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應該親自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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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沐曦選擇自己一個人滾了。
瞟了一眼地上直愣愣跪著的清風明月，宋棋淺淺一笑，清風咬唇，最後鼓著勇氣說道：“郡主，我……
“你們都下去吧。宋棋微微開口。
一句話，表麵她現在不追究也不責罰，卻讓清風和明月都愧疚得漲紅了臉，卻見郡主已經眯上眼睛，隻得小心的退了出去。
很快，侍衛長沐曦被郡主趕走的消息在下人之間傳了個遍，都說郡主喜怒無常，這會兒下人的伺候更加小心翼翼了。聽說後院那荷花池裏養著的那些吃人魚還是侍衛長沐曦辛苦找來的，這會沐曦一走，那些下人都十分的擔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郡主拿來喂養吃人魚的食物。
還好，郡主這幾天似乎是因為沐曦的離去心情不大好，幾乎沒怎麽出過內院。
清風和明月這兩天也是沉默寡言了許多，特別是清風，她有好幾次想要開口，可是一看郡主興趣怏然的樣子，也不敢多言，這會兒她聽了外麵守門丫鬟的匯報，走進來，說道：“郡主，餘管家來了，還有十三商行的掌櫃，此刻已經在前廳等候了。
如畫的眉目輕顰，對噢，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怎麽能夠躲在內院裏偷閑呢。
快步而走，清風立即跟上。
“見過郡主。一見她進來，餘德立即率十三名商行的掌櫃恭敬行禮。
宋棋眉目含著意義不明的笑意，目光一一掃過那十三名商行的掌櫃，然後坐上前廳的主位之上，才請抬了一下手，“不必多禮。
見眾人站立腰身，她又道：“坐吧。
眾人又是整齊的拱手，說道：“謝郡主。然後才敢坐下。
下人奉茶之後，宋棋輕輕撥弄著杯蓋，那模樣仿佛就是特意召集他們前來品茶的一般。
最後，還是餘德帶頭說話，“郡主，老奴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商行的掌櫃一一請來了。他將各店鋪的賬本收集好遞到她的麵前，繼續道：“這是這個月的各商行的賬本，請過目。
見此，宋棋滿意一笑，餘管家每個月十五來給她報賬都是報上個月的，而這一次，她隻是隨口那麽一提讓他召集各商行的人來，他就順便讓他們準備了當月的賬本，這心夠細的啊。
她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拿過賬本後，一本一本的看，一頁一頁的看，這模樣看著很是認真。
可是她這份認真在各商行掌櫃的眼裏就變成了做作，平時甩手沒的郡主竟然會看賬本？說出來誰信？十三名掌櫃都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都麵帶自信笑容的坐著，郡主要裝模作樣的看是一回事，他們自認都把賬本做得很好，就算得不到誇讚，也不至於會挨批評的吧。
過了半個時辰，宋棋將手中最後一本賬本放下，臉上的笑意變得有點陰森，“各位掌櫃的賬本可都做得不錯，連芝麻綠豆的小支出小收入都登記得清清楚楚，真是厲害。
眾人都以為她這是在誇讚，立即都站起來拱手笑道：“為郡主效力，應該的。
“程掌櫃的，你的賬本做得最精細了，不如你就給本郡主說說這近三天的賬目吧。宋棋的雙眸不怒而威，好你程實，光看之前的賬本，還真以為他管轄的錢莊能維持不虧不賺，原來不是不賺，而是賺的都是他從中間抽去了！
因為能夠做到不虧不賺，程掌櫃一直是其它商行掌櫃佩服和恭維巴結的對象，哪裏會成想到郡主一開口就是針對程掌櫃的，其餘的十二名掌櫃都相互對視，有點摸不透這到底是郡主真能看懂賬本了，還是說她還是在裝模作樣？
“屬下不太明白郡主的意思。程實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這賬本都是你們作為掌櫃的親自經手的，才過了三天，你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宋棋淩厲得眼神一一掃過那些掌櫃，最後又停留在程實的臉上，“又或者我應該說，這賬本是你今天早上才填上去的，所以才這麽快就忘了？
程實不卑不亢的臉色被打破，甚至變得有點難看，因為最近賬本上這三天的數字確實都是他早上為了平衡收支而故意填上去的。
