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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成這樣,那麽雅米拉的處境將會十分艱難。而奧斯洛肯定還會利用他的錢和權,使出許多陰險的手段去達到他娶雅米拉為妻的目的。


  至於奧斯洛為什麽能這麽自信地認為他一定就能奪下明天的競技大會冠軍,其實也不難猜想出來——一方麵是因為他的格鬥本領確實很不錯,就連克斯默德這樣的身手也不能占到他的便宜。另一方麵,自然是涉及了見不得光的交易,而奧斯洛通過這些交易,可以說基本操控了這場競技大會的走向,並已確定了明天那場競技大會的結果。也就是說,他已經讓自己成為了明天那場競技大會內定的冠軍,如無意外,冠軍非他莫屬。


  而奧斯洛在能十拿九穩奪下明天競技大會的冠軍之餘,還特意采取了一些措施,排除了一些意外,例如恩其。


  街上的人們傳言說恩其是因為腿傷未愈而無法參加這場競技大會的,而實際上,經過這幾天的治療休養,恩其腿上的箭傷已基本痊愈。因為他的箭傷並不深,向他射出這一箭的那個雪原強盜在射出這一箭的同時,已被恩其一記快槍戳穿了腦瓜。這一箭雖然還是被射了出來,卻已經力道不足,隻是輕淺地紮進了恩其的大腿。


  恩其腿傷不僅已好,而且他在得知庫勞即將舉辦競技大會的時候,還十分激動,迫不及待地要報名參加。然而,在他興高采烈地要去往競技場的時候,貝魯加卻叫住了他,並明確要求他不能去參加這場競技大會。恩其驚疑地問了原因,而貝魯加則說恩其既然已成為了他家中的護衛者,就不能再隨便在外麵拋頭露麵,出風頭,以免為他和雅米拉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回來。


  這個理由雖然有一點道理,但要因此讓恩其放棄參加這場競技大會,未免顯得太過牽強。可是恩其在決定留在貝魯加家中的那一天開始,便已將貝魯加作為了自己效忠的對象,從此對他言聽計從,再不會有半點違拗,這正是他恪守忠誠守信的騎士精神的表現。盡管他沒有得到過騎士稱號,不是受公眾承認的騎士,但他卻時刻要求自己去恪守騎士精神,如同一個真正的騎士那樣去表現自己。


  貝魯加作為他的主人,要求他不能參加即將到來的競技大會,那他就隻好壓下一腔熱情,像一名騎士遵從領主命令一樣遵從貝魯加的要求。


  而貝魯加要求他不能參加這場競技大會的真正原因,恩其當然不會知道。事實上,恩其參加競技大會,以他超群絕倫的格鬥本領,尤其是他的長槍技藝,必定能有優異的表現,這不但能讓他個人可以獲得榮譽,還能為作為他主人的貝魯加增光添彩。從個人意願出發的話,貝魯加十分支持恩其參加競技大會,但在某人的威逼利誘下,貝魯加隻好放棄個人意願,遵從那個人的要求,阻止恩其參加這場競技大會。


  毫無疑問,那個人正是奧斯洛。奧斯洛對恩其的為人十分了解,知道他孤傲冷漠,錢權都不足以使他動心。如果恩其參加了這場競技大會,那絕對會成為奧斯洛十分頭痛的對手,說不好他十拿九穩的冠軍就會被恩其給奪去了。因此,奧斯洛想方設法阻止恩其參加這場競技大會,而關鍵點就在於恩其現在的主人——貝魯加。


  貝魯加在三天前回到了家中,隨即便從他妻子的口中得知了他未來女婿索拉頓已經戰死沙場的消息,接著,他在雅米拉口中證實了索拉頓的死訊。短暫的悲痛過後,貝魯加便有了新的打算。


  第二天,奧斯洛派人邀請貝魯加到他家裏共進午餐,隨後,貝魯加便把索拉頓的死訊告訴了奧斯洛。奧斯洛在得知索拉頓原來早已戰死沙場後,興奮不已,接下來才會有在雅米拉生日那天舉辦競技大會,然後自己奪下冠軍,並將其作為生日禮物送給雅米拉這樣的計劃。


