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
“嗬嗬！妹妹還是這麽少言寡語！”梁夢月很會自我麻醉地化解尷尬，羅凡直接一個白眼兒，是跟你沒話好麽。
“妹妹，過得還好吧？”梁夢月不請自坐，還想拉梁碧落的手秀親密。
梁碧落抬手躲開了，臉色生冷，聲音更冷：“叫我梁碧落就行，過得怎麽樣，似乎已經跟你沒關係了。”
“嗬嗬，妹妹別說氣話了，爸爸那天說趕你出門也是一時氣話，隻是各位股東當了真，唉，隻可惜梁氏不能後繼無人，不是嗎？”梁夢月皮笑肉不笑，看著梁碧落更加得意。
“什麽意思？”梁碧落心裏有些不安，難不成……
“唉！你知道一向我誌不在此，但是拗不過眾位股東和爸爸一再央求，我也隻能勉為其難繼承梁氏了。”梁夢月說完眼角瞟著梁碧落，但讓她失望了，她沒從梁碧落眼裏看到難過和嫉妒。
“恭喜！不過說什麽勉為其難就虛偽了吧，你為了繼承梁氏可是費盡了心思的。不知道我的“奸夫”，或者叫你的情郎是不是今天跟你一起來慶祝的？”梁碧落臉似寒霜，聲音卻平和異常。
“梁碧落，你別血口噴人，你行為不檢，別平白汙蔑……”梁夢月像貓被踩了尾巴似得，聲音立馬變得尖細。
“啪啪啪！”不等梁夢月說完，梁碧落就身手利落地掄了她好幾個耳刮子。
“不妨再給我加一條，粗魯沒修養！”梁碧落語畢，拎包拿外套，拉著羅凡就出了西餐廳，快到門口時，才傳來被扇懵的梁夢月要刺破耳膜的尖叫聲，和含糊不清的叫罵。
拐出西餐廳，走了不遠，羅凡正想為閨蜜剛才淡定、霸氣的表現喝彩，旁邊的梁碧落卻猛地蹲在地上，抽泣不已。
“落！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羅凡心裏著了慌，她從沒見梁碧落哭過，她的閨蜜從來都是堅強、腹黑又勇敢，隻有她讓別人哭得份兒啊。
“羅凡！我心裏難受！好難受！”梁碧落再也無法克製心裏的悲傷，當初被梁家趕出家門她也沒掉一滴眼淚。
“落！別跟那個賤人一般見識，別難過了啊！賤人自有天收，她得意不了幾時。”羅凡隻當是梁碧落被剛才梁夢月得意的樣子刺激到了。
“我不在意她，我難過的是沒料到她動作這麽快，外祖的產業真的被我弄丟了，而我卻隻能幹看幹聽，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我真的是個廢物！”梁碧落徹底放任情緒宣泄，抱著羅凡大哭起來。
梁碧落哭到嗓子嘶啞，終於哭累了，眼淚也哭幹了，似乎一輩子的眼淚她全都在今天流完了，她的人生也完了，媽媽的叮囑她完成不了，還有什麽人生可言？
羅凡默默陪在旁邊，不時也陪著落淚，天色越來越晚，羅凡扶著行屍走肉般的梁碧落差不多是一步一步挪回小區的。
“梁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濃濃夜色中，莫錦言目似寒星，看著梁碧落頹喪的樣子，心裏更像是被利刃猛地劃過般，緊緊一縮。
“莫總，碧落她現在可能更需要休息。”羅凡見梁碧落眼睛呆滯，就知道她沒看到莫錦言，更聽不見他說什麽。
莫錦言上前一步抄起梁碧落就塞進車後座，轉身跟羅凡說：“她沒事，我會照顧好，你先上去！”
羅凡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梁碧落就從她身邊被奪走，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莫錦言的對手，但把閨蜜交到一個不熟的男人手上，她還是不安，哪怕那個男人握著她飯碗的老板。
所以她沒上去，而是上前走了幾步，想要拉開車門搶回梁碧落。
“五分鍾！如果發現我有任何不軌，你立馬報警！”莫錦言說完理也不理羅凡，徑自上了後座，“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梁碧落！你看看你什麽樣子！”莫錦言明明心疼萬分，但出口的第一句卻是冷冷的指責。
“什麽樣子重要嗎？一切都完了，我什麽都做不了，我就是個廢物！”梁碧落本來無神的眼睛又蓄積了一汪清泉，眼看又要噴湧而出！
“不許哭！哭有什麽用！我可以幫你！”莫錦言掏出帕子，雖然語氣色厲內荏，但幫梁碧落拭淚的手卻輕柔小心。
梁碧落聽到最後幾個字，明顯得一頓，眼睛的光猛地聚成一束，灼灼看著莫錦言的嘴巴，等著他繼續說。
“我幫你報仇，你嫁給我！”莫錦言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但落到梁碧落耳朵裏卻字字如驚雷，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幫你報仇，你嫁給我！公平交易。”莫錦言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又像剛才一樣重複了一遍。
梁碧落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沒看錯，他是莫錦言，MT集團總裁！她當初暗夜“碰瓷”想得到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隻是一切來得毫無預兆，梁夢月繼任梁氏出乎意料得快，而她成功勾引到莫錦言達到複仇目的卻更快，她不敢相信！
“為什麽？你要我嫁給你，為什麽，你願意幫我報仇？”梁碧落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這麽不自信。
“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你剛好符合要求！作為你的丈夫有義務替你出頭！”莫錦言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梁碧落還是似信非信，今天她接收到的信息都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目前沒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和正確的決定。
一直在車外盯著時間的羅凡，一到五分鍾就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使勁兒拍門，大喊梁碧落的名字。
梁碧落轉頭看著車窗外羅凡焦急的神情，心神更加不寧，她低低說了一聲，“我考慮一下，先放我出去！”
莫錦言沉默不語，隻是輕輕按了解鎖。
“落，你沒事吧？他沒把你怎麽樣吧？……”羅凡在車外隔著車膜什麽都看不真切，梁碧落剛下車，她就前後左右檢視了一圈，沒看到任何傷痕之後，還是忍不住一直問。
“沒事，我們回家吧！”梁碧落無力地挽著羅凡的胳膊，依在她身上。
莫錦言瞳孔裏的梁碧落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他還是坐在車裏一動不動，梁碧落瘦削、無助的背影深深刻在他心裏難以抹去。
“梁碧落，你隻能是我的妻子！”莫錦言良久無語，呆坐了很久後，自言自語吐出這幾個字，眼眸似寒潭般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