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吸血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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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圖斯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的手心裏有一個黑色的血窟窿,即使陽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痛,但是他還是恍若未覺,隻是直愣愣的看著遠去的那兩人。
不管來的是誰,我都會殺了他,然後讓你喝人血,和我一起墜入這無盡黑暗。
但是為什麽偏偏來的是他?
南哥……安圖斯有些沉默,他的黑色長發垂在兩邊,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但是孤獨的站在角落,整個人看著很是落寞。
周南抱著季業飛奔,一口氣跑到消防通道的盡頭,準備開門的時候。但是季業揪著他胸口的衣服,他湊近了去聽,直到耳朵貼著才隱約聽見季業大概在說,
“不要,去醫院,外麵有記者……
周南抱著季業突然停住腳步,剛剛實在太心慌,一個勁兒的就想把季業送到醫院,但是現在想想實在太衝動了,他緊了緊自己的手,將季業瘦弱的身軀箍進自己的懷抱裏,但是他該去哪裏?周南很是迷茫
隻要出了這道門,外麵就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熒光燈,那些閃爍著的不是榮耀,而是隱藏在光背後的毒牙,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你一口,而阿業今天才和七月簽約,如果被拍到,負麵影響肯定會永遠跟著七月!
想到這裏。周南握著門把的手突然猶豫了,背後有汗不停冒出來。
他低下頭,看著季業虛弱的呼吸,心裏慌亂一片,急的快要哭出來。
“打電話……徐姐……季業一邊忍住喉頭的腥甜,一邊提醒道。
周南放下季業,將他安置在靠牆的地方坐好,不小心碰了一手血,才發現季業的胸口黑色的襯衫已經全被血液浸透,他的手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顫抖著拿出手機,“對,對,電話……徐姐一定要辦法……
周南拿著手機按了好幾遍才進入頁麵,手實在顫抖的厲害,但是抬頭看著季業安慰著他的笑容,不知為何淚水不受控製的滑落臉頰,一路帶著滾燙,仿佛要將他連人一起都燒幹淨。
“喂,喂!電話一通,周南就開始喊起來,“徐姐,你,你在哪裏?阿業出事了!說著說著周南的聲音有些哽咽。
從上回通過電話之後他就直覺不對勁,但是日常拍攝通告太緊,徐姐也一直安慰自己不會有事,所以都沒有來得及去看阿業最近怎麽樣了,知道他最近身體不好,但是居然已經到吐血的地方,實在是讓周南意料之外,大失分寸的。
“什麽事?你仔細說清楚。徐潔好不容易擺脫那些董事,從會議室走出來就接到了周南的電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周南哭。
“徐姐,我們在公司一樓的側麵走廊這裏,阿業不知道怎麽就吐血了,情況很嚴重,我不敢帶他去醫院,外麵好多記者。周南雖然心裏悲傷,但是還不算太過失去理智,抹了抹眼淚,將事情地點都交代清楚。
“你在那裏,等著。徐潔立刻蹬著高跟鞋飛奔起來,一邊跑一邊安撫周南,“小南,不要緊張,把小業帶到最近的一間屋子裏去,確保沒有人看見你,我馬上就到,你堅持住。
“好!好,我都聽您的,周南哽咽著扶著季業,一邊回答徐潔的話。“姐,你快點來!
徐潔在公司算是高層也敬畏三分的魔女,平日裏都是蹬著六厘米的高跟鞋閑適的走著,還是頭一次見她不顧形象的飛奔,引得一眾人側目。徐潔看著電梯口聚著的人,立刻放棄走消防樓梯。踢掉鞋子,她完全跑起來。還要一邊吩咐,“緊急情況!封鎖大樓,禁止一切其他外媒的進入,所有人原地待命,不準擅離崗位,一旦發現,立刻辭退!
