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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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感到很抱歉。落輝又道，“這本書，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不管你付出什麽代價，我都不會將它給你的……
此話一出，落輝已經作出了準備迎接青年報複的姿態。
“嗯。那麽，既然您執意如此，我就不強求了。
“非常抱歉，打擾到您了。
微微一個鞠躬，青年就這麽幹淨、利落地離開了。
落輝卻是愣住了。
說好的報複呢？
這個態度……簡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啊！
先前，不還是一個態度惡劣，模樣可憎的社會青年麽？
怎麽一變，又成了通情達理，風度翩翩的和善紳士了？
“誒，大人，大人，你還好嗎？
直到酒館老板輕輕地搖了搖落輝，他才從驚愕中醒悟過來。
“嗯？我……我的書呢？
“在這呢。酒館老板諂媚地笑著，將落輝的亡靈之書遞給了他。
“我可是原封不動地給您保存著的呢，嗬嗬……
“嗯…謝了。落輝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扔了一枚金幣在台上，就朝著酒館大門走去。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身後傳來酒館老板不知廉恥的諂笑聲，落輝搖了搖頭，輕歎一聲，隻想趕快離開這裏，回去城堡。
路上，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名青年。
真是令人感到奇怪啊，一個邋遢鬼而已。他到底是怎麽擁有這樣強大的眼神的呢？
……苦思無果。
哎，先不瞎想這個了。也不知道艾麗莎發現他偷偷跑出來沒有。
要是發現了，自己今晚，恐怕又得吃點苦頭了。
想到這兒，落輝又是苦笑了一下，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許多。
……
提爾伯特堡，領主城堡，領主大廳。
“吱呀——隨著一聲大門開啟的輕聲響起，一個矮小的身影迅速從外麵竄了進來，鬼鬼祟祟地朝樓梯口摸去。
“艾雷恩，你這個小家夥，跑那麽快，是要幹什麽呢？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隨即響起。
矮小身影一震，隻得緩緩後退，把自己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火光中，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對著站在篝火旁的一個男人道，“父親……大人。
男人滄桑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又調皮偷偷跑出去玩了？
“艾雷恩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唉……你姐姐就在樓上，快去找她吧。等會她還要帶你去參加什麽交際舞會，你要再不去，小心她又克扣你下個月的零花錢哦。
男人歎了口氣後，語氣又變得比較輕快地說道。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艾雷恩與艾麗莎的父親——格雷恩·沃德伯爵了。
看著格雷恩看自己的眼神，“艾雷恩，也就是落輝，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
雖然格雷恩的語氣沒有任何厭惡之意，但他也能看出來，格雷恩對自己的那種“恨鐵不成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暗歎一氣，落輝感覺自己心底變強的欲望愈來愈強烈了。
等著看吧，總有一天，我會讓自己強大起來，讓這個家族興盛起來的！
重重地點了點頭，落輝一溜煙似的跑上了樓。
還是先把亡靈之書藏到自己的房間裏去吧，比較保險。
走到二樓，落輝開始在走廊中尋找起了那個屬於自己的房間。
可一不小心，就迎麵撞上了什麽東西——怎麽說呢，軟軟的……
“艾雷恩！
一聲嬌喝把落輝嚇得身子猛地一震，亡靈之書也差點掉到地上。
“姐……
待落輝看清來人是誰後，當即知趣地露出了個無辜的表情。
“你小子又跑哪去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來人自然就是艾麗莎了。
“我……落輝下意識地就要舉起手中的亡靈之書，但轉念一想，又馬上放下了，並把它藏到了身後。
“什麽？那是什麽？快拿出來給我看看。心細的艾麗莎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又令道。
