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9調和

  「別裝蒜了。皇宮裡都給你安排好住處了,外姓能住在皇宮嗎?」攀說話直截了當,不留情面,「是不是要把我們姐妹打入冷宮?」


  「我是過來接你們一起進去住。」宋提查不敢隱瞞,「皇爺爺還想見三個小龍呢。」


  「我們過去住,不妨礙你吧?」蒂娜還是不相信。


  「我跟泰莎?」宋提查故意裝糊塗,「泰莎不是跟你們親姐妹一樣的嗎?別開玩笑了。我們早就住在一起了啊。」


  「你別耍小聰明。我說的是萬納瓦瑞公主,她沒有眉目傳情?她沒有投懷送抱?」攀審視著老公的臉。宋提查一臉無辜:「你這不污人清白嗎?小心人家打上門來。我們是兄妹。我是王儲的乾兒子,她就是我的乾妹妹了。再說了,我現在是最怕你們了。我寧願多要一個妹妹,再不敢多要一個老婆了。我祖師婆婆下了死命令以,她要家法從事,算不定還要清理門戶。我可不能欺師滅祖。再有提娶老婆之事,誓同此杯。」


  宋提查拿起一個茶杯,手一捏,咯嚓一聲,茶杯斷為瓷片。


  三姐妹相視而笑。子龍覺得好玩,又拿了外公的茶杯,求爸爸:「阿爸,再表演一次。我還沒看清楚呢。」


  午龍拿了外婆的茶杯,寅龍拿了媽媽的茶杯捧在手裡,請爸爸表演,把大人逗笑了。本來很嚴肅的事情搞得很滑稽了。


  昭披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寶貝,不能捏了。你阿爸砸了外公的提款機,現在可過著清淡日子。外公可要給你們攢錢,等你們長長大了送你們讀書。」


  「阿爸有很多錢。外公,你差錢嗎?」子龍可憐外公,那關切的小大人樣子,讓人又憐又愛。


  昭披耶趕緊摟住子龍:「子龍長大了,養外公好不好?」


  「好啊,我要養外公、外婆、爸爸——」


  「還有呢?」


  「弟弟。」


  「還有呢?」


  「好多的媽媽。」子龍的話逗得昭披耶又好氣又好惱。宋提查也被帕米三姐妹捶打著,他可不敢笑。


  外婆赫瑪尼繼續逗他:「寶貝,你究竟有多少個媽媽?」


  子龍還不到三歲,沒上幼兒園,掰著指頭數數,一個、兩個,想起一個媽媽勾一個指頭,結果他的指數不夠用,還借用的外公兩個指頭,最後抬起亮晶晶的小眼睛,很自豪地說:「我有十二個媽媽!」


  赫瑪尼還在逗號他:「你哪個媽媽最愛你?」


  出乎意料的回答:「泰莎媽媽。」


  可能泰莎常逗他玩,不罵他不打他;媽媽發怒了,要罰他,他就找這個媽媽保護他。


  「哪個媽媽最壞呢?」


  子龍毫無顧慮地指著帕米,氣得帕米鼻子都歪了,子龍忙往外婆懷裡躲:「外婆,我怕。」


  赫瑪尼批評女兒:「還嚇他!平時,你就知道打他罵他。聽話,寶貝,她才是你的親生媽媽。親生媽媽當然對你最好啦。」


  「好啦,讓孩子們好好玩,別拘束他們。提查,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昭披耶正在興頭上,卻招咱宋提查跟他來到他的密室,關上了門,要談軍國大事了。昭披耶的密室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牆壁是三層保護,採用厚鋼板做隔離層,外牆裝有防輻射鋼化玻璃,內層是紫檀原木裝修,坐在裡面透著一股原木蘭香。室內陳設也簡單,上面開著吊燈,父子倆一人坐一張榻,宋提查主動給泰山大人倒一杯純凈水,晚上他只喝一杯清水。他自己喝椰汁。


  「最近的形勢,你應該清楚了吧?」昭披耶端著長輩的架子,聲音蒼老。


  宋提查不敢隱瞞:「我想,確實是國際金融大鱷在炒作,他們在印尼得手之後,黑手伸向我國。不得不引起警惕。」


  「嗯,內部呢,反總理府的遊行示威越鬧越凶,影響了首都正常秩序。我想實行軍管,可是陛下疑慮重重,前怕狼后怕虎。我怕重蹈前些年的覆轍啊,夙興夜寐,怕有閃失。」昭披耶沒有想象的窮凶極惡,他手握權柄,身系社稷安危,責任重大,哪敢怠慢?


