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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森再見魏征遠

  “這是我們的工作,到華英市來既是跟市局的通知學習的機會,也是我跟在領導身後學習的機會。”唐傑說,這個意思在省裏跟劉宗敏說過,此時當著何亮亮麵前說出來,態度更分明。


  “劉處長到市裏來為我們指導工作,唐主任為我們傳經送寶,省廳的同誌們都非常辛苦。”何亮亮說著,請唐傑到裏間辦公室去,唐傑看了看劉宗敏見他當著不知道一般,心裏想不清是為什麽。按說劉宗敏是領導,又將自己叫過來,市局這樣做他必然有姿態才對。


  推薦還是站起來跟何亮亮走,領導叫自己過來,當然是已經說好這事的。有些事,或許領導不好開口。


  小辦公室裝修得安適,唐傑也不覺得有什麽緊張。何亮亮笑眯眯地看著他,也沒有請坐下談的意思。唐傑不動聲色,也不問,等著。何亮亮說,“唐主任,市局對這個案子多次跟省廳和省裏匯報,其實市裏早有了統一的意見,隻是,個別人對此先入為主將市局辦案的證據視為假證。既是沒有依據,市局也服從市裏的意思。唐主任在省裏也了解這些情況吧,到市裏來,領導們工作很辛苦,市局對此非常慚愧,對領導們的辛苦不知要怎麽感謝領導到市裏來指導我們的工作。”


  “都是為了工作,何局長,我之前已經說過自己的態度,世道市局來跟大家學習的。”


  “唐主任太謙虛,像唐主任這般虛懷若穀的領導那是境界高,我們更要好好學習這種風範。”何亮亮說,“唐主任,市裏鑒於省廳領導們到市裏來工作繁重、辛苦、還有諸多不便,討論決定由市裏給大家提供必要的工作經費。市裏領導讓我轉交給唐主任。”說著,何亮亮拿出一個紅包來,往唐傑身前塞來。


  唐傑聽說如此說,心中也覺得奇怪,如果是給省廳的人工作經費,必然會給吳洋來主持。此時確實在背後給經費,當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意味著什麽自然不言而喻。難怪劉宗敏先前裝著沒看到一般,這種事自然不能說穿。


  心裏也知道,劉宗敏肯定是先拿了經費,才會叫自己過來,今後在具體工作上,劉宗敏要自己做的事情肯定不少,他收了工作經費自己要是不收,彼此之間又怎麽會配合默契?連基本的信任都會沒有。


  他也不能說劉宗敏已經拿了工作經費,自己就不必要了,這樣的話當然不能說。稍猶豫,唐傑很爽快地將紅包收了,也不知裏麵有多少錢。從紅包的外形看,應該是一個銀行卡,自然會有數額和密碼。


  “感謝市裏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和關心,我想,接下來的工作會有不少困難,但也相信在市局的幫助下,能夠順利地將案子破獲。”唐傑說。


  “主要是市局要感謝省廳的領導辛苦,等工作完結後,我到時再代表市局給唐主任敬幾杯酒。”何亮亮說。


  “好,到時一並感謝何局長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唐傑和何亮亮到外間,劉宗敏還坐在那裏。見兩人出來,也站起來,說,“何局長,案子的其他一些細節還要開會討論交流,到時該有補充的再說吧。我先走,跟廳裏其他人一起再討論案子。”


  “感謝劉處長、唐主任。”何亮亮送兩人出市局外,有車送他們到賓館去。


  上到車裏,唐傑和劉宗敏坐後排,劉宗敏不提之前的事,唐傑心中雖好奇市局所給定工作經費有多少,卻不能拿出來看。此時,在車上聽和劉宗敏無形中就完全在一個陣地,也覺得該說的話要說出來,這樣才好處理感謝。但又不能太直接,唐傑想還是先將吳洋調整住房間的事情說出來。


  “處長,有個事情要跟您匯報……”


  劉宗敏聽唐傑說後,尋思一下,說,“這不是亂彈琴嗎,有些人連基本工作紀律都不顧。太不象話。”劉宗敏說歸說,但沒有表示要另作調整。吳洋是副廳長,他不過是處長,回到省廳去主要是他背後有省裏領導支持,但在省廳裏還是無法跟吳洋較勁。這次下華英市來,他說小組的副組長,在案情上倒是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吳洋也不能一口否決,但在其他的事情上,劉宗敏當然不能事事都跟吳洋對著幹。