周南搭著季業的肩將他扶到最近的一間房間。
那是一間挺大的練習室,隻有一架三角鋼琴,和一麵落地鏡。
季業坐在地板上,曲起一條腿,仰頭靠著牆,盡量讓自己的精神好一點,不那麽嚇人。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安圖斯的換血治療療效越來越低了,這一次隻堅持了三天。
喉嚨裏不停有東西想要咳出來,他隻能仰著頭強忍著,但是嗆人的血腥味讓他更加不舒服。
“阿業,怎麽樣了?好一點了嗎?再堅持一會兒,徐姐馬上就來。周南跪坐在旁邊,臉上還帶著點淚痕,緊張的詢問著。
何潔在第七層正好遇見莊華,也顧不上看他有些怪異的表情,就像抓到你救命稻草一樣,“小華,快快去找金醫生,讓他馬上到一樓,阿業出事了!
“什麽?莊華皺著眉頭,想著自己剛剛把錄音交給狗仔,原以為現在就要準備接受公司的巨額賠償金,但是沒想到最先出事反而是季業。最重要的是,原以為聽到他出事的時候,自己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歡喜帶著點幸災樂禍的,但是為什麽自己會不由的緊張?
原本在七號酒吧的時候,季業的身體就不太好,不太能熬夜,不能喝酒,時常感冒……莊華突然有些後悔,徐潔的表情很是嚴肅,一定是出大事了,腳比心還快一步,他已經向金醫生所在的四樓跑去。
徐潔封鎖了整棟大樓,飛奔到周南所說的一樓練習室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季業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多好。
“到底怎麽回事?!徐潔第一次對周南發火,她是真的心疼季業這個孩子。也許也有自責吧,她始終認為是自己的無能讓季業才會受這麽多苦。他明明該是神之寵兒的,可是現在卻這樣虛弱躺在空蕩的練習室的角落吐著血。
“徐姐,醫生呢?周南的聲音很是慌亂,他總有一種季業就要永遠的離他而去的感覺,這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金醫生馬上到,不行的話還是要轉送醫院,你先把你知道的所有的都告訴我。“徐潔還是第一個鎮定下來的,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事宜,“我宣布了緊急狀況,公司會戒備起來,但是外麵的媒體得到風聲也一定會把公司圍得水泄不通。我們必須先一步想好所有的對策,否則一旦陷入被動,對小業,對七月都是最糟糕的情況。
“我……我不知道。周南苦惱的揪著他的金色頭發,“我聽說阿業今天來,就偷偷從練習室跑出來找他,然後看見一家公司的狗仔驚慌失措的跑了,聽他說好像是阿業折斷了他的相機卡,我就找過去了。到的時候阿業已經躺在樓梯上了。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狗仔?哪家公司的,你見過?常年在一線的敏銳觸覺讓徐潔立刻警惕起來,她感覺這件事背後還有更深一層的意味。
“我……周南的話沒說完,那邊莊華已經帶著金醫生趕到了。
徐姐也不再審問周南,而是帶著金醫生,讓他好好給季業檢查一下。
金醫生是個七十歲左右的老頭子,是星光公司專門的醫療組組長,也是從一甲級退休的老醫生了。他戴著老花眼鏡,背著通用的醫療箱。看了一眼季業就皺起眉來,多年來的從醫經驗讓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夥子情況很糟糕。
“這邊疼嗎?金醫生做了簡單的止血工作後開始按著季業的胸口正中心,試探著檢查。
季業搖了搖頭。
金醫生換了個地方,輕輕按了一下,見季業還是沒有反應,接著用力按了一下。見季業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立刻了然。
將季業安置好,關上門。
門口一眾人圍了上來,“怎麽樣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嚴重嗎?
“嚴重嗎?多功能器官衰竭,你說嚴重嗎?金醫生的語氣很嚴肅,談到病人的事情的時候他對誰都不客氣。
“器官衰竭?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些醫學術語,但是徐潔卻是有些了解,當即就震驚了。
“這種病本來隻有我這種七老八十的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才可能有的,但是因為常年抱病加上高強度的不眠不休的工作導致現在這個狀況!“金醫生說起來很是生氣,“已經出現呼吸短淺、口唇和指甲缺氧變紫色、視覺神經無反應、意識朦朧的現象了,幾乎可以斷定是多功能器官衰竭了,他原先應該就有先天性的肺病,現在咳出血已經是晚期了!