“沒……沒什麽。落輝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心底祈禱著能盡快蒙混過關，別被艾麗莎沒收了他的亡靈之書。
“好啊，艾雷恩，又不聽話了是不是！你……
艾麗莎剛要發作，又突然意識到，眼前的“艾雷恩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心智隻有十歲的小弟弟了。
自然，就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對自己那麽唯命是從了。
當下，也不知道該怎樣懲治他，隻能是嗔怒地看著他，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姐……我真的沒出去幹什麽，就隻是出去散了散步而已啊。
落輝忙趁此機會，站出來為自己辯護。
艾麗莎臉色不變，依舊是嗔怒地看著他。
“哦，對了，姐，你不是還要帶我去參加那個什麽交際舞會嗎？走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落輝靈機一動，又道。
“哎呀！你不說我還忘了呢。
終於，經他這麽一提醒，艾麗莎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要辦，臉色大變，低頭一看，著急道，“我們……還沒換衣服呢！
又捂了捂俏臉，抱怨道，“我還沒化妝呢！
輕輕一笑，落輝看著艾麗莎這焦灼的俏皮表情，臉上也是露出了半欣慰半幸災樂禍的表情。然而，這欣慰的笑容還沒完全消散，就變成了鬱悶的苦笑。
“算了！走，艾雷恩，我們抓緊時間，姐先帶你換衣服去。
……
兩個小時後，提爾伯特堡南城區。
“姐，就是這兒？
站在一棟灰黑色的高達建築物前，落輝疑惑地朝身前的艾麗莎問道。
“就是這兒啦，我們快進去吧，再過一會兒舞會就要開始了。艾麗莎頭也不回地答道。
“哦。
落輝怎麽也想不到，看上去如此偏僻落後的提爾伯特堡中，會有如此繁華的地方。
這是一棟雙層建築，從外部看來，也沒什麽特色，最多就是容積比一般的建築大上很多而已。
可當落後走進去後，瞬間就被這裏的環境給迷住了。
一樓——隻有大廳，可這大廳的麵積，卻足足有五百平方米！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數不清的男男女女。所有人都穿著代表自己身份與地位的華貴禮服，有說有笑地聚在一起，暢談歡樂之事，氛圍異常熱烈。
大廳內的裝飾，統一是金色格調，金碧輝煌之中，隱隱透露出一股奢靡之氣，讓人情不自禁地就腦袋一熱，隻想著怎樣放縱地尋歡作樂了。
而大廳的四周，還擺放著許許多多，五顏六色的花瓶，上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花香充斥在整個大廳裏，風光旖旎，醉人心神。
身著潔白襯衫的侍者，遊走於各個貴族公子、名媛之間，盡力為他們服務著；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陪酒女們，也被喚來喚去，招待著各色各式的貴族們。
奢華、糜爛之氣，就這樣洋溢在整個大廳裏，看得落輝是一陣目眩神迷。
直到身後的艾麗莎在他腰間狠狠地扭了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幽怨地看了艾麗莎一眼。
不過，他也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因為，現在這身衣著的艾麗莎，也是明豔得不可方物啊。
原本樸實的粉色百褶裙，已被她那一身具有濃重洛可可式風格的宮廷女裝所取代——繁瑣的裝飾，展現著華麗的貴族氣息。
優雅，卻又不失性感，嫵媚，卻又不失莊重。
低領口，寬裙綺，整件服裝的主色調依舊為粉紅色，各種蕾絲花邊與綾羅綢緞也是極好地襯托出了艾麗莎那完美的身材曲線。
再加上，她又有著東方人的血統，配上了西方人的堂皇貴裝，頗有一番恬靜淡雅與嫵媚妖嬈並存的別致韻味。
隻是站在那裏，就人間尤物般吸引了全場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麵對著這種情況，落輝不自慚形穢才怪。
很快，就有認識艾麗莎的貴族名媛前來向她問好了，落輝自然而然地被晾在了一邊，一時間，發話也不合適，離開也不合適，苦不堪言。
而艾麗莎也因為忙著和自己的好朋友們交談，幾乎都忘記了落輝的存在，任他一臉黑線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幹些什麽。
看著這些小姐們，一個個從容地做出各種繁瑣的禮節，即使一臉黑線，落輝眼花繚亂的同時也有些慶幸，所有人都把他當個路人而沒有管他。
否則，任他再是聰明，也不可能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盡情地展現自己高雅的貴族禮節……
