟動的。哀傷悲痛之餘,他隻能回太湖洞府繼續修練,以另覓良機。
幾百年匆匆而過。
明洪武年間,劉伯溫用瞞過海之法,躲過了朱元璋的殺害,與昔日同僚鄭汝璧同遊下。當時劉伯溫為練氣中期修士,而鄭汝璧則為練氣後期修為。
某日,鄭汝璧對劉伯溫道:“劉兄,我等華夏之族,千百年來皆受昆侖祖脈蘊養,故強勁爾,然則四周蠻夷亦同受恩澤,自漢唐以來,雖受管控,明為臣服,實則異心也,何故?”
劉伯溫問道:“邦章兄欲意何為?”
鄭汝璧輕捋胡子,朗聲道:“你我皆修道有成,吾欲改昆侖氣脈,厚澤周邊,不出幾百年,華夏必為一統,百族歸心,雖有波折,值矣!”
“大善!吾正有此意!哈哈哈…”劉伯溫放聲大笑!
他們第一步便引喀喇昆侖氣脈橫渡青藏高原,進入橫斷山脈,澤被雲貴川及八桂之地;第二步引山、阿爾泰山以及祁連山入漠北,並與大興安嶺山脈銜接;第三步是重中之重。他們利用陣法在東昆侖山與秦嶺的接口布下大陣,頓時龍氣分四夷,而他們亦因此雙雙坐化於此。
後世修者不能溝通鬼神,皆怪劉伯溫斬斷地二橋,實乃荒謬!就他練氣期修為能有聖人大能之本領?斬昆侖氣脈是真,而不能溝通鬼神,則是他們早已遷到另一方世界了。
此時,在太湖修練的熬烈感知龍氣日漸稀少,於是決定尋根探源,當他到達目的地時,發現坐化的鄭劉二人。眼看四散的龍氣,已知無力回,心裏更加悲苦!
時至明孝宗年間,有位老者帶著一孩和幾位隨從到此居住。當時,此地名為龍山,尚未有平龍山之名。夜晚老者起壇祭祀,訃文如此寫道:吾師姚廣孝,曾告知此地有龍氣也,今真龍被迫害,吾帶其居於此,欲沾染龍氣,早鑄大業,望各仙鬼遊神多行方便,嗚呼哀哉!
熬烈知了此事,便恥之以鼻,不再理會。
原來此老者叫做丘濬,曾為禮部尚書,此人少聰好學,過目能誦,更是涉獵儒家、道家、佛教三教之言,史料記載其為明代文臣之宗。
孝宗皇帝隻有一妻,即張皇後,她為孝宗育了二子,長子朱厚照,次子朱厚煒。朱厚照少聰能誦,敏而好學,極受皇帝和皇後的喜愛,而次子木訥少語,二人不甚喜歡,但仍封其為蔚悼王。
一日,丘濬發現朱厚煒,細觀其貌,直言:此乃真龍也!話語被當值太監劉瑾聽到,便告知張皇後,而皇後聽後大怒,斥責丘濬一派胡言,吩咐劉瑾把朱厚煒送走。
劉瑾領會錯了皇後之意,欲殺之。然被丘派之人釋之,於是丘濬聯合太醫伍陽喂朱厚煒假死藥,方可逃過一劫。這也是有史料記載朱厚煒早年夭折,實則真相並非如此。
丘濬致士後,便帶著朱厚煒隱居於此。然而最終還是被有心人知曉。
時值有少壯派為代表的王陽明,即“儒家四聖”之一,儒家心學派的宗師,他聯合當時師教掌教張朝陽,截殺了龍山的龍氣,並通過手段抽得熬烈的一絲龍精。
而熬烈帶著滔的怨氣逃至了洞庭。王張二人遂取此地為平龍山,並重修禹王廟和胥王廟雙重鎮壓。
丘濬當時年事已高,當場被活活氣死,而朱厚煒也被嚇得掉入了太湖,從此不知生死。
王陽明回到京城,把龍精配以膳食,日夜給朱厚照食用。殊不知這卻是害了他。龍好淫,故,朱厚照登基後便日夜喧淫,而龍精帶有熬烈的怨氣,之所以史料記載他無後,亦是被怨氣詛咒的,最終還落得個脫陽而亡的不好名聲。
話兩頭,熬烈逃至洞庭後,發現了琉璃宮,為恢複修為而拚命修練。
啟年間,庭上空的傳送陣自動毀滅,而後坐力鎮向地麵,直達京師,地陷三尺,而所過男女衣物全無,但人卻毫發無傷。這就是史上不解之迷的“啟大爆炸”事件了。
