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騎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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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驚地望著那巴爾,一個聲音在腦海裏不斷回蕩:“傻啊~傻啊~傻啊~
我點點頭:“沒的說,大哥你既然有這個雅興,兄弟求之不得!
那巴爾哈哈一笑,道:“沒的說,都是自家兄弟!
薩迦看向我的目光裏充滿了崇拜。
那巴爾保鏢的結果是連馬走路都打哆嗦。薩迦帶來的護衛們都聽過這家夥的名號,西諾德一帶最凶悍的水賊頭子,西到維爾河,東到尤河,離海兩百英裏之內都是這廝的地盤。身高兩米,力大無窮,據說能生撕虎豹。諾德政府軍幾次三番圍剿他,卻被他把一個個領主都捉了過去換贖金,最後拉格納國王徹底沒轍了,隻好聽之任之。有一回和斯瓦迪亞王國開戰,要經過那巴爾的地盤,那巴爾虎目一瞪,拉格納國王隻好乖乖和斯瓦迪亞王國簽了和平條約。
所以說,那巴爾作為一個勢力足以抗衡國家的海寇首領,簡直是海寇界的霸主。
不過那巴爾一向隻在尤河以西活動,這回怎麽跑到尤河以東來了,莫非是要來拓展業務?
我沒敢問,那巴爾此刻正走在最前麵,氣勢洶洶地發號施令,一會兒讓三百個海寇前方開道,一會兒讓四百個海寇幫忙照應後路,一會兒讓兩百個海寇去左邊警戒,一會兒又讓三百個海寇小心右邊諾德政府軍的動態。
我們被夾在中間,慢慢吞吞向窩車則移動。
薩迦不由得感慨:“想不到老G大人你交遊遍卡拉迪亞,連那巴爾這樣的凶頑都被你收服了,佩服佩服!
我謙虛地說:“哪裏哪裏,機緣巧合。
突然一個海寇從前方一座小丘頂上翻過來,徑自跑到那巴爾麵前:“老大,前麵碰上一群人,三百多個,穿灰鬥篷,一半騎馬,不知道什麽來頭,還押著一大票人,看起來不是什麽好東西,已經和開路的弟兄們接上火了,爪子挺硬,弟兄們拾掇不下來。
那巴爾一聽就火了,抄起斧頭,二話不說就奔前頭去了。
雅米拉一聽“灰鬥篷三個字,立刻策馬跟了上去。
雅米拉都上去了,我也不能不管,整隻馬隊加了一鞭子,統統跟了上去。
翻過兩座小山丘,就看見眼前的小盆地裏一團混戰,一大票穿灰鬥篷的人,連胯下的馬都蒙著灰色的襯布,端著騎槍在場地上衝殺。那巴爾的手下拿的都是斧頭,步戰對上誰都不在話下,卻被對方的槍騎手壓製得死死地。
遠處一百多米外,一群穿著同樣灰鬥篷的家夥,沒有馬,但列出了還算整齊的線陣,朝這邊的海寇不斷發射弩箭。
那巴爾大吼一聲,加入了戰團。一人高的巨斧一揮之間,就把一個灰袍騎士連人帶馬斬為兩段,鮮血噴濺他一身,看起來像個遠古殺神。被圍困的海寇們見此神威,不由得精神都是一振。
雅米拉大吼一聲就要衝上去,被我一把拉住。
“幹什麽,放開我,我要報仇!雅米拉咆哮道。
我死死拖住她,說:“對方騎兵太多,我們人少,貿然上去沒有用的。
“那怎麽辦!雅米拉咆哮道:“你看看你兄弟那巴爾,他才不怕什麽人多人少!
我心裏想你還真以為他是我兄弟麽,嘴裏說:“那巴爾是什麽人,我們能和他比麽。再說你看,對方騎兵陣型絲毫不亂,配合依舊嚴密,那巴爾這次算是碰上勁敵了。雅米拉不依不饒地掙紮:“那怎麽辦!
