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恢復真身
看著站在門外，自己許久未曾在見過的母親，剛剛只是落淚的小萱，剎那間傳出了咆哮的哭聲，痛苦之後，劇烈的抽搐讓小萱雙腿顫抖，如果不是豪子站在小萱的面前，小萱就躺倒在了地上。
「放開我！」
感受著豪子的懷抱，那一瞬間，小萱用盡自己身上的力氣，將豪子推開：「放開我！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在看到你…」
「我…」
聽著小萱絕情的話，豪子神情顯得尷尬，無奈的攤開雙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小萱。
「我父親的葬禮我會過去，但前提是我不希望看到你！」
聽著小萱的咆哮，豪子只是輕輕點頭，一步步朝著門外後退著，表情冷漠，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走啊！你快點離開！我不想看到你！」
盯著豪子，小萱甚至都不願意多看豪子一眼，大聲的喊叫聲，讓豪子露出了幾分無奈的表情，看著面帶驚恐之色的小萱，在豪子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少有的落寞。
「交給我把，我會說服小萱的，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就從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從小到大最愛的人就是她的父親，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知道她心裡不好受…」
被苗鑫找出來的小萱的母親走到豪子的身邊，輕輕的拉扯著豪子的衣服，輕聲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伯母…」
簡單的道謝，豪子轉過身子，低著頭轉身悄然離去。
……
「抽煙…」
聽著喧囂的哭喊聲，看著用白色布置起來的茶館，諾野坐在豪子的身邊，將手中的香煙遞給豪子看著豪子關心的說道。
「呵呵…」
接過諾野手中的香煙，豪子微微一笑，聽著這齊天的喧囂聲，看著茶館外身穿白色孝服站姿整齊的小弟，豪子面帶微笑，不管對自己影響如何，至少現在這樣就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結果。
「豪哥，你真的打算把這一切都交出去？這可是你辛苦得來的，這樣做會不會對你太不公平了？」
諾野坐在豪子的身邊，安靜的看著豪子，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有那麼一刻鐘覺得豪子是為了猴子手中的這些資產才有這樣的歪腦筋，所以最開始的時候，諾野對豪子也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只是覺得猴哥希望這樣做，他就這樣做了。
後來和豪子的接觸中，漸漸的看清楚了豪子的為人，從最開始的懷疑，到現在心生佩服，佩服這個二十歲剛剛出頭的男子就有了接近許多成年人都不及的這種毅力，還有辦事的這種穩定性。
說心裡話，這樣的人不常見，至少不應該體現在這樣年輕的一個人身上。
「公平？呵呵…似乎從我出來做事，就從沒有在意過公平兩個字，在我心中只有值不值得，我覺得值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覺得值得…」
看著茶館外來來往往的人，現在的猴子拿下了三個大哥，就等於一個人坐擁兩條街，豪子的名號，在這次葬禮之後，也成為了TY的一大亮點。
「知道了…」
同樣凝視著豪子，看著那些來送上花圈的大哥，諾野重重的點點頭。
「猴子哥留下來的，還有豪哥你留下來的我都會好好珍惜，我一定會完成猴子哥當初的心愿，還這個城市一個安靜…」
諾野也有野心，只不過時間太長，諾野漸漸的看清楚了這個社會，漸漸的了解了這個社會上不該有自己不該存在的那些野心。
少有的安靜，陪著豪子站在這裡，諾野看著來來往往的大哥的人物，諾野只是微笑並沒有太多的話。
「豪子，能問你一件事么？」
靜靜的陪著豪子坐在茶館外的台階上，諾野開口說道。
「嗯！你說吧！」
豪子也並沒有情緒，同樣安靜的看著這茶館，腦海中想著自己的一些過往。
「離開了這裡，你會去什麼地方？」
把豪子當成自己的大哥，諾野或許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把豪子當成自己的兄弟，問這樣的問題，也是應該的。
輕輕拍著諾野的肩膀，豪子笑了笑：「去什麼地方？或許從這個世界消失吧…也止不准我們還會在見面！好了，我也不能在這裡在多待了，等下小萱出來看到我坐在這裡就不好了！我答應過他…」
從台階上站起來，豪子看著這裡來來往往的行人，豪子慢慢的跪倒下來，盯著這茶館，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諾手大哥，猴子大哥，謝謝你們這幾個月來的關照！我豪子在這裡給你們行禮了，願你們在那邊一切安好！」
