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師父，我真的錯了（二更）
江苛吃罷，發現原先站在這的那些青年都已經消失不見，輕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麽。回到石屋內，點燃幾根檀香，飄出縷縷青煙，傳來陣陣淡淡的檀香味。
他對於剛剛的事情有些感歎，若是沒有竹竿的庇護，自己可能就如同在青檸鎮一般，備受欺淩。
他晃了晃腦袋，沉下心境，不再多想。
“嘎吱。”
這時，他的房門被推開。
一個頭花白蒼的老者，臉上的皺紋像溝壑一般縱橫交錯，他佝僂著背，站在門口，一道暖陽揮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溫暖，帶著有些睡意的朦朧眼，此刻看著江苛微笑著。
江苛也在打量著這個連門都不敲就奪門而入的老者，這個老者的年齡已經到了花甲之年，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瘦骨如柴，江苛真的害怕一陣風吹過來，老者會被吹走。
一老一少，就這樣默默對視著。
許久，從老者身後竄出一個腦袋，朝著江苛打了一個招呼，江苛這才回過神來。
終於，二人同時收回了彼此凝視的目光。
那身影便是一路護送江苛的梅青桔，躲在老者身後對著江苛一陣擠眉弄眼。
江苛瞬間意會，朝者老者抱拳一拜
“青檸鎮的一介書生江苛。多謝掌座提拔。”
“江小先生不必多禮，你是我宗的座上賓，本應如此。老朽為冥絕宗第十八代掌座——絕塵子。”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他的聲音很小，沒有江苛想象那般中氣十足，也沒有一副高手的氣派，反而像一個已到暮年的老者，讓他感到親切。
“不知道，掌座此言何講？”江苛皺緊眉關，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的問道。
絕塵子咧了咧嘴，隻是他太老了，連笑起來都不大好看，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他是這麽回應江苛的：“這件事涉及的範圍太大，老朽也是不大清楚。你現如今不用理會這些事，隻需要安心修行，將來，一切謎團自然會迎刃而解的。”
江苛愣愣的聽完了這番話語，目瞪口呆的有點合不攏嘴，想要通過觀察老者臉上的神情來看出些什麽，但是，絕塵子的麵部很平靜，平靜的猶如一潭沒有任何生氣的死水，這好像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
“你就在此地安心修行吧，其餘的事情不用多管。你隻要記住，老朽活在世上一天，你就一天不會被人欺負！！！”
雖說話語還是有些綿綿無力，但是在說此言的時候，絕塵子的目光忽的散出了一陣冷瀝的光芒，像是一頭蟄伏的雄獅，在此刻蘇醒。但很快，他又收起了那一陣光芒，恢複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可……”江苛還想多問一番。
“我不知道這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小桔，傳令下去，從此，江苛便是我的閉門親傳弟子。”絕塵子打了個哈欠，一股濃鬱的睡意好似都寫在了臉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地就睡一般，轉身扭頭向屋外走去。
江苛見絕塵子看起來似乎很困了，往他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讓一個已經到達遲暮之年的老人耐著脾氣的聽自己的詢問，江苛麵子上也有點過意不去，更何況他還困了。
老者的腳步稍的一頓，說道：
“你想學劍嗎？”
江苛愣了愣，望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竹竿，搖了搖頭，說道：“我想練棍法。”
意思很明顯的擺出，自己想學的是棍法。
絕塵子笑了笑，似乎對江苛的話充耳不聞，繼續說道：“棍法，可以學，劍法，也可以學，兩者之間不衝突。”
江苛有些為難，練了劍法對自己用處並不是很大，自己手上有一件仙寶，劍對自己的用處並不是很大。
絕塵子似乎臉上的睡意更加濃鬱，眯起了雙眼，說道：“此事就這麽定了。我遠遊剛回來有些累了，先回去睡覺了。”
這話語一出不給江苛半點反應的時間，江苛瞪大雙眼，不知該如何做。
看著老者絕塵而去，江苛隻好無奈的說了句恭送掌門離開。
這掌座倒是有幾分賴皮的樣子，倒是有些可惡呢！