“晚期?什麽意思?治不好了嗎?送到首都醫院也不行嗎?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治好阿業。周南著急的問道。
“你們公司也太不人道了,人都這樣了,才想起來治療。有些事不是錢能解決的。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準備後事吧。這種病已經不需要治療了,直接讓病人看看有沒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吧。金醫生的目光裏滿是責備。
“不會吧,金醫生會不會太武斷了,這種病最好去醫院確診吧。徐潔有些不敢相信,哪怕金醫生從業近四十年,是絕對的醫學界的權威。但是抱著點希望質疑道。
“要是你們不信就盡管去醫院看,不過我看你們第一時間去請我,怕是擔心外麵的那些記者吧。金醫生的話裏不無嘲諷,卻讓周南和徐潔一下子都說不出話了,他們確實有這麽一層想法。
他們都沒有想象的那麽在乎季業,或者說在他們的心裏還有些什麽比季業更重要的東西。
這一認知讓周南很難過,他的金發快被抓成雞窩,一雙眼睛裏蓄滿淚水卻不敢再滴落一點。他的聲音裏有些哽咽,“姐,咱們不管了,送阿業去醫院看看吧,也許還有辦法呢。不管那些記者了好不好,七月什麽的也都不管了。我隻要阿業的。
“你在亂說什麽!徐潔心裏煩躁的很,雖然感情上有些觸動,但是理智還是占了上風,“公司和七月不是你一個人,這麽沒有分寸做事隻會有更壞的後果。
“還有什麽比現在更壞!周南忍不住淚水滑落臉頰。
“哼!你們本來就是這樣的,用無數的借口來掩蓋自己的自私。一邊一直沉默的莊華冷哼一聲,就直接轉身推門進去。
“莊華!徐潔厲聲製止,原以為第一個反抗的該是周南,沒想到是不聲不響的莊華,在她的印象中莊華一直是那種很乖的孩子,雖說最近有些情緒不太對,但是因為季業加入的原因她也沒有太多去想。但是現在突然來一聲平地驚雷很讓徐潔措手不及。“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現在外麵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盯著七月。你才加入七月不多久,你要毀了你的未來嗎?七月裏不隻有你一個!
“我不知道我現在這麽做,有什麽後果。我隻知道,七月已經完了。“莊華冷笑一聲,他搭著季業的肩,將季業扶著背到背上。
“什麽意思?徐潔突然有些意識到哪裏有問題,她突然記起周南說到的那個狗仔,星光大廈一般管理很嚴格,大部分狗仔都進不來,而那個狗仔到平時不會來的側麵消防通道到底是幹什麽?!
徐潔敏感的拿出隨身的ipad開始刷新聞,才打開就看見各大頭條的‘七月□□曝光’。
各大網站的頭條都是報道七月內部肮髒交易,直指最新加入的莊華和季業,同時也很多小道消息報道出來,七月內部不和的傳聞也越來越多。公司的官網更是被無數的水軍攻破,有季業和莊華爭執的音頻文件和圖片,一切都鐵證如山。原本公司用來炒作迎合腐女的各種粉紅圖片現在都被用來被證實成員是gay,這一消息一時間很難被很多少女接受。
這些人當中莊華顯然是最受攻擊的一個,加入七月的時間不長,再加上他自爆出櫃的消息,讓原本不多的粉絲群體很快流散,甚至路人轉黑,很多人在他的微博和公眾貼吧等平台大罵‘惡心’‘退出娛樂圈’……
徐潔氣得全身顫抖,她攔住莊華的去路,“你做的?!
“怎樣?莊華挑眉,他現在已經完全對這個圈子絕望了,原本對這個發光發亮的舞台於他來說是最期望的,但是真正進來的之後才會發現那些肮髒的黑暗。這樣外表光鮮,內心疲憊的地方不留也罷!