  回到賓館,唐傑借整理自己物品到之前的房間去,之後再將紅包拿出來看。果然是一張卡,寫有密碼,密碼很簡單,是六個六,容易記。但紙條上沒有寫清數額,此時也無法知曉到底有多少錢。唐傑對具體數額不是太在意,但知道數額,卻能夠分析出市局這邊的用意。隻有找機會到取款機前看看總額,唐傑估計會有萬元或更多,總不至於幾百元。


  到另一層樓房間,劉宗敏還沒過來,唐傑找去,見劉宗敏也在收拾。便幫忙將劉宗敏的包給拿著,到新房間裏。唐傑說,“處長,我晚上偶爾會打鼾,會不會影響您休息?”劉宗敏體型要胖得多,從外形可斷定,劉宗敏睡覺打鼾肯定比唐傑要更厲害。但唐傑卻不能說,說出來劉宗敏會有想法。


  “不要緊,我晚上休息很有規律的。”劉宗敏不是省廳業務部門,生活上也有規律。除了應酬外,下班後的時間都是自由支配的。


  唐傑在心裏苦笑,真要是劉宗敏晚上打鼾太厲害,他還能不能睡好?睡不好怎麽會有更好的精力來跟杜勇等人玩心計?其實,最好的情況是劉宗敏提出要住單間,這樣也不算太過份,空出唐傑來一個人住標間,其他人也不能說什麽。


  劉宗敏卻不提,不知是沒有意識到,還是不想跟吳洋較勁。


  省廳的人到市裏來,何森見領隊的人是吳洋副廳長,對這個人他不熟悉。公安戰線的人體也認識一些,跟省廳的人也吃過飯。隻是,這次請省廳的人下來,有著更複雜的鬥爭。市裏在較勁,省裏肯定也會在較勁。省裏派出的人會不會按自己的意思來做,真難說清。

  即使以前跟吳洋有過接觸,但吳洋是什麽樣的立場確實說不好。省廳的人到市裏後,按說他是可以見一見麵,表示市委的意思。但同時,市委的人中政法委書記孔俊跟省廳更熟悉在工作業務上也有更多交往。


  何森確實不宜過快地跳出來,得先摸清省廳來人的立場。市裏有不同的意見,相信省裏在人選上,各立場的人也都會到市裏來,才符合實際的存在。何森在市委書記的位子上,也能夠想得通這些。見省廳的人也會選在更適合的時間。


  對吳洋是怎麽樣的立場,何森確實不好直接地問省裏,但魏征路應該對省裏的人更熟悉。而在省廳的人下來之後,魏征遠作為市局的主要領導,也會跟對方稍有接觸。魏征遠在市局是有名的不作為,恍恍惚惚的一個人,市裏的那些人對他沒有多少防範,也便於他在市裏做工作。


  何森這時要見魏征遠一麵,當然也是情理之中。


  讓秘書譚建成打電話將魏征遠通知到市委來,何森作為書記,青紫請求省廳的人來幫助查案,如今省廳的人到了,他要跟魏征遠攤牌也是必須的。要不,他便成為虎頭蛇尾反而會讓人疑惑。


  魏征遠接到電話通知,也知道近期他們該見一麵,到何森書記辦公室去見一麵,那是最安全的。魏征遠在華英市有兩三處秘密點,這些地方萬不得已都不能動用,要不會讓對方驚覺的。


  魏征遠走進市委大院,知道肯定有人會看到,臉保持著陰沉,嘴巴在念叨著。讓別人看來,以為是在念叨對何森的不滿,其實,他是在詛咒何霸、高開善等人不得好死,讓他在市裏受這麽多的罪。在華英市潛伏下來天天裝傻,可不是這麽容易做到的,對精神上的折騰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隻是自己進入這樣的角色,有背負了這樣的使命,實在是沒有機會擺脫。


  如今,省廳來人又加上市委書記何森跟省裏都有要清除華英市等凝聚的黑惡勢力,或許自己會有機會改變,能夠跟其他人一樣過著正常的生活。有時,魏征遠也在想,高開善等人給鏟除後,自己的性格會不會回複到自己之前那種現狀?這個還真說不好,這些年來,習慣了這種 尾巴做人,習慣這種裝成恍恍惚惚的人,要是回歸自己精明能幹的麵貌還習慣不習慣?心裏也在猶疑,估計,這種將會成為自己新的習慣,再改變又會花很大的心力來做,才有可能做到。