  宋提查咬著嘴唇:「阿爸,你知道反政府遊行背後的推手嗎?」


  昭披耶搖了搖頭,很不確切地說:「據說,中情局CIA在暗中搗鬼,我找思立蓬過來問過,他更是危言聳聽,他掌握的資料看,可能有伊斯蘭聖戰組織在推波助瀾,我也不能確定。他們一派是紅衫,稱作紅衫軍,擁護英拉;另一派是黃衫,稱作黃衫軍,擁護帕儂榮,互相攻訐。是啊,組織相當嚴密,搶佔地盤,互設營區,設置障礙,阻礙交通。有時還發生小範圍的開戰。長期下去,不出現亂局才怪?你看能不能向你的皇爺爺態度強硬一點,就是要全面軍管,實行宵禁。」


  「阿爸,這不是上策。你知道上次你的軍管,可遭到國際要權組織的攻擊,這次軍管可能遭到歐米人權組織的打壓,甚至經濟制裁。國王從內政外交上考慮,這是權衡再三做出的正確決定。這是負責任的,有政治眼光的。」


  「你跟我親,還是跟他親?」耶披耶有點生氣。


  「阿爸,你聽我說完。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決心徹底查清楚幕後黑手,查清他們隱藏在深水中的政治力量。我們有的放矢,標本兼治,大事可定。」宋提查語出驚人。昭披耶思之再三,也唯有如此:「好吧。我給你一支軍事力量吧。你上次組建的一個團的建制還在,我還是給你這個團,擴建為一個旅,叫虎賁旅,八千人左右,全軍挑選精英分子給你補充新鮮血液,由你開設訓練科目,給你配備全米式裝備,能夠完成高科技條件下的戰鬥任務。你開列出一個裝備清單出來,我負責給你配齊精英、裝備,訓練由你自己抓。」


  「是,長官。」


  「又來了。叫阿爸。」昭披耶面有慍色。


  「你為虎賁軍旅長,少將軍銜。」昭披耶又想到一件事,「你有必要搬進皇宮嗎?」


  「阿爸,這是障眼法。宋提查深居皇宮,當然不可能出現在社會上,這樣可以掩護我的行動。我公開的身份,一個是皇宮,另一個是虎賁軍營,其實訓練大綱我來做,真正的訓練我是交給各級軍官去做,我隔三差五進軍營考核,成績差的我要淘汰他。」宋提查一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行吧。班家老爺子放他閨女進皇宮,我也放你們進去住吧。畢竟我家、班家還是皇族一脈子孫,住皇宮也不為過。你去過班家沒有?班家老爺子這些年累得夠嗆的。放走了他的大侄子伊萊,現在可是事事親歷親為,六十歲的人了,還逞強。那天我還勸他,親家,該放手的時候要放手了?他嘆息道:後繼無人啊。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讓人凄涼?」昭披耶與班鍾總算重修舊好,相安無事了。


  「我明天去接泰莎回皇宮,肯定要拜會他老人家。我授意泰莎給他請了一個CEO,他當是外人,他放心不下,沒有把集團公司交給他全權打理;他的侄女泰湄、侄女婿扎西卡能力有限,只能幫他接洽業務上的事情,內部管理,他也不在行。唉,班家生意倒是越做越大,里裡外外靠他一個人撐著,當然勞心勞力。」宋提查當然知道班家的現狀,那也是個要強的倔老頭。


  昭披耶覺得這次宋提查回來,似乎跟他親近了許多,沒有過去的敵對情緒,他不由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頗為感慨地說:「實話跟你講吧。你比我精通理財。你給我搞的翁天平古堡,湄南河源頭漂流,現在都是5A級景區,一年收入過億。還有你搞的幾個樓盤,賣得相當火爆,還有金三角集團公司的一年分紅。這些都是註冊公司,上了國稅,正當收入。幾項收入加起來遠遠超過翁天平當年孝敬我的銀子多。」


  「阿爸,你剛才還說要過清貧日子了?」宋提查故意裝著不解。


  昭披耶一臉笑摺子,老傢伙鬼得很:「那是藉機敲打你。怕你去抱皇爺爺的大腿,不把我這個老丈人放在眼裡。帕米一說你去了皇宮,我的無名火就上來了。唉,不說了,事情弄清楚就好了。我怕你年輕,辦糊塗事。」


  「要不,明天一起去班家聚會?他的家宴還值得吃的,國際名廚料理。」


  「你能做班家老爺子的主?算了吧。他肯定要敲打你,跟我一樣,你要洗耳恭聽。我在他家裡,他說話就沒有那麼痛快了。我了解他的心。不去了。下次再去吃他家的名廚料理,下次你做得了主,你還可以請陛下一同前往,給老爺子長長臉。」昭披耶頗能體會他人心境,說話也沒有過去盛氣凌人,嬌橫跋扈,不可一世。


  「好吧。那明天帕米帶著蒂娜、攀和三個寶貝進皇宮吧。我明天就不來接了。我大清早就去班家挨批去。」宋提查裝著可憐兮兮的樣子。


  「好吧。你岳母難得去皇宮,讓你岳母陪她們過去。你放心去班家吃名廚料理。」昭披耶的話還有幾分揶揄,「你要儘快開出虎賁旅的裝備清單,還有集訓科目、訓練大綱報總部審批。」


  「三天之內交卷。」宋提查說話相當果斷,「阿爸,你精神不好,早點睡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昭披耶眼光頗為詫異,「你是自家孩兒,不瞞你說。早些年,一天會三四個女人,沒啥關係。這些年來,頗覺得興趣索然,跟你岳母都少親熱了,沒那個心情。有時她要,逢場作戲,結果弄個半天,又不行,不歡而散。唉,是不是我真的老了?今年算起來,五十三了啊,按道理說,我還不是七老八十啊,我是不是年輕的時候暴躁氣怒傷肝,或者房事不加節制傷腎了?」


  「阿爸,我給你排排毒,保證今晚你生龍活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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