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再一次的昏倒
何念初久等權溫綸,見他並沒有回來就想著過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可是沒想到當她站在病房前看見的會是他將蘇念秋擁入懷中的一幕。
權溫綸半跪在床上雙手攬著蘇念秋的肩膀,而蘇念秋則將頭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身上,一雙玉臂環繞著他的腰身,兩人的動作看起來很是親密的樣子。
何念初當時就錯愕的站在原地,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由於權溫綸是背對著門口並沒有看到何念初,反而是蘇念秋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熟悉的影子,定睛一看不是何念初又是誰。
即使隔的有些距離,她仿佛仍然能夠清楚看到何念初臉上傷心的神色,蘇念秋的手更是收緊了幾分,整個人都快貼到權溫綸的身上去了,兩人密不可分就像是連體嬰兒。
權溫綸有些不習慣與蘇念秋這麽貼近,正準備伸手推開她的時候,看到她臉上未幹的淚痕,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何念初見權溫綸並沒有拒絕,她的心瞬間跌到了穀底,前一秒還對她關懷備至的人,下一刻懷抱裏就擁著其他人,猶如一隻飛速疾來的箭,準確的射中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蘇念秋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臉上帶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可是這樣還不夠,她聲音柔柔的夾帶著可憐的味道,能夠勾起男人內心的保護欲,“溫綸,這樣的我你會不會很嫌棄啊?”
權溫綸並不知道何念初在外麵,也不知道蘇念秋是故意如此問道,隻以為她是因為雙腿的緣故才會這樣問道,他又怎麽可能去刺激,“不會嫌棄你的,不管怎樣的你都是最好的那一個。”
他神色淡淡的說道,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為了安撫蘇念秋。卻不知這樣一句話,卻讓站在門口的何念初誤會了。
她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捂住了嘴巴,扶著牆壁才沒有摔倒下來,隻覺得身體好像突然被抽幹了力氣,渾身軟綿無力。卻不知後退的時候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哐啷”一聲驚到了在病房裏麵的權溫綸。
他猛然的回過頭,卻看見何念初麵色蒼白的轉過身,跌跌撞撞頭也不回跑了出去。
權溫綸麵色一沉,知道剛才那幕場景肯定是落在了何念初的眼裏,她定然是誤會了。
他猛的站起身子,卻沒有注意到靠在他身上的蘇念秋,差點讓她跌落下來,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權溫綸麵露愧疚之色,暗暗責怪他的粗心大意,“念秋不好意思。”他扶著蘇念秋,腦袋卻頻頻望著門外何念初離開的方向,這邊蘇念秋離不開身,而那邊他又擔心何念初會出什麽事故。
一個是情一個是義,兩邊糾結著,拋下哪一邊都不好。
蘇念秋似乎是看出了權溫綸的為難,她貼心的說道:“溫綸你快去看看吧,免得念初過會出什麽事了,我這邊自有醫生和護士他們,你就別擔心了。”
聽到蘇念秋後麵一句話,權溫綸才放心下來,叮囑她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蘇念秋看著權溫綸離開的背影,目光深深在他離去的那塊地方投下黑暗的影子,似乎就連窗外燦爛的陽光都不能照亮。
原本的喜悅從嘴角收了回來,整個人看起來麵無表情,特別是當她盯著那雙腿的時候,那種令人後背發涼的目光更甚。
何念初跑的並不快,沒幾步就被權溫綸給追上了,“念初你別跑那麽快,你才剛好,要小心身體。”權溫綸在後麵關心的說道。
何念初聽到他的話不僅沒有放慢速度,反而跑的更快了,像是後麵有鬼在追趕一樣。
權溫綸有些惱怒,加快了速度一把攥住了何念初的手腕,她被迫的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著權溫綸,“不去抱著你的蘇念秋過來找我做什麽。”
被突然刺了一下的權溫綸,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念初你能不能冷靜點,不要一看到念秋就跟個刺蝟豎起了全身的刺。”
聽到權溫綸的話她隻覺得好笑,說她像一個刺蝟,也不看看造成她這樣罪魁禍首的人是誰,更何況她也隻想好好保護自己而已。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放手。”甩了甩手腕,權溫綸的手依舊紋絲不動。
“念初你為什麽非要這個樣子,念秋她究竟哪裏得罪你了?”權溫綸很是不解,一開始的時候何念初對蘇念秋的敵意都沒有這麽重。
“她哪裏都得罪我了。”何念初有些口不擇言道。
看著何念初一副要與他唱反調的樣子,權溫綸終於有些怒了,他連名帶姓的叫道:“何念初!你能不能冷靜理智點,你知道念秋她好不容易蘇醒過來,你別再鬧了行不行。”