  現在還沒有過多的精力來擔心以後的事,魏征遠之前讀過一些關於警方臥底的警員,在回歸自己警員身份後,反而要做不少的心理功課,才會漸漸適應。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大程度的影響。好在自己到華英市來還不算完全是壞人,更不會做惡,心理的擔負與衝突不算太大。


  保持著自己的表情,也不需要太刻意。上到樓層,見秘書譚建成在自己辦公桌後,知道自己到來,頭都懶得抬一下。何森知道即使自己就進去,書記也不會有什麽,譚建成隻可能以為自己頭腦發懵才這般網數據辦公室闖。


  “譚秘……”


  譚建成似乎還在辦一件事,頭過幾秒才抬起來,說,“魏局長到了,進去吧,書記在等你。”卻沒有站起來。譚建成背後有什麽人,魏征遠也查過,但沒有多少信息表明他是高開善派過來監視何森書記的。不過,譚建成在秘書位子上,也沒有得到何森過多的信任,或者說,何森書記在華英市還有誰他是敢信任的?所以,他雖說是華英市一秘,但卻沒有一秘的固有地位。他本身對此有自己的理解,平時對下麵的幹部也不太在意,不刻意去經營什麽。


  魏征遠在市裏的人眼中,完全是那種不能拿任何主意的人,自然很少受到市裏的人尊重。譚建成的表現也算正常,隻是魏征遠心裏也是有感想的。


  市局是華英市局級單位中比較強勢、有著權力的係統,作為局長,也隻有在華英市才如此給人輕看。換一個市,市局局長能夠用威風凜凜來形容的。


  心裏有些苦澀,不過,在華英市市局局長確實不算什麽,也是事實。局長在很多案子裏表達不出自己的意願,甚至在市局中也都難以將局長的工作精神落實下去。


  魏征遠神色不便,對譚建成笑了笑,很寡味。譚建成已經將頭埋下,繼續看著他的稿子。


  秘書做工作很有講究,不論什麽時候,辦公桌抽屜裏都會準備一些文稿,有必要時拿出來看,也是在裝樣子,如此可少得罪人也少讓自己受罪。每一天見書記的人都不少,何森書記這裏算是很冷清的,譚建成都覺得難以應付。要是每一個下麵來到領導都要站起來招呼應酬,那他得站起、坐下一天會重複多少次?累都累死了,更何況本身確實也有各種要處理,材料要整理,資料要提煉,都要有完全的時間和思路。


  所以,有人來找書記,他譚建成該不該站起來表示,在心裏是有一個界限的。魏征遠便是劃在界線之下的人群裏。


  見譚建成沒有跟進來倒茶,魏征遠進辦公室後索性將門關好,如此,他跟書記的談話不會泄露出去。對何森的辦公室,魏征遠曾檢查過,甚至,每次過來匯報工作他都會細致地檢查過,看有沒有可能給人安裝了監控設備,將何森的言行給錄製了。


  “書記。”魏征遠說著,卻往辦公室四處看去,從包裏摸出一件儀器進行探測,看辦公室裏是不是安全。當然,這樣做也是有著危險存在的。隻要有視頻監控,將他進辦公室後所做的檢查監控情況,給對方看到了,都會讓對方分析出背後的種種。隻是,這次談話肯定有更多的意思,而魏征遠也派人對何森的辦公室進行監控,防止有人在辦公室來做手腳。


  何森站起來,沒有說話,看著很小心的魏征遠。這時候,魏征遠給人的印象完全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與平時的樣子有著很大的區別。

  這個形象讓何森很滿意也很信任。


  等魏征遠做好這些,已經是十幾分鍾了。何森說,“好。”


  “書記,小心為妙呢。”“是該這樣,坐,時間太緊。我們要是在這說得過久,他們會有什麽想法?”


  “我知道。書記,先匯報案子進展吧。”魏征遠邊坐到沙發上,讓自己完全進到窗戶視角之外,從遠處想觀察他在辦公室的樣子是看不到的,更不要看到他的口型。“目前材料的收集有一些進展,但最關鍵的事,對發生在平江縣和市裏的一些受害者都不能接觸,一旦接觸,就有可能讓對方警覺。這些受害者會更危險。”


  “讓省廳來做這樣的事怎麽樣?”


