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二十七章 夜戲劫營漢
卷三第二十七章夜戲劫營漢
胖頭陀聽我問起,接過我遞過去的鴨腿,哼了一聲,說道:「沒見你對我這般好過。哼,實話告訴你,陸先生他不同意。」
我心裡一緊,忙道:「他為何不同意?」胖頭陀道:「看你平時也算機靈,怎會連這都想不到,陸先生說你已有妻室了,對了,我問你,那個小蓮是不是你老婆?」我點頭道:「是啊。」胖頭陀道:「這不結了,你有老婆,佳音嫁給你也是做小,別說是陸先生,換做是我,也不願意。」
我急道:「你懂什麼,小蓮是我老婆不假,可佳音嫁過來也不是做小,她跟小蓮一樣,都是我的老婆,不分大小的。」胖頭陀道:「幾個老婆不分大小,也沒個主次,天下哪有這種規矩。」我將酒罈往桌上一頓,怒道:「我自己的家事,老婆分不分大小我說了算,不論什麼狗屁規矩,它都管不到我的家裡。」
胖頭陀擊掌大笑,說道:「好你小子,這才有點意思了,哈哈。」我心裡煩燥不已,站起身來,說道:「你自己慢慢喝,我出去走走。」說完轉身出了營帳。哪知胖頭陀居然跟了出來,還把那兩壇酒抱在懷裡,說道:「你去哪,我跟你去。」
我沒理他,在軍營里轉了轉,各營房都是燈火通明,吆五喝六的,好不熱鬧。我四下看了看,見營寨西面有個土坡,便出營,信步走了上去。胖頭陀跟在我後面,嘟囔道:「大半夜的,人家都在帳篷里喝酒,你不好好在屋裡待著,出來瞎跑什麼。」
我走上坡頂,坐下來,面對著軍營。淡淡說道:「你若不喜,可以回去。我又沒讓你跟著。」胖頭陀挨著我坐下,遞給我一隻酒罈,說道:「我是看你心情不好,出來陪陪你。你小子別不識好歹。」
我一拿到酒罈,我便覺出分量輕了許多,隨手塞回他手中,將他手裡地那隻酒罈奪了過來。說道:「這才是我的。」胖頭陀道:「臭小子,你又喝不完,讓我喝你的。」我舉起酒罈一口氣飲了大半壇下去,說道:「誰說我喝不完。」胖頭陀嘿嘿笑了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道:「這就對了,老爺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才有點男子氣概,不要整日想些男男女女的事情。」
半壇酒下肚,我有些上頭,長吁了一口氣,心情暢快許多,說道:「你這出家人。殺人放火,喝酒吃肉,一樣都沒拉下,出不知念的哪門子佛。」胖頭陀哈哈一笑,說道:「佛爺我除了戒色,其它的一概不戒。」我被他逗地一樂,說道:「我看你不如把色戒也破了,正好,藍魚不是在營里么,晚上讓她到你帳里侍候。」胖頭陀呸了一聲。說道:「你少跟我提她。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帶著這麼個累贅。要依我地脾氣,非一掌拍死她不可。」
我呵呵笑了起來,說道:「虧你還是出家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對了,她在哪兒呢。」胖頭陀道:「還能在哪兒,她已經被嚇破了膽子,這會兒在我帳篷里呢。」我哈哈大笑,說道:「你還在我面前假裝正經,卻原來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胖頭陀急道:「是你要我看著她,我能將她放在哪裡,你少得意,待會兒便把她送到你帳篷里,免得攪了佛爺的好夢。」
我正欲說話,胖頭陀忽然站起身來,向山坡下營帳一指,說道:「快看,那是什麼?」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有數十個黑影,正躍入營中,手中似拿著傢伙,月光下不時反出光來。
我急忙站起,說道:「有人要劫營。」胖頭陀大喜,說道:「這下有得玩了,你待著別動,看我如何收拾他們。」我忙道:「不要殺人,捉活的。」胖頭陀不答話,深吸一口氣,身子陡的竄了下去。
幾個起落,胖頭陀已衝到那些黑影中間,剎時便點倒數人,這時那些人才發現被偷襲,頓時有人叫道:「什麼人!」話未說完,人已倒地。胖頭陀身如鬼魅,在黑影中穿梭,眾人大聲呼喝,想奮起反抗,卻哪裡抵得住神龍教高手的襲擊,呼啦啦紛紛跌倒,轉眼間,悉數皆被點倒。
有幾個營帳的兵士被驚動,出來看究竟,見此情形,大聲呼喊,一時間,鑼聲響起,軍營各處地官兵都跑了出來,火把照得如同白晝,將一干人圍了起來。
眼見賊人全被捉住,我下了山坡,進入營地,胖頭陀分開眾人,迎了過來,拍拍手,笑道:「照你的吩咐,一個沒死,全都是活的。」我點點頭,大步走進中軍帳,往主帥桌前一坐,胖頭陀跟著進來,立在我身旁。我在桌上掃了一眼,沒找到醒木,便用手掌重重在桌上一拍,喝道:「把人犯帶進來。」
