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嘔像
那老掌柜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只是前些日子被張飈德一夥折騰的不輕,再加上如今丟了飯碗,只靠擺小攤度日,早沒了膽氣,一進屋見到張飈德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幾乎便要跪了下來,連連作著揖,說道:「張大爺,小老兒已沒幾天好活了,求您老發發慈悲,放我一條生路。」
張德飈這時的威風便顯現的十足,眼一瞪喝道:「你這李老頭好不曉事,我這就是給你送活路來了,瞧見沒有。」指著我又道:「這位公公可是財神爺,他老人家要抬舉你,還不趕緊磕頭。」小蓮自剛才見到張德飈,一直覺著這胖子滿臉媚笑挺和氣的,這時方見到其本性,不免有些害怕,將手挽住我的臂彎,我笑著在她手上拍拍,便轉頭盯著李老頭。
李老頭聽張德飈一講,這才注意到旁邊坐著的我和小蓮。雖然看起來我年紀還小,卻是穿著宮裡五品太監的頂戴,再加上身邊還挎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景象說不出的怪異,便再也支持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搗蒜般磕著頭,說道:「公公饒命、公公饒命。」
小蓮心軟,便要起身去扶,被我制止,待李老頭磕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誰說要你的命了,我這是給你送銀子來了,別跪著了,起來說話。」李老頭這才慢慢爬起身,兩腿看起來還是有點抖。我問道:「沒請教你尊姓大名啊。」李老頭道:「回公公的話,小老兒李鴨棚。」話一說完屋裡眾人都笑了起來,連小蓮也忍俊不禁,咯咯笑個不停,說道:「鴨棚,這名字實在有趣。」我卻聽這名字好熟悉,似乎跟某個非常著名的帥哥明星很相似。
接下來便問起他的來歷,原來這李鴨棚是山西人,打十一歲上經人做保進了太原的一家酒館當了學徒,一干二十年,從打雜跑堂採買幾乎做了個遍,掌柜心黑,到三十多歲才算是出了師,當上了堂倌,又是二十年下來,在他們那條街上也算是有了點名氣,都知道這家店裡的堂倌會來事兒。後來老東家染病身亡,三個兒子爭家產,爭到最後鬧到官府,被官府一通板子全打了個半死,酒館也被官家黑了去。人家嫌李鴨棚做堂倌年歲大了,其它人都留下,偏生將他趕了出來。正愁沒個活路時,剛巧趕上同街的一家館子要到京里做買賣,東家知他有材料,便請了他進京做掌柜。這李鴨棚很是賣力,三兩年下來便為柜上賺了不少銀子,老頭無妻無子,原想著能在這店裡落個老來有靠,卻不料遇見張德飈這個瘟神,轉眼間便被砸了飯碗。
聽他講完我大喜,這李鴨棚確實是個人才,從基層一步步做上來,對經營酒館相當有經驗,正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當下便問他願不願意來我這鋪子做掌柜,李鴨棚有些不敢相信,翻著一對小眼看我老半天卻不敢答應。我知他心事,便笑道:「你原來東家每月給你不會超過五兩銀子,到我這裡做,每月給你二十兩,將來你做不動了,每月還是這個數。跟了我你這輩子便算有了依靠。」
李鴨棚聞言大喜,頓時又跪了下來,說道:「原先東家每月只給三兩銀子,東家您老給的太多了,小老兒受不起。」我笑笑說道:「二十兩不算多,如果你做的好,還會給你加銀子,另外我也不是你的東家。」李鴨棚不明白,抬起頭看著我,我拍拍臂彎小蓮的手又道:「這位奶奶才是你的東家,你以後便是跟著她干,做的好,老爺我重重有賞,若是敢三心二意兩面三刀,瞧我不扒了你的皮。」最後一句話說的是聲色俱厲,李鴨棚嚇的又磕起頭來,口中連連說道:「不敢不敢,小老兒決不敢做出對不起東家的事。」看到胡蘿蔔加大棒的效果不錯,我滿意的點點頭,對小蓮笑道:「老闆娘,您老有什麼吩咐的?」小蓮掐了我一下,對李鴨棚說道:「李掌柜,快起來,以後可不興動不動就磕頭,咱們小寶你別看他凶,心軟著呢。」這丫頭上來就折我的台,不過以後這裡她做主,隨她便,只要能哄住下人就行。
小蓮還真有點做老闆娘的天份,不一會兒便跟李鴨棚商量起招跑堂收學徒的事來,我告訴他們廚師和跑堂的不用找,我來負責,兩日內把人帶來,其它的由他二人商量著辦。小蓮喜歡這酒樓,當下便操持著忙活起來,我惦記著御廚的事兒,便留下小蓮在店裡,由著她折騰。自已則和張德飈一行去了賭場。
到賭場我問道:「張大哥,咱們弟兄還有幾個有宮裡腰牌的?」張德飈道:「跟我辭了差事的有二十多名,尚有三十多位弟兄留在宮裡,不當差時都會過來,現在場子里就有十幾個。」我喜道:「把他們都叫來,隨我拿人去。」張德飈對身後隨從道:「狗子,去把沒辭差事的都叫過來,公公有大事要辦。」那狗子辦事利索,片刻就把人帶到,我大叫一聲:「眾家兄弟,隨我拿人去。」眾武士哄然叫好,興沖沖便跟著我進了皇宮。
一行人進入宮裡,早有一名武士問明所去目的,跑去布庫房拉人去了,行不多時,便帶著十幾名武士趕了過來,我一看,浩浩蕩蕩二十多條漢子,甚是威風。我要這二十多人先去御膳房傳話,命李福貴將一百二十七名御廚全部召集起來,自已則跑回住處去取李福貴所記錄的簿子。
待我趕到御膳房,李福貴已將眾御廚召集在一起,百十號人擠在庭院里,戰戰兢兢,小聲議論著,不知將會有何命運。而二十多名武士則立在四圍台階上,虎視眈眈盯著眾人。見我一到,人群都靜了下來,李福貴帶著幾名管事太監跑過來打千,我命其他人留下,只領著李福貴進了一間廂房。
待李福貴掩上房門轉過身,我虎著面孔,將手中記事簿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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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貴道:「明晚子時作者要搞什麼加精大會,咱們幾個也想參加,只是這桂公公今日發了脾氣,也不知能不能熬過這一關,若去不了,豈不可惜了作者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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