熬烈感知到後,心若死灰!為了增加壽元,不得不冒險衝入琉璃宮,等進入宮中時,元氣也耗盡了,最終隕落於此。
陸雲庭像閱讀故事一樣,理順著熬烈的過往,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在理順過程中,他發現了龍族有兩種功法,一為《禦水決》,二是《獨步途》。他決定演化這兩種功法。
《禦水決》可以讓他在水中不再耗費靈力,所以格外用心。
而《獨步途》原本叫《龍登》,被玉帝所不喜,認為有辱庭之意,所以改名為《獨步途》。當他演化完兩種功法後,也是幾後的事了。
仙山步行街,陸雲庭緩緩獨行,身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原來是風溪瑤給他的電話,他苦笑地按上接收鍵,電話那邊便傳來責備聲:“你去哪了?打你幾電話了,都打不通,老公,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沒事,她做的,我是正房!嘻嘻…我肚量大吧?”
陸雲庭打了個寒顫,急忙道:“風姐,玩笑別亂開啊!我最近有點忙,先掛了!”
電話那頭警告道:“你別想著丟掉我電話,那怕你上入地,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的。”
“我…我掛了,真不能開玩笑的!”陸雲庭掛掉電話,抹了抹頭上的汗珠。
而此時吳中一高級餐廳,風溪瑤咯咯大笑,婀娜的身段,精致的麵孔,引得許多男士直咽口水!
陸雲庭用電話給陸浩招呼了一聲便回到了山穀。當他回到山穀時,看到眼前的一切,頓時怒火中燒!
傀儡木人不知去向,屋子裏的夜明珠一顆不見,一盆名蘭“素冠荷頂”更是不翼而飛。
他正走進房子時,紫貂和紅蛇竄了出來。紫貂更是吱吱地比劃著,有一大群人來此,它們不是對手,其中一用劍的女子特別利害,還好它們跑得快,不然被抓到了,但它們也廢了兩個人的手。
紫貂吱吱地用爪指了指桌上的一張字條。
陸雲庭拿起一看,上麵寫道:陸兄弟,久仰大名,幾次交鋒,我幾員大將皆損於汝手,聞爾欲向我討要損失費,故再順走幾樣妙物,如汝至京城,定奉上全部損失。宮憐叩拜!
陸雲庭隨手一甩,紙張便化為粉沫。
“哼!我的東西是那麽好拿的嗎?”陸雲庭運起靈力,念力一震,此時燕效路上,一卡車上的木頭人都爆得四分五裂。
許多車輛紛紛停了下來,接著好多人下車查看。其中一道士模樣的人走到一豪車前,恭聲道:“宮少,這下麻煩了,沒想到姓陸的是修者,而且修為竟如此高深,我們應該是惹了大禍了!”
此時車裏的人沉默了一下,輕聲細語傳來:“高先生,不必擔心,我宮憐身旁奇人異士多不勝數,何必懼怕一個陸雲庭,隻是覺得好玩而已!玩具玩膩了,總得換換新鮮的。”而一旁坐著一宮裝少女,背著一把劍,古井不波的臉望向了他,眉間皺了皺。
場景轉回山穀。陸雲庭立於峰頂,望向了北方,高深莫測的臉上似笑非笑:“我不殺你,我會把你所謂的依仗一一拔除,讓你一生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卑微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