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知道這一切
權溫綸一臉陰沉的盯著何念初,由於何念初是背對著他的,所以權溫綸並沒有看見她懷裏的媛念。
何念初淡淡的望了權溫綸一眼,搞不懂他這麽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她動作極輕又溫柔的把媛念放在了床上。
看著何念初平淡得好像什麽事都不放在眼中的樣子,權溫綸心中的怒火“噌噌”一下就上來了,“何念初!”權溫綸麵帶不善的叫著她名字,那架勢就差沒把何念初給生吞活剝一樣。
何念初沒有理會權溫綸,在她看來權溫綸能有這麽大怒火無非不又是為了蘇念秋那一檔子事來,她又細心的給媛念蓋好被子之後,才緩緩起身來到權溫綸的麵前。
“你倒是坐得住!”權溫綸冷冷的嘲諷道,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麽一樣,臉色更加難看,他重重的把文件摔到了何念初的麵前。
權溫綸這狠狠一摔帶出來呼呼的風聲,像是一記重錘砸到何念初的麵前,文件鋒利的邊緣差點劃傷了何念初的臉,可見權溫綸用力之大和他的怒火之盛。
差點被權溫綸丟過來的文件給砸傷,甚至連那風聲都帶了點傷人的意味,何念初有些惱怒,她呆在家裏好好的,權溫綸上來不由分說就是這種態度。
“權溫綸你發什麽瘋!”何念顧及到媛念還在一旁,怕嚇到孩子她低聲的喊道。
“我發瘋?何念初你做了什麽卑鄙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還是先看看那堆文件再說吧。”權溫綸毫不留情的開口嘲諷道,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
有幾張紙已經從文件裏麵散落出來,何念初看著那上麵熟悉的自己,忽然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向她襲來。
地板上麵鋪了一層編織精美繁複花紋有著鮮麗顏色的毛毯,白色的紙張在上麵很是顯眼,何念初緩緩的蹲下身子,雙手有些顫抖的撿了起來。
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之後,她的臉色煞白一片沒有絲毫血色,甚至比那幾張紙都還要白。
權溫綸看著何念初這樣勾起了一抹笑容,隻是那笑容有說不出的諷刺和冷酷,“何念初你平常不是很能說的嗎?怎麽這會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何念初聽聞猛地抬頭看了一眼權溫綸,他肯定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怒氣衝衝前來問罪吧。
“你……是從哪裏得到的?”其實對於他們的過去何念初並沒有想過隱瞞權溫綸,由於一開始的種種顧慮,何念初是打算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告訴他的。
可是後麵接踵而來的事情讓她手忙腳亂的,又忘記和權溫綸提起了,如今權溫綸冷不丁的把事情攤開到她麵前,又帶著這樣的一番態度讓她有些慌亂。
何念初這樣的態度和反應落在了權溫綸的眼裏,自然就成了做賊心虛不敢麵對的神情了。
權溫綸並沒有直接回複何念初,“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了,你還想隱瞞我多久?何念初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上麵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即使鐵一般的事實擺在了權溫綸的麵前,他還是想要聽何念初親口說一遍。
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極少,但是聯想到權溫綸一開始對何念初不假於色的態度,不難想到他其實是因為某種原因被迫娶了何念初的。
這文件上麵說的全是事實,如果權溫綸有心順著往下麵查下去也能夠查到,何念初根本沒有反駁否認的可能。
更何況就算她此時否認了,權溫綸也不見得相信,說不定下次等待她的會是不可估量的後果和場麵。
何念初煞白著一張臉,腦袋裏有些混亂,她沒有想到權溫綸這麽快就知道了這件事,現在的局麵對她真是很不利。
前有誤會沒解釋清楚,後麵又來一個李冰潔栽贓陷害,權溫綸的失憶,蘇念秋在一旁,如今又冒出這樣的事……
看著何念初久久不說話顯然已經是默認了,權溫綸的語氣更加不客氣了,“怎麽當初有膽子做,現在不敢承認了?”