“啪！的一聲，宋棋將錢莊的賬本扔到了程實的臉上，上演一出真實版的打臉，“好你個程實，竟然敢作假賬來糊弄本郡主，你真當本郡主是蠢豬嗎？
程實不發一言，其餘沒有被點名的掌櫃更加不敢說話，甚至可以說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低著頭，恨不得自己會隱身才好。
“程實，你也太不把本郡主放眼裏了，你難道就沒發現你做得賬本連墨汁都未幹嗎？
程實一聽，認為有轉機，反而義正言辭的反問：“郡主，難道就因為我這幾天太忙，所以今天早上把前麵三天的賬本補上去，你就認定我這賬本有問題嗎？
“嗬嗬。一聲冷笑，宋棋無所謂的收回目光，一揚手，守門口的兩名帶刀侍衛立即進入，她道：“將這姓程的丟進吃人湖裏，魚兒最喜歡吃肉了。
“郡主且慢！餘德一聽，也不管到底真是他的失職而導致下麵的人做假賬他看不穿，還是這一切都隻是郡主單憑墨汁未幹而揣測出來的誤會，總之，他應該出來阻止。
“餘管家，你有意見？宋棋收起冷笑，瞥了餘德一眼，意思十分明顯，讓他別多管閑事。
“郡主，這程掌櫃管轄錢莊也十多年了。言下之意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場還有十二個掌櫃，若是你就憑自己的猜測這樣做，會讓別的掌櫃寒心的。
餘德一臉深意的看著自己，宋棋了然，指著剛才砸過程實臉的賬本，道：“諸位掌櫃不妨拿起來看看，共同討探一下程掌櫃這賬本做得如何？
郡主都這麽說了，離得最近的一個掌櫃戰戰兢兢的撿起了賬本，認認真真的翻看完畢，然後又傳給下一個掌櫃，最後才傳到餘德的手裏。
餘德認真看完，手背都有點顫抖。
宋棋一臉不在意的笑道：“都看清楚明白了吧。
那十二名掌櫃都低著頭，既不敢搭話，也不敢替程實求情。
“請郡主三思。餘德合上賬本，雖然程實做假賬欺瞞郡主是死罪，不過這後院的吃人魚才養起，若是這麽快就將人推進吃人湖裏，外麵的人指不定又傳成什麽樣了。
“我三思得夠多了，所以才讓你們一個小小的掌櫃都欺瞞到本郡主頭上來。宋棋語氣極為諷刺，看向程實，這程實倒也硬氣，居然一聲不吭。
嗬嗬，就不知道進了吃人湖還有沒有這份硬氣。
一聽她這麽說，其餘的十二名掌櫃的額頭都同時滲出了點點冷汗，他們自認賬本做得天衣無縫，可他們多多少少都會從店鋪裏撈到一點油水的。
“行了，過往的事情本郡主不想再提，今日起，你們給本郡主仔細認真了，要是再讓本郡主發現你們耍奸，下一次進吃人湖的就是你們噢。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說出的話卻是極其寒冷，一揮手，兩名侍衛便將程實押了下去。
聽了宋棋的話，那十二名掌櫃立即向她表忠心，“謝郡主開恩，屬下定會銘記於心。將大活人扔進吃人湖，這還真是逍遙郡主才幹得出來得事情。
“嗯，本郡主累了，都回吧。她一揮手，眾人都從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十三人來逍遙郡主府，出去的卻隻有十二人，看來他們以前都太小看這個郡主了，她居然真能看懂賬本哩。
眾人一走，餘德卻在原地躊躇了一下，看見她閉上眼睛，說不出是那裏，但他就是覺得郡主變了，而且，這次若不是郡主突然召集商鋪的掌櫃來，他直到現在都不會知道程實竟然一直都在做假賬，他和他們，可都是夫人原先留下來的人，當年發過誓言說好會一直忠心逍遙郡主的啊。
“餘管家。
餘德正要悄悄出去的時候，聽見身後的聲音，立即轉身，“郡主。
“茶葉商行在鳳城？她並未睜開眸子，宋鳳雲，鳳城，她是不是該去一趟離京城最近的鳳城呢？
“是的。餘德回答，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問。
“明天我要去一趟鳳城，府上的事情就辛苦你了。另外派些丫鬟去給謝楓，收了他五千兩，總得讓他住得安心舒心才是。
“老奴遵命，請郡主放心。餘德還以為她都已經將謝楓這件事給忘了，他也是昨夜被下人通知趕去的，那玫瑰和茉莉也夠狠，硬是將一個年輕俊公子糟蹋得不成人形，他及時趕去，請來了大夫，謝楓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就嚷嚷著要找她報仇。
宋棋已經從椅子上起來，若有所思的說道：“聽說謝公子病得不輕，本郡主作為東道主，應該親自去慰問一番的。
原本心裏想著該派那幾個機靈的下人去東院伺候的，冷不丁聽到她竟然說要親自過去看，餘德連忙追上去，喚道：“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