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動力
吳止終於知道修士為什麽喜歡煉丹的原因了。丹藥的妙用與好處,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他服下的氣血丹,與之前那慧心丹,完全兩種極端。慧心丹含在嘴裏而不化,藥力異常柔和,仿佛溪流在體內遊走,雖疾速,卻清爽。而這自昨夜從蘇臨手中接過後服下的氣血丹,則是無比暴烈,此丹一經入口,便化散開來,宛若一團火焰,刺激他氣血,使得氣血於他體內,既鼓漲又猛烈,似要爆體而出,燒得他渾身發燙。
氣血丹的藥力太過狠辣,吳止能清楚感到體內氣血,砰砰直響,如同海浪拍岸,不停衝擊自身骨髓皮肉,壯大力量,強健體魄。這種感覺,實在太過酸爽,氣血好比一柄錘子,不斷在他體內,鍛打他的骨與肉,使骨肉皮膜更加結實緊密的同時,又帶來火熱刺痛。
此時的吳止,一把力氣,全部憋著體內,完全使不出來,於是,他飛出蘇臨的屋子,準備出門找幾塊石頭,舉重搬運,發泄力氣。雖然蘇臨昨夜搬了幾塊重量不等的石塊進屋,可吳止沒敢在屋中磨煉力量,因為蘇臨與那佟姓青年,正在入定打坐,若吵到他倆,那不是什麽好事。
吳止為什麽能討得蘇臨喜歡?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表麵功夫作的極好。該逗蘇臨高興時,他便裝傻充愣,裝呆扮萌。遇見蘇臨心情不好,他就立刻遠去,不吵不鬧不出聲,決不給蘇臨留下壞印象。
飛出大門,吳止正打算去找幾塊石頭,試試自己服下氣血丹後力量如何。不過,他在看見不遠處的老漢孫京虎後,立馬轉動眼珠,心裏生出一個念頭。
一大清早,七十多歲的孫京虎,就在他家門口禾場之中,拉樹鋸木,發出咯吱咯吱聲響。這老漢雖上了歲數,卻也手腳不慢,很快鋸斷一根少女腰肢粗細的鬆樹,又將鋸斷在腳邊的一截截鬆木,搬到門口放好。看這舉動,他是打算將餘下鬆木全部鋸完後,拿斧子把擺到旁邊的鬆木,劈砍成幹柴。
這老漢渾然沒有發現,自蘇臨家中飛出的吳止,在他低頭鋸木時,停落到他腳邊。這老漢更沒想到,一向被村民們當作寶貝的吳止,竟是站在地上,人立而起,拿兩條前肢舉起他腳邊鋸斷的一截兩尺長鬆木,朝著那碼放鬆木的地方慢慢走去。
一來一去,一來一去,就在吳止搬運鬆木之際,不多時間,老漢孫京虎也發覺了異常。“我鋸的鬆木呢!”腳邊不斷減少的鬆木,令他疑惑地叫出聲來。隨後,他回過身來,立時呆愣在原地,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老漢見吳止舉著鬆木,一步步走到旁邊,將鬆木擺碼整齊,當即眼眶就有些泛紅:“小家夥,快停下來,別傷到身子!”
聽聞這話,吳止抬起頭,兩條前肢上下舉動了數下,似在說我能行,又趕緊人立而走,到老漢腳邊,輕而易舉地搬起一截鬆木去碼放。
“老頭子我年輕時可是打過虎的,不用你幫忙!快別添亂,走走走。”孫京虎雖這樣說,臉上卻泛著慈祥笑意。他說話間,放下手中鋸子,走近吳止,等吳止放下鬆木擺好,這才用手輕輕抓起吳止,放到一邊。
吳止自是不幹,這麽好表現自己的機會,怎麽可能放棄。於是乎,他就和這老漢打遊擊似的,老漢前腳走回去鋸樹,他後腳立馬跟上,將鋸斷在老漢腳邊的鬆木搬走。老漢很快發現他又過來,再次把他弄到一邊。來來去去,數次之後,老漢也不再堅持,隻是在吳止搬運木塊時,不時察看吳止,生怕吳止有什麽損傷。
不一會兒,村民們也發現這一幕,都圍上前來,談笑風聲。
“哈哈,小家夥這模樣還真像個人了!”
“我說小家夥,你這麽有力氣,改天也幫幫我老人家唄?”
“咱們村子裏,有些人還比不上這蟲。”
“可不是,蟲都知道報恩,齊明那白眼狼卻盡害咱們。”
一時間,村民們哄鬧的聲音,傳蕩開來。
沒過多久,蘇臨與那佟姓青年,也聞聲走出屋中。二人站在門前,就看見人群中的吳止,有模有樣地幫孫京虎搬送木塊。佟姓青年倒是沒有什麽表情,隻垂下眼皮,略作沉默。蘇臨卻是會心一笑,看向吳止的眼神越發柔和。
吳止五感六識何等強大,借著搬運木塊打熬力氣的他,目子一閃,已然發現蘇臨,再見到蘇臨眼中那和善之意,頓時覺得自己沒白費力氣。
吳止有那麽熱心腸麽?肯定是沒有的。他這麽做的目的,為的就是故意在蘇臨麵前,表現自己知恩圖報,善待村民。以往的吳止從沒想過幫助村民做些什麽?因為在他看來,村民不會給他任何好處。可現在,他想明白一個道理,要討好蘇臨,最直接的辦法,便是表現出自己這守村靈獸的價值。能夠保護與幫助到村民,那就是他最大的價值。
與蘇臨相處近十年,吳止已經摸清他的心性與弱點,那就是雁口坪的村民們。雁口坪村民在蘇臨心中占有極大重量,吳止為了獲得修煉功法,為了獲得丹藥,通過保護和幫助村民,更能討好蘇臨,獲得好處和利益。
“想必再問蘇臨討要氣血丹,他也不會不給了吧。氣血丹對我極為有益,無論如何,也要多弄一些服用。”
如果能不勞而獲,我還真不願意幹這些髒活累活。吳止奮力搬運著木塊,心裏開始盤算自己到底能獲得多少好處:第一,打熬力氣,消化氣血丹藥力。第二,討好蘇臨,向他討要更多能讓自己增強實力的寶物。第三,有了前兩點,一旦蘇臨傳授自己巨力決,那麽便能搬起比自己重千倍的物體,若真修煉有成,想必到時去往石洞,自己也有一定力量搬動石洞內的石門了吧!就算搬不動石門,隻要能夠推出條縫,供自己鑽入其中也足夠了。
想到石門內可能是那位煉製靈傀的大能洞府,吳止更有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