終於，跟艾麗莎隻有點頭之交的女士們都漸漸走開了，隻剩下幾個關係緊密的好姐妹還陪著她。
不過此時，前來搭訕的貴族公子也多了起來，艾麗莎不得不轉移陣地，找到一張餐桌，跟自己的好姐妹們坐下來，免受其他人的打擾。
落輝也隻能無奈地跟她們走了。
一張圓桌，六人座，落輝沒機會坐到艾麗莎的身旁，隻是剛好坐到了最後一個位置上。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了……看著這五個好姐妹有說有笑著。
而且，剛坐下沒多久，他兩旁的女士就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不約而同地退後一步，有些驚疑地問道。
“先生，你是……我們……好像還不認識吧？
“啊？我？
落輝愣了愣，一直緊繃著的臉部神經一下子就鬆弛了，隻得地用求助似的目光望向艾麗莎。
艾麗莎也是恍然醒悟，忙打圓場，帶著歉意地笑道，“各位女士，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親弟弟，艾雷恩·沃德，今年十五歲。
有時候，姓氏絕對比態度重要。聽見自己也是沃德家的人，其餘四女也都收起了警惕之心，很快便接受了落輝。
“哇！艾麗莎，你什麽時候有了個這麽可愛的弟弟啊？我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啊？真的好可愛啊！
一個身著天藍色連衣裙的少女眼神迷醉，有些花癡地看著落輝說道。
女士們趕忙附和。
接著，可能是見落輝清秀的臉龐很柔氣，四女都忍不住在落輝臉上揉了一把，看她們那眼神，就像大叔看蘿莉一樣。
“喂喂，咱們也別搞得人家那麽尷尬好吧？
眼見落輝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一個身著鵝黃色長裙的少女適宜站出來幫他解了片刻的圍。
落輝眼神有些窘迫，慌亂之中，也沒多去注意什麽。
殊不知，見落輝狀態如此，艾麗莎的俏臉上已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然後，女士們繼續調侃著落輝，搞得後者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畢竟，從小到大，他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多女孩的青睞啊。
而且，弄成現在找個局麵，艾麗莎也不知道來給他解解圍。
偷偷一瞄，落輝看見，艾麗莎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得他心裏一陣發虛。
這……這妮子！真該死！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默默地在心底嘀咕了兩句後，終於，還是有人來幫他“解圍了。
一名侍者端來了幾盤甜點，放在落輝麵前的餐桌上。
落輝雙眸一亮，當即對在座的女士們說道，“各位姐姐，你們都餓了吧？那我們先別聊了，吃點甜點再說吧。
四女都愣了愣，然後相視一笑，那名身著天藍色連衣裙的少女率先笑眯眯地說道，“小弟弟，是你餓了吧，要不要讓姐姐們來喂你吃啊？
說著，就拿起桌上擺著的一個橘子，剝開朝著落輝的嘴巴遞去。
落輝也是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張嘴接上了，心想著不吃白不吃。卻沒料到，這又惹得其她人也來了興致，紛紛拿起桌上的甜點，像給寵物喂食那樣，喂給落輝。
“唔……唔……
直到嘴裏被塞滿了食物，落輝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羞憤的樣子……看起來……
呃……似乎……更加可愛了……
該死！
落輝也是沒轍了。隻好又用求助似的眼神看向艾麗莎，後者被他這麽一盯，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
恰好這時一陣輕柔的樂聲響起，艾麗莎借此機會道，“各位，待會舞會就要正式開始了，大家都先去找自己的舞伴吧，我們等會再見。
“好吧。四女興致索然，紛紛離座去尋找自己的舞伴去了。
“艾雷恩，你也別玩了，姐姐們都要跳舞去了。
“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再咽下最後一口食物，落輝總算是鬆了口氣。
終於結束了。
不過，吃了這麽多甜點，落輝的食欲卻已是被引了起來。叫住身旁路過的一名侍者，他就隨手掏出了幾枚金幣放在他手上，說道。
“先生，麻煩了，你今晚就留在我這一直幫我上菜吧。
“喏，這是報酬——現在，這兒有什麽好菜好酒的，都給我上點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