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全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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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門外的傳令兵忽然進來,說外麵有阿薩姆派來的傳令兵,要求見杜伏龍中隊長。
杜伏龍一怔:“阿薩姆派來的傳令兵?不就是那些熱血**麽,還傳令兵……叫他們進來,看看有什麽事。
杜伏龍剛說完這幾句話,從帳外就走進來十多個灰鬥篷。
杜伏龍說:“他媽的阿薩姆派這麽多人來幹什麽,傳個令要十幾個人?說完這句話,他心裏忽然咯噔一下,反手就要拔腰間的直刃刀。手還沒碰到刀柄,一道烏芒就穿過了他的手心,把他的手和椅背釘在一起。
那個傳令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個身材魁梧的灰鬥篷一拳撂倒。
為首那人揭開鬥篷,是我,老G。
杜伏龍坐在椅子上,疼得臉抽筋:“你們是什麽人!
我說:“你現在圍住的那些人,就是我的手下,你說我是什麽人。
杜伏龍嘴角一個抽搐:“你就是那個老G?
我說:“沒錯,為什麽要動我的手下?
杜伏龍說:“隻能怪你命不好,得罪了我們凱爾斯軍團長!
我說:“命不好?你看這是什麽。說著,撩起領口讓他看到了別在裏麵的英雄徽章。
杜伏龍眼睛立刻就大了,隨後想了想,又不屑道:“一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地攤上買來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
我笑著說:“看來你還是知道聖王裏昂的傳說的。老實告訴你,我這就是如假包換的英雄徽章,當年聖王裏昂親自佩戴的,他早在三十年前就預言到了今天,我就是他的繼承人!
杜伏龍滿眼不信。
我再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石頭,在他麵前一晃,這一會他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他說:“烈火的啟示!
我說:“看來聖王裏昂的傳說你了解不少,既然如此還鐵了心加入黑暗教團,是那就不是被洗腦,而是存心了,製你一個組織傳銷罪不在話下。
杜伏龍咬著牙:“先把我的手放開。
我揮揮手,梅爾瓦把那根短弩箭拔了出來。
杜伏龍說:“你就這麽放心?你不怕我喊一聲?
我說:“不怕,論起耍陰謀詭計,你身邊的這位美女是你的祖宗。
梅爾瓦嫵媚地笑笑。
杜伏龍說:“我也不是存心要加入黑暗教團的,想當年,我也是羅多克的一個小貴族,在傑爾喀拉大湖邊還有一塊封地。聖王裏昂的傳說我父親從小就給我講起,但我隻是當做睡前故事來聽。
我說:“哦,看不出來。
杜伏龍怒道:“什麽看不出來,我父親也參加過上一次的卡拉迪亞保衛戰,在禪達也和黑暗教團的人拚過命!
梅爾瓦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不知道從哪裏又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投靠黑暗教團,做一個螻蟻一般的小頭領?你難道忘了你父輩的意誌了嗎?
杜伏龍歎了口氣:“我父親犧牲時,我隻有兩歲,因為我父親的犧牲,我們家在羅多克的貴族圈裏一下子就被除名了。三十年前,一提到我父親杜拉拉,誰不肅然起敬,而現在,人們早就忘了傑爾喀拉附近還有一個杜家。為此我恨,恨把我父親拉進死亡的那場戰爭,恨戰爭的雙方,黑暗教團和聖王裏昂,我不管他們在各自的口裏是怎樣的口碑,我隻知道它們毀滅了我們家。讓我從一個可以坐享太平的少侯爺淪落成了一個該死的羅多克軍士長,當我從部隊服役十年,再次回到我那已經衰敗的家時,隻看到一地荒草。鄰居告訴我,我參軍第二年,我母親就在悲憤中死去,我母親死後的第二年,我的妻子也被一個該死的貴族子弟勾搭跑了。如果我父親不死,現在勾搭別人老婆走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我說:“於是你就放棄了父輩的意誌,投入了黑暗教團?
