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江遠發威了
看到老太太配合的閉上眼睛，江小鳳才一臉悲憤的起身，轉過來，對兄妹兩說道：「看看你們做的是什麼事，竟然把老人家氣得昏了過去，江遠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找大夫過來看看你奶，你奶她雖然性子急了一些，可畢竟是把你們養大的人，你們怎麼能這般恩將仇報呢。」
要不是場合不對，江涵真想給江小鳳的這番說辭鼓掌鼓掌，說的這般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在指責兄妹倆的不是，說他們是不忠不孝，忘恩負義之人，還不忘把老太太那找不到的優點，瞬間放大了幾百萬倍，說什麼養育之恩，這些年兄妹幾個吃穿用度一應是最差，卻幾十倍的付出勞力，養著老江家一家子。
這些統統被一句忘恩負義，就給給抹去了！
江遠見老太太昏倒過去，急得滿臉通紅，想要擠過去看看情況，卻被江涵一把拉住，拽在自己身邊，他們都沒碰到老太太，還能懶他們，再靠過去，只怕老太太的下半輩子都要由他們負責了，搖搖頭，沒想到古代也有碰瓷的，玩的還是隔空碰瓷！
江遠有怎麼不知道這些，會叫他去找大夫，那是讓他負責給老太太治病的意思，江遠轉頭看向拉著自己的江涵，還是覺得應該去找一下大夫，畢竟奶奶會摔倒，也是應為他。
可江涵卻當沒看見，因為小東西偷偷的告訴她，老太太剛剛就醒了，是想敲詐她呢，他怎麼可能聽話的去找大夫，好讓老太太訛上她，這老太太就是一坨黏人的口香糖，沾上了，便別想甩掉，為了自己健康的成長環境，江涵決定不搭理他們，江遠也不準搭理他們。
再說就算老太太真的昏倒了，她也不會讓江遠去請大夫，他們又沒有推到她，憑什麼要讓他們負責。
於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大姑母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誰看見我們氣的老太太了，明明是她自己沒站穩給摔了，我們當時可是離的遠遠的，這樣也想怪我們，那以後老太太喝水噎著，放屁砸到腳後跟，是不是也要我們負責。」
放屁砸到腳後跟！虧她想的出來，眾人聽著一陣無語，躺在以上裝死的老太太，不能動彈，只得狠狠的磨著牙根，心裡把江涵罵的狗血淋頭，這小娼婦，竟然敢詛咒她，等她站起來，看她不撕爛她的嘴。
「江涵你說這麼多廢話，是什麼意思，不想找大夫嗎，你奶奶摔倒，我們都可以作證，你要是不去找大夫來治好你奶奶，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把你告到縣老爺那裡去！」
一直沒出聲的江大川，指著江涵罵道。
那孝子的模樣被他詮釋得淋漓盡致，要不是知道江大川喜歡逢場作戲，江涵險些就要被他那一臉義憤填膺，給感動了。
只可惜……要是真的擔心老太太的安危，這一家子人就不會放著她躺在地上不管，反而想著怎麼來訛詐他們兄妹兩，這一家人果然沒有什麼好東西。
「喲，四叔家這是又在鬧哪一出啊！」一個清脆的聲音適時的打斷了，一群人的對峙，江涵聽到那聲音，嘴角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好戲開場了，可惜沒有時間準備小板凳。
黃昏時分，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只要稍微有一點距離，便只能看到身形，開不清來人，等來人走近了，大家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梁氏！
看清長相后，眾人不由得一驚，這麼晚了梁氏來做什麼，兩家人不是才鬧得不可開膠嗎，她怎麼還來。
一個個問題在眾人的腦海里閃過，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從梁氏身上，緩緩的移到老爺子身上，最後停留在老太太身上。
沒錯來的人便是老張寡婦的兒媳梁氏，她可是江涵讓江月請來的，專門來給老太太，還有老爺子找不痛快的！
江月剛剛悄悄的退了出去，就是去請梁氏的，江涵本來是讓江月，去遊說老張寡婦的，不過江涵估計那老女人為了避嫌，肯定不會前來，她不能來，她兒媳能來啊，不會被人說閑話，還能找些樂子，何樂而不為呢。
上次江涵去拜訪張家，便發現梁氏雖然做事嚴謹，卻還是有些好勝心，年紀也輕，不像他婆婆老張氏，那般沉得住氣，江涵不過是以要收購她家打到的魚為誘餌，又讓江月旁敲側擊的說了兩句這邊的情況，梁氏聽了，哪有不來的道理。
再加上那晚江涵尾隨，發現了老爺子和老張氏的姦情，推測老張氏心裡肯定對老太太有諸多不滿，得知老太太又要難堪，她肯定會派兒媳過來看個虛實。
果然全讓江涵猜對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拋出的誘餌太有誘惑力，就還是他們急著看好戲，總之，梁氏來了，來的恰到好處！
眾人的目光還在三個人之間徘徊，定力十足的老爺子都被看的有些吃不消，尷尬的扭過頭，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
江涵冷笑一聲，果然是做賊心虛。
梁氏一進來，便眼珠子轉個不停，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老太太，眼裡閃過意思快意，臉上的表情卻掩飾的很好。
