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堅持
蕭寒嗯了一聲,放下她,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盯在她臉上,觀察她的表情,若發現她有一點的不適,他就會馬上抱她進房間,逼她休息。
玉錦坐下后,曹氏也跟著坐下,玉錦淡淡的瞥向她,語氣淡漠,「大舅母找我何事?」
直言問,竟然連客套敷衍都省下了,態度冷淡的就跟外人一樣。
曹氏臉上的笑,就有點勉強,她扯了扯麵皮子,就道,「舅母難得來一趟,想去見見你三姨,聽說你三姨幫你生了個妹妹,你妹妹辦洗三滿月和白日禮時府里也沒請客,舅母還沒見過小侄女呢,這不,就想去看看她們娘兒倆。」
「但我去了你三姨住的院子,可那院門緊閉,舅母叫門也沒人應,就來問問你,你三姨在哪兒呢,今日你爹娶新夫人,你三姨不是應該在正院幫忙嗎?」
她是聽說方若萍在幾日前做了什麼事,被沈席武關了起來,連帶著才半歲不到的沈玉綉,也被一起關著。
方若萍從五夫人變成了姨娘,身份一落千丈,雖說是她咎由自取,但她好歹也是方家的姑奶奶,方家家大業大,姑奶奶在婆家受到這等待遇,她若是不聞不問,也說不過去。
何況,她和方若萍的關係還很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沈席武看在方家的面子上,也不該這麼對方若萍。
可老夫人那裡,她實在是不敢去,只好來找玉錦。
沈席武那麼疼愛玉錦,方若萍的事情只要玉錦一句話就行,她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曹氏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玉錦卻淡淡道,「方姨娘前段時間犯了錯,被下了禁足,大舅母要去探望方姨娘,要得到老夫人同意才行。」
一句話,玉錦就把曹氏直接指去了老夫人那兒。
她知道,方若萍的所作所為,丟盡了方家的顏面,打死曹氏,曹氏也不會去老夫人那兒去自找羞辱。
曹氏就訕笑道,「今兒個不是你爹娶新夫人日子么,老夫人也沒空,玉錦啊,你就帶舅母去一趟你三姨那裡吧。」
「大舅母忘了嗎,我腳扭傷了。」
玉錦漫不經心的拒絕。
大舅母那樣對待她后,還想著把她當槍使,想要她出面救方姨娘,呵呵……這臉皮也夠厚的。
蟑螂結交蟑螂,蒼蠅結交蒼蠅,曹氏和方若萍能結交一塊兒去,也是死貓遇上活耗子,爛到一塊兒去了。
「玉錦,你這是什麼意思?」曹氏見她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她,臉上的笑終於掛不住了,沉下臉道,「不管怎麼說,你三姨也是你滴滴親的姨,你怎麼能看著她被關不管?」
滴滴親的姨,呵呵……
不錯,方若萍是她滴滴親的姨,但也是害死她娘親的兇手。
她會幫她,除非天下紅雨。
不,不管天下紅雨,還是下綠雨,她都不會管,她還巴不得方若萍生不如死。
她冷笑道,「大舅母,這是威武侯府的家事,你要看不慣,就去和老夫人說,我年紀還小,人微言輕,請恕我幫不了你的忙。」
玉錦站了起來,吩咐冬梅,「冬梅,代我送舅母去老夫人那裡。」
直接下了逐客令,把曹氏氣的臉色陰沉,剛要發飆,突然感覺到一道寒光射向她。
她身子一僵,看向蕭寒。
蕭寒表情冷沉如水,周身散發著一股尊貴無比又黑暗的氣息,特別是他眼神,好似一把刀落在她身上,把她駭了一跳,連忙移開視線,不敢和他對視,心裡則在猜測蕭寒的身份。
冬梅走過去,行了禮,恭恭敬敬的要帶她去老夫人那裡。
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趕,曹氏就算再厚臉皮,也呆不下去了,她哼了一聲,甩著手中帕子,一扭一扭轉身離開。
玉錦神色疲累,起身想進房休息,腦袋一暈,身子晃了晃。
「小心……」蕭寒驚呼,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打橫抱起她,「還是我抱你進房休息吧,看你,臉色比麵粉都還要白。」
「不用,我……」
「我堅持。」
打斷她的拒絕,雙手收緊,不顧她的反抗,蕭寒吩咐香草帶路,抱著她去了她的閨房。
玉錦的閨房,充滿了玉錦的氣息,房間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玉錦身上的香味,很清香,很好聞。
蕭寒深吸了一口,嘴角上揚,走到拔步床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蹲下身子就要給她脫鞋。
「十三王爺,使不得。」玉錦驚呼,下意識的把雙腳往床上縮。
蕭寒是誰,他要做的事,豈容她躲。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雙腳,不容她退縮,還板著臉道,「不許動,難道你要穿著鞋休息?」
知道他一向霸道慣了,容不下她的拒絕,但……她抿了抿唇,還是說道,「你今日已經幫了我很多忙,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再幫我脫鞋。」
再說了,她是黃花大閨女,他是半大個小子,他給她脫鞋,這都是什麼事呀?
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可蕭寒才懶得理她,他一向隨性慣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需要徵求別人的意見,看別人的臉色。
三兩下,他就把她的繡花鞋給脫下,然後幫她蓋上被子,讓她好好休息。
完后,他才說道,「以後不管是誰,你不想應付就不要應付,何必為難自己。」
玉錦一愣,好半響后,她才反應到,他說的是她剛才應付她大舅母的事。
她明明就不喜歡大舅母,但卻不得不看在她外祖母的面子上,讓大舅母進了屋,不然,就憑大舅母之前有過殺她的心,她就可以把她拒之門外。
玉錦垂下眸,輕輕的嗯了一聲。
蕭寒離開后,玉錦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蕭毓前世陰冷的嘴臉。
好久之後,她深深為自己反省,她不該再這樣下去。
見一次蕭毓,她的情緒就要發作一次,這樣下去,就要被人看出不對勁了。
不,上一次蕭寒已經看出來了,這次他沒問,可能是看出她太累了,下次還是會問吧。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必須掩飾對他的恨,必須把前世的一切暫且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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