“現在可以讓開了嗎?要死就一起吧!莊華護著季業往外走去。“你就算攔著也沒有那個,我就打過120了,五分鍾救護車就會到門口,還是早點想好開記者招待會好把我這樣的毒瘤踢出去,撇清關係吧。
周南看來一眼還在猶豫的徐潔,再看著季業已經徹底昏過去的樣子,咬了咬牙道,“徐姐,我還是想送阿業去醫院你好好檢查一下。我會趕回來的。公司這邊麻煩你去解釋一下吧。說完就上前將季業的另一邊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兩個人合力將季業架起來,對視一眼,向前走去。
“你們?!徐潔已經說不出話了,就看著莊華一腳踢開那道門,外麵無數的熒光燈亮起,而她媽就像無數次演唱會開場的那樣,仰著頭毫不畏懼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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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業蘇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午夜,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和口腔,頭頂是一束熒光照在頭上,還看得見角落裏站著的人。
“你來了。季業感覺頭頂的光太過刺眼,眯著眼看著那個角落裏人,聲音沙啞。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嗎?安圖斯高大的身形隱沒在黑暗裏,他的聲音明暗不清,他攥緊手心,心裏的痛連著手心的疼,看著床上虛弱的那個人,他分不清自己這片刻的感情究竟是什麽,是愛還是占有欲在作怪。
“阿業,你醒了。周南驚喜的推開門,徑直走上前。
“你在看什麽?周南順著季業的目光看過去,但是小角落裏一片黑暗,什麽也沒有。
季業微微搖了搖頭,角落裏的那個人隻有自己能看見。
“好點了嗎?周南將季業扶著坐起來,把枕頭貼心的豎起來放在他的背後。
“好多了。即使胸口依舊隱隱作痛,但還是眉眼彎彎的看著周南,“徐姐催了你好幾回了吧,你要回去了。
“你別管了,會沒事的。周南倒了一杯水,細心的喂著季業。
季業笑著接受周南的照顧,他能感覺到角落裏那股視線,心裏不知為什麽有些壓抑的快意,看著他愛的人對自己這麽好,心裏一定很不舒服吧,一開始選擇自己也不過是因為他的南哥,現在呢?季業覺得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南哥,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季業握著周南的手,眼神清澈。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都幫你。周南心裏一酸,聽到季業這麽說話總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感覺,“不過,不許說些傻話。
“南哥,你不用瞞著我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季業眼底的笑意更深,“我就是想開一場演唱會,唱我喜歡的歌給所有人聽,這樣也許會有更多的人記得這個世界曾經有個人來過。
提醒宿主,結束任務後世界將會清檔,這樣的工作會讓係統的工作量更大。係統的聲音突然出現開始提醒。
切,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這麽慘你加點班怎麽了?季業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阿業。對麵的周南緊攥著拳頭,心裏無奈又無力的感覺泛濫開了。“等你好了,我們就開七月的演唱會,每一個進場的人都發一朵月季花,所有人高歌著舉著月季呼喊你的名字。
“好,那一定很美。季業的目光飄到遠處,好像在幻想目所能及的未來,那一大片花海的絢爛。
“所以啊,要快點好起來。徐姐一定可以處理好的。到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唱歌,想想就很棒對不對?周南盡力掩藏自己的情緒,握緊季業的手。
“四個?莊華呢?季業心裏一揪,“他怎麽樣了?
“你還擔心他什麽?’周南眉頭一皺,像是不想多聊這個話題。“現在一團亂還不都是他弄出來的,徐姐不可能放過他的。當初我沒有反對他加入就是聽說他和你很要好的朋友,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人。
“莊華,他……季業欲言又止,不管怎樣,他都不想讓莊華離開他曾經熱愛的那個舞台,因為遠處還有一個人在等著看他。隻是現在大家都處在風口浪尖,有些事急不來。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周南歉意的看著季業,抱歉的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病房。