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生意受到威脅
「江姑娘好，小的叫林雙，是孟掌柜派我來取香菇的。」叫林雙的小夥計，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於是拍了一下腦袋，一臉歉意的對著江涵，行了一禮。
江涵擺擺手，笑道，「林家哥哥，快請進，我家是有點難找，也多虧你聰明。」
林雙見江涵叫自己哥哥，連忙擺擺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江姑娘叫我林雙就可以了。」臨來時，孟掌柜再三交代，不能怠慢了江涵姑娘，連掌柜的都如此看重的人，他怎麼敢在她面前自稱哥哥。
江涵笑笑，也沒說什麼，領著林雙直接進了門，「林家哥哥，孟掌柜可有交代什麼？」
林雙見對方還是這樣稱呼自己，雖然很無奈，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趕緊對著江涵回答道：「掌柜的說盡量多帶一些香菇回去。」
江涵點點頭，考慮了一下，才說道：「今天我要出海，沒時間采新鮮的香菇了，家裡倒是還有一些晒乾的，你這次打算帶多少？」
「這……」林雙遲疑一秒，貌似掌柜的，當時是這樣說的，能多帶一點就多點一點，能全部帶更好，可是他真的要這麼跟講江娘說嗎，想了想才說道：「掌柜的說越多越好。」
江涵挑眉，這孟掌柜也太貪心了吧，越多越好！尼瑪，還好她空間里有無數，要不然，非得把她累死不可。
「我手上還有兩百斤，你全帶走，放得下嗎？」乾的香菇，可比新鮮的輕上不少，兩百斤可是又好多袋，江涵真怕他拉不了。
可江涵的擔心完全是多慮的，林雙聽說有那麼多香菇，整張臉都亮了起來，這下不用擔心會被掌柜的罵了，笑眯眯的看著江涵道：「能裝下，能裝下，你看我還有繩子呢。」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卷繩子，在江涵面前晃晃。
江涵則看著林雙傻樂的樣子，一陣無語，敢不敢在準備充分一點，接著對林雙說道：「林家哥哥，還沒吃過飯吧，跟我們一起吃了再回去吧，我們也正準備吃飯呢，等吃過飯我再讓我哥他們，幫忙裝上車。」
林雙滿臉感激，卻還是擺擺手，「不了不了，謝謝江姑娘的美意，只是掌柜的說，這是等著早上上桌的菜，讓我不要耽擱，再說我早上來的時候，掌柜的已經讓廚房裡給我準備了吃的，現在一點不餓。」
江涵無奈，只得讓江遠和梁錦過來幫忙裝車，香菇在江涵和江月屋裡，由江遠去搬出來，幾個人又合力把它們裝進，林雙駕來的馬車裡，送走了林雙的馬車，兄妹幾個才準備回房吃飯。
這時發現上房的門不知何時開了，老爺子和姑爺李春來站在上方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路上陸陸續續的路人，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魚溝村偏僻又貧窮，牛車都沒有幾家有，更別說馬車了。
有馬車過來已經是稀罕事了，沒想到還是來老江家的，老江家江小鳳家裡的馬車他們昨天就來看過了，好像沒有這麼豪華呀，那會是什麼人來呢，還選在這麼早的時候來，這叫人好奇不已。
等眾人看到江遠帶著他家撿來的傻子，進進出出的搬東西，更是驚得，幾乎掉了下巴。
「遠哥兒，這是來你家的馬車嗎？」有人問道。
江遠也看到了老爺子和李春來，心裡正不是滋味，看了說話的人一眼，什麼也沒說，低下頭，轉身就走了。
「喲，瞧著德行，尾巴都到天上去了，怎麼，跟貴人有了來往，連我們這些窮鄉親都看不上了！」那人見江遠不理她，不高興的嚷嚷道。
江涵看了眼江遠，又朝著上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笑著對只顧著看熱鬧，也不著急去幹活的眾人說道：「各位叔叔嬸嬸，實在不好意思，我哥昨天吃壞了嗓子，現在話也說不出來，大家別見怪哈。」
江遠這脾氣也太義氣用事了，他這樣一搞，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不少人，沒必要，江涵還要在這裡混呢，不求跟著些人，每個都相親相愛，但也不想跟每個人都成為敵人。
「還是涵姐兒懂事，那你跟我們說說，這都是啥呀？」另一個吃瓜群眾接著說道。
「一些山貨，我們兄妹幾個瞎搗鼓的。」江涵笑笑，說道。
「那麼大一車，肯定值不少錢吧！涵姐兒這是哪個貴人家的車？」
「都是些普通的玩意兒，不值幾個錢。」江涵可不想跟他們解釋太多，於是轉移話題道：「瞧著這天就快亮了，各位叔叔嬸嬸，今天都不忙嗎，我家還沒吃飯呢，等會兒還要出海打漁，不忙的話要不進來坐一會兒。」
江涵笑容真誠，又格外有禮貌，大家雖然不滿她什麼也不肯透露，不過也找不到話反駁，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家自討了個沒趣，見人家又下逐客令，只得趕著去幹活。