  “也不容易,省廳按說是難以接觸到這些人的,一旦他們碰觸到這些受害者,也不難分析到市裏有人提供材料。在市裏,還有誰能夠提供這些東西?就是書記您了。”


  “吳洋這個人怎麽樣?你之前有沒有熟悉?”何森說,“可不可能跟他們聯手,進行一明一暗兩條路走?”


  “吳洋廳長政治上應該可信任的,我跟他基本沒有接觸,而之前在市裏的表現他對我很不滿意。即使我主動接觸他,未必會相信我。”魏征遠說的是實情,像他這樣的市局局長讓省裏怎麽會滿意?“書記,我會跟他們接觸接觸,看看進展再說。在材料上,也可給省廳的人提供一些東西。”


  “好,這樣齊頭並進,明暗兩手,讓對方也難防備。關鍵是要拿到隻要鐵證來,省裏見到這些,自然會引起重視。”


  “最擔心的還是省裏決心不夠,工作做到一半,改變了方向,今後再要收集霸河高科的犯罪事實和犯罪證據,難度將更大。”


  “要相信省裏,也要相信黨!”何森嚴肅起來。


  第52章:神秘人影

  省廳到市裏已經有五天,這期間,市局有何亮亮配合省廳進行工作,在市裏對部署區進行現場勘查,也將市局裏所有相關案子的第一手資料都看過。特別是在第一現場拍下的照片和錄像,反複地進行研究。對案子裏的另一個人——市局定論中的殺人凶手,也反複地盤問,凶手將如何要殺李昌德說的很清楚,那是李昌德之前gou引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在毒殺李昌德後,也將女朋友一並殺了。


  這個凶手就是市郊一個破落人家的小子,二十歲,他女朋友生前十八歲,算不得漂亮,但確實跟他兩年多。杜勇等人到市郊核實過凶手跟女人之間的關係,但李昌德如何能夠跟那女子聯係上?凶手的說法是在酒吧裏認識的,他沒有錢,女朋友在酒吧裏當陪酒女,但不賣身。看見李昌德帥氣又多金,還是一個當官的,女朋友就動心了。多次在市裏開房間過夜,還到平江縣那邊玩,他追蹤過幾次,雖說沒有當場給捉住,在平江縣那邊有朋友親眼見過,還拍有兩人的照片。隻是那些證據在他惱火時都扯掉了。


  問他平江縣的朋友是誰,要跟他核實情況,凶手卻說那朋友一年前外出跑路了,又說一年前死了。


  而最後一次,他見女朋友那天又不對勁,暗中要來一台車,在背後追蹤。見女朋友跟一個男的進了別墅,他偷偷跟進去,在他的飲料裏放了毒藥。這毒藥有興奮的作用,他們喜歡偷情就得讓他像西門慶那樣死在女人身上才解恨。


  問凶手用什麽藥,在哪裏弄到的藥,他說是朋友給的,一包白色粉末誰知叫什麽名。再問那朋友是誰,凶手說不能夠出賣朋友,所有的罪行都由他自己來擔當。


  明顯有很多破綻,反複問後,破綻就越多,偏偏他對自己作案的過程卻完全一致。在作案過程中,細節上也有不少的破綻。但凶手說當時隻想殺人,心裏痛恨,哪會記得那些事情?現在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這邊沒有多少突破,對案子的進展,其實還是局限在市局之前所做的工作範圍。吳洋沒有做什麽表示,何亮亮反複地強調市局對凶手的確定過程,除了他自己自首之外,市局對凶手平時的行為有較多的核實材料。


  這幾天裏,魏征遠跟吳洋等省廳的人見過麵,市局對工作上會盡力支持,提供一切條件來幫助省廳破案。吳洋等人對此隻是表示感謝,沒有更深入地接觸。


  魏征遠對吳洋副廳長是信任的,但省廳那邊的人對魏征遠未必有好印象,更不用說信任了。魏征遠覺得自己也不必要太急切,找機會將一些材料暗中遞給省廳的人。對省廳幾個人,魏征遠從省裏的渠道也能夠得知哪些人是可信的,隻是什麽時候給東西才最適合,還要等一等。


