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張什麽是愛情

  程堯與何憶貝沉默的對望著，也許是十秒，也許是二十秒，也許是一分鍾，真的很難知道。


  “來找我應該給我打電話呀。”何憶貝走上前，走到了程堯麵前。


  “能再自戀一點嗎？我來找你幹嘛？”


  “是啊，你來找我幹嘛呢？”


  “走了。”程堯不想解釋更多，便準備還是走人比較好。


  何憶貝雖然嘴上認定程堯是來找他的，但其實心裏並不打算真的弄明白程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一把拉住了想要穿過他離開的程堯：“來都來了，陪我打會球唄。”


  “我不會。”


  “看我。”


  “不好看。”


  “走啦……”何憶貝用那把年輕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就拉著程堯往籃球場走。


  把程堯拉到球場邊的看台，何憶貝按著她的肩示意她坐下：“你就坐這，看我進球。可以鼓掌，不要太興奮。”


  程堯什麽話都沒說，用眼睛輕輕撇了一樣轉身準備開始打球的何憶貝。


  何憶貝投了一個三分球，又來一次上籃，一個人的籃球場，因為有了另一個在旁邊而變得不同，即使那個人，其實都沒有認真看球，而是自顧的想著自己的心思。就這樣靜靜的，聽著籃球落地的聲音，不用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隻是想一想前程往事，時間流走得飛快。


  程堯看看時間，已經是快十點了，她站起身說：“我走了。”便開始往外走。何憶貝趕緊停下了打球，追了上去。


  “我送你回去。”


  “何必呢，到時候我還要幫你打車回來。”


  “我不放心你一個女孩子。”


  “我在外麵混的時候你都還在穿紙尿褲呢，好啦，別這樣。”程堯看著何憶貝，實在說不出其他的話。


  不過，何憶貝不依不饒一直跟著她走，她頓住了腳步：“給我回去。”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你今天不一樣。”何憶貝說這話時語氣平靜，說完就一把抱過了程堯。


  還沒反應過來的程堯，準備掙脫卻發現何憶貝用力不放，即使是年長的女人，也執拗不過一個想要不放手的男人，程堯突然一下子就鬆懈了，不再掙紮。


  就這樣說不上是多久，在這短暫的相擁裏，程堯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年輕的懷抱裏感受到了些許的溫暖，那種似乎有點肯定也有點安定的溫暖，哪怕在她的內心依然無法接受這樣一份過於年輕的溫暖，唯有短暫唯有此刻，不再有下次。


  “夠了。”程堯輕輕的說道，仿佛已經沒了力氣。何憶貝鬆開她，看著她說道：“我的懷抱還是溫暖的吧，來吧，做我的女朋友唄。”


  “何憶貝，年齡也許不是問題，但人的經曆以及人對生活對未來的期許是不同的，我的現在和將來已經是這樣了，但你還是未知的，所以不要把經曆放在錯的地方，也許一開始錯了，那就積極的糾正回來，不要自己為難自己。”


  “我不覺得是錯的。喜歡你怎麽會是錯的呢。”


  “我不值得。”


  這時走來兩個女生，穿無袖運動背心、糖果色的短褲，見到何憶貝便打起了招呼：“哎呀，何大帥大晚上的在這幹嘛呢？”其中一個女生笑著說道。


  “該幹嘛幹嘛！”何憶貝突如其來的脾氣讓兩個女生有點不知所措，便沒好氣的走開了。


  “看到了嗎？”程堯說道：“這才是你該有的生活該有的愛情，青春逼人、風光正好，你又何必要我這樣一段插曲。”


  “不是年紀比你小，就不可以愛你的。同樣可以很愛你的。”


  “你真的了解我嗎，一點也不吧？”


  “你知道什麽是愛情嗎？”


  “沒必要真的知道。”


  “就是一見鍾情，多一秒遲疑那也不是。所以沒有必須要了解才喜歡的愛情。”


  “太天真。”


  “我不會放棄你。”


  “真的太天真。”


  “試試看。”


  “我走了。”程堯想要轉身離開。


  “我必須送你。”


  “沒必要，真的。”


  “幹嘛裝漢子。”何憶貝一句玩笑攔下了程堯的堅決，兩人在夜色裏離開校園，走上城市的道理，車水馬龍，讓一切又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