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調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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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怕了,隻是要做給那個安迪看看,留下個證據,免得他到時候說是我先挑的釁動的手。這麽沒說服力的一句話出去之後,我自己都笑了。
接著,幾把匕首就從不同的方向戳到。
如果說這幾十條大漢統統手持雙手斧,排成整齊的軍陣,我可能會有些麻煩,但是現在這幫家夥十個有七八個都喝上了頭,有幾個甚至沒跑幾步就左腳絆倒了右腳,跌在地上吭哧吭哧,我就算手無寸鐵,也絕不擔心這些家夥。當下揮動木棒,幾下就撂倒一地。
我說:“說了別煩老子。接著,把木棍隨手一丟,繼續往安迪的大帳走去,剛走出沒幾步,忽然感覺一股無比強烈的危機感,在零點零一個瞬間,我渾身的汗毛都樹了起來。我回過頭,正好看見一道紫黑色的雷光從天而降,淩厲地打擊在我剛剛站著的位置,地麵上立刻就出現一個半琉璃化的大坑,緊接著,無窮的電光以這座大坑為中心,向四麵八方輻射開去,所有倒在地上的大漢被這道電光一掠,就統統抽搐著冒出黑煙來。
但是這些電光輻射到我麵前時,卻自動向兩邊分開。
電光中,我隱約看到一個酷酷的,棕褐色長發束在腦後的家夥慢慢顯出了形體。
我立刻就有一種感覺,自己變成了垂死掙紮的兔子,麵前這家夥就是那頭該死的獵狗。
我說:“芬利爾?
那個渾身雷電酷酷的家夥抬起頭,露出一個充滿戲謔意味的笑容:“老G!
我下意識伸手到背後去摸父親巨劍,卻摸了個空。父親巨劍此刻還藏在馱烘幹機的架子車裏,我現在是如假包換的手無寸鐵!
芬利爾又是一笑,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仿佛在打量自己的玩物一般道:“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殺你的,這麽快就殺了你,日子會很無趣的。
我說:“你要幹什麽?你難道有什麽惡趣味?
芬利爾笑一笑,說:“沒什麽,我隻是實在看不下去,才替你動手而已。
我一驚:“你一直跟著我?
芬利爾不否認。
我說:“既然你一直跟著我,又不為了殺我,你們那個誰凱爾斯殺我你還出手趕走他,你到底是存的什麽心?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芬利爾皺起了眉毛。
我說:“好吧,那換一個話題,你為什麽假如黑暗教團?很難想象像你這樣一個堅強獨立殺伐果斷冷酷氣場震四方的家夥會被那幫子老祭司們洗腦?
芬利爾說:“你是在拖延時間吧?沒關係,就算這裏的所有人全部來圍攻我,我也是想走就走,想全滅你們就不會放走一個。
我說:“好吧。那就說出你的來意吧。
芬利爾哼了一聲,忽然朝我伸出一隻穿著黑色手套的手:“把你得到的兩顆寶石,以及那枚英雄徽章給我。
我退後一步:“你要這些幹什麽?
芬利爾說“你沒有必要知道。
我說:“這些都是我朋友給我的紀念品,能不能別那麽不厚道?
芬利爾說:“不能。
我說:“好吧。然後伸手到懷裏去,掏出一個紙包丟給芬利爾。芬利爾伸手去接,這一刻我從地上踢起一把匕首,一瞬間把那個布包憑空刺破。
從布包裏一下子炸開一大團白煙。
我撒腿就跑,但沒跑兩步就感覺渾身麻酥酥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扭過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那團白煙還在空中彌漫,但芬利爾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瞬間跨越了我們之間七八米的距離來到我身後,一指頭點在我的脊椎骨上。那團麻酥酥的感覺就是從他的指尖上傳出來的。
芬利爾說:“撒石灰,這麽下三濫的手段你也用的出來?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關……關鍵時刻……保命……保命用的……呃……
芬利爾伸手到我懷裏搜寶石。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臉色一變,整個人分散成無數片雷光四散奔湧,下一刻,他出現在十幾米外。
在我腳邊,插著一根足有七十多公分長,通體潔白如玉的長箭,上麵還縈繞著一根褐色的,閃爍著磅礴的雷霆威嚴的褐色長發。
我的眼皮子立刻猛跳起來。當年那個教我功夫的老頭子曾經跟我說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來著,我一直搞不清楚。現在我兩個眼皮都在猛跳,我覺得不管是左眼跳財還是左眼跳災,反正這次肯定是喜憂參半了。
芬利爾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的聲音難得的陰沉:“赫爾?你也摻合進來了?