權溫綸看著何念初的眼神就像看什麽髒東西一樣,充滿了厭惡和冷漠,何念初被這眼神深深一刺,“不是的,溫綸你聽我解釋,當初……”
權溫綸雙手抱拳好整以暇的看著何念初,麵帶譏誚之色那神情仿佛就在說著看看你能玩出什麽把戲。
何念初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現在這個權溫綸不是過去的那個權溫綸,他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何念初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可笑,當初權溫綸因為這件事沒有給過她半分好臉色,如今又再次被提出來,舊事重提並不是什麽特別好的滋味。
看見何念初的笑容,權溫綸好不容易恢複淡然的心情又再次有些暴躁起來。
也不知這何念初有什麽魔力,好像她的一舉一動對權溫綸的影響都十分的大,權溫綸似乎也發現了這種現象,但是他並沒有細細探究,隻是按壓住了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情緒。
“何念初你還有臉笑。”若說之前權溫綸還會掩飾眼中對何念初的不喜,那麽現在就是完全沒有遮掩了,就這麽大喇喇的表示出來,刺的何念初的眼睛生疼。
“我不笑難道還哭嗎?”何念初倔強的揚起了頭,像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一樣寧死不屈。
權溫綸平常是最欣賞何念初這樣的,好像什麽事情對何念初來說都不是問題,好像什麽挫折擺在她的麵前,她都能極為平淡的解決掉,就算前路一片荊棘,她也會大步的跨過去。
當然這一切都是放在之前,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何念初在權溫綸的眼裏就成了破罐子破摔死不悔改的樣子了。
權溫綸再次聯想到之前何念初對蘇念秋做的那一些事情,心底有種破壞一切的欲望湧了上來,他現在無比想破壞何念初這副淡然的表情。
“何念初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是一個這麽卑鄙不擇手段的人,當初為了嫁給我竟然使出這種手段,現在為了逼迫念秋離開,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朝她身上潑髒水。”
權溫綸上下打量著蘇念秋,那眼神冰冷刺骨讓何念初的心再一次痛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權溫綸又繼續開口,“這樣的你真讓人惡心,何念初你知道嗎?對比念秋起來你簡直是不堪入目。”
“明明都是同樣美好的外表,可是你的內心早就已經腐朽,讓人惡心透頂,和你呆在同一處空間我簡直是無比厭惡。”
權溫綸的話像一道又一道的無情的利劍刺穿了何念初的心髒,他每說一句話何念初的臉色都要白幾分。
到最後何念初的臉上竟然不見絲毫活人的血色,透明的就像某種琥珀一樣。
何念初一直沉默著,她按捺住了胸口的位置,心髒的地方真的很痛,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痛到昏厥了。
何念初囁嚅了嘴巴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麽,想要說的話在肚子裏滾了好幾圈都沒能說出口,她有些迷茫的抬頭看了看權溫綸,毫不意外看見他臉上厭惡冷漠的神色。
最終所有的話語隻能默默咽了回去,隻能轉換成一個蒼白又無力的苦笑,“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嗎?”何念初輕聲問道,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
看著這樣的何念初權溫綸不知怎麽竟然生出了幾分憐惜,真是見鬼了權溫綸在心裏把那些想法統統扔了出去,隻留下了一句斬釘截鐵的聲音,“是!”
“我真後悔當初認識你,娶了你這麽個蛇蠍女人!”權溫綸又補充道。
何念初聽到權溫綸毫不猶豫的回答,還有他後麵的那幾句話,緊緊咬著唇沒有說話,好好的櫻唇上被咬出了幾道殷紅的血痕都不自知。
“權溫綸!”隻聽見何念初鄭重喊道,她的神色充滿了倔強的意味,“你不管我們過去,僅憑這幾張資料就給我們過去判了死刑,你這樣難道不覺得很可笑嗎?”
何念初覺得眼前的權溫綸又和最開始的那一個重合了,眼中全是對她的不待見還有誤會,都認為她是那種不擇手段卑鄙的女人。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和記憶中的某種場景重合了,何念初真是覺得無比諷刺又可笑。
“可笑?”權溫綸反問道,“最可笑的人不是你何念初麽,竹籃打水一場空,你這樣的女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權溫綸的話就像刀一樣,讓何念初腳步有些不穩,她踉踉蹌蹌的後退了一步,即使是這樣她仍是不服輸的看著權溫綸反駁他的話道,“可是你之前並不是這樣。”
何念初楠楠說道,像是說給權溫綸聽又像是說服自己一樣,“之前我們明明……”
“你也說了是之前。”權溫綸毫不留情的打斷,不管何念初再怎麽裝模作樣他都不會再上當了。
像是戳破了何念初最後一個夢境的泡泡,何念初慘白的一張臉,卻仍是在那裏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