我的目光投向戰場後方的灰鬥篷弓弩手,有騎手們頂在前麵,海寇衝不過來,他們的神情也鬆懈了不少。
我說:“我有辦法了,你們跟著我。然後撥馬退下了山丘,沿著山丘向戰場另一頭繞過去。傭兵團裏的弟兄們都乖乖跟著,甚至那十幾個商隊護衛也跟在背後。
繞了二十來分鍾,估摸著到了戰場這頭了,我策馬奔上山丘,出現在灰鬥篷弓箭手陣列背後,整個戰場盡收眼底。
那巴爾這次是碰上勁敵了,左手上受了點輕傷,板甲上插著兩隻弩箭,不過依舊勇猛如虎。
但是手下的海寇們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一。
灰鬥篷這邊,弓弩手基本上沒有損傷,一百多個騎士還有八十來個生龍活虎。
再打下去,那巴爾就危險了。
我大吼一聲,馬隊沿著山坡衝了下去,雖然隻有三十來個人,卻如一條黃龍。借著下去的斜坡,馬速很快到了衝刺的程度。
威利一馬當先,騎槍已經放下來了,他和他的三個同伴依舊形成了一個標準的菱形陣。後排的商隊護衛們竭力收縮陣線,以楔形陣跟隨在威利背後。
騎兵們都熟悉的陣型,麵對弓箭手,己方人少時,采取楔形陣或菱形陣,減少受箭麵。
我們跟在騎士們背後搖旗呐喊。
不得不說,衝鋒發起得非常及時,剛好是弓弩手們發射完一輪時,突如其來的騎兵衝擊讓麵前的弓箭手一下子炸鍋了,有的來不及拉弦,有的踏了半天腳還塞不進弩鐙裏,有的手亂抖起來,弩矢壓不進箭槽,有的直接拋下十字弓四散奔逃。
馬隊一下子撞進射手陣列,前麵的灰鬥篷被馬匹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撞飛。整隻隊伍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切進鮮嫩可口的牛油裏。
一百多弩手組成的線性陣列,被一舉洞穿!
嬤嬤茶又像狼一樣嚎叫起來。
馬隊洞穿線陣之後,稍稍收了點速度,接著繞到了一片混亂的線陣的側翼。
馬速再一次加起來了,威利的騎槍又一次放平。
這一會,背後的商隊護衛們由楔形陣散開,形成十幾人寬,縱深僅一排的陣列。
當射手的線陣被楔形陣洞穿後,麵對混亂的射手,騎士們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繞到側翼,攤開陣線,形成寬闊的縱深衝擊方陣,橫掃敵人的線陣!
這樣的衝擊往往會帶來敵人的總崩潰。
我們的騎士雖然不多,僅有十幾人,隻能擺出十幾人寬,縱深僅一列的衝擊方陣,但拿來對付亂成一鍋粥的灰鬥篷們足夠了。
滾滾馬蹄聲中,灰鬥篷們的弓箭陣列,崩潰了!
射手的崩潰影響到了前方的騎士們,慌張的情緒像瘟疫一樣在灰鬥篷的馬隊裏蔓延。而那巴爾手下的海寇們則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鋒芒一下子暴漲起來。
那巴爾大吼一聲,渾身突然暴現出一層金色的光澤,接著,仿佛鍍了金般的巨斧車輪般飛射出去,一路上卷起層層風沙。
人擋殺人,馬擋斬馬!
血肉橫飛!麵前的馬隊一下子混亂起來。
仿佛接受了某種命令,圍成一團的海寇忽然解下腰間巴掌大的飛斧,呐喊聲中,雨點一般投射出去。灰鬥篷的馬隊仿佛在這一瞬間被無數冰雹狠狠地砸中了,一下子撂倒三十多匹馬,剩下的騎士裏,也有十幾匹馬屁股背後插上了斧頭。
灰鬥篷們,被這一次攻擊徹底打崩潰了,潮水一般向北邊落荒而逃。
我們停了下來,胯下的馬打著響鼻喘粗氣。那巴爾呼呼喘著,像鐵匠鋪裏拉響的風箱。
“贏了,贏了……他哈哈一笑,整個人完全放鬆地倒在草地上,霸氣十足地衝天吼了起來。海寇們應和著首領的吼聲,一時間響徹天際。
“老大,這些人怎麽辦?嬤嬤茶問,他有些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我沒想到灰鬥篷押解向北邊的這些人全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女。足有一百多人,許多還頗有姿色。用粗麻繩捆住了雙手,彼此腰間都用一根繩索係著。
威利也愣住了,他立刻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像找什麽似的向人群中心走去。
姑娘們一路被押解到近海邊的地方,路上的噩夢幾乎要把人逼瘋,剛才有看到了那麽血腥暴烈的戰場,一個個都嚇得打擺子。威利剛闖進人群,離他最近的幾個姑娘就暈了過去。
威利沒有管她們,擠到中心,那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十四五歲,相比其他的姑娘,她更加瘦弱,金色長發編成兩個小辮子,已經很散亂狼狽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肉,白嫩的臉上兩道灰煙熏出的痕跡。
“莫妮卡!威利抽出佩劍一刀砍斷繩索,“莫妮卡,你怎麽在這裏?