重重的三個響頭，每一次跪下站起來，諾野都能看到豪子頭上留下來的血印。
三個響頭之後，豪子站起來，嘴角帶著笑，轉身落落大方的離開。
「喂…」
看著豪子離開，諾野也緊跟著站起來，盯著豪子開口喊道。
「怎麼了？」
回過頭看著諾野，豪子問道。
「什麼時候能在見到你？」
「呵呵！隨緣分吧，不過下次的相見，或許我會換了容顏…不過記得我的動作…」
拿起手中的香煙，靜立，點燃，一切都做的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看著豪子這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動作，並不知道豪子說這句話的意思，但諾野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等你！不管身在何處，風雨兼程，我都等你，你都是我心中的大哥！」
諾野朝著豪子擺手，態度誠懇，表情堅定。
「哈哈…」
豪子也只是大笑，朝著諾野擺手，接著笑著離開了現場。
……
在這茶館的外面，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停在茶館的不遠處，隨著車窗的下搖一個男子摘下墨鏡安安靜靜的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還真是懷念…」
坐在車上，劉旺看著外面的動靜，輕聲說道。
「旺總，有一點不明白…」
開車的人看著劉旺這深情的表情，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怎麼了？」
當劉旺從這葬禮收回了目光后，看向司機詢問道。
「為什麼來都來了。你卻不下去看看呢？至少上根香吧…」
既然是帶著誠心特意開了一個小時車趕過來，就算不帶什麼東西，上柱香也至少是應該的吧。
「哈哈！你不懂…」
劉旺並不想解釋什麼，自己在這裡留下來的這麼多年的記憶，或許只有自己一個人才清楚。
雙手合十，站在車門外，靜靜的盯著茶館外的掛像，劉旺輕聲道：「猴子哥…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關照…實在是不方便，人雖未過去，但心意送達，希望你在那邊一路安好！」
車中的人雖然不理解劉旺的舉動，擔保也只是搖了搖頭，接著將窗戶搖上去開車慢慢離開了現場。
「告訴我們的人，今天誰都不要來這裡找事，安安靜靜的放一個花圈就可以了！如果誰在這裡找事，我保證讓他活不過明天早上…」
在窗戶關上的瞬間，劉旺朝著身邊的人輕身吩咐道。
「知道了！」
司機點點頭，鬆開了手剎，慢慢踩下了油門。
……
安靜的守候在茶館的外面，剪了短髮的小萱就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看著人來低頭，鞠躬，抬頭，內心之中的痛苦讓小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機械的做著這些簡單繁瑣的動作，沒有任何的面部表情。
「你真的不打算讓他進來么？」
諾野走進這奠堂，看著跪倒在這裡的一排人，看著小萱，小萱不知道豪子為了猴子做的事，但諾野都清楚，這裡不光是他，在場的所有兄弟或許心中都為今天為露面的豪子打抱不平，如果不是因為豪子，或許就沒有了今日的這個葬禮，甚至如今猴子當初的地盤現在也都一處不剩。
並沒有回答諾野的話，小萱依然那樣呆板的鞠躬，抬頭，沒有一句話。
「好吧…記得，我們所有人都欠豪子一個人情…」
諾野看著小萱不再講話，也將白色的麻衣披在身上，跪倒在地上。
平日里熱鬧的茶館，今天雖然都是人，但卻怎麼也熱鬧不起來。
當初陪著猴子一起喝著小茶聊著閑言碎語的老頭子，今天也都來到了現場，看著那張笑容燦爛的黑白色的照片，人們都在心中陌陌的念叨著猴子當初的好。
……
「豪哥…這段時間，這張臉還看的習慣么？」
回到了自己的地盤，經歷了這一番風風雨雨，郭錫豪似乎喜歡上了鏡子中的那張臉。
鏡子中的臉平滑，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自己的笑自己的哭度不會體現在這張臉上。
「算不上習慣，但至少應該是喜歡…這張臉，給了自己太多的記憶，同樣也給了自己太多的思念，猴子，小萱，還有給了自己教育的諾手，還有那些陪著自己拿下包子產業，拿下白面鬼產業的點點滴滴的兄弟。
「那豪哥，還捨得摘下來么？」
安安靜靜的坐在豪子的身邊，紅杉看著豪子，樂呵呵的問道。
「呼…」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郭錫豪笑了笑，輕輕的摸著自己的這張臉開口道：「一張臉有著一個故事，這張臉的故事，我已經厭倦了，是時候該做回自己了！做會當初那個郭錫豪，做回那個放蕩不羈的男子…」
左右瞧著自己馬上就要洗下去的面孔，郭錫豪樂呵呵的說道。
太久沒有看過自己的本來的面目，都有些忘記自己以前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