老太太這邊躺著，卻也不忘留意周圍的動靜，聽到有人進來，卻因為閉著眼睛，所有並不知道是誰，本想從眾人的對話判斷一下是誰的，沒想到，那人一進來，整個院子有安靜了下來。
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太太瞪了半天，實在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睜開眼，一看，這不是那老賤婦的兒媳梁氏嗎，她來做什麼？
老太太看著梁氏也笑眯眯的朝自己看過來，兩個人剛好對上了眼，見梁氏朝她揚起一抹別樣的笑容，老太太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賤人是故意來看她的笑話的嗎。
老賤人家的小賤人，沒一個好東西，她最狼狽的一面竟然被這賤人給看到了，那老賤人不是也會知道，還指不定在背地裡怎麼笑話她呢。
想到自己被這兩個賤人聯合毆打，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太太剛剛想找回場子，破口大罵，卻聽到老頭子，和顏悅色的對著這小賤人說道：「張遠家的，你怎麼來了。」
聽著老爺子說話的口氣，老太太感覺一股渾濁之氣，從心頭擁到嗓子口，叫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老東西何時這般對過自己，沒想到對待這個小賤人都比對她好！
想到這，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從地上彈起來，厲聲罵道：「誰讓你來我家的，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給我滾，不要臉的東西。」
眾人似乎沒有料到，老太太會突然「詐屍」，在沒有一點準備的情況下，成功的被老太太下了一跳。
最先反應過來的江小鳳，一臉不認同的看著老太太，心裡卻罵道，眼看就要成功了，怎麼就不能堅持一會兒，多大的仇恨，能比得上方子重要。
娘果然是老了，腦子越來越不夠用，想法也越來越簡單了，已經不能再一起謀事了。
梁氏看著老太太張牙舞爪，像個瘋子的模樣，心裡好笑，已經淪落到裝死的老東西，果然是比不過，他們的娘，只可惜，傻人有傻福，這老虔婆卻獨佔了四叔，而她的婆婆卻要一個人帶著她們，幸苦的生活。
要是沒有這個老女人，四叔跟娘應該可以在一起吧，要是四叔跟娘在一起，她家也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於是高傲的說道：「四嬸說的是什麼話，這院子里又不是只住著你家，我可不是來找你的，你可別激動。」
梁氏不是江家的子孫，可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忍讓老太太，反正論打架老太太打不過她，嘴上的功夫，老太太也是手下敗將。
「我管你來找誰，滾出去，別髒了我家院子，滾，下賤的東西。」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老太太早就氣瘋了，不管不顧的大叫起來。
一旁的老爺子卻看不下去，大吼一聲道：「閉上你的臭嘴，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這張老臉丟盡了，才肯罷休是不是？」
醜事都做盡了。還怕丟人！江涵小聲說道。
梁氏也不是吃素的，聽了老太太的話，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指著老太太的鼻子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誰下賤了，誰髒了？你敢再說一遍，毀我家的清白，試試看，別以為你年紀大了，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老太太還來不及罵回去，就聽到老爺子對著梁氏說道：「張遠家的，你也少說兩句。」
「少說兩句？四叔，我沒聽錯吧！你自己聽聽這老虔婆說的，這叫人話嗎，她這麼說出來，還讓不讓我們娘幾個活了，我們還怎麼在漁溝村待下去。」
老爺子被反問的無言以對，只得轉過頭，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老太太已經栽在這女人手裡過，這次本想仗著人多，打回去，可沒想到自己的意圖，似乎被對方看穿了，梁氏不經意間就離開她好遠。
梁氏激靈著呢，一邊跟老爺子打親情牌，一邊留意著老太太的動向，今天她孤身入敵營，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被打。
老太太見此狀況，更是氣急，「誰找來的，是誰找她來的，給我站出來！」
江涵撇撇嘴，憑什麼要聽你的，人是老娘找來的，怎麼著，老娘就是不站出來！
「實話告訴你吧，我是來找江涵談生意的，江涵可是說了，要收購我家的魚。」梁氏故意當著大家的面炫耀道。
老太太還有老江家的其他人，一聽還有這回事，都齊齊的瞪著眼睛看向江涵，江涵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家裡明明有人打魚，她卻跑去收別人家的，一定是存心的。
老太太聽說江涵要買張家的魚，氣得全身發抖，這小賤人就是存心和她過不去。
