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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斯默德竭盡全力想將阿奇爾扳倒在地的同時,阿奇爾的左手手肘,已順勢往克斯默德的胸口撞去。但沒等他的手肘撞中克斯默德的胸口,克斯默德已伸出右腳,往阿奇爾的左腳猛地一掃一絆,同時雙手更是增大了幾分對阿奇爾的牽扯之力。
阿奇爾的左腳頓時被絆離地麵,他整個身體也頓時在克斯默德的盡力拉扯下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穩之下,不可避免地向一旁倒去。
然而,阿奇爾的身軀在往左側倒下的時候,他右手粗壯的手臂卻突然一下環繞,剛好抓在了克斯默德的右邊肩膀上,隨即,他在克斯默德的肩膀上一借力,暫時令自己頓住身形,並且將他那碩大的光頭,猛地向克斯默德的腦袋撞去。
由於距離太近,克斯默德來不及躲閃,被他一下撞中腦袋頂部,頓時感到整個腦袋一下劇震,頭頂刹那間金星亂冒。
依靠這一擊,阿奇爾使克斯默德停止了對他的拉扯,迅速穩住了身形,並用左手抓住了克斯默德的右臂,右手抓住了克斯默德的左臂。
克斯默德在頭暈目眩的同時,立刻用力掙脫阿奇爾的抓握,要往後躲去,可是他兩隻手都被阿奇爾各自用一隻手牢牢抓住,一時之間哪裏脫得了身。
阿奇爾用力抓住克斯默德的雙手,在克斯默德盡力掙紮向後退去的時候,阿奇爾一下發狠,雙手用力,將克斯默德整個身軀往旁邊狠狠一甩,想將克斯默德一下摔倒在地上。
但克斯默德隨即也用雙手抓住了阿奇爾的手,因此,阿奇爾的這一摔,無法將他甩出手。
在這一甩之後,阿奇爾沒有停下來,雙手繼續用力,並在原地轉起圈子,旋轉著將克斯默德的身軀甩動起來。
克斯默德被阿奇爾甩得團團轉,腳尖在地上不斷摩擦,而他整個人幾乎是接近淩空的狀態。他隻感到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但他克製著內心的慌亂,沉住氣,並沒有胡亂掙紮,在持續的旋轉中,不斷地進行深呼吸,保持著冷靜,控製著自己身體的重心,用腳尖不斷地感受著地麵。
他迅速地判斷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等待著機會,讓他能一舉擺脫這被動的局麵。
阿奇爾將克斯默德甩了三四圈後,便要猛地往遠處一擲,想將克斯默德遠遠地摔出去。而克斯默德在旋轉中感受到了阿奇爾手中力量的變化,並早已為他這一動作提前做好了準備,他扭轉局勢的機會也終於來了。
在阿奇爾要將克斯默德整個人甩出去,抓住克斯默德的雙手即鬆未鬆的那一刻,也就是他雙手對克斯默德的抓握之力最弱的時刻,克斯默德猛地將雙手從阿奇爾的雙手中一掙,並將身軀重心往地下一沉,同時將全身力量匯聚在了雙腳。
隨即,他往地麵一蹲身,雙腳竭盡全力地往地麵一壓。隻聽一陣短促的摩擦聲響過,克斯默德的身形猛地在旋轉中一頓。
他雙手力掙,身軀重心往下一沉,雙腳用力硬是將身形一頓,令他終於成功擺脫了阿奇爾的抓握。而隨即,阿奇爾對克斯默德的一擲之力也已然使出,但他頓時發覺了不妥——克斯默德竟然在他一擲之力產生作用的前一刻擺脫了他。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用力要將手上捧著的一塊大石頭扔出去的時候,卻有另外一個人突然從下方將他手中的石頭奪走。這樣一來,扔石頭的人雖然作出了扔石頭的動作,卻並沒有能將石頭扔出去。
克斯默德的時機抓得非常準,及時突然沉下身軀,頓住身形,並掙脫阿奇爾的雙手,令阿奇爾的一擲之力沒有對他產生作用。而相反,阿奇爾受自己一擲之力的牽扯以及慣性的影響,再加上克斯默德突然停止旋轉對他產生的反作用力,令他整個人踉蹌著往一旁就撲跌而去,然後摔倒在地。
克斯默德雙手向後撐地,防止了自己的身軀向後仰天跌倒,隨後雙手一同用力,將他的身體從半跌倒的狀態猛地彈起,幾乎是在阿奇爾撲跌在地的同時,克斯默德已重新站直了身。他不及多想,連忙跟上,縱身往阿奇爾的所在一撲,右手一肘重重地砸在阿奇爾的後腦勺上,將他擊暈了過去。
克斯默德將阿奇爾擊倒,獲得了這場決鬥的勝利,這毫無疑問令競技場老板和絕大部分觀看了這場決鬥的人都始料未及,並且難以置信。
