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何方神聖
對於寶象王的呵斥,鷹逆卻是渾不在意。
經歷了諸多大戰以後,鷹逆也累積了足夠的膽魄與底氣。這般小打小鬧,還真不會被其駭住。
更何況他連自家的底細都瞧不出來,這寶象王最多也只是一個分念的境界而已,有何可懼的。
此刻反而有閑暇來觀望這寶象王的府邸,看上去窮酸之極,便是連房老財他家都不如。
這妖怪即便是有了人類的念想,可是創造能力確實相差甚遠。
而一旁的赤鱬王則因為黑眼的警告,不願意在漠洲內生事,這才有意壓制自己的修為,可是何時要這個分念初期的妖怪在自家面前吆五喝六。
若是換做在潯陽湖內,只怕早就將這人打殺了,由不得他如此囂張。
可是在這裡,這寶象王是去尋鷹逆晦氣的,赤鱬王反而不想去理會他,任由這人和鷹逆去撕扯,自家才能夠坐在一旁看好戲。
鷹逆瞧了瞧那寶象王臉上怒氣越來越盛,便是那掛在面上的象鼻,也是一抽一抽的,這才慌忙上前道:「鷹逆見過寶象王,我這不是來向您負荊請罪了嘛!」
「你還知道錯?我還當你這膽大包天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對錯呢。」寶象王一臉怒氣的哼道。
自家的地盤被毀了個七七八八,都與這人脫不開干連,寶象王既然找到他了,就自然要他來給自己一個說法了。
再說了,那些神洲過來的人類修士一個個富得流油,這小妖只怕也差不到哪裡。只是他修為如何,還得試探一番才知道。
「是啊,是我心中太過焦急,才會將這禍端引向寶象城,讓寶象城遭了如此一劫,不過這些人追了我幾萬里,我也是無處逃路,才撞到了您的寶地上,真不是有心要禍引江東的。」鷹逆一臉歉意道。
「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已經遺禍他人了。」寶象王哼道。心中卻是震驚不已,這小妖竟然這般厲害,那些人類修士如此強大,追了他幾萬里都沒有奈何的他,還是說他是在吹牛?
「是啊,所以我才在解決了這件事情后,就馬上來尋寶象王您賠禮道歉。」鷹逆又道。
「你是說,你已經解決了那些追擊你的人?」寶象王聽聞了鷹逆的話語又是大驚,這人怎地吹牛都不曉得打下草稿。
如果他有這個本事,怎地又會被人追了幾萬里。
「這倒不是我解決了他們,而是妖神宮的黑眼妖王幫我攔下了他們。」鷹逆一臉淡然的又答道。
寶象王聽到妖神宮黑眼妖王的名字,此刻心中的震撼更是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不可思議之感湧上心頭,他怎麼可能認識黑眼妖王,這怎麼可能……
其他妖怪聽聞了鷹逆擺出妖神宮黑眼妖王,只是簡單的將其當作是妖神宮的人。
而妖神宮則是漠洲最大的妖族勢力,自然是一個粗壯的靠山。
而寶象王這個在妖神宮內有著靠山的人,自然明白黑眼妖王這四個字是什麼含義。
單單的黑眼妖王四字,就已經比妖神宮的分量要重上一些。
要知道他堂哥可是多次跟他吹噓黑眼妖王多麼的驚才絕艷,而且是近來最有可能成就長生之境的大妖。
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亦或者精物、怪物,但凡能夠修行的生物,無一不是奔著長生而去。
不得長生,終究有一天會化為一抔黃土。
儘管妖怪精物比人類修士能夠多活上一些歲月,可依舊難逃壽元耗盡的哪一天。
因此所有修士,才會都奔著這長生之去,可是修道之士,如同過江之鯽一般,有多少人,死在了半道,又有多少人卡在某一處關隘,最終能夠叩指長生之境的人少之又少。
對於這些低階修士來說,便是只聞長生有徑,卻是從來都沒曾見過長生之境。
但毫無意外,但凡是頂尖門派,不但有著強大的戰力,而且還有著,一個甚至多個長生修士。
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達到長生之境,便能夠開宗立派,建立起一個比擬妖神宮、大力門、萬妙山莊這般的超級勢力。
可幾萬年的時光里,五洲也只有十六個這般的頂尖門派而已。
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見過長生之境修士。
由此可見這長生之境有多麼艱難。
那黑眼妖王身份之尊貴可見一斑。
「你確定那救你之人是黑眼妖王?」寶象王一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他。只是他確實是一隻白羆妖,而且有一雙黑眼圈,想來差不了吧!若不是黑眼妖王,又怎麼可能,兩句話就喝退了華顏宗、順天宗、五行淵、靈寶閣四宗的弟子。」鷹逆一臉疑惑的解釋道。
「你是說追你的人類修士,是這四宗的修士。」寶象王臉皮不自覺的抽了一抽。
「是的!」鷹逆點頭答道。
天吶,這個越境的妖怪究竟是何方神聖。寶象王不可置信的嘀咕道。
先是與四個頂尖宗門的弟子打了一場萬里追擊戰,隨後又與妖神宮這個最有可能成就長生的大妖搭上線。
這種人若是籍籍無名之輩,便是誰說,寶象王也不會相信。想來他鷹逆這個名字一定非常響亮才是,事後一定得尋人好好打探一番,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寶象王,我也與你說明了事情原由,現在就請你開個價吧,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定然不會讓我的錯誤,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損失。」鷹逆又是一臉歉意的問道。
「你真的與那四宗的弟子鬥了幾萬里,然後才逃到漠洲的?」寶象王沒有理會鷹逆的話語,開口反問道。
「倒也不是與他們四宗鬥了這麼長時間,我是西蕪岳洲的盪燕山的妖怪,因為開罪的華顏宗,才與他們一直從雲華國斗到中土神洲,然後又順便得罪了順天宗、五行淵和靈寶閣,然後就又從大漢國斗到昌隆國,又途徑大晉國,最後才逃到東荒漠洲來。」鷹逆解釋道。
聽聞了鷹逆的解釋,寶象王愣了愣,什麼叫順便得罪了順天宗……還有這何止是幾萬里,簡直就是跨越了幾洲這些人都拿他沒有辦法。這怕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妖怪,是一條真正的過江猛龍,雖然他修為看上去不高,但是定然有著不俗的戰力才對。
當即赤鱬王才向他身旁那個看不出深淺的紅臉大漢問道:「不知這位是?」
「不用管他就行。」鷹逆。
「他父親死的時候,托我好好照看他。算是他叔叔……」赤鱬王答道。
鷹逆看了眼這個腦袋忽然開竅,占自己便宜的妖王,也不想去拆穿他,訕訕笑道:「一個護衛而已,你別看他現在說話挺正常,其實他腦殼兒有點問題的。要不是還有著一膀子蠻力,我早就將他攆走了,根本不會帶在身旁。」
寶象王聽聞了這兩人亂七八糟的答覆,也不去管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身份,先權且把這紅臉漢子當成他的護衛吧。
既然這紅臉的有著不低於鷹逆的實力,看樣那件事情的成功率就要高上許多了。
當即寶象王就擺了擺手,讓那鼠真先離去,然後才說道:「你想要補償我也可以,不用你出一絲賠償。只要與我一起,幫我去討要一筆債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