隨著芬利爾的話,一個妖媚婀娜的妹子出現在不遠處的黑夜中。
我無法形容第一眼見到這個赫爾時的感覺,那就像是一朵開在無邊太空中的玫瑰花,既羞澀又嫵媚,還帶著一些挑逗和狂野。光看她的臉蛋就讓我忍不住要流鼻血了,更何況她此刻穿著比基尼內衣一般的薄薄盔甲,白皙嬌嫩的皮膚一覽無餘,許多飽滿豐富的內容也呼之欲出。我趕緊捂住鼻子,不停仰頭。
一個嬌媚到光聽就讓人渾身失去力氣的聲音響起來:“喲,是偉大的芬利爾神使啊,人家沒有打擾你們兩個吧?說著,赫爾朝我拋了個媚眼。我立刻感覺渾身的力氣和生機都在迅速流失。我伸手一抹,不光是鼻子裏流鼻血了,整個五官七竅全都湧出血來。
芬裏爾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一聲如同摧垮城堡的黑雲中突然閃過一道矯矢的閃電,剛一出口就震得我頭暈腦脹,血全部都止住了。
我連忙往後退,撕下衣襟塞住耳朵鼻子,不再看他們兩個,低頭隻看地麵。
但赫爾的聲音還是往我耳朵裏鑽:“小哥哥,不要怕哈,人家會保護你的,這個芬利爾成天對女人都冷冰冰的,誰知道他竟然有這愛好呢?小哥哥,這次要不是人家及時趕到,你的貞操就毀了哦……
我立刻把兩團破布往耳朵裏塞了塞。
芬利爾怒吼一聲“找死,從他身上忽然就迸發出堪比雷暴般的電光,一道紫紅色的閃電直射向赫爾。赫爾在這一瞬間忽然從背後摸出一把白玉一般晶瑩純淨,還泛著絲絲白霧的長弓,對著那道閃電迅捷無倫地連彈七下,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忽然在他們兩個中間就爆發出狂猛的爆炸,雷光和狂風四下奔湧,我被風一吹到,就飛出去二十幾米,眼冒金星,好像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芬裏爾退了一步,鼻子裏冷冷地“哼了一聲。赫爾則蹭蹭蹭連退三步,原本白皙的皮膚一瞬間泛出一抹不正常的殷紅。但這殷紅很快就消退了。
赫爾還是那麽嬌滴滴的聲音:“喲,芬利爾神使發怒了哦,竟然忘了主教的約束嗎?神使之間是不能發生生死決鬥的哦。
芬利爾淡淡地說:“什麽生死決鬥,你還沒法逼我到決生死那一步。你我的實力一招之間就試出來了,現在你還想染指我芬利爾的玩具麽?
赫爾嬌媚地一笑:“什麽染指你芬裏爾的玩具啦,人家隻是看不慣你成天纏著這位小哥哥,這才打擾一下下啦。如果你把人家起伏慘了,到時候看不慣你的可就不止是人家咯。
芬利爾臉色忽然一變,道:“尤蒙岡德也來了麽?
赫爾“嗤嗤笑著,忽然從她背後的黑暗裏走出來一個鋼鐵巨人,仔細看去,這應該是一個接近兩米高的大漢,但是渾身都包裹在尖刺猙獰的盔甲中,腰上吊著一柄巨大的釘頭錘,釘頭就比人腦袋大了。每一根釘子上麵又生滿了猙獰的倒刺,讓人看上去都不寒而栗。
這個鋼鐵巨人渾身包裹在漆黑的濃霧中,仿佛他自己就是這黑霧之源。
大漢開口了,聲音仿佛刮鐵片一樣的刺耳尖銳:“老芬,你這樣就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有五靈寶石和英雄徽章的消息也不通知大哥一聲,要不是小赫爾發現了你的不對,說不定今天這小子身上的寶石和徽章就都便宜你了。
火光掩映間,芬利爾的臉色竟然變得蒼白。
“想不到我們黑暗三巨頭今天齊聚於此,竟然是為了這個家夥。芬利爾低低地說,“老G,你足堪**了。說著,他忽然朝我走過來,便走邊伸出手:“拿來吧。
我緊張地捂住口袋:“拿來什麽?你們三個不要太過分了,這裏可是在軍營裏,我喊一聲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尤蒙岡德忽然狂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在黑夜裏傳出去很遠。赫爾微笑著,嬌滴滴道:“小哥哥,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喉嚨也沒有用的。
我的鼻血又流了下來。我連忙擦了擦鼻血,正義淩然道:“你們不要逼我!