自己都說了，不想學了，還讓自己學，這和青檸鎮的那些賴皮有些什麽區別！
江苛一陣憤懣，坐在床邊一陣氣哄哄的模樣，殊不知那老者在走後，咳出一口鮮血，他臉上的睡意都漸漸消散，一陣無奈和煩悶湧上心頭。
“時日不多了，能庇護一時便是一時吧。大人啊，絕塵弟子還是不明白啊！”
江苛這一覺睡得挺舒服的，夢裏也夢見了自己持著竹竿，站在武道巔峰俯瞰世界的模樣。
“小江大人，起床了，掌座在呼喚你前去修煉。”
江苛很不情願的睜開了雙眼，武俠夢被人打攪了實在有些厭煩，上下眼皮還在微微打顫，有些依依不舍，很艱難的將雙眼睜開了一條縫。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粗糙大叔的模樣，江苛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旁邊竹竿的方向摸去。
“你……哪位？我不打架。但我打起架很凶的！不要逼我動手！”江苛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竹竿的位置，本能的往床的裏測死命靠了靠。
“哈哈哈，小江大人不必緊張，我隻是掌座派來叫你前去修煉的侍從罷了。”大漢見到江苛這副模樣，不禁有點好笑。
江苛的臉一霎那變得有些羞紅，幹咳了兩聲，強裝鎮定的說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過去的。”說此話的時候，還特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較為成熟。
大漢大笑不止，這小江大人未免也太有趣了，很想打趣他一番，但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
“快點起床了，掌座已經等候多時了。”
江苛聽到掌座二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自己真的不想學劍啊，但是還是迅速整理好衣物，隨著大漢一同前往。
大漢將江苛待到一片由竹林覆蓋的空曠平台，對著站在上麵的絕塵子深鞠一躬，便獨自一人退下，隻留下江苛一人在此地。
江苛發現了絕塵子提著一把劍，在平台上已經等候多時，不禁趕緊走上前對著絕塵子行禮。
“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師父，我為你簡單講述一番，這武道修行境界的劃分，被常人叫做煉體境，公認有九個小境界。而天下四大高手的境界聽說已經是九境巔峰，強大至極。不過，近些年，卻都失蹤了.……，有種傳聞說他們去尋仙路了。”絕塵子說道此處，神情閃過一絲悵然。
“師傅，你現在是何等境界？”江苛並沒有注意到絕塵子的一絲惆悵神色，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我現在位於八境初期，劍道上，天下有我一席之地。”說到這，絕塵子挺了挺身子，讓身子不再那麽彎曲，有些傲氣的說道。
“師傅英明！徒弟實在佩服不盡。師傅定會尋到仙道，成就真仙！”江苛見絕塵子一波自誇起來，自己若是不誇上幾句，實在有些不妥。
“我將會教習你劍道上的本領，若是在劍道方麵有何不懂的地方，盡快問我，盡快解決。”絕塵子對於江苛的反應很是滿意，點了點頭，說道。
江苛不敢有絲毫懈怠，一膝跪地，拜拳喊道：“江苛，拜見師父！”
“不錯，你之後便在這個時辰與我學劍法，至於棍法，我們冥絕宗沒有這種宗師，倒是有些武功秘籍在藏經閣放著，你可以去看看，自學一番。”絕塵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對著江苛說道。
“師父放心吧，我一定會下苦功夫的。”江苛趕忙應道。
江苛見絕塵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神情開始變得有些古怪，低頭望了望自己那幹癟的肚子，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
“師父啊，我想與你說件事。”
“哦？何事？安排下人去做就是了，你安心修煉就是了。”
江苛幹咳了幾聲，麵色開始變得羞紅起來，一句話在嘴邊打轉了一番，還是說了出來：
“師兄叫我叫的太急，我還沒吃過早飯，咳咳咳，能不能.……”
絕塵子一陣氣血湧上，臉上變得有些紅潤，大吼道：
“江苛！！！”
一陣慘叫回蕩在這上空，竹林裏的群鳥被這聲音驚的成群飛起。
“啊，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