江涵旁邊的江月，一臉笑意的對江涵說道：「妹妹真厲害，這些人最討厭了，自己家有什麼好東西，都偷偷藏著，別人家的卻一直惦記著。」
「大姐別理他們，走，咱們去吃飯吧，還有正事要辦呢。」
折回來的時候老爺子，老爺子和李春來都還站在屋檐下，江涵他們的對話，兩人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江涵和江月都沒理會他們，直接便回了廂房。
等兄妹幾個吃好飯，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老江家的人竟然都起床了，做飯的做飯，餵雞的餵雞，江涵納悶的看了他們一眼，真是破天荒呢，不知道這家人受了什麼刺激，要起那麼早。
江涵撇撇嘴，無所謂的聳聳肩，怎麼都跟他們沒關係。
今天的海邊，沒有往日的清靜，竟然有許多村民都跟江涵他們一樣，來的有些晚，所以整個海灘上都是嘈雜聲。
難道今天是上什麼特別的日子，該起早的人，都沒起來，不敢早起的卻起來了，江涵轉頭看了眼江遠和江月，見兩個人也是一臉的茫然，看來是她想多了。
「他們可能是在等你們哦。」梁錦突然湊到江涵身邊小聲說道。
等他們？江涵一臉疑惑的看著梁錦，為什麼要等他們，打漁不都是各自忙活自己的嗎？
看江涵沒想明白，於是有解釋道：「這些人里，有好幾個昨天就一直跟著，打漁都是在小船附近打，今天都增加了不少人，估計是想偷師烤魚的方法。」
江涵看著梁錦，這傢伙竟然也在一直留意這些，她還以他不會幹這些呢。
梁錦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板著一張臉說道：「看什麼看，我只是不想自己沒飯吃。」就是不承認自己，其實一直幫她留意著這些事。
「我有說什麼嗎？」江涵一副我懂的的樣子，笑著說道。
梁錦臉一紅，瞪了江涵一眼，說道：「跟你說正事呢！你還要不要聽了，不聽算了。」
「好好好，我錯了，還請梁大公子別介意，大人不及小人過，請你不計前嫌的告訴我。」
梁錦聽到江涵叫他，梁大公子，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所有的表情都只是一閃而過，看了江涵一眼，說道：「你看他們的船，吃水很深，一般的船都可做不到這些，我估計船里裝著其他的東西，而且每家船上都多了一到兩個人，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估計是想要效仿你，到航道上賣烤魚了。」
江涵傻眼，但那絕對不是因為，村民的效仿，東西一出來，被模仿和複製是人之常情的，以前大家只知道悶著頭打漁，從來不知道，這海上還有商機，江涵帶頭做了，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效仿。
再說前幾天她就發現，有村名總是有意無意的，偷看江涵他們烤魚，會有人跟他們一樣，江涵早就料到了。
說實話江涵可不怕這些，她對自己的佐料和手藝，都很有信心，有對比才能分出高下，她還怕自己家的烤魚，賣的太多，大家都吃膩了多可惜，現在看來他們完全不用擔心這些了。
她驚訝的是梁錦，這超乎常人的觀察力，他竟然連船吃水高低的能留意到，果然不簡單。
「你不相信我？」江涵半天也沒說話，梁錦等得有些不痛快，有些不爽的問道。
江涵搖搖頭，說道：「沒有，自然是信你的。」對梁錦揚起一抹笑，趕緊快步跟上江月他們，兩個人停下來說話的功夫，江遠已經帶著江月和江辰，上了自家的小船。
到達航道邊的時候，第一鍋窗子湯也出爐了，江月也考了不好烤魚，果然航道附近的海域都停了不少船舶，大的小的都有，有的在打漁，有的則真的架起火，準備起烤魚了。
江月看著這番景象，氣的不行，眼裡蓄積了不少淚水，委屈的快要哭了，小聲抱怨道：「這算什麼事，他們怎麼可以模仿咱們呢，咱們好不容易才掙了一點錢，勉強糊口，這些人就得了紅眼病，那麼多人，叫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江涵看著江月，見江遠和是一副擔心的樣子，笑著安慰道：「大姐別擔心，咱們的佐料，可是他們模仿不來的，再說大姐的手藝好的沒話說，大姐可要對咱們家的東西有信心才行。」
江月才剛剛嘆了口氣，就看到有人對著，慢慢駛過來的商船，叫賣道：「賣烤魚了，新鮮有好吃的烤魚，一條只要十四文。」
這時真的有商船停下來，雙方似乎已經交談上了。
江月瞬間眼眶更加紅了，有些哽咽的說道：「你看看，他們這是故意的，賣那麼低，還叫咱們怎麼賣，這些人太過分了，還有沒有天理，明明是我們先的。」
江涵也嘆了口氣，這些人沒叫十文錢一條，她就已經感覺很滿意了，市場就是這樣，充滿了惡性競爭，村子里的人，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可思想上的局限性，讓他們養成了仇富的心理，也很正常，大家早就見兄妹幾個掙了不少錢，嫉妒的不行，可兄妹幾個嘴巴緊，什麼也不肯多說。
