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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她也要出院

  權溫綸不敢相信何念初既然會是那樣枉顧生命的人,因為一時的衝動或許其中還夾雜著想要報複的心理,竟然會升起了同歸於盡的念頭,不過說不定是他和蘇念秋想錯了呢。


  這麽想權溫綸的臉色又好看了許多,這件事就先放在一邊了,不過卻在他心裏留了個不深不淺的底。


  蘇念秋看著權溫綸,他臉上瞬息萬變的神情自然是落在了她的眼底,現在何念初又不在這裏還不是由著她怎麽說。


  更何況她也沒有明確說何念初是故意的,隻是隨口一提在權溫綸心裏種下一顆種子,至於日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就不是她所知道的了。


  權溫綸不可能一直呆在醫院裏,他總是要回去的,醫院裏麵有他專門請過來陪床的護工,他晚上是不會住在醫院裏麵。


  若是以前蘇念秋是很放心的,隻是現在權宅裏麵多了個何念初,就讓她的心有些懸了,她怎麽可能會放任兩人單獨相處,萬一擦出點什麽火花發生點什麽事兩人冰釋前嫌了怎麽辦。


  “溫綸今天我很害怕……”蘇念秋柔弱可憐的說道,她的潛台詞自然是權溫綸能夠多陪陪她。


  隻要不那麽早回去看到何念初就好了,她怕事情的發展會不受控製,要知道都走到這一步了,她絕對不允許某個錯誤然後前功盡棄。


  權溫綸沒有說話自然是默許了在醫院多呆些時候,蘇念秋仰起小臉看著他,神情是說不出的喜悅,似乎小小的要求就能夠讓她得到很大的滿足,權溫綸眼眸深深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蘇念秋心裏一跳,下意識越過這雙幽深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眼眸。


  她的聲音很是清脆,放佛黃鶯出穀,似乎是要趕走之前談話留下的陰霾,蘇念秋緩緩訴說著以前的事情盡量挑些開心愉悅的,權溫綸的眼神慢慢變得柔軟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蘇念秋並不想放他離開。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她在說,然後權溫綸靜靜的聽著,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腦袋也情不自禁歪到了旁邊,一點一點的,直到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生理性的淚珠流露出了沾濕了睫毛,像是雨打在柔嫩的花瓣上。


  呼吸也漸漸變得綿長,眼皮終於是支撐不住緩緩闔下。


  權溫綸輕手輕腳的抽走了她背後墊著的枕頭,讓她躺平在床上蓋好被子,做完這一切他才輕輕的關燈走了出去,“照顧好她。”權溫綸對著護工說道。


  在權溫綸走出去之後,他不知道原本應該陷入夢鄉的人,此時卻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眼神中一片清明哪有剛才半分霧蒙蒙的神色。


  權溫綸還是走了,心裏還有那麽點奢望,說不定他會因為自己留下來,如果現在換做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何念初的話,她相信權溫綸是一定會留下來的。


  蘇念秋躺在病床上漸漸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或者說她本身就好像黑暗的源頭,渾身散發不斷的黑氣。她望著門口權溫綸離去的方向很久,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


  權溫綸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管家卻仍恪盡職守的站在那裏還沒有睡覺。


  看見權溫綸的車子,他連忙迎了上去,“今天太太回來了。”他以為權溫綸還不知道這件事。


  權溫綸點點頭,“她睡了嗎?”


  “太太她今天休息的很早。”


  權溫綸想了想這麽晚還是不要去打擾她,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這麽想著權溫綸上了樓,可是路過何念初房間的時候,卻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雖然何念初搬出權宅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她的房間權溫綸卻是每日都有派人打掃。


  偶爾發現有打掃偷懶耍滑的傭人,他二話不說就是立馬開除,誰求情都沒有用,因此下人們在打掃何念初房間的時候格外盡心,以至於她房間的地板都快趕得上明亮的鏡子。


  權溫綸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扣門的樣子,停頓在半空中,卻始終沒有落下去,最後還是放棄了,修長的五指慢慢舒展開來,摩挲著雕花大門。


  走廊的燈光很暗,況且又是晚上所以隻開了過道上的幾盞小燈,大概隻能看清楚有個糊成一團的人影站在那裏。


  昏暗的燈光將權溫綸的五官柔和的不可思議,朦朦朧朧的邊緣更是引得人心生起某種探尋的欲望,更不用說那雙深沉的眼眸裏暗藏的千萬星辰,隻想讓人徜徉在這銀河裏麵留下屬於自己的一片影子。