  貝魯加對奧斯洛這個所謂的生意合夥人,既感到畏懼又想要攀附。奧斯洛富甲一方,權傾庫勞,貝魯加不僅不敢得罪他,還時常想著巴結他,因為奧斯洛除了可以幫助他賺更多的錢外,還可以讓他擁有更高的身份,甚至走入貴族的殿堂。能成為一個聲明顯赫的貴族,是無數平民夢寐以求的事情,而貝魯加便是其中之一。


  貝魯加早就知道奧斯洛看上了自己的女兒,而他也很希望雅米拉能夠嫁給奧斯洛。隻要雅米拉成為了奧斯洛的妻子,那就意味著作為奧斯洛嶽父的他,將立刻擁有數不盡的財富以及他所夢寐以求的顯赫貴族的身份。可是礙於索拉頓和雅米拉的婚約,他卻又隻能放棄這種想望,畢竟索拉頓的父親對他有過救命之恩,而他也早已決定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索拉頓作為報恩。他雖然是個貪財勢利的人,但卻絕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而索拉頓的死,則讓貝魯加又重燃起了埋藏在了心底的強烈想望,並且,似乎再沒有什麽東西能打消他的想望了,他將如他所願,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奧斯洛,一夜之間便從一個平民成為高高在上的貴族,並擁有強大的權勢和數不盡的第納爾。


  因此,當奧斯洛向他提出一些針對他女兒的計劃時,貝魯加不僅沒有反對,還自願協助奧斯洛去更好地完成這些計劃,例如在即將到來的競技大會上,貝魯加要雅米拉和他一起到場觀看,到時候,他還會給雅米拉施加無形的壓力,促使她不會當眾拒絕奧斯洛,接受他送的生日禮物,以及那番言辭曖昧含糊的表麵上是祝福但實際上是求愛的話語。


  一切都似乎按照著奧斯洛的計劃進行著,競技大會前的最後一天的白日去盡,夜幕降臨。而在夜色中,時間依然一分一秒地流逝,白日終將重新到來。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在庫勞競技場附近一家小酒館二樓的一處房間內,克斯默德靜靜地躺在床上,眉頭卻不知為什麽皺了起來。


  夢中,他騎著一匹馬,快速地向前奔跑著,而在他後方,一大群黑影,如同一片烏雲一樣朝他追趕而來。


  在他前麵的馬背上,還坐著一個人,他除了能真切地感覺到這是一個女人之外,根本無法確定她是誰,正如他無法確定後方向他追趕而來的那一群黑影究竟是人還是魔鬼。


  這群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的黑影,向他釋放出一種如同洶湧浪潮般的壓迫感,並化作一種深深的恐懼,衝擊著他的內心。


  克斯默德隻知道自己要和身前這個女人擺脫身後這群黑影的追趕,逃到天涯海角,逃得越遠越好。


  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後,克斯默德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處懸崖,這處懸崖周圍遍布著一座座的墳墓,而懸崖外,則是無邊的大海。


  他隻好立刻在這處海崖前勒住了馬,而他身後的那群黑影,已緊追而至,將克斯默德和他身前的那個女人,包圍在了這一處海崖,這一處絕路。


  接下來,克斯默德背崖而戰,左手拿著一把劍,右手拿著一把刀,和這些黑影廝殺了起來,他砍倒了不計其數的黑影,然而更多的黑影卻又朝他襲來。


  忽然,他胯下的馬發出了一聲慘嘶,便已被砍倒在地,他立刻丟下左手的劍,抱住身前的那個女人,在和她一起翻倒在地的時候,盡力防護著她,不讓她受傷。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後,克斯默德和那個女人在懸崖邊重新站了起來,而他們的腳離懸崖邊緣,隻有咫尺之遙。克斯默德將那個女人護在身後,而他提起刀繼續朝那些步步迫近的黑影砍殺而去。


  “如果你們兩個中有一個人能活下去,你們會選誰?一把聲音忽然在克斯默德的身邊響起,空靈而飄渺。


  “不,我們都能活下去!克斯默德答道,然後回頭看了身後的那個女人一眼,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看不清那個女人的容貌和表情,隻能看見她靜靜佇立,一動不動的身形。


  “她死了,你就能活下去!另一把詭異的聲音響起。


  “我們都能活下去!克斯默德堅定地重複道,隨後,他又回頭看向身後的那個女人。然而,他正好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在海崖邊作出了要縱身跳下去的樣子。


