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求而不得的瘋子
從門外跑過來看見這一幕的賀翰白,以為權溫綸要對何念初做什麽,連忙跑過去撞開權溫綸之後,並把她從包圍圈之中拉了出來,以一種守護的姿態站在了何念初的麵前。
“權溫綸你又想做什麽?”他滿臉的警惕的看著。
權溫綸冷冷的看著眼前一幕,原本以為會暴怒無比的他可是此刻好像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一樣,那眼神讓何念初感到很陌生,陌生的讓人有些害怕。
何念初正準備說她沒什麽事的時候,權溫綸卻是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臨走前連個眼神都不曾給過兩人,好似他們不過是空氣一樣,何念初的心裏一顫。
隨即心像是被人掰了一塊下來,也隨著權溫綸的離開也缺失了。
原本以為他會大打出手的賀翰白愣在了那裏,這樣就走倒是不太像權溫綸的行事風格了,他連忙回過頭關懷的問道:“念初你沒事吧?”
何念初搖搖頭,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神也一直望著權溫綸離開的方向,久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我一聽李海昌說權溫綸來了,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好,對了他現在還不知道你在賀氏工作嗎?”賀翰白問道。
“前些天太忙了一時不小心忘記說了。”何念初的聲音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著何念初這樣賀翰白也不好說些什麽,“念初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要不明天給你放一天假?”
何念初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隻是沉默的離開了。眉宇之間夾雜著淡淡的憂愁,恨不得讓人提她撫平了去。
……
吃晚飯的時候何念初也有些走神,整個人就像是失魂落魄了一樣,吳嫂看著何念初的狀態心裏有些奇怪。
拿起筷子隨便夾了幾口,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往日可口的飯菜此時變得如同嚼蠟一樣令人難以下咽,吳嫂的手藝是可以的,是她心情不佳。心裏想著事,自然是吃不了多少下去。
沒吃幾口便放下了筷子,一旁的吳嫂看著忍不住問道:“怎麽了?今天吃的這麽少,是不是飯菜做的不合你口味。”
何念初搖搖頭,“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
飯後,吳嫂在一旁收拾著桌子,何念初突然問道:“這幾天權溫綸都來找過我嗎?”
吳嫂擦著桌子的手一愣,隨即把抹布放在了旁邊,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拍了拍自己,“瞧我這記性。”她十分懊惱的說道。
“這幾天他都來了,隻是小姐剛好去上班了,我想著等你下班回來告訴你的,哪想著就竟然忘記了,這記性!”
“之前是不是和他提過我去工作的事情了?”何念初心情有些複雜的問道。
吳嫂想了想然後點點頭,“你是碰到他了嗎?”
何念初沒有說話,低下頭長長的羽睫掩飾住了眼底的心事,聽著吳嫂的話,白天權溫綸的麵容再一次不受控製的浮上了心頭,她最後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房間的。
看著她心神不定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樣子,吳嫂在背後看著搖搖頭,也不知道何念初今晚是怎麽一回事。
一整晚何念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在想她和權溫綸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是因為什麽,權溫綸那個複雜的眼神似乎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在她麵前,揮之不去、避之不及。
或許兩個人的身上都有原因吧,想到這裏何念初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一夜無眠直到天亮。
……
而另外一邊當夏忘語收到私家偵探那裏傳來的照片,差點沒有氣個半死。
手上緊緊的捏著,原本平整的相片漸漸被揉皺成一團,像是發泄什麽一樣,她三五下把這些照片撕碎成如雪花一般的碎片,然後漫天灑落在空中。
簌簌的落下,從這些破碎的相片裏麵赫然可見何念初還有賀翰白的身影。
何念初坐在賀翰白的車上對她巧笑嫣然、賀翰白細心的為何念初拉開了車門、兩人共同走進了賀氏公司……
似乎是嫌這些還不夠的樣子,聽著偵探那邊傳來的情況,嫉妒已經使夏忘語原本溫婉的麵孔逐漸變得扭曲,漸漸的把她變成了一個陌生令人憎惡的麵孔。