杜伏龍笑道:“你以為我是真的投入麽,我隻不過是撈一筆好處罷了。這幾個月我也看清了,黑暗教團的新教徒都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但那些老一輩的黑暗教徒和教徒的子弟卻是百裏挑一的精銳。他們如傳說預言的那樣,與卡拉迪亞或許真的還有一場戰鬥。現在聖王裏昂已經離開了卡拉迪亞,諸國混戰比三十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黑暗教團來勢洶洶,兵鋒比起三十年前隻有更加銳利。等到黑暗教團推翻了卡拉迪亞的統治,重新塑造一個新的秩序,我就能像我的祖輩一樣,為我的家族帶來榮耀!我並非是被黑暗教團洗腦,我是要重現我祖輩的榮耀!
我搖搖頭:“你的祖輩知道你的選擇,一定會很遺憾。說完,上前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晚上十點多一點的時候,中隊長杜伏龍的信使手持信物抵達圍困前線,宣布了中隊長的新決定:全軍集合,折返帕拉汶。對此決定,眾小隊長紛紛表示不解。那個穿著灰鬥篷,斜跨一把奇怪長槍的信使解釋道,剛收到消息,帕拉汶即將舉行的授課遇到了一些阻力,可能有高級祭司被困,這一支人馬首要任務是要趕去救援被困的高級祭司。小隊長們沒話說了,連夜收拾起營帳,並向迂回出去的四百弓弩手派遣探馬召回,全軍掉頭朝帕拉汶的方向行進。
有人發現從杜伏龍中隊長的營帳中派出去了十幾個傳令兵,據說是要聯絡附近的所有人馬,一同去帕拉汶救援。
又有人發現,一向身體強壯的杜伏龍中隊長突然身體不適,沒有選擇騎馬,而是在一個身形苗條的副官幫助下踏進了一輛全封閉的馬車,當先揚長而去。
但不管怎樣,我穿過山穀的關卡,見到裏麵被煙火熏黑臉龐的雅米拉時,還是被她一個喜極而泣的擁抱撞了個滿懷。
雅米拉說:“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說:“瞧你擔心的,我哪裏那麽容易掛,我可是天命所歸的主角。快別擔心了,再說,你剛才的話貌似充滿了情愫哦。
雅米拉橫了我一眼,道:“我才不擔心你會死,沒聽過那句老話麽,好人不長命,禍害貽千年。我是怕我們這些姐妹死在灰鬥篷手裏,沒法子替我父母報仇,你想太多了。
我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梅爾瓦說:“我們還是趕緊收拾一下吧,這一招用不了多久,雖然有那個蒙麵人在馬車裏監視杜伏龍,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萬一出了事,他們再殺回來我們麻煩就大了。
我點點頭,招呼所有人上馬車,半個小時不到就出發了。行到艾勒代葛山穀北穀口附近,遇到疲憊返回的灰鬥篷弩手,這一路上他們至少徒步趕了一百英裏的路,一個個累的連上弩的力氣都沒有,隊形也拉到了近四五英裏長。被我們四十多個騎士一衝,就潰不成軍。我們無驚無險地逃出了艾勒代葛山穀。從此天高憑魚躍。
行到蘇諾的時候,我們停了一下,補充了一些箭矢口糧,接著換了一個方向,沿著劃分羅多克和諾德國界的界山進入了諾德領土。果然,沒過多久,那麵旗幟就開始向我移動,一個全身盔甲耀眼的大漢呐喊著奔過來。重型雕花鋼甲,巨型牛角盔的兩隻牛角衝天,背上還背著一把一人高的奇形大斧,不是那巴爾是誰?
在那巴爾身後,一個騎著馬的猥瑣漢子正笑眯眯向我緩步奔來,可不就是嬤嬤茶?
這次分頭行動,我最大的收獲就是發現了嬤嬤茶的可貴,有他的日子我絕對不會迷路,不會中了埋伏還啥都不知道。想到這裏,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咆哮,他此時正抬頭看天,好像天上會掉下什麽敵人一樣,麵對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幫人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心想,還好,還好,現在嬤嬤茶歸隊了,這個擺設哨探終於可以改行了。
我還在想讓咆哮該行幹什麽,那巴爾已經衝到了我麵前,胯下的駿馬受了驚,人立起來,卻被那巴爾一把拽住,我從馬上跳下來,接著就被一個大力擁抱緊緊抱住。
雖然有我的事先聲明,彼得還是下意識衝到了我身邊。
那巴爾說:“兄弟,好久不見了,你的手下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還有這些個小妞,都是你從那幫灰鬥篷手裏救下來的?