  克斯默德立刻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想將她拉住,但他還是慢了一步,那個女人已縱身跳起,脫離了海崖邊緣,要向海崖下墜去。克斯默德毫不猶豫,也立刻縱身朝海崖外一躍,在那個女人淩空要落未落之際,克斯默德用一隻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


  就在克斯默德要用雙手將這個女人緊緊抱住,並作好了和她一起墜落的準備時,那個女人的背後卻突然長出了一雙巨大的翅膀,而且是那種隻有惡魔才能擁有的可怕的翅膀。這雙翅膀拍動了幾下,便令那個女人的身影在空中穩住,沒有墜落下去,而克斯默德的右手抓住那個女人的一隻手,令他的身軀暫時吊在了空中。


  然而,隨即,那個女人另一隻手拿出了一把看不清形狀的利刃,悄無聲息地往克斯默德抓住她手的那隻手一砍,瞬間將克斯默德的那隻手砍斷,令克斯默德的身軀立刻往下墜落而去。


  “不!克斯默德大喊了一聲,並猛地睜開了雙眼,同時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瞪著眼前一片黑暗的虛空看了好一會兒,呼吸急促的克斯默德才回過神來,醒悟剛才那些情景原來隻是一場噩夢。


  這個夢清晰而又模糊,如同真實而又荒誕離奇,讓克斯默德難以置信。他不知道這個夢有什麽象征,對他的未來有什麽寓意。


  克斯默德為此陷入了沉思:對於夢中出現的那些追殺他的無數的黑影,他可以解釋為永夜聯合的人,而那個女人又可以解釋為什麽人,這成了他最大的疑問。


  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個夢,因為他覺得這畢竟就隻是一個夢而已,並不會成為事實。


  他感到口中十分幹渴,立刻起了床,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罐子的水,接著他打開房間的窗,看向窗外,發現天還很黑,顯然離天亮還有好一段時間。但他現在已經全無倦意,再加上這個夢實在使他有點心慌意亂,於是他沒有再勉強自己入睡,也不願呆在這個房間中悶坐。


  於是,他在一番洗漱之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下了樓,向那個守夜的夥計問道:“請問現在幾點鍾了,離天亮還有多久?

  那個夥計答道:“現在是淩晨3點多,至少還要等兩三個小時天才會亮。


  克斯默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後便向酒館外走去。


  “先生,你要去哪裏?那個夥計問道。


  “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過一會就回來吃早餐。克斯默德答道。


  “先生,你最好不要在這種時候獨自外出,因為這十分冒險,黑夜裏總有讓我們街道不得安寧的賊出沒,謀財害命。那個夥計勸說道。


  “不怕,我本領雖然不高,但還是能對付幾個小賊的。克斯默德笑著說道。


  “那好吧,先生,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那個夥計一邊說道,一邊快步走過去幫克斯默德打開了酒館的門。


  克斯默德點了點頭,便徑直地穿過大門,出了酒館。


  到了酒館外麵,他先是掃視了四周的一片黑暗,同時站住腳步,爾後閉起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幹冷的空氣瞬間在他的肺腑充斥,並衝擊著他的頭腦。接著,他緩緩他舒出一口氣,頓時感到神清氣爽,心中的鬱悶和慌亂都一下子消失無蹤。


  他從昨天下午開始沉睡,直到不久前才醒來,這一覺睡了十多個小時,他現在睡眠充足,精神飽滿。良好的精神狀態,總是能讓人輕易地忘掉不愉快,讓人不自覺地用憧憬取代擔憂,並積極向上。


  麵對眼前深沉而黑暗的夜色,克斯默德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畏懼和憂慮,他決然地邁著大步,走上了無人的街頭。但他漫無目的,沒有刻意要往哪裏去,就隻是沿著一條長街緩慢前進,行走在寒夜的冷風中。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其實是在不知不覺地往庫勞競技場的所在靠近。


  這時候並沒有下雪,但是天空還是陰雲密布,克斯默德的四周光線十分昏暗,十多尺以外的景物都難以看清。


  街麵上一層積雪反射出一片微弱的光,讓克斯默德可以勉強看清路麵情況,除此之外,這條長街上沒有任何的火光,幾乎被一片黑暗的夜色所吞噬。


  克斯默德沿著這條長街向前走著,盡量放鬆著心情,卻一直保持著警惕,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已經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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