帳外一陣呼喝,眾侍衛七手八腳將一干人等拖入帳中,在我面前排成一排,侍衛們本打算讓他們跪著,可這些人被胖頭陀點了穴道,身體如爛泥一般,跟本直不起來。這些御前侍衛本就是些欺軟怕硬的傢伙,少不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忽然人群中傳出一位女子的哎喲聲,我詢著聲音看去,見到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大眼圓臉,容貌十分秀美,臉上表情痛苦,想是吃了官兵的拳腳,不由心念一動。他們中間怎會有一女子,莫非這些人是王屋派的好漢,若真如此,這位美貌女子就一定就是曾柔了。
想到這裡,我沖侍衛道:「休得無禮,統統退下。」眾侍衛只得將人放下,紛紛退了出去。
我站起身,在軍帳內踱步,眼睛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說道:「你們好大地膽子,敢闖本帥的營盤,就不怕殺頭么?」一名漢子喝道:「小韃子,爺們兒闖也闖了,你待怎樣。」我說道:「私闖軍營,那是一定要殺頭的,不過,我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回答本都統的問題,說不定我會給你們留一條活路。」
一名青年男子道:「咱們弟兄可沒哪一個是貪生怕死之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豎起拇指,贊道:「好,果然是好漢子。本官有心想饒你們不死,只可惜,軍法無情,你們不肯回答我的問題,那也怨不得我了。」
一名藍衣人忽然說道:「不知將軍想問些什麼?」話音未落,那青年便怒喝道:「元師兄,休得多言。」藍衣人輕聲道:「咱們先問問他要問什麼,說不定……說不定……」旁邊一名道士裝束地人說道:「元義方,不要多說,一切聽公子決斷。」
聽到這裡,我已經猜得**不離十,便走到那少女面前,蹲下來,說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那少女看看我,臉色有些緊張,說道:「你是滿洲韃子,我不告訴你。」我笑道:「韃子也有好壞之分,你看我是好韃子呢,還是壞韃子?」
少女道:「師父說過,韃子都是壞人,我恨你們。」我搖搖頭,說道:「你這般年輕,若是跟他們一起被殺了頭,豈不可惜?跟我說實話,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我就放了你。」少女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跟眾位師兄同生共死,他們若被砍頭,我也不活了。」一名藍衣人大聲道:「小師妹說的好,我們王屋派,沒有怕死之輩,狗韃子,有種將我們全殺了。」
那個叫元義方的說道:「別亂講,小心激怒了他。」頓時便有十幾雙眼睛怒視著他。我說道:「原來你們是王屋派的,呵呵,本都統與王屋派素無間隙,卻不知你們為何要來夜闖軍營?」眾人都默不做聲,我對少女道:「小姑娘,你真的不怕死么?」少女道:「我不怕。」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很好,你們王屋派的都是好漢,既然如此,本都統也只好成全你們。」說完大聲喝道:「來人!」立時進來數名侍衛,我指著地人眾人,說道:「將一干人犯,統統拉出去,斬了。」
眾侍衛頓如凶神惡煞,上前拖拽王屋派眾人,一時間,王屋派眾人皆面如土色。那元義方剛被一名侍衛捉住衣領,便大聲叫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說道:「國法當前,饒你們不得,斬!」
元義方叫道:「將軍要問什麼,小人招了便是。」話一出口,頓時便有幾名漢子大聲罵了起來。侍衛們停下來,一齊看著我,我一揮手,說道:「很好,把他帶出去,細細拷問。」眾侍衛架起元義方退了出去。
我嘆了口氣,對王屋派諸人說道:「你們雖不開口,可有人願意向本都統招供。你們白白丟了性命,豈不可惜?」那名青年長嘆一聲,說道:「吾等不幸,王屋派竟出此敗類,小韃子,要殺便殺,休再啰嗦。」
我對那少女道:「小姑娘,你說我到底是殺不殺你們呢?」——
少女看看眾人,一咬牙說道:「你要殺便殺我好了,反正我被你榨乾了推薦票,留著對你也沒甚好處,早晚會落得如此下場。這些師兄們的身上推薦和月票尚有不少,還請將軍刀下留情。」
[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