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會
梁碧落上下打量了梁夢月平淡無奇的禮服,頓時非常感謝莫錦言的未卜先知和絕佳眼光——梁夢月在她麵前簡直暗淡無光!
“梁先生,幸會!”莫錦言落落大方主動上前跟梁錚打了招呼。
“莫先生!幸會,幸會!”梁錚很是受寵若驚,有錢人的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莫錦言在梁錚麵前顯然是要被高高仰視的。
“這位是我太太,梁碧落女士!”莫錦言的語氣再淡定不過。
對麵的梁錚和梁夢月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目瞪口呆,一動不動。
太太?!他們沒聽錯吧!
“這位是您太太?”梁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調整好麵部表情,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是,我就是莫太太——梁碧落,莫錦言是我先生,梁先生有疑問?”梁碧落客氣禮貌,就像對待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自從被趕出梁家,梁碧落就再也沒有父親,眼前的梁錚,對她來說可不就是陌生人。
“咳…,沒有!”梁錚被梁碧落淡然的氣場唬住了,沒有半分父親的威嚴,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他身旁的梁夢月卻早已按捺不住了,那天被梁碧落平白甩了好幾個巴掌還沒跟她算賬,今天她就搖身一變成為莫太太,竟然霸占了她傾慕已久的男神,她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梁碧落,你看見爸爸、姐姐都不打招呼,連做人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真的不配為人!”梁夢月說的音調不高,但卻咬牙切齒。
“哦?我倒不知道爸爸、姐姐是兩個什麽物種,如果是代表不問青紅皂白就趕走親生女兒,不擇手段就陷害妹妹的那種東西,我倒是在不久之前有兩個!隻是現在,我!梁碧落!除了身旁的丈夫,再沒別的親人!”梁碧落不疾不徐說完,看著梁夢月氣到扭曲的長臉,心裏稍稍順氣了些。
“莫先生,您不知道她的過往,她可是個淫不知恥的下賤女人,您不要被她蒙蔽了!”梁夢月看著莫錦言時立刻變身純情小白兔。她日夜思慕的男神,竟然轉眼間就成了梁碧落那個賤人的丈夫,她的男神怎麽會娶一個聲名狼藉的浪蕩女人!
“她的過往我一清二楚,梁小姐,在給我太太下定語前,請慎重,我不希望再聽見不美好的形容詞!”莫錦言倨傲地看著梁夢月,沒有再給她半分可乘之機。
“抱歉,莫先生,小女言語唐突,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梁錚看著莫錦言的臉色不對,趕緊拉了拉梁夢月,點頭哈腰地道歉。
“失陪!”莫錦言握著臂彎裏梁碧落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帶著她離開了梁錚父女的視線。
“爸,你看看她,才幾天,就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不要忘了!她的名字前還有個‘梁’姓!”梁夢月心裏非常嫉妒,嫉妒得發瘋!
梁錚沒有理會梁夢月的牢騷,看著梁碧落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眼裏的悔意卻越來越深。
梁碧落心裏爽快異常,她知道,視利益高於一切的梁錚此刻肯定後悔萬分,後悔當初把她這顆搖錢樹趕出了梁家,導致如今欲高攀莫錦言而不得。
“謝謝!”梁碧落感激地看了莫錦言一眼,雖然他還是一副冰雕樣,但此刻這尊冰雕卻晶瑩透亮,照亮了她黑暗許久的心房。
“夫妻之間,何必言謝!這是送給你的新婚禮物,莫太太,我們的交易才剛剛開始!”莫錦言冰凍的臉似乎有些消融,隻是這後半句聽得梁碧落又有些不是滋味。
“接下來是怎樣的交易?”梁碧落剛剛亮起的心又暗了一暗。
“盡妻子義務,莫太太!”莫錦言頗有深意地看著梁碧落,他真的是個出色的商人,時機拿捏得十分得當,此時的梁碧落什麽都無法拒絕。
“當然,莫先生!我們合作愉快!”梁碧落收起心思,像麵對生意夥伴一般,向莫錦言禮貌地伸出右手。
莫錦言繞有興趣地看著她,也伸出了右手,隻是偏了幾厘米,並且沒有停留,直直插到莫錦言的身後,攬住了她的腰。
“夫人,這才是夫妻的正確打開方式!”
梁碧落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說他冷漠,但總會出其不意地讓她心裏一暖,說他有情,卻又會轉眼間把她丟進冰窖。
“今晚~,就跟你回家嗎?”梁碧落心下一橫,繼續了剛才交易中關於夫妻義務的部分。
“不急!明天再搬!”莫錦言擁著梁碧落,左右逢源,在應酬的間隙附在她耳邊低語。
梁碧落明白這場交易從一開始就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一切的話語權都在眼前這個男人手中。
她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
梁碧落的家實在沒什麽搬的,她來投奔羅凡時就身無長物,搬走時除了留下一把羅凡的房門鑰匙,就再也沒有任何需要交待的東西。
“可以走了!”梁碧落心情複雜地上了車,她不知道怎麽跟羅凡解釋她和莫錦言的交易,所以選擇在羅凡去上班的時候偷偷告別,隻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
莫家的奢華、寬敞遠超梁碧落的想象,管家帶著她轉了足足兩個小時,總算快要介紹完了,莫錦言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
“少奶奶,這是你和少爺的臥房。”管家禮貌恭敬地對梁碧落介紹道。
莫錦言突然淡淡地對管家說了一句:“行了,你先下去!”管家恭敬地躬了躬身就退了出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突然密閉的空間裏隻剩下梁碧落和莫錦言兩個人,梁碧落不由有些緊張,她似乎從沒有和莫錦言這樣獨處過。
兩個少言的人,剛剛有管家不停地介紹還不覺得尷尬,這會兒,梁碧落露出了生來從未有過的拘謹,手該往哪兒放她都不知道了。
“如何?”莫錦言拉開落地窗簾,映入眼簾的是碧波萬頃,莫宅是位於半山腰的別墅,坐北朝南,叢林掩映,朝南的一麵陽光充沛,視野開闊,臥房又無疑是景觀最好的一處。
“很好!”梁碧落強作鎮定,卻不敢再看莫錦言的眼睛,她一直都覺得莫錦言冰封冷漠,但此刻陽光下的莫錦言卻這般耀眼、奪目,她的心竟不由微微一動。
“夫人,你似乎有些怕我?”莫錦言不知何時已站在離她隻有十厘米的麵前,還非常自然地抬手,幫她把額前的碎發攏到了耳後,獨特的男性氣息也隨之撲麵而來。
梁碧落隻覺得耳廓酥癢不止,空氣也突然變得詭異、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