芬利爾根本不理我,繼續朝我走來。“烈火的啟示和海洋的恩澤,還有你的英雄徽章。我本來打算等你全部收集到了再出手奪取,現在他們兩個來了,看來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快交出來,我留你一條命!
我咬咬牙,道:“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尤蒙岡德忽然停住笑,大吼一聲:“費那麽多話幹什麽,叫你拿來就拿來!說著,突然伸過一隻大手,隔著幾十米,我竟然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可抵禦的無力感。
我說:“叫我交出來可以,我把什麽交給誰,你們商量了沒有?
芬利爾冷冷道:“你用不著用離間計,誰拿到就是誰的。說完,竟也化作一道閃電向我飆射過來。
我是真的黔驢技窮了,大吼一身,施展渾身解數打算逃走。
一道極其迅猛的勁風忽然從我耳邊飛射過去,直直對上尤蒙岡德的大手。與此同時,比雷聲響亮至少一百倍的聲音忽然響起來,無窮音波和氣浪匯成一道螺旋音波,向那道雷光滾滾卷去。
我在這一瞬間失聰了,接著一股大力襲來,我向後遠遠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十七八個圈,才頭暈腦脹地抬起頭來。
麵前站著咆哮和彼得,嬤嬤茶兩腿打顫地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這下我看得更清楚了一些,剛才彼得把一麵盾牌當做飛盤丟了出去,而咆哮則雙手成喇叭狀全力衝芬利爾吼了一聲。
對麵煙塵滾滾。
我不停祈禱:“打退他們了,打退他們了。但是當煙塵散去,我的整個心都涼了。
尤蒙岡德把彼得丟過去的那麵盾牌捏在手裏,兩三下捏成了一團廢鐵。芬利爾則連頭發都沒有亂一點。
尤蒙岡德“嘿嘿冷笑著:“雕蟲小技!忽然把捏成一團拳頭大廢鐵的盾牌狠狠朝我們丟了過來,在他舒展開手臂作投擲狀的時候,我就感覺死亡的氣息前所未有的清晰,好像死神的鐮刀就擱在我的脖子上,輕輕一劃拉我就拜拜了。
那團廢鐵剛一出手,我就看見空氣都被破開為真空,好像在粘稠的液體裏劃出一道口子,久久都不能回複,連聲音都追不上那團廢鐵的速度。在夜色中,那團廢鐵和空氣摩擦,劃出一道明亮的火焰軌跡朝彼得飛過去。
而芬利爾,甚至都沒有動用他雷霆的力量,隻是麵對咆哮“哼了一聲,那一聲剛發出來,我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隻看到他的頭發、他的鬥篷全都無風鼓起,接著,一圈一圈閃爍著絲絲雷光的音波居然匯聚成一股,瞬間就追上了尤蒙岡德丟出去的那團廢鐵,下一個瞬間,就來到了咆哮麵前。
我知道,這是芬利爾把所有一波的震蕩都凝聚在了方寸之間,隻有在這一股音波之中才能聽見。
咆哮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彼得怒吼一聲,一瞬間一連甩出去七八麵盾牌,與那團火球相撞,紛紛化為飛屑,他還想在進行其他的動作,但火球已經到了麵前,他隻來得及雙手交叉著,怒吼著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這團火光,那一瞬間我看見他上半身的衣衫被滾滾而來的勁風一下子撕開,露出老樹根般糾結的肌肉。
下一刻,他的身上就爆射出無窮的火焰,整個人像被隕石打中了一般,瞬間就飛出了幾十米外,兩條手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那團廢鐵鑲嵌在他的手臂裏,散開的鐵屑在他全身刮出上百道傷口,整個人鮮血淋漓,有出氣沒進氣的。
而咆哮也在這一刻對上了芬利爾的冷哼。先是他的衣甲,再是他的皮膚,竟然寸寸碎裂,整個身體被滾滾音浪卷出去十幾米外,上半身的皮膚布滿皸裂的溝壑,血液一下子噴湧出來。他連抽搐都沒有一下,就幹淨利落地昏死過去。
我還沒來的及驚駭欲絕,就聽見赫爾嬌媚的聲音說:“小哥哥,你要被我捷足先登了哦。接著,我就感覺到一股比剛才還要危險數倍的氣息鎖定了我,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獅子盯住的小白兔一樣,渾身麻木,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在我麵前的赫爾,她白玉般的長弓已經拉開,一根長箭搭在弦上,正不斷吞吐著弓身上的白霧,仿佛擁有靈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