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各施手段
「餓死我了!」
褚先生坐在樹榦上,兩隻攏在寬大黑袍中的手抱著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叫嚷著,彷彿先前的高冷只是一層幻象而已。
這幾天里,因為一直被困在幻境中,褚先生把身上能吃的東西都吃掉了,可是他平日里又不會帶多少食物,在他毫無節制的進食下,兩天都不到就消耗一空,到現在他已經餓了快三天了,就是修者也難受啊。
「到了我們這個境界不是都已經能辟穀了嗎?」
聶允瀚表示無法理解,修者從練氣中期開始,對食物的需求就開始減小,直到突破築基期,身體被靈氣淬鍊通透,食物便已經不是必須的了,只需要吐納靈氣變足夠身體的消耗,比進食實用多了。
然而他認為正確的事情落在褚先生耳中卻引來了他的一個白眼(雖然看不到),「誰說我修行辟穀法門了?」
並不是所有的修者都會選擇這條路,畢竟人是有口腹之慾的,修練辟穀的人可能是靈氣吸多了,味覺會不斷的衰退,到最後什麼味道都吃不出來,褚先生可不想過這種日子。
他還有很多美味沒有嘗過,怎麼可能自毀前程,但不會辟穀的弊端現在都呈現出來了。
「這破陣什麼時候開啊!」
繼續困在這裡,褚先生感覺自己都要吃土了,實在是餓的難受,肚子里什麼都沒有,還不斷的冒酸水,十八層地獄也差不多是這樣了吧。
「你說,這樹皮好吃嗎?」
現在他的眼睛已經變得綠油油的,就像是餓狼一樣,盯著身下的樹榦開始咽口水。
老是聽人家說窮的啃樹皮,既然別人都能吃,他應該也可以吧。
彷彿受到香味的引誘,他不由自主的伏下身子,口水不可遏制的從他口中流出,渾然一個餓鬼模樣。
「冷靜一點!」
現在的褚先生哪裡有築基修者的風範,簡直就像俗世的乞丐,為了填飽肚子什麼不管了。
身體素質脆弱的褚先生怎麼可能是聶允瀚這個武修的對手,被他抓住兩條手臂后根本無法反抗。
手臂被反制帶來的疼痛感讓褚先生冷靜了下來,有些尷尬的垂著腦袋。
太久沒有發生這種事情,自制力竟然下降到這個程度,也幸虧有聶允瀚在身邊,要不然他怎麼出醜的都不知道了。
「多謝!」
淡淡的點了點頭,聶允瀚放開他的手臂,褚先生也縮在樹榦的一段,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延緩飢餓對他的侵蝕。
「可惡,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就準備一些食物了。」
該死的魔頭,自己放低身段來拜訪他們兩個雜魚,竟然敢把他關在幻陣里,真是氣死他了。
「算你運氣好。」
不知道聶允瀚為什麼這種說,褚先生還沒有明白過來,他右手閃電般的探出,無形的勁氣猛然打入泥土之中,下一刻,血泥外翻起來,一個不明物體就飛了出來。
「倔岩豚!」
博學多聞的褚先生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什麼東西,雖然身上被黑紅色的泥土覆蓋,但根據它的體型以及標誌性的利爪還是可以看出它的身份。
說起來這玩意也算是靈獸,擅長在地下挖掘岩石,在尋找金屬礦脈上有些天賦,一雙利爪在常年的挖掘中磨礪的極為堅硬、鋒利,戰鬥力也不錯。
只可惜在築基期面前,它的那一點戰力就是個笑話,要不然聶允瀚也不會一掌就把它從地底震出來。
眼看著倔岩豚就要掉下來了,褚先生隨手揮灑出的靈光形成光網將它包裹在裡面。
「真不錯,足足有三百多斤!」
別看這倔岩豚不過五尺長,三尺高的大小,但分量著實不輕,如果處理得當的話,這一頭足夠她吃好多天,至於聶允瀚,反正他能辟穀,就不分給他了。
對於褚先生這個決定,聶允瀚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依然是靜靜地坐在樹榦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喜歡了他這個樣子的褚先生也懶得管他,這傢伙的脾氣比自己還怪,就是同屬八門的人也沒有幾個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因為一不留神就會冷場,很尷尬的。
搓著雙手看向面前的倔岩豚,褚先生開始在腦海中構思烹飪的步驟了。
而在他準備大吃一頓的時候,那些個前來尋找他們兩個的修者一個個都開始搞事情了。
「知山看水!」
有修者將手掌印在地面上,微不可查的土黃色光芒以手掌為中心,向著周圍擴散開來,只要經過活物的腳下就會被反饋到施法者腦海中。
「感知陰陽!」
也有修者瞪著一雙眼睛,泛著詭異的黑白雙色,死死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企圖看出絲毫幻陣的破綻。
不止如此,每一個人都拿出來自己最擅長的探查手段,只為了尋找聶允瀚,他們最敬重的源主。
「李哥,我發現了一個人,很有可能是源主。」
為什麼是有可能而不是肯定呢?
施展知山看水的那名修者通過靈力反饋回來的信息可以知道,對方的氣息極為強大,但是只有一個人,不能確定是聶允瀚還是褚先生,畢竟他們兩個都是築基九層的存在。
「不管是誰,我們先去看看。」
反正兩個人都是要找回來的,先找到誰都沒有關係。
就算對方是褚先生,他們也能獲取到關於源主的情報,只是多少的關係而已。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幻陣里可不只是他們和聶允瀚、褚先生這些人,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金丹修者。
蒼茫療傷的地方極為巧合的落在探測範圍內,被那個修者感知到。
從靈力剛剛蔓延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位置暴露了,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從那靈力的強度就可以推測出施法者不過是練氣八九層的樣子,就算領隊提高了兩個等級也不過築基期,不足為慮。
現在他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接下來的就不是吃藥、療傷能快速恢復的,只能經歷時間,一點點痊癒。
睜開的眸子中閃過綻然的光輝,「來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