“何念初你可真有你的啊,光往翰白身上湊還不夠,居然還堂而皇之的進入了賀氏,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呢……”她說話仍是輕聲細語的,隻是臉上的表情和她溫柔的聲音極其不相配。
隻見夏忘語盯著虛空中的某個點,好似此刻何念初正站在那裏。眼神像是毒蛇吐著信子一樣森冷黏膩,一旦被纏上就宛如噩夢一樣掙脫不得。
旁邊的花瓶裏插著嬌豔欲滴的玫瑰,柔軟的花瓣上麵還滴著水珠,像是寶石一樣好看極了,修長的手伸向了那花朵,拿在手裏把玩著,看起來很是令人賞心悅目。
美人如花,竟不知是花更美還是人更美了,隻是可惜夏忘語臉上陰狠的神情,破壞了原有的美感。
玫瑰上還有些細小的刺沒有處理,在柔嫩的手上留下星星點點的痕跡,夏忘語也不在意,像是沒有感覺一樣越纂越緊,突然玫瑰花被她一把從頭掐下,指甲深深的陷了進去。
花汁染紅了手,鮮血一般的顏色,比手上的蔻丹都還要鮮豔幾分。
像是被人掐斷了脖子一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隻剩下一個枯枯的枝幹,夏忘語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你說我該怎麽對付你才好呢……”聲音卻依舊是那麽輕柔。
她看著地上的玫瑰,像是在看何念初一樣,眼裏的狠毒在此刻一覽無遺,抬起腳絲毫不猶豫的往上麵碾了碾,直到玫瑰徹底被打落在塵埃裏占滿了泥濘,她才心滿意足的收回了腳。
“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再那麽好運躲過去了。”
“你瘋了!”蘇念秋被夏忘語約出來的時候還以為有什麽急事,卻沒有想到夏忘語在她耳邊說出了這麽瘋狂的話,差點沒有失手把前麵的杯子給打翻。
夏忘語卻好似再平靜不過的樣子,攪動著杯中的液體,淡淡的飲下一口,才緩緩開口道:“你那麽激動做什麽,難道你不敢?”
看著她事不關己的樣子,蘇念秋第一次覺得坐在她麵前的夏忘語有些可怕,她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的幾個字,“你說的倒是輕巧,反正去冒險的也不是你,你就隻用動動嘴皮子就好了。”
夏忘語雙手交叉著姿態令人側目,她好整以暇的看著蘇念秋,“你要是這麽想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可是你之前明明不是這麽說的。”蘇念秋忍不住抓緊了編織精美的布料,桌上麵充當擺設的布巾已經被她給斜斜的扯到了一邊。
“你也說了是之前了,你看看現在權溫綸對何念初的態度,再看看你這邊絲毫沒有進展的樣子。”夏忘語潑了一盆涼水刺激著蘇念秋道。
蘇念秋的臉上青了又白,看著麵前泰然自若的夏忘語,緊緊攥著手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可以盡情的考慮,但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了。”夏忘語吹了吹指甲中並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忽然湊近了蘇念秋,像是惡魔在耳旁低語一樣,“念秋你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你明明知道現在權溫綸現在心裏隻有何念初,若你不采用極端點辦法,你根本不可能走進他心裏去的。”
蘇念秋遲遲沒有說話,肩膀在微微顫抖著,像是極力忍耐什麽一樣,夏忘語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蘇念秋猛地抬頭,眼神中一半渾濁一半清明,麵前的女子明明是一個溫婉嬌俏的可人兒,可是在蘇念秋的眼中她更像是魔鬼。“夏忘語你真可怕,何念初到底得罪你什麽了?”
蘇念秋不傻,這麽多次下來她也明白夏忘語是借著她的手對付何念初。
夏忘語掩唇一笑,絲毫不見被戳穿真正心思的尷尬,她看著蘇念秋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隻用知道她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就是了。”
“若是我哪一天死了,說不定就是被你給害死的。”看著她的笑容蘇念秋卻沒有任何感覺,反而脊背一陣發涼。
聽著她的話夏忘語的笑容更是加深了不少,“怎麽可能呢,你放心我會做的好好的,絕對不會讓你受太大的傷害。”
她像是一個嬌小姐一樣,語氣也是嬌俏可愛的,可是話語裏麵的內容卻讓人奇怪不已。
“最好是這樣,不然你我都要玩完。”說罷蘇念秋冷冷的看了夏忘語一眼,沒有在這裏繼續呆下去,到最後也沒有給夏忘語一個確切的答複。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夏忘語收回了眼神,把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她知道蘇念秋這番姿態是默認的了。
說她是瘋子,蘇念秋又何嚐不是呢,既然也會答應了她,這可是冒著不小心被戳穿甚至連性命都會丟掉的風險啊,她們兩個都是求而不得的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