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廝
「呵，吸納的靈氣不同，與修鍊的功法不一，所練就的法力具現化也有所不同，堂堂皇皇謂之仙，陰冷詭秘便謂之妖。這本就是一個荒謬的說法，法力本無為惡，何來好壞之區分！」姜玉陽冷笑道。
鷹逆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到不覺得妖氣是罵人，眾生都有所求，法力只是我們這些修士手中的武器，不管你持的武器是什麼樣子的，為善者是善兵，為惡者則是惡兵。」
「你有這樣的想法，那我便不用多與你開導什麼了。暫且不論這法力具現化的評價如何，既然散落在天地間的靈氣有著各種區別，就自然可以去攝取各種不同的靈氣為己用，誰規定只能在靈山秀水之處修行？」姜玉陽朝鷹逆問道。
「不是說體內的靈力太過駁雜，會對今後的修行有一定阻礙嗎？」鷹逆疑惑道。
「那就挑選一個予你有用的靈氣來修行，其餘的皆盡散去。」
「師傅是讓我散功重修？」
姜玉陽點了點頭。
出於對姜玉陽的信任，這點事情鷹逆自然可以做到，只是散功重修之後，自己又該選擇怎樣的靈氣來修行，卻仍需要姜玉陽的解答。
瞧得鷹逆一臉詢問的模樣，姜玉陽這便擺出茶具，煮上一壺好茶，與師徒兩人各自滿上一杯，抿了一嘴茶水后，才開口道：「你前番先是服用凝靈丹，隨後又吸納了許多嘈雜的靈力，此刻體內的靈潮已是非常駁雜，散功對你沒有壞處。」
鷹逆覺得姜玉陽講的有理，這便開了自身三百六十五處穴竅，下丹田的靈液一陣鼓動，便化為陣陣靈潮噴湧向體外，待將這些靈力全部散盡后，才閉了穴竅。端起茶水飲了一口，只覺得通體舒爽。
「你可知以前人們如何稱呼這凝靈一境？」
「如何？」
「凝煞！」
「啊？」鷹逆愣了片刻。
「道生一，一生二，萬物負陰而抱陽。但凡存在之物都脫不開陰陽二字之屬，便是這天地間的靈氣也是如此，不是屬陰，便是屬陽。而陰陽二氣的代表便是罡煞二氣。納煞氣為己用，來增加自己的法力強度，自古便有之。」
「只是後面隨著功法的殘缺，與人類肉身的孱弱，便很少有人願意走這一途徑。因為凝煞之輩雖然法力強大，但是肉身卻有損壞壽元虧損，如果一著不慎，沒能堪破後面的境界，便只能早早絕了這求仙之路。所以絕大多少人類修士都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法，去吸納那些更加柔和一些對自身無害的靈力，卻是讓自己的法力弱了許多。」
聽到此處，鷹逆接了一句：「如果我去凝煞，不是擔著一定的風險嗎？」
「像你這般皮糙肉厚，便是尋一處更加兇殘的煞氣也無妨，若是你不能有此根基，以後出去便只能給我丟人現眼，只怕是連那跟班的小廝都別想當。」姜玉陽不滿的哼了一聲。
「徒兒謹遵師傅法旨。」鷹逆只得無奈應到。
「你也不用難過，此處的地巽陰煞配合你的青罡煉岳決大有裨益，這般修鍊起步雖是慢了一點，可對你今後的修行絕對利大於弊。」姜玉陽耐心的為其解釋。
鷹逆自是知道，這師傅是為自己好，到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點頭應允。
兩人又隨意說了一些修行的注意事項，姜玉陽卻是忽然問了句：「將那無小花喚出來給我瞧一瞧。」
鷹逆曾答應過，等尋到了姜玉陽，便幫無小花解決這行走的問題，卻也不好食言，正愁沒有辦法與姜玉陽說此時，卻是自家師傅率先開口，他也就不做推搪，將無小花喚了出來與姜玉陽見面。
待無小花出來以後，到也恭恭敬敬的立於一旁不敢一口一個本王。雖然他未有正式見過姜玉陽，可通關鷹逆的多番側面描述，也大致明白了這道人的恐怖之處，更加上自己今後能不能如正常人一般的命運也掌握在這人手裡，自然不好多做放肆。
姜玉陽在他身上打量了許久，道了聲奇怪。
又起身在他身上一陣摸索查看，最終才開口道：「像你這般存在，我之前還真不曾見過，若說你是石怪，卻是沒有石怪應有的脈絡，這具石頭身體更像是你的載體，而非是你的身體。但是卻又出奇的貼合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你應該和那些鬼物相似，但是卻又有所不同……」
「香火之力到也算的是煞力，卻不曾想這種煞力竟然能夠讓一個石頭開啟靈智，這倒也有趣。」姜玉陽捏著下巴，嘀咕道。
鷹逆在一旁瞧的著急，就問了一句：「師傅，你快別瞧他這身體與由來了，能不能想個辦法把他變的跟真人一般？我可是答應了人家，總不能食言而肥。」
「這點小事還來麻煩我？你所修行的青罡煉岳決本就是專克土石之物，等你境界起來，幫他重鑄一番身體便是。自己平時不努力修行只曉得來麻煩我，我卻也沒有時間來管你這些破事。還有你已經將功法傳授與他，若是再不好好努力修行，只怕還要被他趕在前面，到時候我看你這小廝也別當了，我丟不起這人。」姜玉陽不滿的哼了一聲。
聽到這裡，鷹逆心中不忿了，開口道：「誰說的，他身上沒有任何穴竅，我就算是傳授給他，他也不可能趕在我前面，師傅你也別小瞧我，我今後的本領定然比你還高。到時候，指不定誰與誰做小廝呢！」
「你怎知他就沒法修行了？」姜玉陽臉上忽地露出怪異的笑容。
當鷹逆疑惑的望向無小花之時，對方卻赧顏道：「我按照你與我說的法子試了一試，現在雖然不能夠運轉大周天，卻是能夠將兩條手臂置於身外模擬竅穴去運轉小周天了，進境雖慢卻也聊勝於無。」
「你有這般進展怎地不與我說一說？」鷹逆登時雙目睜圓，卻不想自己的隨口一言，對方竟真的摸索出了一些門道。
「因為與你的進境相差甚遠，卻是不好說與你聽……」無小花解釋了一句。
一旁的姜玉陽卻是忽地怒了，罵道：「還不快點去給我修行，難不成我姜玉陽的小廝竟連一個石頭都不如嗎？」
下一刻，不由分說便將鷹逆丟出這樓閣之外。
要知道前一刻鷹逆可是剛剛散功來著。
一陣天旋地轉后，鷹逆正準備破開大罵，只覺得腥臭灌鼻，瞬間整個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