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要結婚了
謝少琮選擇的是真心話。
別人提問的是:你是不是真心喜歡著蘇安然蘇大小姐。
結果,他回答了一個毫不相幹的答案。
“我的天,老大你沒開玩笑吧?真的要和那個蘇家的妞結婚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人群裏爆發出一道粗厚的男聲,是以前習慣跟在謝少琮後麵的跟屁蟲,他老子去了首都,現在他也是京圈有名的大少,算是和謝少琮比較玩得來的,一時間說話也沒有顧忌。
他旁邊的人立即打圓場:“好事好事!我們潔身自好的琮哥要結婚了,嫂子還是個罕見的美人,佳偶天成,哈哈,絕配。”
謝少琮對於眾人的反應,完全在意料之中,他“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遊戲終結者,謝少琮很對得起這個稱呼,這次也完美的將真心話大冒險結束,不過其他人顯然對明天的婚宴更有興趣,拉著他詢問宴會的地點,以及一些其他事宜。
謝少琮此刻破裂多說了些話,事無巨細地將舉辦的酒店在哪,會邀請什麽人,他們這些發小的位置安排,一一說了,他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好像對這門婚事很中意。
“簡直和千年的鐵樹開了花啊,我根本想都不敢想,颯姐結婚了,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你了,明天可要好好一堵新娘子的風采。”
都是上流社會的人,說話並沒有多放開,但是畢竟有部分人還沒真正見過蘇安然,難得上次謝少琮帶她出來玩,那次卻是謝少琮別的朋友。
今天聚集到這的,有些已經離開本地,去了他處,聽到謝少琮的召喚,當即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幹了回來的,很給他麵子。
謝少琮的爆炸性消息出來,將聚會的氣氛掀到最高峰,有人按捺不住,讓謝少琮把新娘子接過來,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安颯歪著腦袋,因為喝的太多酒,她眸子裏有些迷離的味道,對那些小子的起哄視而不見,她更想知道,蘇安然回不回過來。
謝少琮要結婚了。
他要結婚了?
是,他要結婚!
安颯沒想到會這麽快,記憶似乎逐漸模糊,她突然間透過玻璃杯的光暈,看到了謝少琮舊時的模樣。
鍾林毓秀的青蔥少年,看到她的時候,起初甚至還會有些靦腆,跟在家長的身後,微笑著喊她姐姐。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他們,也到了各自嫁娶的時候。
“對啊,嫂子上次來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有機會看清楚,謝少也太緊張了,明天就是你的人了,還這麽藏著掖著啊?”
安颯聽到“嫂子”兩個字,想到那個女孩子,膚白貌美身段極好,聽說還有些黑曆史,但是最後成功洗白。這種人,其實她是不屑的,但是因為上次相遇,她回去便親自查了下。
和謝少琮沾上關係的人,隨便百度都能查到,但是除了最新冒出的帖子捕風追憶地說了一些,再也沒有具體的新聞。
如果是不認識蘇安然的人,八成會以為她真的身家清白。
安颯不陰不陽地看著謝少琮,嘴唇上的血色越來越淡,但是她壓下了心底的波動,假裝不在意地重新看向酒杯,再次避開了謝少琮的視線。
謝少琮的表情一瞬間顯現出淡然,剛才掛在嘴角的笑容,忽然落了下去,他看著安颯,眼底有些落寞,但是嗓音格外低柔:“她早就睡了,我來的時候已經洗漱過。明天一早還要化妝,她需要休息。”
而且,她肚子裏的那一個也是一樣。
落在大家的耳朵裏,卻不是這麽一回事,還沒結婚就寶貝成這個樣子,向來冷清的謝少,看來也抵不過愛情的龍卷風,儼然已經淪為了妻奴了。
其他人也不會勉強,本來半真半假的說著玩玩,反正明天結婚典禮上會看到,不必急於一時。
安颯自嘲一笑,轉頭換了一杯伏特加,倒了滿滿一杯,自斟自酌,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在喝到第三杯的時候,終於有道無奈的聲音,低吟般響起:“別再喝了。”
能這麽關心她的人,從小到大也沒幾個,她掩飾了眸底的失落,語調平緩,甚至嘴角勾著:“忘記和你說聲恭喜了,結婚了,怎麽這麽突然。”
謝少琮的心情是矛盾的,他一方麵想和安颯保持距離,自從來到這裏,看到她的時候,他就暗暗告誡自己,可是看到她這麽淡然,他的心裏又很不是滋味。他不希望聽她和自己說恭喜,但是卻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愛而不得的人,才是最可悲的吧。
謝少琮低沉地說道:“謝謝。你今天,喝的有點多了。”
要不是她的表情太過雲淡風輕,他都會以為她因為自己的婚事而酗酒了。
隻是,自始至終,安颯一直是事不關己的態度,哪怕聽到他的婚訊,也沒有其他的樣子,恐怕是他高估了自己,她沒有那麽在意,隻是一直將他當做弟弟。
聚會裏的聲音很是喧囂,人群一陣接著一陣的呼嘯,那些小爺湊在一起鬥酒,安颯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動作一如既往地灑脫,可她的手腕,卻有些可疑的暗紅。她今天穿著黑色的蕾絲裙子,為了對付空調,批了一件披肩,因為喝酒動作過大,披肩從手臂滑落,露出她白皙的手腕來。
謝少琮下意識地握住,可安颯一直暗自留意他,在他的手剛摸到手腕的時候,迅速避開。她跟著起身,拿著酒杯笑道:“我去和那幾個小屁孩喝酒,他們真的以為天下無敵了。”
以前大家在一起都會如此,安颯年紀稍大,更像大姐大,性子又冷又傲,他們都敬重她仰慕她,如今大了,雖然不至於那麽敬畏,多少還會禮讓一些。
謝少琮的手落了空,隻有空氣從手指縫裏緩緩流動,他無力地握緊了手,莫名地煩躁。
“姐,少喝點。”他低低地說了聲。
安颯離去的腳步一頓,背對著他的臉上,是明顯的動容,可她和每次一樣,離開的腳步優雅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