馬尼德立刻八卦起來:“莫非是威利的妞?這家夥未免太老牛吃嫩草了吧?
我說:“是啊,這妞比威利小二十多歲呢。
莫妮卡的精神渾渾噩噩的,聽見威利的叫聲,雙眼茫然地抬頭看了過去。
“莫妮卡!
莫妮卡一下子暈了過去。
威利一把把莫妮卡抱了起來,扛回自己的馬背上。
馬尼德在背後豎大拇指:“嚇暈了直接抱走,霸氣!
威利突然回頭衝他吼了一聲:“TMD這是我女兒!
這麽一吼我就感覺怎麽可能,威利一張驢臉,下巴都快拖到胸口了,長鼻子、小眼睛、招風耳像兩個托缽,一張臉的老皮皺得仿佛我的鞋底。而她女兒就無比精致,白嫩的皮膚,瓜子臉,薄嘴唇,水靈靈的大眼睛,金色的頭發不含一絲雜質,雖然沒怎麽發育,但那份氣質就出塵脫俗。
說威利能生出這樣的女兒,那其中是有多可疑的懸案啊。
我沒吭聲,馬尼德震撼得合不攏嘴。
清點了一下戰場,殲敵一百五十多人,其中八十多人是被騎兵幹掉的弓箭手。此戰那巴爾損失了四十多個手下,還有七八十個受傷,差不多打了個平手。
但對方有一百多個騎士,配合一百多弓箭手,壓製那巴爾的三百斧手本應是小意思,卻最終被我們三十多個騎手翻盤,威利居功至偉。
可惜的是,我們沒有從這些灰鬥篷身上搜出一分錢,他們都像清教徒一般,身上半毛錢都不帶,除了食物和水,就是武器。這樣的敵人最沒勁了,一點油水都沒有。
休整了半天時間,那巴爾派出去警戒四周的海寇大隊都收攏了。姑娘們確信自己是已經獲救了,紛紛興奮地恨不能以身相許,雖然海寇兄弟們一個個麵貌猙獰,但她們也覺得可愛得多。一下子就鬧哄哄起來。
這下,海寇兄弟們也不好板著臉孔,裝出凶神惡煞的樣子了。
在雅米拉的組織和疏導下,到下午,姑娘們就被動員了起來,開始為傷兵包紮。這些海寇麵對官兵可以凶神惡煞,麵對商旅可以匪氣十足,但麵對為他們包紮的小姑娘們,居然扭捏起來。
包紮之後,絕大部分姑娘們又開始想家了。
薩迦這時候出來拍胸脯,等到了窩車則,他會雇傭一批龐大的傭兵隊,把姑娘們各自送回家去,無家可歸的,也可以到他名下的工廠裏打工,五險一金,包吃包住。
姑娘們自然是興奮。
還有十幾個姑娘,既無家可歸,又不願下工廠,竟然找到我要求參軍。
我說:“你們有沒有搞錯,我這裏是傭兵隊,是海賊團,不是戲班子!
姑娘們說知道。
我說:“你們跟著我,注定要顛沛流離,四方轉戰,朝不保夕。
姑娘們說明白。
我說:“你們跟著我,說不定還要打仗,受傷丟命的。
姑娘們說沒關係。
“好吧,既然如此。我說:“你們都去找雅米拉報到吧。
第二天一早,我的老G海賊團就由原先的十二人擴充到了二十六人,多出來了十四個姑娘。中午時分,我們看到了窩車則的城牆。那巴爾拱拱手說:“兄弟,我就送到這裏了。你看窩車則城門都關了,城牆上也堆滿了皇家侍衛,再送下去,他們就以為我是來攻城的了。
我說明白。
那巴爾說:“兄弟,幹完這票,有空去我地盤轉轉,我請你吃香喝辣,泡澡堂子逛桑拿,還給你叫薩哥斯最紅的姑娘。
我握著那巴爾的手,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那巴爾從兜裏掏了半天,掏出一枚徽章。
我說:“這是啥玩意?
那巴爾說:“我也不知道,我去年從一個古董販子那裏搶來的,對我沒啥用,就送給兄弟做個紀念了。
我伸手接了過來。
那巴爾揮揮手,帶著手下們撤了。
過了很久,窩車則的城門終於開了一條縫,薩迦拍馬上去亮出了一個紅本本,城門就開了。
進城以後,我問:“你亮的是啥?通關證?良民證?
薩迦不好意思地說:“黨員證。
我臉色一變:“黨員證?
薩迦說:“是啊,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是卡拉迪亞最大政黨卡拉迪亞革委會的黨員。沒告訴你就是怕你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