我說:“從某種角度來說,應該算是吧。接著,我給那巴爾一一引薦了手下們,介紹到彼得時,我看見這個大漢明顯露出了躍躍欲試的戰意。那巴爾立刻感覺到了,他一伸手就握住了彼得的手。
然後我就看見兩個人保持握手的友好姿勢長達半小時之久,期間兩人表情萬變,從驚訝到興奮,從讚許到佩服,從滿麵笑容到痛苦萬分。
我說好了,你們再捏下去我們就要餓死了。
兩人同時放開手。彼得一邊揉自己慘白色的手掌,一邊說:“佩服佩服,不愧是海盜之王那巴爾。那巴爾則是背過手哈哈大笑,一幅自得的樣子。
我說:“別裝了,痛就表現出來吧,都是自己人,沒人會笑話你的。
那巴爾的笑容立刻一點點融化,最後齜牙咧嘴地揉起手來。
嬤嬤茶跳下馬:“老大,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幸不辱命……一半吧……
我說:“一半是什麽意思?
嬤嬤茶說:“就是……我先找到了拉格納國王,拉格納國王說一幫奇裝異服的P民不值得擔心,之後我找到那巴爾大人,那巴爾大人表示將鼎力相助,還表示諾德一帶的所有海盜都會聽咱的話,幫咱們對抗黑暗教團。
我罵道:“你直接說你沒辦成不就是了,還一半,我大哥難道還不會幫我?
那巴爾立刻點頭稱是。那巴爾說:“我聽到你在艾勒代葛被困的消息,就準備帶弟兄們來救你,還擔心你能不能撐下去,現在看你居然從十五倍的敵人中殺了出來,還救回來這麽多妞,我就知道我兄弟不是凡人。為了妞,我兄弟天都能捅一個窟窿出來,何況幾個灰鬥篷。哈哈……
我陪笑著,心想不知道哪個多事的,把對方誇大成了十五倍,不過救出妞來倒是真事,也就沒有否認。
那巴爾笑著朝北邊指了指:“哥哥我在前麵紮下大營來,今晚兄弟們就在那裏休息,咱們哥倆一醉方休,對了,哥哥還有一件禮物要送個你。說著,那巴爾從懷裏掏出一塊青藍色的石頭遞給我:“這是俺在一個該死的諾德領主那裏搶來的,這東西挺好用的,拿著它在水裏還能呼吸。那該死的領主以為憑這塊石頭就能奈何我,於是來清剿大哥我,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哥哥我水性好,不需要這東西,但兄弟你還不行,這東西送給你,以後兄弟你就能時時來找哥哥玩,沒任何困難了!
我接過那塊青藍色的石頭,腦海裏突然跳過一個名字:海洋之恩澤。
我說:“大哥,你知道麽,我就在找這塊石頭呢,哪個領主運氣那麽好送來的?
那巴爾說:“就是那個法恩雅爾,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結果我抓了他讓他送贖金,他口裏不幹不淨的,我就幹脆占了他的提赫洛格堡,喏,就在前麵,今晚哥幾個就住裏麵了,讓你睡睡他的天鵝絨大床。
我說:“可以啊,反正我也睡過那顏忽古的大床,正好比一比哪張床舒服。說完總感覺有些別扭,但我想想還是算了。
那巴爾不斷傳令,一會讓手下準備酒宴,一會讓手下散布到提赫洛格堡附近三十英裏外哨探。我想起那次在迪斯它堡的遭遇,忙點點頭,覺得那巴爾果然比貝斯圖爾要穩重得多。
進入提赫洛格堡,又是一番繁華景象,滿城堡全都是各種肌肉男,三五成群紮堆地酗酒。甚至有家夥醉到從城牆台階上滑下來。我看到裏麵的傭兵旅館、兵器庫、甚至地牢,現在都改行開啟了啤酒館。更令人詫笑的是,這幫家夥從倉庫裏拖出來成車成車的風幹肉、臘腸、奶酪和熏魚。我問那巴爾,如果這時候有人打過來怎麽辦,滿城堡的醉鬼難道能夠擋住?那巴爾撓著腦袋想了想,說:“那大不了就撤吧。
烘幹機嘟囔道:“肌肉長到腦子裏去的家夥,這家夥要是在迪斯它堡,第一個就死了。
我笑了笑,讓姑娘們辛苦一下,分成三批輪班放哨去了。
當晚一夜無事……除了烘幹機因為偷偷說那巴爾的壞話被聽見了,結果被那巴爾手下四大金剛輪番灌酒灌到吐以外。第二天耀眼的陽光透過城堡裏領主臥室的大落地窗照在我頭上,我立刻感覺到宿醉之後的頭疼,好像有千百把斧頭不停鑿我的腦袋。我稍微伸了伸手腳,這一覺是我離開禪達之後睡得最香的一覺。