隻有那一個下注了最後一種情況,也就是賭克斯默德可以堅持五分鍾甚至更久的人,在沉默的眾人中歡呼了起來。他聰明而堅定地選擇了信任克斯默德,使他贏得了二千七百第納爾,成為了這場賭局的最大贏家。
這場賭局的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贏家是競技場老板,他從那二十多個下注的人那裏賺取了近四千第納爾,而他在將三千第納爾分給那個下注了最後一種情況的人後,就可以將近一千第納爾收入自己的囊中了。
然而,在以往類似這樣的賭局中,競技場老板從來都是最大贏家,可是這一次卻成為了例外。克斯默德竟然打倒了阿奇爾,讓支持信任他的唯一的家夥成為了最大的贏家,而包括競技場老板在內的二十多人,則在短暫的驚愕後,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克斯默德打倒了阿奇爾,順利獲得了參加明天那場競技大會的資格。競技場老板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隻能遵守承諾,允許克斯默德參加明天的競技大會,並讓他明天天亮之前要來到競技場,因為明天天一亮,競技大會便正式開始。
克斯默德接過競技場老板遞給他的紙和筆,用筆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和簡單的幾句個人介紹後,便將紙和筆還給了競技場老板。
爾後,他朝競技場老板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一臉平靜地拿回了自己的那把極品精銳彎刀,接著便騎著馬,離開了競技場。克斯默德在競技場附近找到了個小酒館,並決定就在這裏住一晚。安頓下來後,克斯默德本打算到雅米拉的家裏去探訪,但轉念一想之後,他又立刻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按照上次的經驗,他出現在雅米拉的家門前後,便立刻被奧斯洛的人盯上了,爾後才會被跟蹤,接下來才會發生那一係列的事情。
現在,雖然索拉頓的死訊已傳遍庫勞,奧斯洛肯定已經知道他不是索拉頓,但他已經因為上次的事情得罪了奧斯洛,以及他的妹妹。他此時如果還貿然出現在奧斯洛或者他那些爪牙的視野中的話,那真的是自找麻煩,很大可能又不可以在庫勞呆下去了。
因此,為了能順利參加明天的競技大會,不再旁生枝節,克斯默德決定在明天競技大會結束後再去雅米拉的家裏拜訪,反正雅米拉之前也是要求他五天之後,也就是明天去找她,他隻要在明天結束之前到她家裏去一趟,就不算失約了。
於是,克斯默德沒有再多想,在小酒館裏飽餐了一頓之後,便囑咐酒館裏的一個夥計在明天天亮之前把他叫醒。
接著,他便上了樓,走進安排給自己的房間中,往床上倒頭便睡。
盡管現在還是下午,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克斯默德已經顧不得什麽白天黑夜了,因為他現在實在太過疲憊——這幾天來他奔波勞碌,還曆經了兩場苦鬥,都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
他躺在床上迅速地進入夢鄉之前,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頓悟了一個很重要的道理——馬背和床相比,的確更適合戰鬥,而不是睡覺。
庫勞的天空不知從何時起又漸漸地陰暗了下來,在將近黃昏時分的時候,又下起了雪。雪並不是很大,紛紛揚揚一片,卻足以在天黑之前,為銀裝素裹的雪城,再添一層純白的覆蓋。
對於這場雪,像克斯默德一樣在沉睡中的人當然是不知不覺的,而忙碌的人,則大多是後知後覺,隻有那些無所事事,正在虛耗著時光的閑人,才會及時注意到這場雪的來臨,甚至能看到最先從天空飄落到地麵的那幾片雪花。
那個身影,坐在離床不遠的一張椅子上,靠著牆,看向窗外,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發著呆。
這個房間安寧溫馨,芳香彌漫,一側的壁爐裏火光跳動,另一側是一張潔白的大床,上麵鋪著粉紅色的被褥,床上方的帳幔則是淺藍色的,綁在床柱上,其形狀結構十分別致柔美,如同由無數花瓣連結組織而成,還有許多五顏六色的蝴蝶結點綴其上,實在是好看極了。
