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四十九章 一經難求
卷三第四十九章一經難求
澄心聽我問到易筋經,不由吃了一驚,道:「師叔為何問起易筋經來,這裡有咱們寺里的七十二項絕技,還不能讓師叔滿意么?」
我笑道:「上次在五台山上,咱們也說過這件事情,你瞧我的內力,練什麼武功都沒有用,練也是白練,聽說只有易筋經才能使我的內力發揮出威力,所以找你打聽一下,看看易筋經在何處,我想先從它練起。」
澄心閉上眼睛,合掌道:「阿彌陀佛,師叔,易筋經已從寺中丟失數百年,師侄也不知去向。」對他所言我才不信,從上次跟十八羅漢的對答中,我已看出他們沒說實話,易筋經定是還在少林寺中,只是這個老禿驢,不肯交出來罷了。
我盯著他的臉,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師侄,你莫非在騙我不成?」澄心臉上一紅,卻不肯再說,不停的念起經來,想是再求菩薩寬恕他說慌。這老傢伙不老實,估計從他嘴裡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我忽然想到了般若堂的澄觀老和尚,澄觀是個老實人,一輩子沒離開過少林寺,話都說不利落,應該比澄心好對付。
有了主意,我便不再為難澄心,打個哈哈,退了出來,直接跑到般若堂,尋到了澄觀。一見面我開口說道:「澄觀師侄,我有件事情問你,你可一定跟我說實話。」澄觀道:「師叔有什麼事要問?」
我單刀直入,說道:「寺里有本易筋經。你可知在哪裡?」澄觀抬起頭,想好想,說道:「好象是在方丈師兄那裡,師叔,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聞之大喜,說道:「原來真的有啊。」澄觀點頭道:「當然了,那是當年師叔祖在時。派出幾十名僧人,費了好大力氣尋回來地。後來師叔祖圓寂,應該就到了方丈師兄手裡了。」
我奇道:「難到連你都沒有見過么?」澄觀搖搖頭,說道:「沒有,寺中好象沒人見過,不過方丈師兄曾口傳過我們一些易筋經練功的法子。」我大喜,道:「那太好了,你先跟我說說。怎麼個練法。」澄觀道:「師叔你沒練過么?」我說道:「我剛入寺沒多久,別說易筋經,就連入門的功夫都沒練過。」澄觀搔了一下腦袋,道:「若是這樣,師叔就不能先練易筋經了,要從少林長拳開始學習。」
真是個誤事和尚,我急道:「我要是能練其他武功,就不必費心找易筋經來練了。」澄觀奇道:「這是為何?」我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臂,道:「你搭下我的脈就知道了。」澄觀伸出兩指,搭在我的脈搏上,不多時,便蹙起眉頭,思索起來。好一會兒,澄觀放開手,搖搖頭,咂嘴道:「師叔的脈象真是奇怪。」
我趕緊問道:「有何奇怪的,說來聽聽。」澄觀道:「師叔地體內,是咱們少林派的內功,精純渾厚,只是這本應是純陽地內力,師侄卻感覺到,似有些陰陽不明。甚至陰力還佔了上風。」我驚道:「你是說。我修練純陽的內功,卻得到致陰的內力?」澄觀道:「也不能算是致陰。乃是陰陽交融,相互促長,卻又互不衝突,真是奇怪了。」我沒聽明白,問道:「那說明什麼?」澄觀道:「這陰陽兩種力量,在師叔體內,互相滋養,也就是說,師叔既使不去練功,內力也會一直增加。」
我聽了大喜過望,我還一直以為自己與常人不同,不能學習高深武功,是吃了大虧,卻原來我有這般異稟,哈哈,不用練就能增加內力。
我臉上笑開了花,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自己命苦,不能在武學上有什麼作為了呢。不過,我內力按你說的,已經不錯了,為何卻使不出來呢?」澄光奇道:「有這等事?」我說道:「也不能說使不出來,而是使出來后,效果卻很不好,不知是什麼原因。」澄光想不明白,要我打他一拳試試。
我要他擺好姿勢,看準了他的風市穴,輕輕一掌拍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悶響,伴著澄光啊的一聲慘叫,一把老骨頭便倒在地上,隨既站起身來,搖搖腦袋,道:「師叔這一掌,認穴十分準確,發出地內力也洽到好處,師侄被打上穴道,便覺得渾身巨痛,簡直令人無法忍受,同時又忽然失去知覺,摔到地上,片刻后穴道便恢復,似乎無法封住穴道。」
我說道:「對呀,就是這樣,我點穴從來不能將人制住,只能摔人一個跟頭。」澄光思索半天,道:「想來想去,師侄也想不明白,搞不清楚是什麼原因。」我一聲長嘆,道:「我一直為此事苦惱,師侄,你說,我若是修習了易筋經,是否可以有所改變。」澄光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少林寺其他的武功,可能都不會對師叔有所幫助,修習易筋經,也許會有用。」
