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師姐
「你們跟蹤我！」莫問眼睛瞪大了一圈，驚呼這麼一句后，望向蘇安和席風，央求道：「都別說出去啊，我答應師姐要保密的。」
「安啦。」蘇安擺了擺手，笑道：「不顯山不漏水的，沒想到你膽兒挺大啊，沒準以後師姐還真能被你搞到手。」
「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席風一皺眉，然後拉長了音節道：「應該說沒準『日』后你和師姐真能走到一起。」
莫問胸脯一挺，否認道：「我們是單純的。」
「我們信咯。」
蘇安，席風相識一笑。
那笑容，較為猥瑣。
……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一有時間，莫問和葉芯都會在望雲亭小聚。
逐漸的，兩人竟是有了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
本來性子較為孤傲，且不懂交友的葉芯，在九華宗幾乎沒有真正的朋友，能過話的也沒有幾個，如今得了莫問這麼一個知己，她心中歡喜。
而莫問也是越來越覺得和葉芯很投機。
某夜。
葉芯一時興起。
竟是奔出望月亭，來到一片空地上，為莫問舞起了劍來。
月光中，清影起。
葉芯的身法猶如落花流水，飄渺中透著神秘。
那抹淡淡的笑，似是能夠將百花之艷比下。
葉芯的每一動，每一躍，都是那麼動人。妙曼的身影，每次騰挪，恍若都帶動漫天華彩。
這一刻。
葉芯，便是天地間的精靈。
莫問望著她，竟是有些痴了。
而此刻。在距離望月亭不遠處的，一顆高樹的樹杈上，站著一個身著一襲白衣，背著長劍的男子。這男子，面若刀削，精緻無瑕，眼中有著目空一切之勢。其年歲看上去，不過二十齣頭。
這男子望著下方起舞的葉芯，嘴角狠狠得咬了下，「你竟為他人舞劍！」
待葉芯舞過劍后，回到亭中，看見莫問呆萌無邪的痴醉模樣，撲哧一笑。
她坐下身來，托腮望著莫問，輕輕道：「我舞的好嗎？」
莫問痴痴的點了下頭，「好，太好了…」
接下來。
兩人便是閑聊了起來。時不時的，就會有銀鈴般的笑聲從葉芯口中傳出。
樹杈上站著的那個男子，深呼了口氣，緊緊握了下拳后，縱身一躍，落至林中，向遠處走了去，「我說最近，你為何很少見我，原來是有了心儀的人。」
他的自喃聲中蘊含著深深的怨氣！
……
不日。
莫問和蘇安早讀完書，準備和往常一樣去水潭釣魚的。
卻被突然出現在他們身旁的悟言給阻了下來。
一旁的席風見狀，背著劍不做停留，徑直走向了竹林深處，去練劍了。
悟言手裡持著一把劍，望著莫問，蘇安，淡淡的道：「今天，我傳你們一套我自創的劍法，雲煙劍法，一共四招，卻可演變無盡。這劍法可算是聖級，定要好生修習。」
莫問微微一怔，沒想到悟言不教他們九華山的上乘劍術『天元劍法』，卻是要傳他們什麼雲煙劍法。莫問本就會天元劍法，所以，他很想知道這雲煙劍法與天元劍法有何不同。
話落的剎那。
便見悟言身子向後滑行般的掠了兩丈遠，落穩身子后，他長劍橫揮，頓時一道道鋪天蓋地的劍影，自長劍中分化而出。若流水般在悟言身前微微蕩漾，恍若天地飲酒而酔。
這時，便聽到悟言的聲音：「這第一招，影月江山酔。」
隨後。
劍影忽然一挫，在空中竟是陡然停下。
驀然，劍法變得蕭瑟，那劍影則是淡了幾分。
這是第二招，「劍舞九華巔。」
猛地。
劍影再次流轉，悟言手中的長劍以一種看似極緩，實則極快的速度，從上劈落而下，隱隱有著俯視百山的氣勢。
而後。
下一招呼嘯而出，劍身一揚，如同旋風夾雜著無數落葉一般，劍影變得無序飄渺，看得人眼花繚亂。
「誰掬烽火燃」「九天任君游！」
悟言施展完四招后，收好劍，望向莫問和蘇安，見到前者竟是忽的閉上了眼睛，而後臉上泛起了痴醉色。
見狀，悟言嘴角勾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弧度。
莫問回憶著剛剛悟言所施劍法的每一個步驟，又和父親所教的天元劍法聯繫到了一起。兩套劍法，在莫問的腦子裡一遍遍推演。
天元劍法主導大開大合，雖然剛強卻少些圓潤，而雲煙劍法則是飄渺虛無，少了些剛強。
兩法玄妙之處，漸漸在融合。
不久，當莫問睜開眼的剎那，他眼中泛著一抹奇異的光華。
悟言半眯著眼問：「領味到了什麼？」
「雲煙劍法，太多虛招，擾人視線，但虛招中卻又有很多變化，每一招都可變虛為實。」
聞聲，悟言淡然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了一抹驚異之色。
他習劍多年，品過太多劍法，方才領悟到了柔中帶剛的真諦，故而創下此劍法，沒想到，莫問僅僅是看了一遍，便是直接將此劍法的精髓給說了出來。
悟言問：「可記下招式？」
「弟子都記下了。」
「你施展一次給我看看。」
悟言立在兩丈外，徑直將劍丟給了莫問。
莫問輕鬆的把住劍柄，銀色真氣立時凝練而出，自周身瀰漫。緊接著，劍影驀然飛舞。
練劍之時，不想透露所處境界的莫問，並沒有動用出真實實力來，而是偽裝得和蘇安境界相差不多。
但因為畢竟是初學，他並做不到如悟言那般，能夠幻化出那麼多，可為己所用的密集劍影來。
不久，四招落定。
莫問立於當場，似乎是有些意猶未盡，還有些遺憾。
遺憾的是，未能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將雲煙劍法和天元劍法融合，施展而出。畢竟他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早就會天元劍法。
蘇安望著莫問呆到不行。同樣是只看了一遍，沒想到莫問竟然領味的這般快，他現在可學不出來。
「不錯，初學便如此很是不錯！」
悟言滿是讚許的點了點頭后，走近莫問，抬起了右手，戴在他無名指的銀白色戒指，忽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光暈。
緊接著，一本藍皮書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書皮上清楚的寫著兩個字『雲煙』。
悟言將書遞給了莫問，「你們拿去看吧，上面記著修習雲煙的基礎知識，和我的一些心得。」
待莫問接過書後，悟言便是瀟洒的轉身離開了。
「我去，你可真厲害。」蘇安和莫問碰了下肩，嘆了這麼一句后，又問：「剛才師父手上那戒指你知道是啥子不？怎麼閃過一道細微的光暈，書就出來了？」
莫問解釋道：「那應該是儲物戒指。一般把空間法則掌握到極高程度的人才能製造，滴血認主后，便可使儲存東西用。」
「好東西啊！」蘇安眼睛閃爍亮光。
「走，今天不釣魚了，找地方里練劍去。」莫問攬住蘇安的肩膀，向竹林深處走了去。
不久。
兩人便找了一處空曠且安靜的地方，開始練劍。
不得不說，蘇安絕對是修道的苗子，在莫問的幫襯下，很快便逐漸掌握了雲煙劍法的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