  經過五天的工作,對整個案子有了更全的掌握,案子裏的不少破綻非常明顯。杜勇等人完全能夠看到並判斷出其中有明天,但唐傑、劉宗敏對案子更側重於對市局結論的論證,每當有對市局結論的有利處,他們便會放大,記錄在案。而對破綻處,卻總會找出客觀理由來敷衍,要將主要的破綻漏過去。對此,吳洋和杜勇等人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會將彼此的爭論太在意。


  關鍵的突破口還是凶手本人,他要是能夠改變口供和供詞,對案子的推動才是最為關鍵的。到如今,省廳的人還沒有接觸平江縣那邊,其實對省廳小組的偵破工作也是一大漏洞,隻是各方都有意地忽略這一點。那就是,省廳到會議室來五天了,卻從沒有提到要去平江縣李昌德工作過的地方。


  雖說凶殺現場時在市裏,但凶殺本身跟平江縣怎麽可能割裂?凶手所說李昌德跟他女朋友有奸情,種種跡象,由於是偷情私會,很多都無法證實。而隨著女子也給殺了,使得無法確認他們之前所到過的地方也就找不到證人來證實偷情的真實性。

  在平江縣之前還鬧過不雅視頻,省廳對此也是用忽略的態度來對待的,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分步工作如今還沒有做到這一步的工作上。


  在市裏,將案子的疑義全部整理出來,對省廳的工作也算有不小進展。接下來將這些疑點疑義求證,工作的目標更明確。然而,到平江縣去總是無法再回避的事。


  這天,吳洋讓劉宗敏將小組的人聽著到房間集中,也將何亮亮請過來。劉宗敏不知書什麽事情,給何亮亮打電話請他過來。


  等人齊了後,吳洋到來。先跟何亮亮客氣一句,說,“我們到市裏來,對這個案子做了不少觀眾,將整個案子也都清理出概貌,接下來怎麽辦,往哪一個方向做工作。今天,我們要討論確定好。”


  對今後案子該怎麽進展,怎麽推動。劉宗敏、何亮亮等人都很關注,接下來怎麽做,事關省廳的基本態度,也事關案子的最後結論。是維持市局之前的結論,還是要繼續求得案子的真相,這時的討論也就能夠看到。何亮亮跟劉宗敏交換一個眼神,之後頭稍埋下,似乎在思考什麽。何亮亮抬頭看著吳洋,說,“吳廳,小組討論案子的偵破方向,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說著站起來要走人。


  “何局長,請你過來也是想聽市局的意見,再說,我們接下來的核實細節的工作,環保都要在市局的幫助下才能做順利。具體工作要怎麽開展,也想聽一聽市局的建議,對案子的推進更切合實際。”吳洋說,也看得出何亮亮是故意這樣做。


  何亮亮說,“市局不能參合到省裏的工作,但需要市局提供的一些幫助,我們會盡力做好,讓省廳的領導更好把案子落實。”


  吳洋不再跟何亮亮多糾纏,說,“目前,這個案子到這一環節來,接下來該怎麽做大家也是知道的。將所有疑點核實查對,將一些疑點給一一排除,最後案子的真相和結論也出現在我們麵前。大家有什麽建議和想法都說說吧。”


  “我提出一個看法,”劉宗敏接著說,“吳廳的指示非常及時和重要,對案子接下來的工作重點和方向也非常明確。對我們這幾天整理出來的疑點,有一些已經經過市局同誌的核查,我們有沒有必要再去核查一遍?可覺得有些可以重新核查,有些疑點就沒有必要去核查。而有些疑點雖說確實存在,即使做大量的工作也可不能有結果的,就放一放,或許,其他的證據也能夠證實疑點的事實。”


  劉宗敏說,其他人都不應和,條件雖想讚成但這時插話確實不適宜。劉宗敏繼續說,“我舉個例子,譬如對凶手女朋友跟死者之間在那些地方約會過,基於當時他們的隱秘性,而周圍的人根本就不注意到他們,如今要去求證,誰還記得他們?再說,他們具體到哪些地方約會都不得而知,更不能拿著兩人的照片全市去問。”


  “吳廳長,我發言。”小曹抬手舉起來,吳洋點點頭,表示肯定。小曹說,“劉處長所說的確實是事實,我們不可能拿著死者的照片全市到處找人求證。但我要提醒劉處長的話裏有一個前提錯誤。死者目前的死因是不是跟凶手所說的一致,我們還沒有真正求證過,如此,他跟死去的女子有沒有真正關係也還有待求證,而不是先確認了他們的男女關係。”


