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離去
霸道的話語讓魏陵一時無言以對，真是符合他華安王的的名聲呢！
「華安王！」
被小丫頭如此鄭重的喚他的名號，姜牧有些不悅，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嗎？
魏陵行了一個修者禮節，說道：「一開始，我們有許多的糾紛，但即便有過錯的一方是我，可我也因你而死、修為盡廢，你也限制了我數月的自由，即便有生死之仇也該消散了！」
這幾個月里，魏陵每天都無所事事，流連於大昆城各處，其實她只是想讓自己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還有時間，或許不多了，但終究是有希望的，變回男兒身，恢復修為，自此遠離大乾王朝，成為一介散修。
可是上天為什麼一定要斷了她的生路，在她即將淡忘過的時候讓他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放過我吧！」
魏陵第一次真心實意地請求他，因為他，自己從元嬰修者變成練氣小修，更是被閱智淵他們推出來變成誘餌、間諜。
看著這幅無力的身軀，再也看不到曾經的元嬰魏陵的影子，有的只是練氣小丫頭魏陵。
「放過你？」
姜牧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自己一開始是做錯了一些事情，可他不是一直在彌補嗎，為什麼她就看不到自己對她的好呢？
那半天里發生的事情不斷的在姜牧腦海中閃過，在那些事情中，他給了魏陵最大程度的寬容。
姜牧承認自己喜歡這個只見過幾次的小丫頭，她的膽怯、羞澀、生氣時張牙舞爪的小模樣以及，那觸動心靈的撫摸。
那短暫的時間裡，他彷彿感受到母妃還在世時給予他的些許親情，或許，這個小丫頭會是上天賜予他的瑰寶，讓他不再徘徊於殺戮與死亡之間。
可是，這樣的美好出現在自己眼前，自己卻抓不住。
是他不夠努力、不夠真誠嗎？
或許吧！
頹唐的擺了擺手，「你走吧，從這一刻起，我不會再糾纏於你，你自由了！」
放下心中所念，姜牧感覺心好空，那一片空白再無任何身影。
「謝謝！」
自由了！
多麼動聽的詞語，一直壓在肩上的重擔好像在那一刻消失了，魏陵感覺自己現在很輕鬆，前所未有的輕鬆。
再一拜，她轉身離去，與門外端著點心的紗娜擦身而過。
「小姐！」
魏陵沒有理會她，從那一刻起，她不再是小姐，而紗娜也不再是她的女僕，她們之間再無瓜葛。
「小姐怎麼……王上！」
紗娜沒有見過姜牧的真身，但是作為他們的至高統治者，華安王的虛影幾乎是每個人都見過的，在大昆城這等大城中甚至有他的雕像。
仰慕烈許久的紗娜對於他的老大，姜牧，自然也是極為熟悉的，因此她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只是她沒想到傳說中的邪王也會有這落寞的一面。
「你先下去吧！」
一直充當背景的烈開口說道，接下來他與姜牧之間的談話還是不要有第三個人在場的好。
「是！」
雖然很想和鷹王大人共處一室，不過在姜牧面前紗娜也不敢過於造次，只能乖乖地退下。
「剛才小丫頭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難道是因為王上？」
好奇是生物的本能，紗娜自然也不例外，對於這種等階的糾紛她有著超強的探知欲。
大門重新閉合后，烈這才將手中的靈材放下，隨手施展出一道術法將整個房間封鎖起來，這才開口說話。
「就這樣讓她離開嗎？這不是你的作風？」
烈印象中的姜牧是：想要的都是我的，拿不到的，那就毀了！
很顯然，姜牧想要那個小丫頭，可人家不是這麼想的，而他竟然就這麼放過她了，這和他的意識完全是背道而馳嘛。
「她不喜歡那樣的我，我自然就要改變。」
因為自己的性格，他錯失了一次機會，那麼他就要改變，即便他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你是不是傻了！」
烈惡趣味的戳了戳姜牧的腦袋，「那傢伙可不是什麼雜魚，元嬰期、煉丹大師、出神入化的偽裝，你還真的動心了？」
烈表面上看著就像個頑皮的孩子，其實心裡清楚的很，魏陵會教他煉丹完全是看中了他的實力以及天賦，想藉此籠絡他，然而這一切早已被他看穿。
「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姜牧扭頭看向在自己身旁繞來繞去的烈，嘲諷一笑：「不管她有什麼動機，只要她肯留下來，我都不在意！」