對著江涵怒吼道：「她說的是真的嗎，你要收她家的魚？」
江涵笑眯眯的看著老太太說道：「是啊，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原本江涵是不願意找張家合作的，江涵防的不是有野心的人，而是那些心思不正的人，可老太太跟老爺子逼的太緊，她不得已才這樣做，來制約老爺子他們的。
「你敢！你敢收她家的魚試試看！」老太太得到確定的答案，更加火大，恨不能將江涵這小賤人給挫骨揚灰了，才解氣。
江涵可不怕她，不以為意的說道：「這我可不能答應老太太，我們兩家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你還這般指使我，讓我很為難。」
「是啊，涵姐兒，大伯也覺得你這件事做的欠妥當，大伯每天都出海打漁，你是知道的呀，你不收家裡的卻收外人的，不幫襯家裡人，卻便宜了外人，是何居心！」
江大川聽見他們的對話，心裡氣的不行，覺得江涵太過分，做事情太沒分寸了，要收魚竟然不跟家裡說！自作主張的去收外人的，讓他們情何以堪。
江涵聳聳肩，奇怪的看了江大川一眼，這貨哪裡換來的神邏輯，憑什麼她收魚，就得收他家的，她就是懶得再跟這家人扯上半點關係，他們怎麼就不自知呢！
於是換上一副天真的表情，眨著大眼睛，對江大川說道：「大伯如果搞不懂其中的深意，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好好解釋一番，只是你想聽簡單一點的還是複雜一點的？」
「哼！要說便說。」江大川氣的要死，這兩天的魚都不太好賣，每次都只能以很低的價格賣出，掙的本來就少，害得他私吞的也減少了不少，現在他不埋怨其他，覺得都是江涵的錯，都是她不照顧家裡，所以才害得他賣不掉魚。
要是江涵收家裡的魚，就可以賣更高的價格，江大川乃至老江家所有人，都只知道埋怨兄妹幾個，卻從來不考慮自己曾經對他們做過什麼，試想一下，如果他們好好對待江涵兄妹幾個，這一家子有何須鬧到這份田地。
可惜想老江家這種貪得無厭，心思歹毒的人，是不會反思的，他們永遠覺得這個世界都欠他們，江涵一家，更是欠他們。
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好吧，我就依照大伯的性格，給大伯選一個簡單一點的咯，簡單的說呢，就是我不待見你們，不想跟你們玩了。」
看著江大川聽完自己的話后，反覆變化的表情，江涵心裡一陣暗爽，有些話也適時后說明了，於是接著厲聲說道：「這樣，你，還有你們，能聽懂了吧，你們對我做過的事，我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在心裡，不會忘也不敢忘，也勞煩你們記清楚，別再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你……你這死丫頭，我們對你做過什麼，供你吃供你穿，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小小年紀，老娘就開始照顧你們幾個小崽子，還錯了，老娘當初就該把你們扔到大山上，餓死你們算了，老娘造的是什麼孽，才會養了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老太太這話，我可不敢認同，當初你是收留了我們兄妹幾個，可我們也從那一天開始，接下了老江家所有的活，還要隨你們使喚打罵，如果不是我們兄妹幾個，為了這個家鞠躬精粹，就憑偷奸耍滑的江大川跟王氏，還有這個整天做白日夢的大小姐江小喬，你們想過現在的日子？到時候餓死的可不止我們，還有你們這一家子廢物，所以別再用那點微薄的恩情綁架我們，我不吃你那套。」
江涵一說完，這一大家子人的臉色都變了，這該死的下賤東西，竟然敢這麼打擊他們，簡直是活膩味了，最生氣的還數被點了名的那三個人，個個把眼睛瞪得有銅鈴那般大，要是眼神能殺人，江涵趕頂已經被他們殺死上萬次了。
江大川第一個表示受不了，說到底他是老爺子的兒子，愛面子，喜歡做表面工作的，這些年雖然小心思不斷，但表面上還是個忠厚和氣的人，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江涵撕下了偽裝，心裡氣憤至極，江大川覺得自己像是被撥了衣服，放在人群里觀賞一樣難受。
看向江涵的眼睛里都透著怨恨，舉起手上前就要去打江涵，這次旁邊的江遠倒是反應夠快，發覺江大川朝他們衝過來，便覺得情況不好，嚇得心裡直突突，這一巴掌下去，那還得了，於是飛快的擋在江涵前面，伸手攔下了江大川放下來的手。
「大伯，你這是幹什麼，我妹妹還是孩子，說的就算不對，你好好告訴她便是，你怎麼可以打她！」江遠也上來了脾氣，都說泥菩薩都有三分土性，江遠平時任打任罵從來都不抱怨，可是對弟弟妹妹卻是真心的好，被爺奶打了他不敢還手，只能自己替妹妹挨打，大伯雖然是長輩，但畢竟不是親生父母，江遠是絕對不能讓大伯打自己的妹妹的。
特別是江涵，曾經被老太太推倒差點死去，江遠到現在還在為這件事後悔，後悔自己當時不在場，不能替妹妹挨打，到現在他都覺得對不起江涵，是自己當大哥的，沒把她保護好，所以自從江涵好后，江遠便什麼事都讓著江涵，甚至可以說，什麼都由著江涵，似乎只有這樣，江遠才覺得能替自己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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