這些人自然是不高興的，在想想他們現在的所做所為，都事宜料中的事，可江月就沒有那麼心平氣和了，在她看來，這些人就是想要抵垮他們，專門跟他們過不去。
江涵輕笑著說：「大姐別擔心，這個世界上有喜歡佔便宜的人，也有很多識貨的人，等過兩天他們吃過那些沒有作料的，自然會懷念咱們家的美味。」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大姐趕緊擦擦眼淚，咱們也準備招呼客人了，你這樣會嚇跑客人的哦。」
江月也覺得江涵說的有道理，見江涵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安心了不少，擦擦眼淚，也坐下來烤起魚來。
江涵看江月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於是跟江遠和江月說道：「大哥大姐，我有事想跟你們說一下。」
兩個人都抬起頭，齊齊的朝江涵看過來，江涵笑笑說道：「二哥過幾天就回來了，我想跟村子里租一條船，來做生意，咱們現在沒錢買船，不如還是租上一條，賣的東西我都想好了，等一會兒跟你們說，我就想問問，你們知道哪家還有閑置的的船，租哪家的比較適合？」
江遠和江月聽到江涵的計劃，和沒空再想其他，認真的想起來，江遠想了一會兒，說道：「大山叔家有一隻船，是去年換下來的，不是很舊，還能用，比咱們家的大上好多。」江遠本來是想說，老江家就有閑置的船，可是他知道妹妹不會用爺奶他們家的船，也不想惹妹妹不愉快，於是只得改口說了江大山家。
大山叔家以前幫了他們不少忙，江遠一直記著，老江家不行，自然就想到了江大山家。
江涵聽江遠這麼一說，也想起自己的確是在周嬸家見到過那條船，那船，是要比自己家的大上好多，江涵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算是決定了這件事，高興的說：「那行，等會兒問問大山叔，他家願不願意租給我們。」
江遠看到江涵和江月笑眯眯的樣子，心裡一陣苦澀，妹妹真的什麼都想著別人，卻從來想不起爺奶家，嘆了口氣，江遠轉過身，撒漁網去了。
這時，有商船靠過來，高大的甲板上，有人探出頭，笑眯眯的對著江涵說道：「小丫頭，可找著你們了，咋一下子多了那麼多船，趕緊給我們來一碗熱乎乎的腸子湯，我們可是早飯都沒吃，專門趕過來吃這個的，你可把分量給足了。」
「好嘞，大叔放心，保證份量十足！」江涵笑著回答道。
江涵這邊，梁錦和她兩個人忙的不可開交，江月和江遠那邊卻門口羅雀，好不容易有人靠過來問烤魚，還沒等江月說什麼，就聽到來人一臉不高興的說：「你們這魚也太貴了吧，你自己看看，這麼多人賣烤魚，就你們家的最貴，現在可不同以往，你們還想那麼貴已經不可能了，你們家的魚還不是跟別人的一樣，憑什麼賣那麼貴！哼，走到別處買去。」
「這位客人可看好了，我家的這佐料其他人有嗎，這味道有我家的好嗎，我們的多了那麼多佐料，就貴了四文錢，客人不覺得很划算嗎。」
江涵見江月被說的低著頭，站起來走過去，鏗鏘有力的說道。
客人被問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冷哼一聲：「好心提醒你們，你們還這麼不識好歹，看你們以後賣給誰，開船，咱們到別處去買。」
江涵無語，只得任由他們開到別的地方，江月這是卻抬起頭，有些擔心的問道：「妹妹要不咱們也降價吧，要不然真的沒人買了。」看著那些村民開心的收錢，江月轉頭看向江涵，
江涵卻不認同的搖搖頭，「大姐不能降，那些人可以降到十文，五文，因為她們用的都是自家打的魚，咱們家的魚可是出錢買的，我們降不了這麼多，再說以後不好賣他們隨時可以不買，咱們不行，這價格一旦降下來，可就升不回去了，大姐，你相信我，過不了幾天，咱們的魚又會重新受人歡迎的。」
江月只得點點頭，江涵看她情緒平靜了一些，便把她換去煮腸子湯，自己則留下來，賣烤魚。
一晃，一上午就過去了，腸子湯已經買了兩大鍋，而江涵這邊的烤魚卻只賣了二十四條，一兩銀子都沒賣到，這在做生意以來，那是從來都沒有的事，江涵心裡也有些煩躁，現在正是需要快速掙錢的時候，偏偏這些村民趕過來湊熱鬧，再來遲幾天也行啊，可偏偏……
心裡不愈，江涵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現在就是江月和江遠的主心骨，隨時要給他倆打氣，要是自己也一副焦慮的樣子，那他們倆肯定會，擔心死的。
「江涵妹妹。」江涵聽到有人叫自己，趕緊轉頭去看，原來是江大山和江石頭，父子兩是過來送魚的，前幾天生意不錯，江涵請他們中午也給他們送一次魚。
看到江大山父子，江涵站起來，笑著說道：「大山叔，石頭哥，你們來了。」
「是啊，咋一下子多了那麼多買東西的人！」江大山看了一眼周圍，皺著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