聽到權溫綸的話,好像造成現在這樣全部都是因為她一樣,所有的罪責也推到了她的身上,何念初的眼裏浮上了一層受傷的神色,像是明珠蒙上了灰塵,瞬間就變得黯淡無光。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你既然為了那樣一個女人這樣說我。”她心裏想著嘴上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權溫綸此刻卻覺得蘇念秋有些太過無理取鬧,往嚴重一點的說就是無比惡毒了,蘇念秋現在都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卻還不忘潑著髒水。
實在是讓權溫綸心涼至極,以前那個善良大方的何念初去了哪裏。
“什麽時候你變成現在這樣,你說蘇念秋有心計,之前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那你的證據呢?”權溫綸的聲音無比低沉,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的憤怒。
“我……”看著權溫綸失望的眼神,何念初一下子舌頭打了結說不出任何話來,她現在一時半會還真拿不出什麽證據。
之前她又沒有懷疑到蘇念秋頭上來,事出突然在車上蘇念秋坦白一切,她都來不及調查什麽後麵就出了車禍,現在她都還沒有出院,又從哪裏下手取證。
這一下子真是百口莫辯,權溫綸看著何念初無法再自圓其說的模樣,唇邊露出冷笑,“何念初你真讓我失望。”
這個眼神瞬間就讓何念初的心一寸一寸凍結成冰,“你為什麽不相信我?你為什麽和蘇念秋那麽親密,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是居心叵測……”何念初哭喊著說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人誤會的感覺並不好受,被身邊最親近的人誤會更是如此,她的心裏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堵在了那裏,血液無法流暢喘氣也十分困難,隻覺得內心滿是酸澀,卻又無處發泄。
何念初通紅的眼睛很是惹人憐,權溫綸想不明白她為何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追著蘇念秋不放。
他撇過頭去,聲音像是最堅硬的寒冰一樣冷漠,“念秋她雖然醒過來了,但是她的雙腿因為在車禍中受傷的緣故,所以現在她無法站立行走。”
“你現在居然還在我麵前說這些,你知不知道她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才會變成這樣,何念初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權溫綸說完這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給何念初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沒想到她卻還是不能夠想明白,三番兩次在他麵前說這些話,實在是讓權溫綸無比心寒,更讓人糟糕的是,旁邊還有蘇念秋的襯托,就越凸顯的何念初的劣勢來。
何念初不知她這樣正是中了蘇念秋的下懷,在車上那番話故意說給她聽就是為了激怒她,等她後麵怒不可遏的時候在悄悄撥通權溫綸的號碼營造成何念初話語惡劣的假象。
等到後麵車禍之時,何念初從醫院蘇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權溫綸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找權溫綸說清楚,而有著之前的印象,再加上她手上沒有證據,權溫綸肯定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原本她恢複冷靜理智過會,應該能想得到這其中的道理,可是何念初現在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哪裏還能夠想的明白。
她站在那裏看著權溫綸走遠的背影,想必一定是到蘇念秋那邊去,無法言喻的心悸感湧了上來,像是整個人都被淹沒在海水裏,鹹澀的海水從耳鼻口腔灌入,何念初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來依舊是熟悉的病房,何念初麵如死灰,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生機,似乎全部被什麽東西都給吸過去了。
入眼便是醫生無比嚴肅的臉龐,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之前怎麽說的你全部都忘記了。”這一次他的語氣沒有上次那麽溫柔,對於這麽個折騰的病人他表示也很無奈。
“有你這麽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嗎?都說了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波動……”醫生還在碎碎念念,生怕再有下次這個病人就會把自己給折騰沒了。
一旁的夏忘語像是小雞啄米樣,不停的點著頭,像是個聽課的乖學生,表示他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在夏忘語的再三保證肯定下,醫生這才一步三回頭有些不放心的走了,說實在的他還是頭次見到這麽折騰的人。
何念初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賀翰白還有夏忘語竟然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