  小曹的話讓劉宗敏很不滿,但也不好直接駁斥,哼了一聲,何亮亮臉色也難看起來。小曹這樣說,自然是對市局的說法直接質疑。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死者跟女子沒有關係?如果沒有這一層關係,凶手怎麽會將女朋友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有兩年多,感情關係本來不錯,女子工作給凶手提供不少生活的錢物,說明他們之間有比較穩定的關係。這種關係確定下來後,凶手不可能沒有緣由殺人。”唐傑說,看著小曹,是對小曹的不滿也從他的話裏表露出小曹工作經驗不足,不能亂說話。


  “我們沒有證據說明死者跟女子的關係,也沒有證據說明他們真沒有關係,所以更不能用推論的方法來認證這點,如果這樣認證,出錯的幾率會大多少倍不用我再解釋了。”小曹哪會對唐傑服氣。杜勇他們不好說,而老陳素來說話少,小曹自然要扮演這樣的角色。他最年輕,跟他講等人駁斥、擺道理也可理解為年輕氣盛。


  小曹這話在他們專業裏是有論調的,唐傑也難以反駁。劉宗敏不好再說,本來要將一些疑點借機抹掉,至少不要多去查證。給小曹這樣說出來,再提什麽出來估計小曹等人會搶著去核查調查,這樣會更被動。


  “好了,有爭議是好事,說明我們對案子各有想法,也都對案子有周密的思考與推論。破案過程就要有這樣的質疑和爭議才能夠將案子還原到事實真相。”吳洋說,隨後將疑點羅列出來並進行分工,主要分成兩小隊進行做工作。唐傑和小曹在一隊,杜勇和老陳做一組。如此安排,對吳洋自然有更有利,可讓杜勇和老陳空出來,而形成應對唐傑完全可在爭吵中,將工作推動下去。有些疑點要是核查不到位,小曹在總結會上會不會直接提出來,對唐傑而言也是很有壓力的。真要敷衍了事,小曹提出來,今後唐傑在省廳裏也將失去太多的東西,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對疑點的核查,有何亮亮在一起開會,對此,劉宗敏和唐傑等也不擔心什麽,市局或市裏那邊肯定有足夠的安排,不用擔心什麽。


  定下這一工作方向之後,對省廳和市局說來都讓人放下不少擔心。


  “吳廳長,我提一個想法。”杜勇突然說。


  “請說。”吳洋看他一下,點頭要他說。


  “死者第一現場是在別墅區的泳池裏,很多跡象也證實死者確實是在這裏死亡的。但我覺得死者生前在平江縣工作,我們要到平江縣去看看,更多地了解死者生前的一些情況,也能夠判斷他是不是真有隱秘的情感生活。”

  “這個提議確實是對的,這樣吧,明天你們到縣裏去,看要不要市局的人一起過去?有市局的人協助,工作也會順利開展。”吳洋說著,看向何亮亮。


  何亮亮也知道,省廳的人肯定要往平江縣走一趟,會到縣裏去核實一些關於李昌德的工作情況和生活情況。縣裏那邊肯定得不到什麽,早就統一過口徑了,對此,平江縣的人有不少經驗,絕對找不到任何破綻。不比凶手這邊,當初的安排主要是那個女人消失了,找不到,才想到用這樣的辦法來掩飾真相,策劃的時間太短,有很多細節還無法做到,使得凶手的口供上有不少給人抓住的破綻,好在凶手不會改口供,等判刑後入獄,再將凶手救出來。


  省廳的人不走平江縣,肯定也不合辦案的過程,不合理。何亮亮見吳洋問他,說,“隻要有需要,市局可派警員到縣裏去協同工作。”說著看向杜勇,對平江縣想來杜勇等人也有所感觸,見杜勇那看不到什麽反應,也不接他這句話,何亮亮又說,“平江縣在華英市是有些特殊,特殊之處就在於平江縣是礦區,對礦區的管理跟其他縣市有些不同,有市局的人或縣裏公安局的人陪著,一些必要的關係協調就能夠解決好,使得辦案更便利,不會引出衝突。”


  上次在平江縣邊界的衝突,這些天大家都不說,但不是不存在。何亮亮這時故意提出來,也是在威脅杜勇等人。


  “好,請何局長安排人吧,這兩天就下去。”吳洋說,不等杜勇等人表示意見先定下來。


  散會後,杜勇、老陳兩人去見吳洋,進房間裏,坐下後。吳洋看著杜勇,說,“有信心?”


