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終究和好了
“我一會讓人給你發文件,從萬譽辰到容劍還有你母親的事,一件件我會跟你解釋清楚,剩下你還有需要知道的事,也盡快告訴我。”
“你,你想做什麽?”她抬頭,見他眸色還是那般灼熱,想躲開,卻被捏住下巴。
“把你心願了了。”他頓了頓微勾唇,“帶你私奔。”
私奔?容纖語差點以為自己聽不懂人話了,薄勳居然說要帶她私奔?難道不是隻有淩瑄在想逗自己的時候,才會說這些話?想到這,她眸色冷了冷。
“薄先生,自重。”
“自,重?”男人從唇間擠出字來。
空氣一下冷了下去。
容纖語不由得抖了抖肩膀,現在的她縱然和之前有所不一樣,但是對於怕他的這一點,從來沒變過,隻要他一生氣,她便沒了底氣。
男人似乎懶得再理她,連傷都不想管,站起身停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眉心緊緊蹩起,眼中縱橫的冷意似能影響氣溫一樣,讓站在他身後的她都不禁發抖。
隔了一會兒,她悶聲清理起拿出的醫療用具,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
轉身瞬間,隻覺一道暗影將自己籠罩,她抬頭,他長臂撐在自己頭的兩側。以她的角度,一眼便能看見,他結實有力的胸膛——上麵每一寸,都有傷。
或淺或深。
啪嗒——
書掉落在地上,露出扉頁。
“你就這麽不情緣,呆在我的身邊?”他張嘴出字吐出的氣息,呼在她的臉上。
“是你先用些不可能的話,來調.戲我!”容纖語雙手抵在他胸膛上,“你別擋著我,呼吸不過來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嗎?薄先生,你為了你的軍區犧牲了多少人,現在要說了我的願帶我走,不覺得可笑嗎?”
“現在已經不一樣了,軍區,有一鳴,他隻會比我做的更好。”
容纖語被他的話弄的心煩意亂,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想要什麽,也沒有了之前那麽強烈想離開的欲.望,可是,她也不想相信他。
不想相信任何人。
隻是,在這種情況下,很顯然的是她逃不掉。
“看來,是你從沒真的想過,要跟我離開。”
“是。”她幹脆利落的應,“我從來沒想過,還有一天能看到你,更別說是跟你走,我以為我這一生,都會和淩瑄捆綁在一起……”
她對他並不是所謂的愛情,而是一種彼此互相了解,能夠舔舐傷口的人。
類似知己。
本以為這一生,已經不會再有其他可能性,大不了就是在爆炸聲中求一死而已。又怎麽能想到,薄勳會來,又怎麽能相信,他來了還要帶她離開?
她話未說完,可是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也不知這話裏,有什麽激到她心中脆弱的一個點,眼淚順著眼角向下滑落。
“別哭。”他抬手為她擦幹眼淚。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為什麽我永遠,都要被動的被你們丟下來,不管是你還是他。”又或是其他人。
以她最在意的母親來說,雖然自己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是自己還是被拋下的一個。
更別說是容劍等等,對於他們來說,恐怕自己的生死從來都沒什麽好在意的。
原本。
她以為淩瑄不會拋下她。
可是呢?
“要你好好活著,就隻能拋下你,纖語!”薄勳將聲音壓低,聲調卻帶著很強的壓迫力。
他根本沒有辦法告訴她,在她離開的日子裏,京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如果她在,他根本放不開做很多事。雖然用欣蕊的過去,暫時將鍾碩給勸離,但他手下的人不可能那麽輕易放棄。
現如今的他,有了能保護她的自信,才敢把她接回來。
“我已經同意跟你回去了。”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其他不重要了。”
男人視線灼灼凝視她。
容纖語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你先讓我出去吧,我叫餘晏過來,幫你處理傷口,剛才你的動作太大了,現在很多傷口都有崩開的痕跡。”
薄勳放下了手,視線卻依舊跟隨著她。
“我真的不跑。”她無奈。
他隻是,想多看她兩眼。
最終,男人還是徹底移走了身形,放她離開了臥室。
走在長廊上,容纖語不由得鬆了口氣,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跟薄勳有任何接觸——他給予她的那份壓力,足以讓她發瘋。
餘晏房間中。
白禦等人也在,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麽,氣氛還算和諧,但是,她一推門進來,所有的聲音都孑然而止。
容纖語很無所謂的勾笑:“薄勳身上的傷可能需要你再處理一下,我們……”
“我去,不是吧?你倆那麽快就和好了?還動了傷?昨天晚上是有多激烈!”白禦說著,高挑眉毛,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終於和好了?”薄矢良眼前一亮,“嗖——”的一聲,跳到容纖語的麵前。
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抱住。
餘晏扯了扯嘴角,容纖語穿的衣服是露著鎖骨和肩的,完全沒有很深的吻痕——要是平常這不能說明什麽,但是現在,兩人明明是剛和好,不搞的天翻地覆怎麽可能?
什麽吻痕都沒有,隻能說明,他們並沒有……嗯,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所以說,和好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隻是。
也不知怎的,容纖語並沒有推開薄矢良,而是輕輕撫.摸著她後腦發絲:“之前,把你嚇壞了吧?”
“我可是見過大場麵的!這點小事嚇不到我的嫂子!你和大哥和好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她笑。
“我的媽,還真是和好了,容纖語你聽我講啊,那刀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會特喵有風過來,我們還以為你們這下得吵的很厲害。”白禦也挺不好意思的撓頭過來。
她搖頭。
視線落在餘晏身上,想聽聽他會說什麽。
餘晏很聰明的以笑回報,沒說什麽話,也沒太大的表情,隨後將視線移到薄矢良的身上,這看似沒有站位置,但實際上已是無聲無息擺明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