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心裏話
那醫生衝著沈凝雪，道：“你可以陪他說說話，這樣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沈凝雪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他們之間的話題真的少的可憐，有很多事都不能提起。
“等這一次化療結束，你能做飯給我吃嗎？”倒是上官擎開口了，隻是那聲音之中帶著顫抖，顯然在極度的忍耐著那一份痛處。
這一刻，沈凝雪不知為什麽鼻子有些發酸。輕聲的問道：“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隻要是你做的就好。”上官擎臉上帶著笑容，隻是那冷汗都已經打濕了枕頭。
“恩，好。”沈凝雪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哽咽。
上官擎輕笑，道：“你怎麽還哭了？”
沈凝雪也不知道為什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隻是有種忍不住落淚的衝動。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以後？”上官擎的聲音之中帶著期待，他知道有些話或許在這個時候說比較合適吧？
沈凝雪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之前的她想過，但是從上一次之後，她就已經沒有想過了，因為她明白那真的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好比自己對他的那份情，所以就不在期待，不再去想了。
上官擎看著她，聲音帶著顫抖的說道：“其實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因為我的自以為是，或許我們真的可以走下去。”
沈凝雪始終都是在沉默，並沒有說什麽，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愛上了，可能隻是一個過程。”上官擎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那醫生倒是有些意外這二人之間還有這麽一段往事。
上官擎的這話讓沈凝雪忍不住回頭，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很意外？”上官擎雖然不能完全看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卻還是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氣氛的變化。
他說的沒錯，她真的很意外，她一直以為他對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隻是因為當初的承諾，答應照顧自己的承諾。
“其實那天我想的很簡單，我知道要是蘇茵瞳落在他們手裏，必然是死路一條，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你不一樣，他們要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不會殺你，就算殺了，我也會陪著你一起去。”上官擎這話算不上情話，但是那刺痛的神經讓他有些吃不消了，說話也是斷斷續續隨著那刺痛一陣一陣的傳來。
沈凝雪不懂，她看著他，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要是不想和你一起死呢？”
“我很自私的，我想你和我一起。”他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苦澀，卻也帶著幾分霸道。
這話讓沈凝雪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或者說她其實真的沒有想到過這麽多，因為他從來不告訴她，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在那種生死邊緣，他選擇了蘇茵瞳，這對她來說已經無力去想這個過程，更無法想到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沈凝雪就這麽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了。”那醫生的話讓上官擎整個人送了一口，這突然鬆弛下來的神經很快讓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醫生看了一眼沈凝雪，淡淡的開口，道：“他隻是體力消耗過度，很快就能醒過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給他去做飯，應該能趕得上，他醒來會很餓。”
沈凝雪微微點了點頭，目送那醫生離開，拿著毛巾輕輕擦著他額頭的汗水，此時他的枕頭已經被汗水打濕，沈凝雪給他換了枕頭，換了衣服，這才離開。
這一個過程之中，她的大腦始終處於空白狀態。
她不明白，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他不是喜歡的是蘇茵瞳嗎？怎麽可能是她？而且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要是之前的沈凝雪知道他喜歡自己，恐怕會興奮的跳起來吧，隻是現在的她心裏卻並沒有絲毫的喜悅感，隻感覺有些沉重，因為她不知道怎麽辦了，好像人生的路走在了十字路口，不知道從哪裏走了。
她就這麽回到了住處，給她做了飯，這才帶著去了醫院，上官擎剛醒沒有多久，看著從門口進來的沈凝雪，他之前的確處於一種混沌狀態，但是說的話他還是記得的，看著她的表情，上官擎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並……”上官擎話還沒說完，沈凝雪就徹底爆發了。
