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白帝並非是白禦
男人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厚重的玻璃就被水泥牆代替,等他停下打開門的時候,兩人已是到了地下二層,周圍黑漆漆的,看起來很嚇人。
容纖語下意識的拉緊了他的衣領,手指顫抖的有些厲害。
“連死都不怕,你怕黑?”他看她這幅樣子,譏諷的開口。
“怕。”她簡短的一個字卻訴說了很深的恐懼。
薄勳側頭,透過微薄的光,勉為其難的能夠看到她臉上因為害怕而發白,手指繃緊到骨節泛著白,纖細的手指抓著他的衣領,還很不安分的想找更加堅固的東西依靠。
原本要繼續往下譏諷的話一下收了回去,扣著她的後腦讓她強行靠上自己的胸肌。
另一手摟著她的雙腿,薄唇輕啟:“黑色是我的地盤。”
“什麽?”她被他有些中二的話,弄的沒搞懂意思。
“如你所見,我的視力在暗處會更好。”他這次的嘲諷卻是對自己,那種濃濃的有些化不開的憂傷。
容纖語雖是還有些害怕,但是更想知道此刻他的表情,所以將原本眯成一道縫的眼睛撐開,望向他五官深邃的臉。
黑暗裏,他的臉部輪廓顯得更加似實似虛,遠處已是出口,隨著他的腳步光一點點的讓這張臉變得真實。
她看傻了。
早知他會好看的無可救藥,可是一次次的淪陷,卻是在意料之外。
她還以為對這張臉,她已經有了抵抗力。
他臉上有著讓現在的她,完全看不懂的情緒。
“我好看麽?”出了地下室的逃生門,他一眼就發現了她的目光。
“還好,沒有過去好看。”
他抿唇未答。
依仗著高超的認路技巧,將她帶到了有鑰匙的那輛車旁,拉開副駕駛座送她坐了上去,用安全帶把她雙臂綁的老老實實之後,才繞過去坐上駕駛員的位置。
“你要帶我去哪?”被綁的容纖語很不甘心的扭動著身體,然而,這軍區的綁繩手法,以她的水平別說是解開了,連複製黏貼都有些困難。
“回家。”
家?
是薄家嗎?
她沒再多問。
直到車駛出教堂,容纖語才發現他走的這條道路離在市中心的薄家,簡直就是南轅北轍,即便她再怎麽沉得住氣,還是不免有些坐不住。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睡一會吧,短時間內不會到。”
顯然,這是不想告訴她。
容纖語心態也挺好,反正這都快上高速了,她也逃不了,而且就算他說了地名她也不一定認識,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去想。
管他會帶她去哪,她都隻想逃。
離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能有多遠就多遠。
……
教堂旁的酒店中。
救護車馱著受了傷的餘晏離開——他是和薄勳換了房間的,剛好兩人的房間是上下層,這樣就能夠和原本要避開他的薄矢良在同一層上。
於是,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小白老鼠。
“真可憐。”
坐在輪椅上戴著麵具的男人,噠吧著嘴皮子,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表情望著被抬走的餘晏。
“白帝您與餘晏的關係很好嗎?”
白禦一抬頭。
可不就是他親愛的大哥白清風,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他賊眼熟了,不就是前陣子薄勳他.媽還想撮合這小姑娘,代替容纖語和薄勳結婚的那個叫什麽……呃……對了,薄馨!
是個和之前的白雅寧性格差不多的人。
“還好。”他調整了一下說話的腔調後,光明正大的把目光投到薄馨的身上,“這位是……?”
“這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未來的妻子她叫薄馨。”
“哦。”
白禦的一個“哦”成為了話題的終結者,隔了一會兒白清風才轉動了一下眼珠,試探性的開口:“您與薄勳和餘晏的關係,都很好?”
“一般。”
“那您今天怎麽會來到這裏?”
“今天怎麽?”
這一個反問懟的白清風說不出話來,原本他是想試探一下,這個白帝到底是不是軍區內部的人,可是,如果真的是內部的人,哪會不知道今天是薄勳的婚禮?
可是,這時候的他,又不知道麵前的這個白帝,到底是不是在裝傻,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
倒是薄馨心直口快:“今天是薄勳訂婚的大喜日子,您不知道?”
“在下沒這個口福喝酒,十三,走吧。”
“是,閣下。”
白禦表現的這個“不滿”非常的完美,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對薄勳不滿,還是在對白清風不滿,隨著那位叫作十三的保鏢將他往外推,跟隨著他的人一個個動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白帝是來幹嘛的,竟然帶了十來個人。
直到人都走盡,薄馨才貼到白清風的身邊,靠在他耳側低聲道:“怎麽辦呢,沒有測試的出來他到底是不是白禦,我說清風啊,你怎麽突然懷疑起白帝來了?”
“他的腿,讓我很在意。”
“那,不如我們跟下去試探試探吧?你的線人不是說過,白禦是真的下半身殘疾嗎?”
白清風四處看了看,在確定沒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之後頷首允了這提議,帶著她連忙趕在白帝下樓之前到了樓底。
正愁拿什麽試探,一個小朋友的球踢到了他麵前。
瞬間,有了好提議。
他從口袋中拿出幾張紅色紙幣:“小朋友,能不能幫個忙?”
年紀還小的孩子對金錢的概念非常薄弱,隻知道一張紅色紙幣就能買很多很多吃的,更何況這裏有這麽多,於是一個個都點頭朝著他走去。
白清風很慷慨的把錢給了他們之後,神秘兮兮的指著門口:“一會呢,會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叔叔下來,你們隻要把球朝他的方向踢過去,就可以了,知道嗎?”
“知道啦。”其中一個領頭的男孩子一把拿過錢,像是號令將士一樣,揮手招呼身邊幾個小夥伴跟著他走去酒店的門口。
做好這一切之後,白清風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帶著薄馨躲了起來。
大概過去了一兩分鍾。
白帝被人推著出了酒店的門口。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足球朝著他就踢去,連一旁的保鏢都不知道要怎麽保護的時候,白帝慵懶的單手撐著輪椅,憑空跳了起來,讓原本要砸到他身上的足球,以一個非常優美的弧線,砸到另外一個在那邊準備接應的小男孩身上。
他打了個哈欠縮了縮頭,重新坐在輪椅上打了個響指,示意後麵的人推他。
這一幕。
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白清風愣了好久,才看向同樣詫異的薄馨:“你看清楚他的動作了沒?”
“沒有,他的動作也太快了。”薄馨揉了揉眼睛,要不是接應的那個小男孩倒地了,她都不敢相信白帝躲開了球。
不過既然結論是這樣的,也就證明了白帝並非是白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