  當何念初拉開門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她心生震撼的站在那裏,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怎麽也想不到權溫綸居然會站在她的門口。


  權溫綸心裏也很是驚訝,隻不過麵上沒有明顯的表現,他無比自然的收回了手,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好似他剛剛隻不過是恰巧路過這裏。


  “你才從醫院回來嗎?”何念初忍不住問道。


  權溫綸點點頭,雖然這個答案在何念初的意料之中,不過她心裏還是有些失望。


  “那你早點休息吧。”何念初無比冷淡的說道,繞過權溫綸準備下樓拿水去。


  本來她就已經休息了的,睡到現在突然醒了,口舌之間無比幹燥,房間裏麵卻沒有水,這才走了她打開門的這一幕。


  權溫綸卻堵在了門口,看了看旁邊才留下幾個手指寬的縫隙,估摸著她的身體是不能鑽過去的,除非再縮小個幾十倍還差不多。


  何念初看了權溫綸半天,以她眼神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卻見他沒有半分往旁邊讓讓的意思,何念初終於忍不住說道:“你能不能往旁邊讓下?”


  權溫綸眼神一沉,“你就沒有什麽其他想對我說的?”何念初真是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我對你說什麽?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今天太晚了。”


  她揮了揮手,既然權溫綸不讓她就隻好硬從他旁邊擠過去了,索性何念初身體靈活嬌小,倒不是什麽難事,隻要權溫綸沒有故意從其中發難就好了,她輕而易舉的從旁邊擠了出去。


  權溫綸這次倒是沒有說什麽,目光一直跟隨著何念初下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都還沒有收回視線。


  麵對權溫綸的突然發難,顯然何念初強大的心髒已經被鍛煉出來了,現在晚上實在不是個談論事情的好時候,萬一媛念被吵醒了怎麽辦。


  況且有白天的事情在前,權溫綸突然這樣還能是因為什麽,肯定無非蘇念秋又在他麵前說些什麽了。


  對於她的手段何念初又有一個新的認識了,看來以前的她還真是沒有發覺身邊竟然潛伏了這樣一條狼,想到這裏她的嘴臉不禁帶了抹嘲諷的笑容,她還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何念初起來的時候權溫綸已經不在了,她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著豐盛的早餐,表麵上看著風輕雲淡的,其實內心卻夾著了說不出的苦悶,“權溫綸去哪了?”她問著旁邊的傭人。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公司那邊有什麽事情嗎?”何念初心裏有些奇怪。


  傭人看了她一眼,有些吞吞吐吐卻不敢隱瞞,“先生他去醫院了,好像那邊有什麽事情。”


  何念初的麵上浮現“果然如此”的神情,看來蘇念秋還真是防她防的緊了,生怕權溫綸在這裏多呆幾秒就會和她發生什麽事情樣。


  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吃在嘴巴裏如同嚼蠟沒有任何味道,何念初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放下筷子讓他們全部撤了下去。


  她有些懷念在醫院的時候,權溫綸給她帶的那一碗海鮮粥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對待她一樣對待蘇念秋,何念初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像是有條小蟲子鑽到了心裏,攪的五髒六腑翻江倒海起來。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想到這裏她的眼神又變得無比堅毅起來,她一定可以拆穿蘇念秋的真麵目。


  ……


  此時權溫綸收到消息已經趕到了醫院,醫生似乎已經給蘇念秋檢查完了,此時正收拾著器具。


  權溫綸進門入眼便是蘇念秋那張蒼白的小臉,“念秋你沒事吧。”


  蘇念秋搖搖頭,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她安慰著權溫綸說道:“我沒事,醫生給我檢查過了沒什麽大恙。”


  醫生也在旁邊盡責的說道:“病人不過是傷口感染了,重新給她包紮了下,看情況她恢複的很不錯。”


  聽到沒事的情況權溫綸就有些放心了。


  蘇念秋見權溫綸臉上流露出來擔心的神色很是欣喜,畢竟他看起來是這麽在乎自己。


  其實她並沒有什麽事,隻是怕權溫綸不在醫院,會在家與何念初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她就自己把傷口給弄開了,找了這麽個借口讓權溫綸趕過來了。


  而且那個醫生是夏忘語認識的,她曾經隱晦的提起過,若是有什麽事可以找他幫忙。


  由此蘇念秋便暗暗記在心底,今天唱了這麽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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