當初我結交那巴爾,多半是出於誤會,到後來則有些利用的味道,直到現在,我才真真正正對這個大哥產生了感情,畢竟人家多少次挺身相救,奮不顧身。他給我的英雄徽章、海洋寶石,論其珍貴無一不是價值連城。
我正在沉思,忽然傳來拍門聲,那巴爾的大嗓門在外麵響起來:“老G,兄弟,你醒了麽?哥哥這裏有幾條消息要告訴你。
我立刻打開門,那巴爾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他的四大金剛和一個挺眼熟的中年胖子,那是一個東方人。
我說:“這是……
那巴爾說:“先告訴兄弟好消息吧,昨晚我們喝酒的時候,在外麵哨探的兄弟滅了一隊暗黑獵殺者。
我說:“那當然是好消息,不過現在的獵殺者隻不過是一些被洗腦的烏合之眾,和暗**團的主力沒得比,以後咱們要小心了。
那巴爾點點頭,臉色竟然有些嚴肅:“這正是我要說的壞消息,從俘獲的暗**徒口裏我們得知,暗**團已經在海外立國……確切的說是三十年前就已經立國,但因為那個叫聖王的前輩的阻撓,他們三十年前遭遇重創。但是這些年來已經慢慢恢複,聽說已經派遣了一批先遣隊分散登陸卡拉迪亞。
我皺著眉頭:“先遣隊,應該不是暗黑獵殺者這種貨色,那就是老黑暗教團教徒或者教徒子弟了,也就是他們的精銳主力們?
那巴爾點點頭:“他們已經開始鬧出些動靜了,昨天我在費爾辰的一個堂口已經被端了,死了兩百多兄弟,據逃出來的弟兄說,來的隻有五十來個人。現在他們已經一把火把費爾辰燒為白地。
我低頭不語。
那巴爾說:“對了,還有一個壞消息。他指了指帶進來的那個中年胖子,“這是我們從暗黑獵殺者手裏救下來的人,他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那巴爾剛說完這句話,中年胖子就一步邁上來緊緊握住我的手:“老G大人!恩公!我可找到你了!
我說:“啥啥啥,好好說話,我認識你麽?
中年胖子充滿期待地提醒我:“您忘了,當年我在庫魯姆村擺地攤,你曾經光顧過的,你還說最喜歡吃我做的油條……
我立刻就想起來了,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個中國廚師……
中年胖子拍著手幾乎跳起來:“沒錯我就是溫牛,溫州的溫牛人的牛!
我說:“我分不清溫州的溫是哪個溫,你有啥壞消息就說吧。
溫牛說:“其實不是我的壞消息,主要是……
我說:“是啥?
溫牛說:“我直說您別不高興,您知道我隻是做小本生意的,上麵的人咱也不認識幾個,這不,上次咱被禪達城管抓了去,要不是恩公您搭把手撈咱出來,咱現在還杯具著呢……
我是記起這回事了,上次剿匪執法隊在剿匪過程中為了完成指標是誤抓過不少人,包括這個會做中國油條的溫牛,那時候我還記得他做的油條好吃,就打點了一下,把他放了。可是這算什麽壞消息?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更惶恐了:“其實咱們這些小商人,四麵八方有些朋友也是正常的,不然到哪裏都混不開,不瞞您說,咱的確和幾個商會的老大都有一些交情,他們也喜歡吃咱的油條,另外,來來往往的行商咱也認識幾個熟人……
我皺著眉頭:“你到底要說什麽?
溫牛弓著身子道:“其實也沒什麽,咱上個星期去日瓦車則,本來是想發展一下業務的,您也知道,我們這些跑行商的,不能老是呆在一個地方,這樣容易挖掘完市場的潛力,也不利於可持續發展……
我說:“十秒鍾之內說出重點,不然我劈了你!
溫牛陪著笑說:“嗬嗬……其實……
我說:“十……
溫牛說:“別……別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