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積壓的怨念
百年前，姜牧還只是一個落魄的皇子時，久居苦寒之地的獸人族中出現了一對天才兄弟。
哥哥戰力高強，弟弟智謀過人，兩人血脈牽繫，心意相通，一刀一劍從一個小小部落硬生生打殺出一條血路。
那時的大昆城已經初具規模，聚攏了獸人族三成的人數，隱隱有了大城之勢。
那時的獸人族還沒到姜牧傳道的時候，人人修行的都只是古老相傳的粗劣功法以及那在傳說時代有著輝煌的搏殺技。
哥哥與弟弟來到大昆城，潛心修行數載，修為雙雙踏入築基期，成為那時的巔峰戰士。
弟弟認為時機已到，制定出一個計劃讓哥哥奪取城主之位，成為這一個部族的族長。
在他那縝密的計劃下，哥哥很快就取代曾經那個年邁老朽的城主，成為這片土地的掌控者。
不僅如此，強大的哥哥更是在那一戰中折服了老城主的麾下，在戰鬥結束后，幾乎是全盤接手了他曾經的下屬，奠定了他在城內的地位，真正的成為大昆城城主。
看著哥哥站在城主樓上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弟弟真心為他高興，在他眼中哥哥就應該是這種俯視眾生的高位者。
一切都在向著美好的一方發展著，只要哥哥與弟弟攜手同心，大片的疆域都是輕而易舉。
然而上天彷彿是計劃好的一般，在這之後，哥哥不再與弟弟親密無間，平常更是以事務繁忙不與他見面。
兄弟兩人額關係變得冷淡，可弟弟並沒有懷疑哥哥，認為只是城主的擔子太重了，直到有一天。
「哥哥，你每天都這麼忙，不如把那些事情交給我做，你可以盡情的去修行你的武道！」
弟弟覺得這麼大一座城全部都讓哥哥一人操持會很辛苦，就想著幫他接過那些事務，為他分擔壓力，可是，為什麼哥哥的臉色會這麼難看。
「怎麼？你也想要試試我這個位置的感覺嗎？」
「看我被萬人敬仰的場景是不是很羨慕？」
哥哥臉色陰沉的看著弟弟，城主之位才坐了多久，他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不，不是的！」
弟弟連忙解釋，「我只是看你太累了，每天都沒有時間修行，想幫你分擔一點壓力.……」
「我不需要你給我分擔壓力！」
哥哥的咆哮打斷了弟弟的話語，紅著眼睛的他此時是那麼的陌生。
曾經，他會為了自己，一人搏殺獅虎，如今，他竟然會因為一個頭銜對自己發泄著怒火。
兄弟兩人第一次產生隔閡，原因只是因為自己不在意的權利。
有了那一次的經過，弟弟不再插手哥哥的事實，開始將精力轉移到先前城主收藏的典籍上。
通過日以繼夜的鑽研，弟弟找到了許多隱藏在古籍中的修行要訣，甚至通過古籍中的蛛絲馬跡復原了一些或失傳或殘缺的的法門，那些都是先祖在蠻荒時期通過一場場血戰收集的經驗匯聚心血凝聚而成的。
弟弟並沒有藏私，將那些法門悉數傳給大昆城內的人，若是他們想要教給其他人他也是允許的，畢竟這本就是屬於獸人族的東西，只是通過他的手再現出來而已。
而他這一舉動讓他的聲望飛速提升，很快就蓋過了如日中天的哥哥，一時間城內到處都在討論著究竟該讓誰當城主。
感覺到威脅的哥哥找到了弟弟，不等他開口，弟弟就已經說道。
「典籍上記載，吾族強盛時設立大祭司一職，只是後來部族分裂，這一職便消失在歲月長河中。」
「如今我既然將古時的傳承再度發掘出來，這一職自然也要在此設立起來。」
哥哥知道弟弟的意思，當天便宣布他成為第一任新的大祭司。
按照典籍上記載，大祭司有著監管部族族長的權利，論地位與族長相差無幾，絕地不是區區一座城池的城主能比的。
因此，那些人對於這個決定一點異議都沒有，大街小巷的傳言也逐漸消逝。
讓哥哥的高興的是，他讓弟弟擔任大祭司一職的舉動讓他的人望在短短几天提高了不少，往常對他有些許意見的人也不再評論他的不是。
而且有了大祭司職位，弟弟應該不會再覬覦自己的城主之位，兩兄弟的關係久違的出現了一絲緩和的跡象。
尤其在後來姜牧率領大軍侵略獸人族領地的時候，曾經的一刀一劍再度合併，綻放出讓華安王都為之側目的鋒銳。
若不是修為差距太大，他們兩個的聯合足以傾覆姜牧的計劃，讓他連第一步都無法施展開來。
面對遠超己方的修者洪流，兄弟兩個聚斂獸人族的大部分的戰力退守禁地，雙方血戰月余，最終獸人族以數十萬族人的鮮血換來了姜牧的讓步。
大昆、曲境、亂獸，三座最大的城池歸獸人族所有，要求是，獸人族族人以及其餘領土納入華安王領土版圖。
這已經是他們為獸人族所能爭取的最大程度，若是他們提出更多的要求，恐怕延續至今的獸人族就要在天元上除名。
戰爭結束后，獸人族的族人開始準備撤出禁地，這裡畢竟是先祖劃下的禁區，先前只是為了保護這裡，同時借用這裡複雜的地勢與姜牧的修者軍團戰鬥，如今戰鬥落幕，他們自然也沒有理由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不過在撤離的前一天，弟弟悄悄拉著哥哥來到禁地深處的一個山谷，根據古籍上的記載，山谷的有個名字，蠻，寓意著從蠻荒時期保存下來的地方。
經歷過數十次大戰後，谷內還保留著廝殺的痕迹，斑駁的血跡散發著刺鼻的腥氣，但是以他們那靈敏的嗅覺可以察覺到，在普通的血腥味中似乎摻雜著什麼。
「那是遠古強者遺留的血液！」
見哥哥疑惑的模樣，弟弟很體貼的解釋著：「血液中蘊含的力量讓其千載不朽、萬年不消，隨著歲月的沉澱，血液就像酒一樣發酵，產生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這種東西我發現了三處，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知道哥哥痴迷武道，所以這些久遠血液就給你吧，你修為的提高，我們才有更多的底蘊與那個人談條件。」
兄弟兩人不再言語，心意相通的他們都已經知道對方的心思。
「哥哥，我還發現了一具遠古強者的骨骸，或許上面會蘊含著什麼東西，等我們以後一起破解出來，到那時，天上天下的風光我們一起.……」
回憶中斷了，驍天佑未變化的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哥哥，你太讓我失望了。」
「曾經的美好藍圖，你、我，一同勾畫出來，可你卻親手毀了！」
「既然你心中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兄弟情分，那我也不會再愚蠢下去，曾經我給你的，今天我全部都拿回來！」
「拿回去？有那個能力就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劍這些年有沒有銹掉。」
百年前的仇怨，就在今天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