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九章 幻陣
兩道身影結伴踏入水雲山，同時也進入了赤火設置的幻陣，隨著逐漸深入，陣法會一點點影響他們的感官，進入幻覺之中。
身著楓葉雲紋衣裳的聶允瀚看著周圍的環境，哪怕先前那場戰鬥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周圍依然散落著大量的屍骸，黑色的斑斑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難以想象這是當初那兩個被追殺的倉皇逃竄的傢伙做出來的事情，他很好奇，既然他們能有如此實力，為什麼不在那時候就把他們全部斬殺，偏偏要等到現在。
聶允瀚不知道，當初他看到猿不二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確實是沒有多餘的戰鬥了，煞一開始也沒想著匯聚殺勢，純粹是倚仗自身的靈力、體力戰鬥，最終筋疲力盡，見情勢不對，想聚起殺勢也做不到了。
要不是青獅給了猿不二一個保命的簡易法寶，恐怕他們兩個就栽在那裡了。
「真是兇殘啊，這些傢伙基本上都是被巨大的鈍器砸死的。」
另一個人蹲下身子打量著面前的殘屍，斷裂的地方參差不齊，明顯不是被斬碎的，而在某些血肉上還留有凹陷的痕迹，推敲一番便能知道他們的死因。
這種死法可不是一般的慘烈，不過勝在利落，沒有什麼痛苦就死了。
站起身後，那人轉過身來看向聶允瀚，他的聲音還是如同先前那般低沉，身上也套了一件寬大的黑袍，即便是裸露在外的臉也好像被一層黑霧所籠罩，難以看清他的模樣，可以說是極為怪異。
「聶源主，聽說你和水雲雙魔有過接觸啊！」
當初聶允瀚帶著殘餘六門的精英誤打誤撞的救下了被天老他們追殺猿不二兩個的事情並沒有刻意壓制，所以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估計聶允瀚也是想著藉助這一點情分才敢踏上水雲山的，不過他沒想到，不管是猿不二還是煞，如今都已經因為透支而陷入昏迷，現在掌控水雲山的是赤火這個腦子裡滿是惡趣味的傢伙。
猿不二他們認識聶允瀚，他可不認識，連通報一聲都沒有就踏進別人地盤的傢伙，他不屑於去認識。
「嗯，一面之緣而已。」
在這個傢伙面前，聶允瀚也不想說什麼大話，他和猿不二他們確實只是見了一面，至於救下他們也只是順手為之，要知道他們本來就是要去給天地盟他們搗亂的。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喜歡神秘。」
掃了一眼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褚先生，聶允瀚無奈的暗道一聲，他和這傢伙也算相識多年，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容。
據他所知，和褚先生有過接觸的都不外乎如此，以前問過他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的回答是竟然是要保持神秘。（什麼，你們說他的名字，不是說過了嗎。姓褚名先生，全名叫褚先生，下次注意啊！）
「怎麼，還在想黑霧下面的我究竟是什麼模樣？」
褚先生怪笑一聲，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有這種好奇心，但是才不會如他們所願，就是要讓他們鬱悶。
「你又不會給我看，想有什麼用。」
正因為清楚褚先生的性格，聶允瀚也沒有覺得失望，隨意說了一句便繼續向前走著，要知道他們今天是有要事在身，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地方上。
見此，褚先生暗道一聲無趣，不過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不緊不慢的跟在聶允瀚身後，領路這種事情，他才不願意做。
然而，兩人在山林中兜兜轉轉大半個時辰都沒有走出這片林子，這就有些蹊蹺了，要知道他們在空中的時候可就仔細觀察過這裡面積並沒有多大，地形也不是很複雜，以他們的腳程怎麼可能這麼久都沒有走出去。
「幻陣？」
早就知道水雲山有陣法守護，沒想到會這麼強，不動用秘法根本看不出來分毫，難怪天老他們都會栽在這裡。
「怎麼樣？」聶允瀚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褚先生，「你覺得這幻陣如何？」
正在思考的褚先生聽到聶允瀚的聲音頓時醒悟過來，不過有些晚了，一下子撞在他的身上，倒霉的是，腳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泡許久，還未徹底乾涸，正是最濕滑的時候。
因為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重心偏移，導致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向後跌倒。
一直留意著突髮狀況的聶允瀚手臂一探，抓住褚先生的手臂，要不然他就算不會被摔傷也難免有些狼狽，而且地上的血水已經開始散發出腐臭味，沾染在衣服上肯定不會有多舒服。
「多謝！」
說著，褚先生把自己的手從聶允瀚手中掙脫出來，有些不適應的活動著手腕。
「嗯！」
對於褚先生的道謝，聶允瀚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幫了他一把，承他一聲謝是應該的。
不過，剛才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褚先生的手臂感覺有些纖細，而且沒有什麼力量的樣子，剛才如果不是他主動鬆手，就算只是隨意的抓著也不是褚先生能掙脫的。
「術士的身體，好弱！」
最終，聶允瀚把這一切歸結在他的職業上，畢竟術士是極不注重體質的，只要對屬性有非凡的造詣就可以了。
這麼說吧，十個術士九個弱，還有一個特別弱，由此可以感受到他們有多脆了吧。
不再去想這種無意義的事情，聶允瀚問道：「這幻陣你能破開嗎？」
術士基本上都會幾手破禁術法，只要是屬於陣法、禁制的，多少都會有些效果。
聶允瀚也不指望他能破除這幻陣，只要破開一點，讓他看到幻陣的運轉軌跡，這才是他需要的。
「哦，我試試。」
面對這種高等階幻陣，褚先生也沒有信心，不過他覺得自己的破禁術法還是不錯的，就算破不開這幻陣也能製造出破綻。
「虛法無相！」
奇異的符文在褚先生眉心浮現出來，那是天眼，真正的天眼，雖然沒有天老利用天乾卦印形成的天眼那麼強大，但是勝在開啟的代價小，可以頻繁使用。
閃爍的天眼不斷釋放出毫光，映射在周圍的環境，但是任憑他傾儘力量也無法產生任何效果。
「不行，這幻陣的等階太高，我根本看不穿，甚至無法影響到它。」
消耗了大部分力量的褚先生撐著膝蓋大口喘息著，開天眼對他而言負擔太大了，不只是靈力，還有身體上的負荷，無法持續太久。
對此，聶允瀚早就有所預料，也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隨手斬斷一棵大樹坐在樹榦上。
既然看不穿幻陣，那麼繼續行走也只是浪費力氣，倒不如坐下等待猿不二他們開啟幻陣放他們出去。
「呵，這傢伙倒是聰明，不過你們就慢慢等下去吧。」
赤火冷笑一聲，猿不二他們兩個想要清醒過來至少也要五六天，看他們兩個的修為，五六天不吃飯應該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