  “他們肯定有周密安排,加上身邊有市局或縣裏的人陪著,跟誰說話,對方會有什麽樣的答案也都在預料中。”杜勇說,聽得出對這樣工作心裏有想法。


  “其實,他們沉不住氣了,不是也說明了問題嗎?不見得是壞事。”老陳說。


  “那邊有進展?”杜勇說。


  “我也不知他們的情況。”吳洋說,隻是笑,沒有深入去討論。也是杜勇提出來的,要省裏再暗地派人到平江縣去,專一調查平江縣的黑惡勢力的血證。而他們留在市裏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如今要到平江縣去,也是他們這邊必須要走的一步。此時的爭議,也是必須這樣,要不會讓對方疑惑。


  出乎情理之外的所有做法,都會讓對方產生懷疑的。


  吳洋要說不知那一隊人的工作進展,真有些不可能,但他不說,杜勇等人也是理解的。或許,那小隊人真不會更這邊聯係,或許,那小隊的人的工作進展不跟這邊通報也是工作紀律。


  第二天,杜勇和老陳下到平江縣,跟市局的兩人一起走。到縣裏後,有縣局的一個刑偵副隊長跟他們銜接,當晚住下來。晚飯時杜勇還特地喝兩杯酒,外加兩瓶啤酒。吃飯過程中,他到衛生間去,也恰巧要蹲一蹲,才蹲下有另兩個人進衛生間。其中一個到杜勇側麵一間。隨後,從隔板底部空處遞過來一份材料。


  杜勇一驚,本來沒什麽酒意,心中卻驚嚇不小,看來在平江縣這邊已經給人盯得牢牢的。到底是誰?杜勇反應也快,將材料拿到手裏,隨即將前麵的擋板開了卻不見有人。想必那人更迅捷,自然是有著充分準備的。


  杜勇也不好衝出去追查,將門關上,細看給的材料。這東西對他們在平江縣可做的事列出來,有些受害人和目前的情況也都列有,至少,省廳要暗中對平江縣進行調查,能夠找到以前的受害者和相關的人證。


  如此一來,對平江縣這邊要進行突破,就有跡可尋。


  但這樣的材料可不可信?如此翔實的東西,一般的人也拿不到,而能夠將他的動靜都盯死,找到這樣一個好機會遞給資料,本身就有很大偶然性。


  這個神秘的人是誰?背後有多大的能量?


  杜勇頓時感覺不是滋味起來。


  杜勇在省廳能夠上到科長位子,如今也年輕,才三十多一點,也是有能力有才幹的人。省廳起點高但上位的競爭更強烈,除了有背景有領導幫說話提拔之外,還得有過硬的本事。全省戰線裏多少人都盯著好位置,能夠擠上去自然要有說服力,也才能讓其他人擠不下來。


  辦案經驗也豐富,自己的身手也強,卻沒想到在平江縣這裏遇上這樣一個鬱悶的事。這事還說不出口,誰想到給人盯著上衛生間,在這個偶然的時刻遞給自己材料?之後,自己的反應也快,雖沒追出去卻也第一時間要看看遞材料的人是誰,對今後接下去的工作更有利。卻不料蹤影全無。


  在衛生間也不可能將材料瀏覽一遍,自己的時間不多,縣裏和市局的人都還在餐廳等著。如果不是在平江縣,自己可將餐館這邊各處的監控錄像都調集來,分析之後,或者可找到遞給自己材料的人是誰。如今卻隻有錯過機會了。如果驚動平江縣這邊的人,後果會嚴重得多,工作上的突破點不是找誰遞材料,而是要找到平江縣這邊證人、證據,將平江縣的黑惡勢力連根拔除才是最當緊最隱秘的事。


  出來後,杜勇完全將自己的心思掩飾了,雖說遭遇這樣的事對自己有不小衝擊,杜勇又覺得收獲也不小。費猜疑的事以後有機會再去求證,能夠找到自己是省廳的人,又知道自己對平江縣這邊態度,而且,能夠準確地捕捉住這樣機會遞材料的人,範圍也不會大。今後真要將這人找出來,估計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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