沈凝雪眼裏帶著霧水，就這麽死死的盯著上官擎。“你就是個混蛋，你感覺你現在說這話就能挽回？上官擎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你真的以為破鏡可以重圓？”
上官擎看著她，沉默了起來，他們算破鏡重圓嗎？不算吧？因為在她愛著他的時候，他對她並沒有那份情，而她不愛他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愛入了骨髓之中，他們的愛並沒有同步。
“你還記得你當年追我的時候嗎？”上官擎的話讓沈凝雪恨的咬牙。
“你還有人性沒有？你難道真的非要一點點解開過往的那些不堪的事？”沈凝雪眼裏帶著怒意，那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落在地上。
這一刻，仿佛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迸發了。
“你誤會了，你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上官擎這話讓沈凝雪愣住了。
他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他想重新追求自己？
“滾！”沈凝雪將飯菜放在桌上，直接走了出去，她就這麽一個人坐在那角落之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就感覺無比的委屈。
上官擎忍著痛，下了床，看著坐在不遠處的她，也隨著坐在她的身邊。
“你可以不搭理我，但是你也不能拒絕我搭理你。”上官擎有些無賴的拉著她的袖子。
沈凝雪回頭惡狠狠的看著他，一言不發，但是那眼神之中卻帶著怒意還有絲絲委屈。
“我知道這些年你受的苦，我就是怕自己動了心，所以一直躲著你。”上官擎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輕聲的解釋著自己的過錯，他不是為了祈求她的原諒，在他的認知當中，錯了就是錯了，但是有些話，有些錯誤還是要說清楚。
沈凝雪就這麽盯著他，有些惱怒的說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麽還招惹我？”
“當初我隻是以為你害死了蘇茵瞳，一怒之下這才……”他有些愧疚的說道。
“可是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慢慢的發現自己好像離不開你了，隻是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蘇茵瞳，我內心一直在抵觸對你的那種感覺。”上官擎繼續說道。
“原來你心裏可以同時放下兩個女人？”沈凝雪感激這話有些滑稽，他這解釋可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上官擎苦笑了一聲，其實一開始的他也是這麽以為，可是後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什麽叫愛。
“我要說我對蘇茵瞳的那種感情不是男女之情你信嗎？”上官擎看著她，生怕惹她生氣。
“你自己信嗎？”沈凝雪冷嘲了一句，這讓上官擎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對自己的怨氣真的很大。
“我開始也不信，可是我現在信了。”上官擎笑著說道。
“你現在想哄我開心，好照顧你？”沈凝雪這話讓上官擎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他有那麽流氓嗎？
“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好不好？”上官擎的聲音帶著疲倦。
沈凝雪就算再生氣，也知道現在的確應該回去，他這剛剛從地獄走一遭過來，這麽坐在這裏肯定不行的。
回到房間之後，他這才開始吃東西，幾乎一個人吃了全部，沈凝雪隻是稍微的吃了一點。
“我們睡吧。”他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沈凝雪。
“你自己睡吧。”她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上官擎心裏有些微微的低落，隻是這一天下來的體能消耗已經讓他有些疲倦不堪了，就這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出去之後的沈凝雪在外麵的洗漱間洗漱了一番，看著鏡子哭紅的雙眸，感覺自己有些傻。
等她回去之後，上官擎已經熟睡了，沈凝雪站在一邊看了良久，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麽？就算他現在真的心裏有自己又怎麽樣？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還能回得去嗎？
她真的累了，不想再奔波了，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活不到一年，所以隻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年。
躺在床上的她很快也入睡了，隻是第二天一早起床，卻發現自己躺在上官擎的懷裏，她心裏有些懊惱，真不應該弄一張床的。
沈凝雪看著還沒有醒來的他，下床去買早餐。
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上官擎看著自己，那眼神有些奇怪。
“小雪，我……”上官擎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尤其是在她麵前說這種話。
“你要說你昨天說的都是胡說八道的話，就不用說了。”沈凝雪淡淡的說了一句。
上官擎微微蹙了蹙眉頭，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想說什麽？”沈凝雪一邊將早餐拿出來一邊問道。
上官擎臉憋的通紅，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扭扭捏捏的？你想說啥直接說不行？”沈凝雪一臉無語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