看來也只能練易筋經了,只是,經書在晦聰方丈手裡,這老和尚精明的很,我若去求他,不知道肯不肯乖乖的交出來給我練習,不管了,先去試試再說。
當下離開般若堂,徑直去找晦聰,晦聰正在禪房裡打坐,到他面前,輕輕喚道:「師兄。」晦聰不理,我只得在他對面坐下等著,直過了小半個時辰,晦聰才開口說道:「師弟,你到此來,找我何事?」
我堆起笑臉,說道:「師兄,我想求你點兒事。」晦聰道:「你若是想下山結善緣,隨時可去,不必來跟我說。」我說道:「不是的,我是有別的事情求你。」晦聰這才睜開眼來,看著我道:「不知師弟有何事要說。」
我說道:「是這樣的,你看,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弟,少林寺晦字輩地高僧,出門在外,沒有些功夫怎麼可以,我剛才問過了寺中眾位師侄,他們都說,我要想練成高深武功,必須修習易筋經才成,所以我才來找你,想借易筋經看看。」晦聰眼睛一亮,道:「你怎知易筋經在我這裡?」我陪笑道:「師侄們都說,易筋經是你拿著,真的,我沒騙你,他們真是這樣說的,他們還說,經常看到你,一個人躲在房裡,偷偷的翻看呢。」
晦聰微微笑了一下,又將眼睛合上,不再說話了。我見他又要入定,忙道:「師兄你先別忙著坐禪呀,到底怎麼個說法,你給個痛快話唄,一句話,成不成?」晦聰沒有答話,終於還是入他祖母的定了。
我沒辦法,只得又在一旁等候,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外面鳴鐘開飯,老傢伙也不動彈,我心裡暗罵:「餓死你個老禿驢,咱們就在這兒耗著,我就不信你能坐一輩子。」
還真讓我說著了,晦聰真能熬的住,這一坐就是四五個時辰,我躺他旁邊睡了一覺,醒來時他還在入定,我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還有氣兒,沒死。眼見著外面天色已黑,心裡不由上火,忍不住說道:「師兄,我可是你地師弟,連寺里的師侄們,你都傳了些易筋經給他們,為何不肯讓我學一學,你瞧我都等了快一天了,大伙兒都是出家人,好歹給些面子。」
見他沒反應,我又道:「你雖說是替師父收的我這個徒弟,我跟他老人家沒見過面,怎說我也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師父在天之靈,看你如此欺負我這個小弟,他老人家豈不生氣,等你死掉了,我看你還有何顏面去見他。」
又過了一會兒,仍見他不動,我嘆了一口氣,撲通往他面前一跪,哭道:「師兄啊,你行行好,就讓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這總成了,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沒爹沒娘的小和尚……嗚嗚……」
哭了半晌,也沒見他動了隱側之心,頓時大怒,跳將起來,罵道:「老賊,你倒是交不交出來,再不老實,老子拆了你的老骨頭。」
拔出匕首,在他面前晃動,又在他臉上擦了幾下,見沒效果,左右看了看,搬過一把椅子,跳上去,脫下褲子,喝道:「老賊,你再不交出來,我可要在你頭上撒尿了!」
虛張聲勢的在他頭頂晃了幾下老2,也沒讓老和尚動得一下,不免十分泄氣,提上褲子,跳下來將椅子挪開,慢慢說道:「這可是你逼我的,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了,其實我就是……你失散了多年的親生兒子,爹啊,我可找到你啦。」一下子撲到他身上,哭道:「爹,你不記得我了么,我是小寶,我是小寶啊!!!!!」
這招也不靈光,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往晦聰旁邊一躺,一隻腳翹起來,搭在他肩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好師兄,不過就一本經書,何必這麼小氣呢,我只是看一下,又沒說不還你,大不了,我請你喝酒嫖ji,這總可以了。你要還不滿意,我出銀子買,十萬兩,二十萬三十萬兩都可以,只要你開出價來。或者我把少林寺方圓百里都買下來,捐給咱們寺,以後就不必指著香客地布施吃飯了。」
嘴裡絮絮叨叨地跟晦聰講著價錢,不覺中便睡著了——
晦聰暗道:「晦明師弟求經心切,什麼法子都使了出來,看他一臉的精明相,為何就是不明白,老納要地是推薦票,跟我談銀子地產窯姐兒有個屁用,不拿出推薦票,別說他是我親兒子,便是我親孫子,也是不行。」
[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