那一次，她明明有機會下手，可她放棄了，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接近自己，僅憑那一次，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是很善良的。
「唉，你真的沒救了！」
為了一個可疑的女人讓自己淪落至此，烈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懂人族的事情，喜歡一個女人直接打倒了帶回去交配不就好了，偏偏要搞出一堆無意義的事情出來。
至於一見鍾情什麼的，烈相信有這種事情，因為很多野獸都是看誰順眼就和誰交配，只是持續的時間沒有姜牧這麼久而已。
平和的雙眼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目光彷彿突破空間界限一般落在離開的魏陵身上。
雖然很想離開這裡，離姜牧，那個恐怖的傢伙遠一點，但是她那雙小短腿跑不了那麼快，到現在也才剛剛走出行宮，那個被她收為手下的巴克正護衛在她左右。
只是，奎擇、盧瑟的身影已經消失，看來他們已經從不知名的渠道得到了烈的命令。
「我們要去哪裡？」
先前魏陵拒絕了奎擇他們兩個的護衛，只帶著巴克這個與她簽訂了契約的屬下，這讓他很好奇，小丫頭今天好像有點奇怪。
「去哪裡？我也不知道！」
她已經和閱智淵他們失去聯繫幾個月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再哪裡，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打算回去了。
失去了修為還沒有任何作為的她只會被當作一枚廢棋被拋棄，而這裡她也不可能再呆下去。
曾經她自欺欺人，認為自己可以一直呆在這裡，教導烈煉丹，一點一點籠絡他那桀驁不馴的心。
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剛剛開始就宣告失敗。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註定哦，那傢伙簡直是她的剋星，走到哪裡都自帶恐怖氣場，以她現在這不穩定的心性修為很難在他面前保持鎮定。
這是底氣的不足，試問，一個凡夫俗子能在仙人、惡鬼面前依然坦然自若嗎？
魏陵就好像那凡夫俗子，修為大降的她在姜牧面前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這其中不只是因為他的氣場，更大的原因是那一次死亡的陰影。
她以前說過不在意，可這一句話真的能代表她的想法嗎？
「我啊，不再是鷹王的老師，甚至即將離開這個城市，這樣的我，你還願意追隨嗎？」
魏陵轉過身看著巴克，一張捲軸出現在她手中，那是契約，若是巴克不願意，她會撕毀契約還他自由。
「唉，真是沒辦法！」
巴克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此，魏陵已經知道她該如何做了，可巴克接下來的話讓她的手僵在了那裡。
「內地人族有句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已經成為你的屬下，那麼這一生都會追隨與你！」
獸人族的戰士以忠誠聞名，但是巴克並不是因為這個而選擇繼續留下來的，他之所以在魏陵一無所有的時候還願意追隨她是因為她的親和力以及，那不曾有人給予他的尊重。
不論是烈、姜牧或是曾經效忠的部族族長都只是把他當作一件工具、一個研究的標本來看待，在他們面前，巴克卑微的就好像一條狗，高興時賞塊骨頭，不高興的時候動輒打罵，烈更是想要殺了他。
可魏陵不是這樣的，她從來不在巴克面前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態度，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傾向於同伴。
有如此主人，他不想換。
修為不夠又如何，人家曾經是元嬰大修，完爆那些雜魚幾條街。
「呵，真是蹩腳的形容！」
魏陵淡然一笑，白嫩的小手一錯，布滿符文的捲軸從中撕成兩半，化作赤紅色的火焰消散在空中。
「你的道路將不會止步於金丹，我會讓你成為真正的高階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