床邊的櫃子上擺著許多物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小巧的裏拉琴。靠近門的地方,一塊白色的毛毯靜靜地鋪在地板上。
而窗前,綠色的窗簾已被拉到一邊,能讓人看到窗外一片陰鬱的天空,和紛紛揚揚的雪景中,許多白色的屋頂。
那個身影將目光定格在安靜的天空中,對樓下不遠處圍牆外的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置若罔聞。她將頭輕靠在一側的牆壁上,眉頭微皺,一雙大眼睛此時半開半合,眯成了兩道十分好看的狹長,而原本明亮的目光,現在也是十分的黯淡。如果不是因為她時不時的會用牙齒咬一下下唇,旁人看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快要睡著了。
她的側臉線條柔和,溫婉動人,十分唯美,而她的嘴角則微微翹起,呈現著一種倔強的上揚,仿佛與天空某處所呈現出的弧度相吻合。而她那白皙的皮膚,和窗外的白雪互為映襯,在一種光澤動人的和諧中,讓旁人看了,都會覺得賞心悅目。
此時的她,身上煥發著一種慵懶而憂鬱的氣質,並顯得無比的楚楚動人。
突然,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她猛地睜開了她那雙大眼睛,同時直起了身子,並轉頭看向房門所在。
“親愛的,你在幹什麽呢?房門外傳來了一把低沉而略帶沙啞的男人的聲音。
“沒什麽,你進來吧。她似乎是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隨後,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男人的身影從房間外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中等身材,身穿一件棕色棉袍,相貌威嚴而莊重,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他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額頭上卻已滿布皺紋,頭發也禿了一小半。
這個男人走進房間後,先是用充滿了憐愛的目光看向那個坐在窗邊的身影,然後回身把門關上,接著便緩步走到那個身影的旁邊,拉過一張椅子,並坐了下來。
這個男人,是庫勞城中一個小有名氣的賣鐵商人,名叫貝魯加。而這個坐在窗邊的少女,自然就是他的女兒雅米拉了。
雅米拉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父親,勉強打起精神,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柔聲說道:“父親,你的傷才剛剛痊愈,應該繼續靜養。有什麽要緊事,你派人叫我去找你就行了,你何必動身來我房間。
“你現在這樣的狀態,我就不勉強你踏出房間半步了。貝魯加嚴厲地說道,但語氣隨即便溫和了下來,“我的身體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薩哥斯的那位巴特萊醫生果然是名不虛傳,我用他給我的藥敷了幾次,傷口都很快好了起來。我現在已經不擔心我的傷了,我現在隻擔心你。你這樣的狀態都已經幾天了,怎麽都沒有一點好轉?
雅米拉強顏歡笑,低聲答道:“你擔心我幹嘛?我很好呀。
“你是我女兒,我還看不出你現在的狀態是好還是不好嗎?貝魯加歎了口氣,說道,“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索拉頓這小夥子是注定沒福氣娶你為妻。不是我們沒有給他機會,而是他根本無緣和你在一起生活。你沒必要為一個沒有真正在你的生命中出現過的人過於悲痛,何況,你對他根本沒有真正的感情,畢竟你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連他究竟是怎樣的人都不清楚,不是嗎?他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